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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祭梵顺势掐了她脸一把,安以然瞪他,沈祭梵说:“再瞪我挖了你眼珠。”
安以然一惊,瞳孔瞬间微微扩张,惊恐的看着他,脸色煞白煞白的。当下脸色一变,转身往他怀里扑,脸在他胸怀间拱啊拱的,小小声说道:
“沈祭梵,你别那么吓人好不好?你是好人,你是大大好人,你怎么会挖人眼珠呢?对不对?你是好人碍,我们还是朋友,你不会那么对我的对吧?”
沈祭梵顺手摸了下她圆乎乎的脑袋,没出声。手顺着她的头滑向下面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脸说:“清醒了?不想睡了?”
“我还要泡温泉,不想睡了。”安以然点头说,伸手去抓他衣襟说:“沈祭梵,你看我眼睛其实很漂亮吧,哪找这么好的眼睛对不对?”
“小东西。”沈祭梵底笑出声,随便一说她倒是听当真的。
安以然看他竟然笑了,总算也松了口气,手往他掌心伸,抓着他的手像他把玩她的手一样,一根一根掰拉掰拉着看,又揉又捏。他的手掌很宽很大,手心厚实干爽,指节匀称分明,总之挺好看,就是她摸起来有些糙。
“咦?”安以然很奇怪啊,“你也不做搬抬抗打的事,你手怎么会起茧子的?”
她抬眼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闪亮亮的望着他问,她的手心往他掌心上贴合,哈,基本上才他一半大小,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安以然手指在他掌心抠了下,抬眼又笑眯眯的望着他,说:“碍,沈祭梵我问你话呢,你手怎么有茧子啊?”
“你看到的我风光无限是不是?”沈祭梵不答反问,安以然点头,她确实没见过比他还更厉害的了,算是风光无限吧。沈祭梵点头,继续道:
“可谁又知道风光无限背后的辛苦?连你也不能理解不是吗?”
这话说得,令安姑娘瞬间心酸了起来,皱着秀眉看他,不怎么好接话。真的假的啊?他其实背后也要那么辛苦吗?可分明她让他拿个椰奶都让魏峥做了,他能辛苦什么呀?什么重活儿能让手上起茧子呢?
“我理解,我可以理解。”安以然小声说。
其实她吧,不理解,完全不理解。她除了见过他不断批文件开会外,没有见他做任何杂事,倒是魏峥、顾问他们挺辛苦。可这话她不能在他跟她吐苦水的时候说啊,就算她表示怀疑也得先顾忌他的感受。
安以然抓着他袖口说:“沈祭梵,其实你很多钱吧?那么辛苦就不要做那么多了,你又不缺钱,你就算从现在起什么都不做你的钱也够花几辈子了。”
“小东西,”沈祭梵底笑,勉为其难把她这话当是在心疼他吧,道:“我如果真什么都不做了,你有没有想过得有多少人失业?换个说法,例如你如今正玩在兴头上的公司,如果你哪天没兴趣做,会不会直接关门,不用考虑他们?”
沈祭梵手指向那边还在拌嘴的两人,安以然顿了顿,恍然大悟,点头,沈祭梵笑道:“明白了?所以,一旦开始了就不可以那么轻易说停下,因为那是你的责任,所谓有始有终,尽职尽责。如果坚持不了,就不要开始。”
良久,安以然看着他低低的说,“沈祭梵,我开始崇拜你了。”
沈祭梵挑挑眉,这话他爱听,手捏了捏她柔美的下巴,安以然脖子一缩,往他怀里拱。魏峥在对面很不自在,人两个腻歪他就是一千瓦的灯泡啊。索性起身去烤东西那边了,那边小赵儿和小助理是两看两生厌,谁也没搭理谁。
魏峥开始着手烤东西,小赵儿立马跑过去抢,笑着说:“魏先生我来我来,可别脏了您的手,您过去坐着吃现成就是,这些事儿交给我来。”
小助理哼哼了声儿,说:“马屁精!”
