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回

巧克力锅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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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因史菲儿查看礼单,见史府送来的中秋贺礼颇为丰盛,觉得其中有诈,却意外从一份贺礼的木匣盖缝隙中用发簪挑出封信来。

    史菲儿提了口气,小心翼翼将信封抽出。捏着信封细细打量了片刻。用力捏了捏,信封里面应是纸张。伸手探入将信取了出来。

    顺手一甩,将信展开。史菲儿愣住了,这是逗我玩呢?三页纸上连个点墨都无,皆是白纸一张。史菲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瞧着,甚至连信封内都仔细瞧过了,均无一字。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史菲儿忍不住猜疑起来。这老头做事也太无章法了吧。怎么折腾一溜够就送了三张白纸过来?难道是上次自己那一袭话将其气糊涂了?还是如今的确是老糊涂了,本来是有信结果却装错了?还是这信中途被人调了包?史菲儿想不出答案。这时又有丫鬟来请,说是贵客辞行。史菲儿忙将这信塞回原处。将匣子盖好,放在桌上起了身。

    晚宴之后,因是中秋自然少不了赏月。诸人众星捧月簇拥贾母而坐,桌上布置着点心、各色干果水果,精致不铺张。

    月团圆人团圆,众人也说些吉祥吉利话博贾母开心。史菲儿心中虽琢磨着那无字信一事,但面上却不能漏出半分。面对众人讨好也是频频称道。熬了一个时辰,史菲儿借口体乏,终于离了席。让众人自行自乐着便是。

    因折腾了一日,史菲儿也确实体乏。又将那信展开看了一阵,仍想不出个所以然,便沉沉睡去。哪知睡了片刻,史菲儿忽然从床上坐起,几步走到桌前,将那信展开,凑近烛台,被火一烘烤那白纸上渐渐显出字迹来。

    方才也不知为何,自己竟然梦见贾母年幼时和兄长玩耍用米汤在纸上写字,仿作军情密报自娱自乐

    。那纸晾干后,这纸再遇火烤便会显现出来。梦到此,史菲儿自然按耐不住忙起了身,拿起那信一试,果然如此。

    史菲儿此时觉得那老头也有点意思。都知道自己是假的了,竟还用之前他与贾母的玩法,难道就如此自信自己能想到?如此还是一国将军,统帅过百万兵的。真的智商没问题么?待纸上字迹清楚了,史菲儿仔细一瞧,确是吃了一惊。

    这信的第一页确是史老将军写给自己的。可以看出此人写信时手抖的厉害,字迹歪七扭八的,想来应是那日之后病又重了一层。信里内容是简单,讲自己胞妹早逝,如今有这么影子般的人替妹妹活着,也算是个安慰。原本心中还有些恨意,如今想着也无所谓了。毕竟贾史两家交好多年,念及情份也不愿揭漏此事让两家难堪。况且如今瞧着贾府日益不错,也希望能念在昔日妹妹的情分上,对史家帮衬一二。

    史菲儿看着信觉得这老将军一定是病糊涂了。再看第二页,却是和这封信完全不一样的笔迹。上面是五首诗。每首诗瞧着不过也都是描写景致抒发情感的,史菲儿瞧了半天也看不出这几首诗是什么意思。

    史菲儿又看了第三张,这第三张画了一幅图,那图应是一个地方,只是史菲儿瞧不出这地方究竟是哪里?图的下半部有几句话,依旧是史老将军的手笔,依旧手抖得厉害,每个字也都是歪斜不整。大意是说,若是日后史府差人来取,烦请将后两页信交与史鼎。

    看到这史菲儿就是不明白了。既然要将信交给史鼎你留个口信不就行了,何苦要经自己过手。而且这老头不是应该恨自己才对么?怎么还会说这些软话?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况且几首诗被都可以背下来,为何还要写在纸上,还用这种隐秘的方法来写?从字迹上看,那封信应该也不是出自史老将军手笔。史菲儿更不解是,这样方法写出的字,不烤就看不见,烤过就有,只是此过程不可逆。字一旦显出就不能消退。如此说来,难道这第二页纸上的内容连史老将军也不知道?

    史菲儿将整个事情又想了一遍。觉得这事疑点颇多。越是起了疑心越觉得这事有诸多不妥。况且凭什么你让我给你就给你呢?哪来的自信呢?此事怕是要引出祸事来。穿过来时间久了,史菲儿还是自觉有些敏感性的。

    可偏偏此事有不便与旁人来商议,即便是贾赦也不行。这前前后后涉及事情颇多,史菲儿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将这么一大套谎话编圆满。思量许久,史菲儿倒是有了个主意,烫手的山芋谁爱接谁接,反正自己不要。你不是想着方儿给我送来么?我也光明正大的给你还回去。反正我不给你操这份闲心,爱咋咋地。

    想到此,史菲儿将信收了,依旧原样塞回去。匣子也依样盖好。翌日一早,史菲儿对春荚道:“春荚,那日我曾说要选上十匣芳漱与老将军。你可都备下了?”

