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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知道我以前不爱吃中餐?又是从哪里得知我以前不会做粥的?”齐以翔扬声质问,精黝的眼眸,散发出诡异而逼人的气势。
宁美丽深吸了口气,抑制住心底错综紊乱的情绪,尽量平稳地回答:“我是从安嫂那里得知的!”
“安嫂?”齐以翔薄唇轻抿,一双幽深的眸深沉到看不见底。
“是啊,我向安嫂打听你的饮食习惯,安嫂告诉我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她!”宁美丽目光迎上他的视线,不躲不避。
尽管内心很虚,但她仍旧表现得跟真的一样。
齐以翔就算以前拿过无数个影帝又怎么样?别忘了,她也是影后。
若她有心说谎,在他面前演戏,他未必能识破她的假话!
何况她说从安嫂那里打听他的饮食习惯,这个借口也合情合理。
她就不信,他真的会跑去问安嫂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
何况她并不觉得齐以翔是发现了她的身份有问题,应该只是怀疑她接近他是别有用心吧。
“刚刚你的手机一直不停地响,你还有事吧?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一个人在医院里可以的!”宁美丽赶紧打发他走。
她越是不想他继续留在这里,齐以翔越是觉得奇怪。
“这么想赶我走?”齐以翔低沉地开口,语气有些危险的意味。
“不是,我只是不想耽误你的时间!毕竟工作比较重要!”宁美丽为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实际上,她就是不想跟齐以翔再待在一起,以免自己再口误,让他发现破绽。
都说一个人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宁美丽现在发现这句话太正确了。
身体的病痛会让大脑跟不上运转。
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在他面前继续掩饰下去了。
宁美丽说完打了个哈欠,她头好晕,喝完粥以后,胃里不再那么难受了,之前打的吊水也有催眠的成分,她现在很想睡觉。
“你睡吧。”似看出她的疲惫,齐以翔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僵持下去,而是软下口气,轻声对她说道。
宁美丽瞄了眼站在她床边不肯走的男人,脸上掠过一抹不耐,“你什么时候走?”
“等你睡着再说。”齐以翔说着,直接坐在了她的床边上,大有她不睡觉他就不走的架势。
“……”宁美丽被他的举动无语到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脑袋里飞快的想着:要怎样把这个不速之客赶走?
“你不是睡不着?”见她迟迟没有闭眼,齐以翔微微歪着头看她,英俊的脸庞覆盖着深邃之色。
“……”宁美丽不说话。
心里想着:这不是废话吗?
他这么一个大人坐在她床边,盯着她睡觉,跟监工似的,她再困也不敢睡啊!
齐以翔唇角撩开一抹淡淡的弧度,低眸凝视她道:“我给你讲故事吧?”
“……”宁美丽额头满是黑线。
讲故事?她又不是小孩?
很不想听,可是齐以翔已经关了电视,又把窗帘拉上,将病房里的灯光调暗,自顾自地讲了起来:“从前有一个公主……”
“这是安徒生童话吧?”宁美丽立刻打断他,“我不听。”
“那换一个。”齐以翔继续讲,“在河流对面有一个魔鬼……”
“一千零一夜?”宁美丽再次喊卡,“这个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那再换一个。”齐以翔想了想,“有一只狐狸,还有一颗葡萄树……”
“伊索寓言?”宁美丽终于忍无可忍,“你能不能不要讲这么幼稚的东西?”
齐以翔睁着一双黑眼睛很是无辜地看着她:“我只是觉得这些比较符合你的情商年龄而已。”
“……”
宁美丽忍不住嘴角抽搐,外加愤怒的咆哮:“我的情商没有那么低?拜托你要讲故事就讲一个有水平的,不要糊弄小孩好不好?”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我的故事!”齐以翔微抿的薄唇淡声问道:“你要不要听?”
“你的故事?”宁美丽眼珠子一转,难道齐以翔要跟她说说他的童年丑事,或者他的小秘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被他这么一诱导,宁美丽本能的就点点头:“好,就说来听听!”