小赵儿飞了她一眼,不搭理她,小气吧啦的女人他一大男人不跟她斤斤较量,免得拉低了他的格调。好歹他也是贵公子,虽然如今落魄了点。
小助理那边气呼呼的坐桌子边休息,安以然心情挺好,笑眯眯的凑过问:“哟哟,小美女生气了这是?碍哟,你们俩啊好的时候穿一条裤子都嫌不够亲,一吵嘴的时候是恨不得撕了对方吧?碍碍,小助理啊,你知道你们这叫什么嘛?”
小助理她父亲姓肖,她母亲姓朱,她本名就叫肖朱莉。又是安以然的助理,所以全公司人都叫她小助理了,直接盖过她的姓名。
“叫什么?”小助理扭头看安以然问。
“冤家呗,打是亲骂是爱嘛。”安以然两眼珠子直往上翻,乐呵呵道,“你不知道别人眼里,你们俩那就是火花四射啊,真的,考虑下呗。”
小助理以一种敌视的目光看着安以然,不高兴的说:
“组长,你是不是收了副总什么好处?你看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儿,我就是家里穷点了,可我也勉强能算正儿八经的美女吧,你看你,你找男人都找好看的,你怎么忍心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亏我还一直那么信任你,把你当大姐一样看,你竟然这么埋汰我!”
安以然那瞬间有张口结舌,顿了下才一条一条的解释说:
“不是碍,你听我说法,首先呢我没有收小赵儿任何好处,他能有什么好处而给我啊是不?再说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对吧?再有呢,他,”安以然指指对面的沈祭梵,再道:“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啊,他不是我的。其实我没觉得小赵儿就真那么其貌不扬啊,你怎么会认为他有那么不堪呢?你看,他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潜力股,实力派,三五年后就是精英白领儿啊,我是为你好才劝你来着。你看我平时有多嘴谁一句了吗?我把你当亲妹妹看呢。”
小助理笑得假假的,“呵呵,拉倒吧助长,副总那么好,你怎么不要啊。”
安以然被问住了,扭头看看沈祭梵,整好对上男人锐利的目光当下一紧,赶紧收回视线,“不合适呗,我还没想这么早就考虑那方面的事,我要打拼事业。”
“头儿,您志向远大哈。”小助理笑笑说,安以然不高兴她这态度,伸手戳了下小助理的头说:“怎么着,你笑我啊?不相信啊?”
“没有,哪能啊?”小助理摸了下额头,抬眼偷看了眼对面那位爷,又凑近安以然跟前,小声问:“头儿,你跟沈爷是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不是。”安以然连连摇头,小助理“切”了声儿:“不是你们还咬耳朵?我刚看到了,你都往人身上钻了,普通朋友可不会这样的,男女有别懂嘛?”
小助理嘴里大口大口嚼着东西,觉得味道不错,小赵儿那手艺还是不错的,就是搁到现在有些凉了,特别是秋刀鱼,有股子腥。
小助理用筷子拨开锡纸,撕了一块鱼肉递给安以然:
“组长,吃不?”
“不吃。”她刚吃了两条,胃里目前是完全塞不下任何东西。顿了下又为自己辩解道:
“朋友之间也可以很亲密的嘛,我们本来就比普通朋友更亲近一点点。”
“哦。”小助理大口吃着,伸手把安以然没喝完的半盒椰奶倒纸杯里喝了,敷衍道:“那就是吧。”是不是她也没那么关心,又不是她的事。
安以然等着小助理吃完,俩人手拉手去泡澡了,走的时候舒默和顾问正好过来,在跟沈祭梵低低说着什么。安以然看他有事所以直接就走了,跟小助理进了温泉池子,这边东西都已经准备上了,沈祭梵愣是一个电话又把她叫了出去。
安以然叹气,觉得他烦,可又不能不出去。
沈祭梵卡着她脖子脸色很难看:“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安以然缩着脖子喊冤,手去拉他的手直嚷嚷道:“你轻点碍轻点,脖子快断了。我没想不打招呼就走的,是你在跟舒默说话,我哪好打扰你?我是为你着想来着,你还对我这么凶,沈祭梵你能讲点理吗?”