    春荚一愣忙道:“回老太太,回来我便备下了。我这就取来与您过目。”

    “那到不必,如今我上了年岁,记性也不好。这两日瞧见寿礼才想起这事。下次你这等琐事你可记得要提醒与我。备上一箱,装捡仔细了。对了,将此物也放进去吧。”说罢,史菲儿将手边一个匣子推了推。

    春荚瞧着这匣子上有这寿字图样,眼中有点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史菲儿瞧见笑着道:“我那兄长是个有心的,今岁将我年幼时的小玩意装到匣子里哄我开心。如今见了,倒是有些伤感,这东西他竟仔细收了这么多年。想来还是送还给他做个念想,如今我们兄妹见一面确是难了。”

    见贾母脸上有些哀容,春荚忙劝道:“老太太如今史老将军人在京中,想见也不算太难,可比之前要方便许多

    。”说完上前收了匣子,准备去操办此事。又听贾母道:“你去选个利索会说话的去送,帮我给老将军也捎句话。”

    “老太太您只管讲便是,春荚都记下。”

    “让老将军好生在意自己身体。如今年岁大了,多享享清福,切莫太过操劳了。这府中各事就别太劳累自己了。”

    “是,老太太,春荚都记下了。”

    贾府和史府距离也不算太远,东西不到晌午就到了。史老将军瞧着那个抬进屋的大箱子有点发愣。那家伙是什么意思?这不年不节送什么礼?而且回礼也不按礼数。

    贾府办事的人也认真,按照贾母吩咐的一五一十的都学给史老将军听,老将军越听越是眉头紧锁。草草打发走了人,又打发下人都走开。这才走进箱子,抖着手将箱子的封条扯掉,掀开一看,就瞧见自己送过去的寿礼被摆在最上头。

    这是什么意思?史老将军忙将那匣子取出,几下扣出信来,展开一看,见白纸上字迹清清楚楚。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她竟然如此就送回来了?

    史老将军捏着信手抖得厉害。难道说她竟然看出来了?果然不应该轻视。本想设个套拖着贾府一起下水,如今这计划不成,看来也只能令想办法了。史老将军捏着信都丝毫都快要把信攥出水来。

    这信本就是谋划给参与着的一个信物,那诗另有深意。自己本想着送去贾府,在礼单上留个名,若她没看见,若是日后此事不成或是出了事,自己也算有个退路,那物件算是个证据,自己早早送与他人保存,就是为了自证。反正到时候自己可以让儿子依据情况来。

    若是她见了,或许能猜出一二。毕竟能说出一门二侯之事,也许本身就是这一头的。那时她见了信自然明了。必然为了同一目的,那两府自然就绑到一起了。那时让贾府出些银钱也是应当。如此对府中也是有利的。

    总之史老将军想了许久终于想出这个办法,打算拖贾府下水,日后挑明那时贾府自然陷于被动难脱关系,毕竟两府关系如此亲近,这嫌疑想洗掉可是不易。

    可是万没想到那人竟将东西就这样给自己送回来了。若是送回来也就罢了,可偏偏她还找出信看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还有她说的那些话,真是气煞人!史老将军越想越气,拼命忍着心中的怒火,将信收了。可毕竟心中怒火难平,才将匣子盖上,便咳了个昏天黑地。眼珠一翻竟昏了过去。屋外候着的下人觉得屋中动静不对,忙进来看,一见都是唬得不行,又是掐人中,又是请大夫,一时间府中甚是忙乱。

    史菲儿自是不会知晓此事,此时正忙着和贾瑚闲话聊天呢。自从贾瑚做了伴读,在贾府中倒是像了客人一般,回来住的日子倒是少。不过只要是回来,贾瑚第一件事还是要来给贾母问安。

    在家中过了中秋,史菲儿以为今日贾瑚是来向自己辞行的。可聊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贾瑚有辞行的意思,史菲儿也觉得有点奇怪。

    “今日倒是不忙?”史菲儿道:“平日里见你忙得脚不沾地,也坐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今日可是快到午膳了,你既然难得回来,今日就陪我用了午膳才能提告辞。”

    “那老太太,不如今日我也陪您用午膳吧。”史菲儿话音刚落,贾赦便走了进来,瞧见一旁坐着的贾瑚道:“我就说你不在书房,原来跑到老太太这里了。”

    贾瑚瞧着贾赦心里有点慌,原本的计划怕是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