齐以翔看了她一眼,嘴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弧度恰到好处,为他俊美立体而淡漠的五官,增添了一丝难得的柔系色泽。
“我曾经爱过一个女孩,我跟她是在孤儿院认识的……”他低沉迷人的声音说道,语调不急不缓。
宁美丽的脸色当即就变了,怎么都掩饰不过去。
他说要讲一个他自己的故事,她怎么就没有想到他说的是自己的爱情故事呢?
难道他真的猜到自己的身份,故意说这个故事来试探她的吗?
宁美丽的思绪百转千回,面色僵滞,有一抹明显不自然掠过眼底,眸光闪烁着复杂。
尽管齐以翔说的声音很好听,语调也是抑扬顿挫的,就跟在说一部唯美动人的童话故事一样。
可惜宁美丽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她满脑子里只有一个疑问,齐以翔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她是不是在他面前暴露了?
该死,如果他质问自己到底是不是宁美丽?她是该承认呢?还是该否认呢?
“你说,她心里究竟有没有一点可能喜欢我呢?”忽然,齐以翔的俊脸凑到宁美丽的面前,打断了她混乱的思绪,他深邃的眼眸定定的注视着她,眼眸就像迷人的宇宙,深邃且亘古。
“什么?”宁美丽刚刚一直在想,自己身份如果真被他识破了的话,她究竟要不要承认,根本没有仔细听他在讲什么。
反正她与他过去那点事情,别人不知道,她自己还能不清楚吗?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齐以翔居然还那么清楚的记得?
有些她都差不多快遗忘了。
“我问你,她心里究竟有没有一点可能喜欢我?”齐以翔英俊的面庞看不出情绪,讳莫如深的双眼,溢出深沉的色彩。
宁美丽心里发虚的不行,再强大的内心,也经不住他如此的试探。
她有意别过头去:“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
“如果你是她,你还会接受我吗?”齐以翔深黑的眼眸一瞬不瞬注视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宁美丽心下一惊,脸上的神情崩得紧紧的,对于他这个问题她实在没办法回答。
“都说了,我不是她!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她不耐的回道。
“你是她的替身,如果我想要你爱我,你能代替她爱我吗?”齐以翔板住她双肩,目光牢牢地注视她,深黑色的眸光里满是期待的光泽。
宁美丽拼命的摇头,不想回答他:“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别问我!”
“我想知道,你究竟能不能爱我?”齐以翔凝视着她,脸色开始弥漫上了一种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深沉。
有些话不说出来,就像是烙在心底的一块疤痕。
“齐以翔,你不要逼我!”宁美丽终于忍无可忍的朝他吼道:“就算我是她的替身,你这样无所顾忌的告诉我,你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感情,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虽然那个女人,就是她自己,可是她也听不下了。
真是不明白,齐以翔是眼瞎了,还是脑残了?她变得年轻漂亮了,他不喜欢,非要去惦记着以前那个孤儿院出身,又被老公抛弃的豪门弃妇,他是不是有病?
齐以翔的心震了震,居高临下地俯瞰她,定定看着她将近有一分钟之久,终于移开目光,起身。
“你睡吧!”
“嗯?”宁美丽简直不敢相信,他不再逼问她了,终于仁慈的让她睡觉了。
“睡吧,我在这看着你!”齐以翔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高大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楚表情。
宁美丽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主要的是想赶他走,他待在病房里,她根本睡不着好不好?
可是看他坐在沙发上,似乎根本没有要走的打算,想了想,她还是放弃了。
就这样睡吧,他要想走,她也拦不住,他不想走,她也赶不走。
随他去好了。
宁美丽闭上双眼,实在很累很困,很想睡觉。
可是脑袋里总是浮现刚刚齐以翔给她讲的那个爱情故事,她跟他的过去。
于是她的梦里,也变成了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光。
*
宁美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病房里早已没有了齐以翔的身影,她昨天后来睡着了,他什么时候走得她都不知道。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何子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梅香,你醒了?”见她醒来,何子菊连忙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宁美丽惊诧的问。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是齐以翔今早特别聘请我做你的私人护理,从现在开始我都要留在医院天天陪你了!”何子菊说着眼里放光:“之前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你跟齐天王之间真的是有奸情了!”