沈祭梵卡着她脖子借着巧劲一转把人往身边带,铁臂箍在她腰上,把人带着往身上一提,绵软的身子紧跟着就紧紧贴在他身躯上。安以然很配合的伸手圈住他脖子,还委屈着呢,抱怨道:
“沈祭梵你太难伺候了,还好我不是你的员工,我要是你公司的人,铁定怨死你了,你就感觉不到你自己是很不受欢迎的吗?”
沈祭梵不怒反笑,安以然看他笑心里不乐意了,她在说认真的呢,他竟然当玩笑一样听了。松开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推他说:“放开,你放开,好多人看碍。”
“看吧,让他们看。”沈祭梵低声道,脸还压下去,亲了下她的脸。
安以然猛地抬眼看他,瞬间脸红了,连连推攘着,小声咕哝道:“沈祭梵,你别随随便便抱我,也别亲我了,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你快放开我,我不要让人误会。快点碍沈祭梵,松手,你不松手我就生气了。”
沈祭梵箍住她的双手松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心情极好。
底笑道:“不是要去泡澡吗?走吧。”
难得他有这么配合的时候,安以然挺高兴,前面先走了,走两步回头看他:“你快点碍,碍,我还是不等你了,我们又不在一个池子,沈祭梵你让魏峥他们也一起泡泡啊,一个人多闷啊,多一个人也能说说话。哦,还能帮你搓背,哈哈…”
男女不再同一边,安以然跟沈祭梵挥手然后进了右边,换了衣服抱着东西走出更衣室,外面有人已经等着了,见她出来当即道:
“安小姐这边请,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贵宾室,您的朋友已经在那边了。”
“嗯?不用那么麻烦,呃……你是说我朋友她已经在那边了吗?”安以然笑道,服务员点头,领着走出了普通区域。
说是天然温泉,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人工修建的,不过也就是图个放松。除非同行竞争会揪着这一点说事儿,普通人基本上不会介意天然还是人工。
这内部就跟石洞似地,墙面全是仿天然的石壁,石洞结合现代手法的处理,灯光将室内照得透亮,竟然也不显突兀,反倒有一种另类的时尚感。
安以然跟在服务员身后走,手指划过墙面,这山庄的设计倒是挺令她欣喜的,感觉像到了水帘洞一样。
不知道这样的风格入不入得了安以欣的眼,三人行刚起步的时候她被逼着也看了不少室内设计,对室内装潢也有了一些认识。安以然是做这类设计的,经常她认为好的安以欣通常不屑,还头头是道的把她认可的作品贬得一文不值,不是说安以欣刻薄,人家说的确实是实话啊,她就一外行,也看不出哪里好还是不好。
服务员把安以然领进了间空旷独立的是温室,将所需要的物品都备齐了后直接离开。安以然在屋里转了转,外面温泉里的水光反射进室内,将室内照得跟水晶宫一样,别样美。室内外并没有实体墙面隔断,而是通透的,只有一幕在灯光下闪亮耀眼的水晶珠帘,视线透过珠串能看到外面波光粼粼的水面。
安以然撩开水晶帘子走出去,雾气氤氲的水面看不完全真切:
“小助理?”
安以然蹲在岸边,手触伸进温度刚好的水里,轻轻撩起水花,脸上带着点点笑意。小助理还没来吗?不是刚才都已经在这边了么,又出去了?
