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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嘉丽的病情反复了几日,这几日里一直是瑞德手把手地照料她。
斯嘉丽从食不下咽到能喝下一些米汤,晕船的症状也开始减轻。
这期间,瑞德再也没有夹枪带棍地嘲讽斯嘉丽,取而代之的悉心照顾,斯嘉丽则病得昏昏沉沉,浑身乏力还有几天无法下床,早就没有力气与瑞德争锋相对。
各怀心事两人之间的相处竟然异常和谐。
瑞德禁止了孩子们的探望,斯嘉丽总是晕船呕吐的关系,房间里总是弥漫着一股酸腐的味道,加上瑞德要照顾斯嘉丽,两人邋里邋遢的,瑞德根本不愿意孩子们进来。
但他总是无法制止邦妮偷偷溜进来。
就这些天,邦妮已经进来了好几次了。
最让他费解的是,“帮凶”竟然是小博,这个平日里总是乖巧听话的男孩子。
这天午后斯嘉丽睡下了以后,瑞德实在受不了身上的粘腻进浴室去洗澡,洗完出来以后发现斯嘉丽醒了,而邦妮与瑞德都坐在床边上与她说话。
瑞德一向不舍得责怪女儿。
这些天邦妮也一再表示她很想念母亲,瑞德自然也不会说任何的重话,只是有些哭笑不得地哄道:“邦妮,你妈妈还在生病呢,等过两天他好了,爸爸一定会让你来陪着她的。”
“不会呀,”邦妮拉着斯嘉丽有些消瘦得有些过分的手腕,“妈妈说她精神好多了,都是因为爸爸你这几天一直在照顾妈妈,她才好的这么快。爸爸,你实在是太好啦。”
女儿的童言童语让瑞德猝不及防,虽然他照顾斯嘉丽是事实,为什么他总觉得听起来有点怪怪。
斯嘉丽精神还真是挺不错的,这些天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头晕脑胀的感觉。
听见女儿这么说,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瑞德。
这些天瑞德的确没有不若以往般冰冷,就连两人的距离也似乎啦近了一些。
因为刚开始的时候,过于无助的感觉让她希望有一个人来陪伴,而瑞德刚好出现了,而瑞德照顾她的态度太理所当然了,到了今天她已经十分习惯瑞德的照料。
晕船很难受,吃了就吐,还会因为发烧而出大量的汗液,这些天她手脚发软更没有洗过澡——哪怕是在战争中她依旧很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她从来没有这样不顾形象的邋遢时候,可是瑞德竟然……忍了下去?
这是不是说明,瑞德并不讨厌她,甚至可能像梅兰妮所说的一般,他爱她,所以才能忍受这样恶心的味道,亲力亲为地照顾她。
这一次,会不会又是她的一厢情愿呢?
“宝贝儿邦妮,妈妈的确好多了,”斯嘉丽的声音依旧有些虚弱,“你快出去吧,过几天妈妈准能好起来的。”
邦妮摸了摸斯嘉丽的手表示安慰:“好的,妈妈,爸爸昨天答应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的,对吧,爸爸?”
“是的,宝贝儿,”瑞德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一贯对女儿的宠溺让他反射性地回道,“我保证,爸爸一定会好好照顾妈妈的。”
邦妮满意地点点头,牵着小博的手走出去。
其实这些天瑞德一直顾不上邦妮和几个小孩,不过船上的管家是专业的,称职的保姆让在穿上过得舒心又惬意。
船上有不少娱乐措施,瑞德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玩具,天晴的日子,他们会天天去船头的甲板上看看辽阔无际的大海苍蓝的天际,变化莫测的云彩,海面上能看见许多在大海中遨游的生物,船员和水手们偶尔还会捕获各种各样的海鲜,给船上能够付得起钱的游客加餐。
船上也会举办舞会和音乐会,但是因为他们年纪太小,斯嘉丽与瑞德也没法陪伴他们,所以他们并不被允许参加。
而斯嘉丽听说了船上还有宴会和音乐会了以后,还有些扼腕,可等她情况稳定了下来,也不怎么晕船了以后,瑞德让她去的时候,她坚决不愿意了,原因是因为她饿得面黄肌瘦,没脸见人了。
今天是难得没有风浪的日子,落日的余晖金灿灿地落在碧蓝的海面上,波光粼粼的画面壮阔张扬,美得像是鱼尾的鳞片一般延伸至远方,美不胜收。
然而再美丽的景象,再新奇的心情,在他们的海上航程进入了第十日以后,一切都有些乏味了起来。
邦妮不太喜欢玩玩具,也不敢多看小博与韦德带来的书——尽管那些文字她都认识,但她生怕自己露馅了,在看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地询问小博书里的问题。
大多数时间,邦妮和哥哥姐姐们都会在船上的儿童娱乐室玩耍,然而邦妮开头还能应付几日,后来几天都在房间里面打盹。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博看出她太无聊的缘故,就从娱乐室拉着她出来看日落。
船上的人出来看日落的人不少,下一层甲板上熙熙攘攘的看上去相当热闹。
太阳一点一点地往被染成紫红色的海平面沉了下去,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小博看着趴在倒数第二层栏杆上的邦妮,“邦妮,要不然我们回去吧?你饿了吗?快要到吃晚餐的时间了。”
邦妮抬起头,看着只剩下火烧云的天际,“好呀。”
夕阳只剩下些许余温,暖融融地洒落在甲板,将两个人的背影渐渐拉长。
船上的餐厅在下两层,地方并不小。
中心地带放置着一台三角钢琴,平时舞会也是在这里举办的,需要举办舞会的时候,船上的工作人员就会将桌子在四周拼成自助餐台,空出中间的地方。
其实这些天巴特勒一家和小博都没有来过这里,今天邦妮突发奇想,不想在房间里吃晚餐,她听保姆说今天晚上没有晚会,就拉着小博过来了。
这个时间要吃晚餐还很早,两个小朋友抵达时,餐厅里并没有人。
两人选择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让保姆给他们点好了晚餐,就坐着等。
小博看着中间的钢琴,又看了看一脸无聊的邦妮,小声说道:“要不我去给你弹琴吧?”
邦妮一下来了精神,小博喜欢音乐她是知道的,不过男孩因为只在教会跟着教会的乐师里学过一段时间的钢琴,其实还挺不自信的,现在主动说要给她弹钢琴,真是突破了。
小博坐在了钢琴凳上,有模有样地先试了试音。
他的眼角看到了有几个大人从门口进来,一时间被吓了一跳,当下就想下来,不过是他自己给邦妮提议的,他实在不忍心邦妮失望。
小博回头看看邦妮,女孩握着拳头给他加油鼓劲。
骑虎难下,小博只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进来的几个大人听着钢琴叮叮咚咚地响起,看到是个小孩坐在上面以为他闹着玩呢,就找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来。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人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