“……”宁美丽惊讶,没有想到是齐以翔让何子菊留在这的。
“不过目前看来,齐天王对你还真是不错的,昨晚他一个人守了你一夜,早晨看到我来看你,就嘱咐我好好照顾你,还说要给我发工资,我反正是你的助理,这个光荣伟大而艰巨的任务自然就答应下来了。”何子菊开心的说着像似想起什么,去厨房端了一碗粥过来:“喏,这是齐天王临走时亲自给你做好的粥,你快趁热喝下吧?”
宁美丽是很饿了,舀了一勺粥,边喝边问道:“剧组那边怎么个情况?”
“还能怎么样?只能延期了,谷导现在都急死了,本来时间就不宽裕,结果你一个女一号出事了,昨天下午苏沫儿又不知被什么打了,肿胀着半张脸,模样好不吓人,问她她又死不肯说,我猜啊,她肯定是遭报应了!”何子菊揣测道。
“你的意思是,我出这事是苏沫儿干得?”宁美丽微微眯起眼睛。
“要不她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打?我猜啊是有人给你报仇,已经暗中查出,就是苏沫儿干得!”何子菊跟她分析道。
宁美丽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这么狠!”
她之前还怀疑是沈雪莉来着,没想到竟然是苏沫儿?!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苏沫儿她针对你已久了,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点也不奇怪!我还觉得她受这点教训不够呢,丫丫的,这女人太阴毒了,居然在道具上做手脚,害你误踩了钉子,流了那么多血!”何子菊想起来都心疼。
宁美丽连忙安慰她:“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安啦,我正好在医院休息几天,闲着不用拍戏了!只是剧组这样一来,进度又得拖了。”
“影响是肯定有的,不过也没有办法!你先住院休养一段时间,观察看看伤情再说。”何子菊担心的说道。
*
隐蔽幽暗地牢,光线昏暗。
三十名训练有素的保镖杀手,手执冷森森的黑色狙击枪,分成两列,呈八字状,整齐笔直地站在地牢入口,机警地注视着地牢以及门外的动静。
一身凛冽黑衣的玉力琨,姿态慵懒地坐在一张黑色的牛皮沙发上,交叠着遒劲有力的修长双腿。
一把在昏黄的橘色灯光映衬下,不断散发着阵阵冷芒的银色手枪,灵巧的在他的右手翻来翻去。
“苏沫儿,你竟然敢伤她,是不是不想活了?”黑暗中,玉力琨冰冷至极的声音响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血红着双目,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我下次不敢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苏沫儿已经被带到这里一天一夜了,她现在被打的满头是包,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来以前的容貌,她哆嗦着身子哀求道。
豹哥在一旁问道:“老大,现在该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玉力琨微微蹙眉,阴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怎么样?你自己说吧,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你要是说得我能满意的话,也许我能饶你一命,如果你要是执意不说的话,我就拖你去喂狗!”
最后两个字刻意加重,吓得苏沫儿浑身一颤。
她抬头瞧见浑身不断迸射出摄人心魄的黑色死亡气息的男人的瞬间,不能遏制地全身瑟瑟发抖。
“你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要是让狗咬得血肉模糊的,那可就太可惜了!”玉力琨说完冷然一笑,样子邪魅至极。
苏沫儿看不清他脸上的五官,只能看见他一双阴鸷深邃的红眸,正冷冷地让人不寒而栗地注视着自己。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已经承认了,是我陷害的梅香,在道具上动了手脚,你还想怎么样?”苏沫儿哆嗦着身子,还想试图辩解,玉力琨冷冷的巴掌已经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脸上,登时就肿了半边。
“你还想狡辩吗?梅香脚上扎入的木钉是这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你还是自己老实交代吧!”玉力琨的脸上显露出的威仪,让人无法抗拒,只能臣服。
苏沫儿的眼眸中显露出恐惧的神色,她局促地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是不想说实话了!”玉力琨的声音冰冷阴沉。
苏沫儿吓得跪地求饶:“琨爷,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会吧,您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真不好意思,我的字典里可没有什么原谅,求饶之类的词。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要么死,要么很难看的死,没有其他的选择!”玉力琨说着,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豹哥。
这一次是害“梅香”木头扎在脚里,上一次是给他下药,这一笔一笔的账都要和她算。
苏沫儿的眼眸闪过一丝恐惧的血红,她惊恐万状地哀嚎:“琨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原谅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这都是沈雪莉吩咐我这样做的……”
他示意一旁的豹哥将这个女人拖出去,不能让她死,但是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但是当听到她说沈雪莉三个字,玉力琨的眼眸还是猛然为之变色,果然结果和他猜想的差不多,雪莉,到现在你还是要纠缠不休下去?