安以然也没多想,开了袍子直接下水了。往岩石边过去,感觉身体有些上浮,她不会游泳,就在浅水区晃着,这边水深只有五十公分左右,就跟家里深一点的浴缸差不多,大概水再深一点她都会怕,那边深水区她是想都不敢想。
水面浮着花瓣,掬一捧水闻闻,还有香味,安以然知道能有这么好的待遇,无疑是沾了沈祭梵的光。毕竟今天周年庆的策划案是她亲自写的,所以这时候的高级待遇倒也心安理得的享受了。
靠在岩石上闭目养神,太安静了,水温又正好,还香气宜人,没多大会儿又开始昏昏欲睡。听见下水的声音,无疑是小助理,也没睁开眼看,继续闭着眼。
“你总算来了,我都要睡着了。”
安以然低低的说,声音里带了丝慵懒的娇哼,就跟已经半入梦了似地。脸也被热气熏得诱红诱红的,睫毛上都打着一层水雾,不胜娇羞似地轻轻颤动着,鼻息极轻,安静的泡在水里,后背靠在岩石上,淡然的样子看起来倒是分外隘意。
安以然只恍惚感觉到有黑影逼来,依然没睁眼,人在她身边坐下,滚烫的身躯缓缓靠近她,在她微微皱眉时一双略显粗粝的大掌直接碰上了她毫无遮拦的腰身。
“啊……”
安以然猛地睁眼,惊骇叫出声来,伸手紧紧抓住腰上大手的同时侧脸看身边的人,看清是谁后才大大松了口气,可没刚放松的心立马又提起来,怒嚷道:
“沈祭梵你出去,这里是女生泡的地方,出去,别让人看见,快点出去。”
“不成,我都来了就一起泡吧,反正这么大池子的水多我一个也不多,是不是?有我在你也不会怕,还能有个人说话,给你搓背,嗯?”沈祭梵低声笑道。
安以然伸手拉开他扣在她腰上的手,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不乐意道:
“等会儿小助理也会来,女生的池子你在那多尴尬啊,沈祭梵你没觉得尴尬嘛?多不好意思啊,你还是去别的池子吧,别让人为难啊。”
“她不来了,正因为她不来我这才牺牲小我来陪你。”
沈祭梵表情很认真,目光毫不避开她,认真的表情和真诚的目光令她不得不相信。
“为什么?”明显还是不信他,沈祭梵抓着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揉,笑道:
“她去了那个叫赵晓玲的池子,你应该猜到是什么原因了,对吗?”
“哈?”
安以然本来就觉得他俩有奸情,可平时他们就不承认嘛,这忽然确认还是惊了一下,不过立马又笑起来,自言自语道:
“果然还是被我猜到了啊。”
沈祭梵趁机靠近她肌肤相贴的坐下后靠在岩石上,道:
“所以,感谢我吧。”
安以然往旁边移了下,“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进来这里啊,男女有别你知不知道?要是有人看到我们从同一间池子出去,那我还要不要脸啊?”
“男女有别那是针对陌生男女,你认为以我们曾经的亲密关系我们能算陌生人吗?我们对彼此的身体,哪一处还不熟悉的?就算看到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再说,这里的服务,只要我们没有需要,内部人员是不会过来的,所以,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你觉得呢?”沈祭梵说得头头是道。
安以然脸色通红通红的,是因为他提到曾经的亲密关系,试想想现在的环境,他俩除了泳衣裤外就是赤诚相见了,水雾缭绕下,又被热水泡着,两人离得还这么近,她目光触及他的就是大片大片袒露的厚实胸膛啊,是强迫自己别往他身上看,免得被他误会。可他这一提及曾经的关系,某些个少儿不宜的画面立马“嗖嗖嗖”地往脑子里钻,越不想去想,那些个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就越发钻出来。
所以她本来就被热水熏得粉红的脸眼下是通红一片,眼睛就跟被水清洗过一样,透亮透亮的,就跟能滴出水来似地,带着纤长睫毛的眼睑一下一下煽动着。
欲言又止,好半晌才捂着脸嗫嚅道:
“沈祭梵,你真是……碍,反正,不管怎样,那样也不好,我觉得好难为情碍,你快出去吧,我一个人不怕的。”