玉力琨对豹哥冷冷地吩咐:“把沈雪莉带来见我!”
沈雪莉本以为玉力琨找自己,是想要跟她好好叙一叙兄妹之情。可是玉力琨看着自己的时候却只露出了一个眼不达笑意的微笑,连眼皮也没有皱一下,她心里一沉,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来了?”玉力琨眼神冰冷,语气冷淡。
沈雪莉看到他的眼神,他的态度对其中的缘由已经猜到了三分。
她娇美地叫了一声:“哥哥……”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玉力琨冷冷地回了一句:“你已经做了沈家的千金多年,不必叫得那么亲热!”
沈雪莉咬了咬唇,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半晌才挤出一句:“哥,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事字的音才落了,沈雪莉的脸上就被击上了重重一掌,而且这一掌玉力琨是用了全部的力气。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沈雪莉,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就休想从这里走出去!”
沈雪莉的脸上登时流出一条血迹,她的眼神里放射出隐隐的愤怒:“哥,你竟然打我?我做了什么让你竟然这样对我?你要我给你一个什么解释?”
玉力琨的目光冷冷地扫了过去:“不用跟我装傻,苏沫儿刚才已经全部都招了,是你指使她在道具上动了手脚,害得梅香脚上扎钉子的!”
“我是说哥哥,怎么会突然对我发这么大的火呢?原来是为了梅香那个贱人!”沈雪莉狠狠的咬牙,眼里凝聚着怒火,她不甘心的质问:“难道说现在在哥哥心里,梅香的地位已经比我这个亲生妹妹还要重要了吗?”
玉力琨眼眸眯起,对她止不住的失望:“雪莉,你从小就没有父母,是我太纵容你,溺爱你了,才会把你惯的任性妄为,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女孩子的手不该沾染任何的血腥,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害人,作为哥哥我都快认不识你了!”
沈雪莉咬牙,不甘心的望着他,“哥,你怎么可以听信苏沫儿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是我害了你心爱的女人?”
沈雪莉快气疯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她才是他心爱的妹妹啊。
现在“梅香”那个贱人不就是受了一点伤而已,他竟然打了她!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哥哥也没有对她这么凶过,现在为了那个“梅香”,全都变了!
玉力琨的表情冷了起来,这是第一次,他居然对妹妹的任性感到不耐烦:“你的气也出够了,梅香已经无缘无故被你加害,这一次我可以不再追究,只不过,我不要再看见有下一次。”
“无缘无故?哥哥,你只知道护着你心爱的女人?你怎么不管管你心爱的女人脚踏两只船,染指我的男人?她现在把齐以翔迷惑的神魂颠倒,有她在,我还怎么嫁入齐家,不如让她消失……”沈雪莉激动的叫道。
“住口!”沉声喝道。
玉力琨的表情阴沉起来:“你就这样沉不住气,我告诉过你,对于男人最需要的就是耐性,齐以翔不是普通的男人,想要得到他的真心和喜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让他发现你最大的优点,男人的底限,都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万一梅香有什么事,他要追究一样能查得出来。如果他怀疑到你,延迟了跟你的婚期,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雪莉的脸色顿时灰淡了下来,这一下更恨极了“梅香”,咬了咬下唇,恳求道:“哥哥,你一定要帮我,绝不能让以翔知道是我害了梅香这个贱人的。”
玉力琨神情极冷:“你一口一个贱人,你再敢侮辱她一下,我以后不会再管你的事,你也别喊我哥哥!”
“哥哥,你为了她威胁我!”沈雪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从小到大,哥哥从来没有用这么重的语气和她说话,更没有教训过她,现在为了这贱人……为了这贱人……
眼泪涌了出来,沈雪莉气愤地狠狠跺脚:“哥哥,我恨你!”
玉力琨低沉的声音缓缓地响起:“我再说一次,不要再企图伤她分毫,只要有我在,我都会保护她!齐以翔那边,我会想办法帮你向他交待,你不会有事,不过你再敢违背我的话,就别怪我这个哥哥不疼你。”
沈雪莉咬着下唇,想要发作,在哥哥极具压迫感的眼神之下什么都不敢做,哥哥的脾气她很清楚,平常看起来很无害、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旦触到他的底限,就会变得很可怕。
只是一想到,哥哥是为了“梅香”那贱人威胁她,她心里的恨意更盛。
看来“梅香”不仅是迷惑了齐以翔,更是把她这个哥哥迷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现在为了“梅香”,已经跟她不讲道理了,甚至以后为了她,要跟自己断绝兄妹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
在医院已经呆了将近有一个星期了,宁美丽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我要出院,回剧组拍戏!”宁美丽第N次提出要离开医院。
何子菊看着她劝道:“可是你脚伤还没好,纱布也没拆开,还是再养养吧。”
宁美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回答:“脚上的伤已经快好了,坐着拍就OK了。住院太久会拖累整个剧组,况且病房里这么无聊,我再待下去头都快疼了。”
何子菊似笑非笑:“唔……病房里又不只你一个人,你能无聊?”
“就是因为不是我一个人才无聊呢。”宁美丽极度郁闷地说。
她这几天简直要奔溃了,齐以翔每天下班都来医院陪她,一陪就是一个晚上。
他什么事也不干,就岿然不动地坐在她病房对面靠窗边的沙发上,气场强大,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看得宁美丽心里直发毛。
他老是盯着她看干什么?难道被他发现什么了?
还是说她的身份已经被他知道了,他这是在等她自己主动交代?
为此,这几天宁美丽都没有睡好觉。
她睡觉的时候,齐以翔也是那样深暗地盯着她,她能安心睡着吗?
有时候,宁美丽真怕自己睡着了会做梦,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抖出来。
幸好她一再跟护士小姐确认,自己没有睡觉说梦话的习惯。
“你知足吧?有齐天王那样的极品帅哥,整天守着你,陪着你,你还无聊个屁啊!要我都乐得每天做梦都笑醒了!”何子菊一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眼神,“你们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再谈谈情,说说爱,一夜不就很快就过去了?难怪你这几天都白天睡觉,老实交代是不是晚上你跟齐以翔你们俩那个……”
“我的脚都伤成那样了,还怎么那个?何况你是不知道,齐以翔那个人闷着呢?一整夜就坐在沙发上,一句话都不说!”宁美丽无语的撇唇,烦躁道。
“真的假的?一句话都不说,那也太闷骚了吧?”何子菊乐呵呵的笑。
“反正我这几天是被憋闷坏了,而且医院的伙食太差,饮食过分清淡了一点,我必须出去吃顿好的!”宁美丽信誓旦旦。
“你这几天的饭菜,可都是齐总吩咐从五星级大酒店派人专程送过来的,还差了?”何子菊瞪大双眼。
宁美丽苦恼的表情:“饭菜是不差,可是不合我的胃口啊,你知道我喜欢吃辣的!无辣不欢,无肉不欢!现在每天饮食这么清淡,就一点肉末星子,我怎么受得了这个罪哦!”