“有什么难为情的,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对吗?我们坦诚相见那么多次还有什么可难为情的?我们彼此的身体,又不是没看过。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在一个池子里泡澡而已,又没有做那事儿对不对?”沈祭梵那就是故意的,俊脸还靠她越来越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灼热了她皮肤,熨烫进她心里。
安以然忙不迭地的往一边爬去,因为水的浮力令她有些打滑,慌慌张张中差点整个人扑进水里。惊叫的同时幸得沈祭梵眼疾手快把她捞回来,正好,顺势将她拖进了怀里。臂膀一上一下的将她扣在怀中,令她怎么挣扎都脱开不了半分。
“沈祭梵……”安
以然心里突突的跳着,情动得莫名其妙,身体在贴着他火热身躯的瞬间就跟火烧了起来似地,灼热滚烫,脸也热得火烧火燎的。
无疑她是不知道,这水里除了她要的美白润肤的效果外,还加了点别的材料,比如被药水泡过的花瓣,再入水中那药力自然就出来了,比如空气中能催动情欲的香味,比如为她特别准备的各类物品毛巾、浴袍之类都是经药水香味熏染过的。
总之这一切,为了能让爷满意,风和山庄的老板是真煞费了一番苦心啊。
“你快放开我,有点、热碍……”
心里还想着,怎么水温都升高了,一手反过去推他一手给自己扇风,真有些惹了。
“热吗?我觉得温度还不够高。”沈祭梵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吐着。
安以然受不了了,推着他急急的说:“我觉得水太热了,可以调水温吧……不,不算了,我还是不泡了,我不泡了沈祭梵,你放开我,快点放开!”
大概也是情绪起来了,上来得太快,自己又控制不住,有些慌乱所以在语伦无次的时候他还紧紧锁着她,心慌急怒着吼出了声。
“生气了?怎么好端端的就生气了?乖宝,嗯?”沈祭梵身体同样滚烫,两人紧贴着,就跟火在烧一样,安以然压根儿就推不开他,又急又慌,欲哭无泪,绚丽的绯色大片大片飞上她脸颊,娇艳欲滴,直惹得人垂涎。沈祭梵兜着全身无力的安以然上了岸,进了室内。
擦干了身上的水后放在宽阔的躺椅上,一个人的躺椅是挺宽,可两个人就勉强了,加上沈祭梵本就将健硕的身躯,自然有些拥挤。
旁边有床他不睡,有舒软的沙发他坐,有空置的躺椅他不躺,就偏要跟她挤一张不算宽的椅子。团着她塞进胸怀里,头微微埋下就能吻上她的脸。
“我不舒服沈祭梵。”呼吸还不稳,声音透着暧昧的沙哑,推他想让他走开。
“还要?”沈祭梵松开了些,半撑在她身侧垂眼看她,空闲的手一下一下刮着她透红粉嫩的脸,声音有些戏谑,带着丝淡淡的笑意。
安以然微微张开眼,倦倦的看他,想瞪他来着,可水媚媚的眼神未能很好的传递出她要表达的情绪,倒像是似怒含嗔的在勾引他。
沈祭梵埋头亲了亲她的脸,安以然是想发火都发不了。
此时此刻是恨死他了,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讲。
沈祭梵笑笑,对她的不理睬也不放心上,笑笑,埋头咬她的脸。安以然有些来火,伸手抓他的脸,她指甲有些长,手一过,他脸上立马起了两道红痕。
沈祭梵微微拧眉,抬起头看她,眼里的温柔尽数散尽,即刻被骇意席卷。
安以然有些怕了,她怕他再便禽兽,再来她肯定会被他折腾死的。狠狠挤了滴眼泪出来,伸手圈住他脖子,娇哼哼道:“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沈祭梵。”
沈祭梵那情绪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就这片刻瞬间就好了。
沈祭梵满意了,接下来才是进入正题的时候,伸手将她往怀里抱,不让她乱动,认真道:
“乖宝,以后我们就一起过吧,嗯?”
“不要,我说很多遍了,我不要当小情人,不要!”
安以然羞愤的脸立马恼怒起来,带着严肃的申诉,声音虽然还在情欲后的味道却依稀可辨她的态度。
沈祭梵轻轻抚顺她的发,低哑而迷醉的声音缓缓道:
“在一起过,你就只想到是情人吗?就没想想也可以是别的关系?嗯?”
“别的吗?”安以然反问,顿了下,不愿多想。
“可我不想跟你过,你又凶又坏,还不许我这样不许我那样,我连朋友都不想跟你做,更别提一起过了。”
沈祭梵并未生气,半是诱哄道:“乖宝,别回答这么快,好好想想再说。”
“再想也是这样,我不会改变的。”安以然当即出声,语气很强硬。
沈祭梵轻轻叹息,捏了下她的脸说:
“好好考虑考虑,嫁给我,嗯?”
“哈?”
安以然猛地撑开的眼,惊愣的望着他,有些突然。是想过别的关系,再不过就是情侣,可他一开口就要她嫁给他,这话令她听来很是惊悚。
下意识的连连摇头,“沈祭梵,你在那么高那么远的位置,我每天就算在你身边也只能仰视你,我没办法想象如果我嫁给你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不会的,乖宝,夫妻间坦诚相待,相互扶持,相互尊重,地位权利都是平等的。你想,如果嫁给我了,你就不用再怕我,因为我们是夫妻,我们有平等的权利,我还会尊重你的任何选择,也不会再约束你。以前我管着你,你嫁给我后就不用再担心我再管你。因为你是自由的,想想,这么多的好处,你真的不想要?”
沈祭梵耐心的一步一步诱惑着,他太明白她想要什么了,这每一句完完全全都是砸进了她心坎儿啊,她本来就挺容易受人蛊惑。沈祭梵先把人权搬出来做诱饵,后面的话半真半假她也已经被前面的话给迷惑了,是太了解她的脾气,这每一句都是针对她说的。
安以然果真心动了,歪着头狐疑的望着他,她怎么忽然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啊?脑袋被馅儿饼砸得晕乎乎的,就听到她可以跟他是平等的话后思维就开始不够用了,被蛊惑了一大半。实在是,太诱人了啊。
想想,自从遇到他以来,她是饱受摧残和折磨啊。他不是不好,好的时候能把她捧手心里护着,可不好时候简直能吃人。她就是怕他阴晴不定的脾气,怕他莫名其妙的发火。如果,她真的能跟他有平等的权利,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不能对着她乱发火了?也不会再那么讨厌的管着她?
“那……是不是,什么时候见面要不要见面我也可以决定?”安以然试着反问,如果她能决定什么时候见面就最好了,她就可以一辈子不见他。
“是的,做我沈祭梵的妻子,你可以拥有一切权利,甚至,包括左右我。”沈祭梵继续丢出诱饵,目光坦诚而真挚的看着她,接受她质疑的目光。
“还可以…左右你?”安以然吓了一跳,这她可没想过啊,她哪敢啊?她这瞬间立马有种翻身奴隶做主人的荣耀感。
“真的,可以吗?”
就这么简简单单几句话,安以然已经被沈祭梵忽悠得找不着北了,可能嘛这是?就听着好儿了,也没想这事儿有几分可行性,沈祭梵那人是能给你左右的?
“真的,我的话,你还不信吗?”沈祭梵反问,直接将了她一军,倒是把问题反抛给她。这是说话的技巧,他若是陈述句,势必得勾起她质疑他信用度的记忆,可他一反问,把问题抛给她,那就不一样了。她会下意识点头,选择相信。
“还犹豫什么?我人长得好,身体强壮,那活儿又大,技术也好,你就是嘴上不承认可心里也不能否认每次都把你做舒服了,对不?这样的老公会赚钱会养家,还能给你无限‘幸’福,给你是你赚了啊乖宝,你得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你认为还能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吗?就算有更好的,跟你合适吗?你看上别人,别人看得上你吗?你看看你周围没有人选,将就跟了我吧,怎么样?”
把自己抬得高高的同时还得顺带着她,最后一句那简直就是翻盘啊。
安以然头脑发胀,晕乎乎的,好大的诱惑啊。等于就给了她次重生的机会一样,他告诉她,如果她嫁给他,除了能跟他平起平坐有同等权利外,还能凌驾于他,她不就成女王了吗?这就是重生?