“你就全当减肥,保持身材不就得了?反正你经常背着我哥,偷偷吃肉,这下待在医院里,每天饮食这么清淡,他也不用担心你发胖了!”何子菊奸笑。
“哼,你们也不怕我营养不良,到时候出院去剧组拍戏,连台词都记不住了,直接晕过去?”宁美丽冷哼哼。
“我保证你肯定不会营养不良!”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男音就插了进来。
齐以翔手里拎着一只保温盒,正冷着脸地站在门口。
一袭简单深灰色休闲服照样穿得英俊挺拔,只眸子淡淡一扫,何子菊就立刻见风使舵:“那个梅香,你先吃饭,回头再说。我先出去打个电话。”说完就立刻走了出来,并且顺便把门带上。
齐以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宁美丽坐在病床上,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笑了一下,把保温盒放下,慢慢地问:“为什么着急回剧组?”
宁美丽不高兴的瞪他:“你刚刚在门外都偷听到了?”
“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包括你数落我太闷了!”齐以翔黑眸如渊,像是覆盖上了一层令人探不到底的迷雾。
宁美丽脸色尴尬,反问:“你怎么这时候过来?”
平时他不都是等下了班,晚上过来陪她的吗?
现在是大白天的,他来医院干什么?
“我这时候不能过来吗?”齐以翔英俊的面色有淡淡的不悦。
没想到宁美丽竟然点头怪叫:“你这时候过来,不怕被记者拍到乱写吗?”
她可是一直听何子菊说,有记者蹲守在医院门口,想到探听她这次受伤入院的内幕,是不是他们剧组里有不合?
如果被那些记者拍到,齐以翔进医院来看她,还天天这么陪着她,那她绝对第二天能上头条了,而且还是负面新闻。
那些记者最会联想了,他们一定会写,她是不知廉耻的勾引了齐以翔,才遭到他的正牌未婚妻沈雪莉的教训的!
齐以翔脸色沉了一下,眯了眯眸子:“你很怕记者乱写?”
“难道你不怕吗?”宁美丽惊讶:“背着未婚妻偷腥这种事,曝光了可是有损你齐天王的威名!”
“背着未婚妻偷腥?你真当自己是我的地下情人?”齐以翔眉头拧得更深了,硬冷着声音,冷嘲道。
宁美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难道不是吗?我们的关系还是不要曝光的好!”
齐以翔的眸子沉了又沉,脸色彻底黑了下去:“我就这么让你见不得人吗?”
“那倒不是,只是您是高高在上的天王,我只是一个刚红了那么一点的小嫩模而已,我们的名气悬殊太大,这要被记者报道出来,别人肯定以为我被您潜了!这要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宁美丽十分郁闷的说。
齐以翔眸色加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被我潜了,你就不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我不想靠关系,让人以为我是有后台,有背景,才红的,我只想凭自己的实力!”宁美丽扬着头说道。
齐以翔的眼里掠过一抹复杂的异色,如深水古潭的眸子看向她。
她刚才那个说话的语气,表情,还有眼神,简直跟宁美丽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是,她们两人都一样的倔强,想要进娱乐圈,想要成名,却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
宁美丽拧着眉看着他,发现自己刚刚说完那句话以后,齐以翔又用之前那种深沉复杂的眼神盯着她看了。
而齐以翔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分外认真的看着她。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宁美丽实在受不了了,果断放弃,索性翻身蒙了被子再不出来。
齐以翔轻声笑,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隔着被子轻拍她的背,低声喊她:“香香。”
没回应。
“饭要凉了。”齐以翔紧贴着被子跟她说话,“要不要吃?”