可勉强还是听到他刚才有些不靠谱的话,妖媚媚的眼嗔怨的瞪他一眼:
“沈祭梵,你别老说那个事好不好?真是的,太色了,你也不害臊嘛?”
“好,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说了,好好想想啊,机会我可是给你了,要不要就看你了。”沈祭梵那话说得还挺民主,让她自己选。
安以然实在是心动得不行,顿了下,不放心又问道:“见不见面我真的可以决定吗?你真的不会再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
“嗯,只要你有能说服我的理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绝不插手半点。”
姑娘,注意,他说的是你得有能说服他的理由。可安姑娘吧,没药可救了,完全昏了头了,本来沈祭梵就对她起了太大的牵引,这当下左右摇摆的时候再面对这么大的诱惑和他的鼓动,得,不答应那才怪了。
“好吧,但是……”她望着他,很认真道:“马上嫁给你是不是太快了啊?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正正经经谈过恋爱,你不能等我谈一次恋爱吗?”
“你跟我谈不就成了?”沈祭梵撒气的戳了下她额头,她竟然这时候还想着先去谈个恋爱再考虑跟他,他这不成了备胎?
“哈?跟你啊?”安以然想想,觉得挺怪异,咕哝道:“你都那么老了还谈恋爱啊?”
这话真是直接化为利刃直戳他心窝子啊,沈祭梵听了给气得,一张脸瞬间沉到谷底。压下腾腾怒气抬手按了下眉心,示意自己得稳住,不能功亏一篑。
“然然--”沈祭梵声音带着几分警告。
安以然叹气,“好吧,那就勉强跟你谈谈吧。但是,”撑起了些身子,手抓着他厚实肩膀说:“但是,沈祭梵,女朋友是不是比妻子的权利要小很多?那我还有没有跟你平等的权利?”
这点很重要啊。
“这个嘛,小女友是肯定没有老婆权利大的,这个你也能理解对不?当然了,你可以跟我要求。虽然没有老婆权利大,可也比现在什么权利都没有强,对不对?”沈祭梵依然耐着心低声诱哄着。
安以然就是打破沙锅问到底,“那你说小女友都有哪些权利?”
“基本上可以说和老婆一样的。”沈祭梵放开话道。
“真的?”安以然眼睛亮了一瞬,立马又呶嘴不信:“怎么可能碍?”
“当然,不信你可以试试的嘛。”沈祭梵挑眉看她,这事儿多简单的抛给她。
安以然抓抓头发,真是纠结啊,“可以试试?那我就先试试吧,说好了哦,我要是觉得你不好,那我也不会一直当你小女友的,毕竟你这么老了。”
“然然!”沈祭梵语出警告,安以然立马做了个回收的动作,笑着说:“好啦好啦,我不说你老了,你很年轻,你很强壮,你一点都不老,嗯?”
“小磨人精!”沈祭梵无奈的捏了下她脸,这样子就是话谈拢了吧。
安以然觉得她这不算是被诱惑一时冲昏了头脑,她认为她是再三考虑过的,毕竟这当下在沈祭梵故意误导的前因下她想起的全是沈祭梵的好,觉得这男人确实不错,再说了,她这不是先试试嘛,也没有就那么随随便便答应了的。
只是她不知道这一试,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来来,乖宝,鉴于你有多次失信的前例,我们得签个合约,你得在这上面签字。”沈祭梵那动作极快,来回就跟疾风似地,白纸已经铺在她眼前了。
“没字啊?”安以然抬眼疑惑道。
“我们这是临时起意,条约等我公司在拟,你先签字吧。”沈祭梵签字笔塞她手里,安以然下意识的写了名字,写名字时候还在问呢:“可我怎么知道你会在这上面写什么条约啊?我都还没看到呢,你要是唬弄我怎么办?”
瞧瞧,脑子短路时候明明看到跟前儿有一大大坑,还是傻不愣登往里头跳了。
沈祭梵在她笔画还在走着的时候一颗心都提起来了,直直盯着她的手,在她拉出最后一笔时候总算松了口气,安抚性的摸摸她的头道:“我怎么会唬弄你呢?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了?”