闷在被子里的宁美丽瓮声瓮气:“不吃,拿走。”
每天都吃那么清淡的饭菜,她又不是尼姑,没有辣味,也没有多少荤腥,这日子太难熬了。
躲在被子里,宁美丽耳朵竖起来,听着齐以翔的反应,被子外面却分明无声无息。
不过他不说话不代表他不在,没把握的情况下她绝不再探出头来。
可她等了良久都没感觉到齐以翔有任何异动,宁美丽闭着眼,把被子捂得死紧,最后竟然浅眠睡了过去。
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宁美丽在被子里闷的时间够久,又早已忘了之前的事,醒后下一秒便扯开了被子,一睁眼,却陡然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
齐以翔正坐在床边的椅子里,一只手抵住她的后颈防止她倒退撞到床头,另一只手则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瞧着她。看她略带迷茫地醒过来,眼尾渐渐弯起来,唇角也随之勾勒出一个迷人笑意。
他略略歪了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浓郁而热烈,然后缓缓开口,嗓音低沉醇和,如同上等酒酿:“脸红得真是好看。”
那双清朗的眉眼近在咫尺,一张俊颜笑开时真正仿佛雾过天晴,简直是好看得一塌糊涂。
齐以翔俯身过来,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把她抱起,环上她的后背,他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指尖温暖舒适,他的眼睛黑沉明亮,像是最漂亮的黑宝石。
他低下头来,鼻尖蹭着宁美丽的脸颊,低声诱哄:“不要动。”
而宁美丽仿佛中了蛊,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嘴唇贴过来,微凉而且柔软,一时间竟然真的没有动。
齐以翔揽着她,在她的下唇辗转吮吸,撬开牙关钻进来,他的掌心隔着薄薄的布料,熨帖着她的皮肤,温暖而舒适,如同这个吻一样让她想要莫名的留恋。
周围仿佛都静止,宁美丽揪紧他的衣襟,慢慢闭上眼,呼吸之间只留下那股熟悉的清香气。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仰面躺倒在床上,手指依旧紧紧抓住对方的衬衫。
齐以翔避开她的伤口,让她躺好,很有技巧地抱着她,呼吸绵长缓慢,眸子里却分明有浓重的墨色在酝酿。
见她很是防备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他淡淡地笑:“放心,我保证不会趁人之危。”
他的眼睛弯成十分好看的形状,薄唇微微抿起,勾出一个笑弧。手指随之绕上来,轻轻触摸着她的脸颊。
宁美丽被他拥在怀里,她的整个视线里只有一个齐以翔。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漂亮的下颌,挺直的鼻梁,清俊脸庞行云流水线条流畅,一双眼睛望着她,带着清晰可辨的温柔笑意。
他靠过来,嘴唇贴着她的脸颊,低声呢喃:“香香。”
这样的齐以翔最让人难以抗拒。
宁美丽看着他,那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的防线已经全面崩塌。
齐以翔略略低头看住她,然后眨了眨眼,依旧在微笑:“真的是很好看。”
他的鼻尖在她的脸颊处流连厮磨,最后他捏住她的下巴,再次深深吻住她,不留一丝空隙。
宁美丽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仰头迎合着他的动作,软软地连思考都没了力气。
只是在后来她才想起,她那个时候一只脚裹着纱布吊起,身上穿着难看病号服,头发没梳,脸亦没洗,又怎么能算是好看?
*
齐氏财团45层高楼的落地窗前,一个男人迎光而立。
厚重的落地窗帘洞开,视野如此广阔,建立在齐氏四周的高楼大厦一览无遗,明晃晃的阳光泄了进来,一片明朗。
齐以翔眯了眯眸子,对身后的人问道:“上次让你调查梅香的底细,有结果了吗?”
“老板,我已经依照您的吩咐去调查了,梅香似乎没什么问题,只是……”贺梓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身后,禀报道。
“只是什么?”齐以翔眸子里凌光一闪。
“只是属下发现,梅香自从四年前的模特大赛消失,再次复出后,似乎跟以前的脾气跟性格有很大差别!而她之前的资料,也像是被人篡改过,不像是真的。”贺梓低头递上他的调查报告,疑惑的说。
“是吗?”齐以翔隐隐挑了下英挺的剑眉,眸子深不可测。
贺梓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道:“属下还查到,十几年前,梅香的生母汪羽芸带着她离开白家以后,改嫁给了一个打黑拳的男人,那个男人有一个儿子叫豹哥,他一直是玉力琨的得力手下。”
“你的意思是?梅香的个人资料被改,有可能是玉力琨所为!”齐以翔抬起漆黑深邃的眸,暗哑的嗓音,低低沉沉地问。
“属下认为,很有这个可能。而且除了玉力琨,也没有人能有这个能力篡改一个人的资料。”贺梓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