收了笔,印泥也是早准备好的,完全是有备而来。
“来,我的乖乖,按个手印儿就完美了。”沈祭梵兀自抓着她的手将她拇指往泥上一摁,再往纸上摁下去--Perfect!
安以然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拉着她的手按印泥再按红印儿,完全没想到就这么一按,等于把自己给卖了,就粗粗的想着,有必要嘛?都说是试试了,又签字又按手印儿的,不嫌麻烦嘛?
沈祭梵这当下眼底湛亮一片,就跟黑暗的夜空中瞬间绽放出耀眼绚烂的烟火一样,他侧目看她,眼底一片笑意,竟有种令人惊艳的美,安以然都看直了。
愣愣的望着他,莫名其妙的伸手去触摸他的睫毛,想触及他眼底那一片渲染。
“哇,沈祭梵,你原来也是美男碍?”安以然低低的感叹。
“对我这个未来老公可满意?”沈祭梵抓着她的手贴在脸上,又亲了下,心情真是一片愉悦。抱着她肆无忌惮的亲着,低声问:
“乖宝,开心吗?”
“什么?”安以然推开他的脸,不解的反问。
她是完全没懂这个男人忽然心情好得跟开了花儿似地是为什么,沈祭梵脸被她推一边去又往她脸上凑,在她嘴上戳了又戳,吸了又吸。
安以然不高兴了,怒嚷嚷了句,瞪他,沈祭梵实在是太高兴,亲亲她的眉眼,亲亲她的小鼻子,又在她脸上啃咬,低声道:“不用再苦恼被人看到我们从一个房间走出去,不开心吗?”
安以然想想,点头,光明正大了碍:“嗯,对。碍,沈祭梵,我怎么有种翻身奴隶做主人的感觉呀?”
推开秀眉看他,那小眼神儿里就明明白白写着:看吧看吧,知道你当初有多过分多讨人厌了吧?
“小东西,这么快就开始质问我了,嗯?”
沈祭梵抱着她当下从躺椅上翻滚在地,安以然给吓了一跳,惊呼道:“沈祭梵……”
倒是被他护得极好,翻滚下地就人在他身上压着。安以然惊吓当下皱紧了眉,伸手推他箍在腰上的手怒嚷道:
“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整我的,沈祭梵你讨厌死了,我不要跟你试试了,烦人!”
沈祭梵脸色当即黑沉了下去,小东西答应得好好的这前后才半分钟不到就变卦了,好在她签了字按了手印,手捏了一把她的腰语气不悦道:
“然然,刚才签字的,这么快就想反悔了?”
安以然气哼哼的瞪他,咬着唇,好吧,她刚才是脱口而出,根本没那么想,就是说说而已。
撇了撇嘴,脸贴身上说:
“沈祭梵,你别总是凶我好不好?你如果能对我好那么一点点,我都会喜欢你的,我其实我没有嫌你老,真的。就是你太凶了,没有女孩子会喜欢凶巴巴的人,你要对我好一点点,我都不会躲着你。其实,我觉得你有时候真的挺好的。”
“好,以后不凶你,但你要乖一点,听话一点,不要无理取闹,嗯?”沈祭梵好说好商量道。
可安以然立马抬眼看他,目光充满不平,觉得他在冤枉她,“我哪有无理取闹了?我没有没有。”
“好,没有。”沈祭梵顺着她的话道。
安以然哼哼,伸手去扒拉不远的浴袍,扯过来裹身上,“沈祭梵,困了。”
“嗯。”沈祭梵抱着她上床,把她团成一团圈在怀里,安以然说:“我这样不舒服。”
“我舒服,习惯就好了。”沈祭梵压着她不让动。
安以然扒拉着他肩膀,很想控诉,刚才说她有反抗的权利来着,这么快就说话不算话了,想要跟他理论,可他却一条胳膊已经把她压死了,动不了,“碍,沈祭梵……”
没反应,安以然小声咕哝了几句,脸歪进他怀里,闭眼,睡觉。
天亮后,安以然觉得事情大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