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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以翔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尽快收买玉力琨身边的人,打听梅香的底细!”
“是的,老板!”贺梓会意地颔首。
齐以翔倨傲的身姿,有股冷冽之感,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菲薄的唇,轻轻启动,声音不疾不徐的问道:“我要你找的人呢?”
贺梓反应过来,点点头道:“人我已经带过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齐以翔转身,坐回到办公桌前,身着西装冷峻的身躯,挺得笔直。
逆光的缘故,他深邃精致的五官,融在阴影里,模糊不清。
不一会儿,贺梓领进来一个穿着佣人制服的胖女人。
“老板,他就是莫家之前专门负责宁小姐饮食起居的女佣。”贺梓指着这个人对齐以翔说。
定定的盯着她看了一会,齐以翔剑眉深敛,突然沉甸甸的开口询问:“美丽以前在莫家有什么特别的习惯?”
胖女佣回想起来:“少奶奶在世的时候,很随和,基本上什么特别的习惯。”
“你再想想,比如说饮食方面,你们少奶奶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贺梓在一旁提醒她。
胖女佣想了想说:“少奶奶不挑食!不过她比较偏爱辣味,最喜欢吃我做的五香烧鹅和西湖牛肉羹!”
“除此之外,还有呢?”齐以翔交叠着双腿,深邃的俊脸,眼神沉沉的盯向他。
“还有,还有……”胖女佣拧眉细细的回想。
“你们少奶奶还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没有?”贺梓继续问道。
胖女佣仔细回忆,还是想不起来,她摇摇头:“没有了,我真想不起来了。”
齐以翔倾身,打开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再娴熟用打火机点上,最后悠然深吸。
隔着氤氲的薄雾,他直直盯着那名女佣,缓慢地开口:“你下去,把你刚才说的那两道菜,再做一遍给我!”
贺梓递上一张支票。
胖女佣接过支票,一看那上面的数字,瞬时欣喜万分。
她连忙高兴的点头:“是是是,我马上就去做!”
“记住,我找你的事情,不能让你们家少爷知道!”齐以翔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低低凉凉地嗓音提醒,充满了硬冷的味道。
胖女佣连连点头,开心的拿着支票下去了。
“你去盯着他!”齐以翔对身边的贺梓命令。
贺梓颔首,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齐以翔高大挺拔的身躯,坐在办公桌前吸着烟,安静,沉默。
他慢慢悠悠吐出烟雾,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直到一根烟抽完,他才站起身。
高大的身子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晃动着,仰头一口全喝了进去。
火辣辣的感觉贯穿了他的肠胃,那瞬间的冲击暂时消退了他心脏的颤栗——
只要一想到,宁美丽或许没有死,他的心脏就剧烈跳个不停,仿佛随时会支撑不住负荷地休克过去。
不,他不能激动,不能期待。
期待越高,到最后,失望也就越高!
他的身心已经被宁美丽“摧残”得差不多,无法再接受一次新的波及。所以,在事情明朗以前,他还无法确定“梅香”的真正身份之前,绝不能那么去想!
尽管如此,想到宁美丽还有一丝生还的可能,齐以翔还是抑制不住的心潮澎湃。
只是,如果她真的在世,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她不来找自己?
为什么她要换一个身份接近他?
“美丽……”
他揭开戒指上的暗扣,看到夹层里,宁美丽那张美丽如初的脸。
这枚戒指是齐以翔专门订制的,里面有一个夹层,用来放宁美丽的照片。
这枚戒指他随身携带,就好像她贴近他的身体,感受他的温度。
冰冷的戒指吻在他的唇上,齐以翔闭上眼,思念让心脏的扯痛感更剧烈了。
忽然,很想听到“梅香”的声音……
*
“我绝对不会嫁给他的,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
齐以翔刚来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梅香”愤怒的嗓音。
紧接着是她一连串指责莫佑铭的声音:
“莫佑铭,他就是一个渣男,你把女儿嫁给他,不是往火炕里推吗?”
“你知道莫佑铭的前妻是怎么死的吗?就是被他跟他那个小三逼死的!”
“莫佑铭那种男人嫁了他绝对万劫不复!你指望着他帮你挽救公司?做梦去吧,他不把白氏吞食了就不错了!”
“你还嫌他前妻没被他折磨的够惨?现在还想把自己女儿送过去折磨是不是?”
“我告诉你,我就算是嫁给一个乞丐,也绝不会再踏入他们莫家大门半步!”
宁美丽十分激动的说完,“啪”的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她的胸膛不停起伏着,眼里还残留着怒意。
白翰先这个势利眼,加老顽固,听说自己女儿拍戏受伤进了医院,不来看她就算了,居然又打电话来逼她嫁给莫佑铭?
别说她不是真的“梅香”,就算她是他亲生女儿,遇到这种事她也会袖手旁观不管。
凭什么一个无能又无情的父亲,自己管理不善,到处养女人,把公司亏损没了,要拿女儿的终身幸福去补救?
她傻啊她,会答应他嫁给莫佑铭?
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都不可能!
义愤填膺的说完,宁美丽感觉自己有些口渴了,她转过身,想要单脚跳过去给自己倒杯水,一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她病房的齐以翔。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银灰色意大利手工西服,黑色的短碎发,全都向后梳起,更显得英俊的脸部线条棱角分明。
她一惊,脸色微变,支吾道:“以……翔?”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刚才跟白翰先的争吵,他听到多少?是不是,她数落莫佑铭的那一段,也被他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
齐以翔凝视着那一脸惊慌失措的“梅香”,神情高深莫测:“你在怕什么?”
“没,没什么!”宁美丽避开了他的问题,一手拿着吊瓶,一手扶着床沿,单脚跳过去接了一杯水喝下:“我只是有些口渴了!”
她很聪明,懂得利用时机来转移话题!
齐以翔的眉宇稍微一扬,迈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刚刚是谁的电话?”
“呃?”宁美丽疑惑的目光看向他,完全没有料到他竟然关心这个问题。
“怎么不回答?”齐以翔眉头微蹙,倾下身,双手撑在墙边,低头靠近她。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宁美丽一惊,身子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我父亲。”她僵硬的回答,只希望这个男人问完就赶紧滚蛋。
没想到齐以翔不但没走,反而唇角勾起,修长的手探了过去扶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的胸膛拉近。
“你要干什么?”
宁美丽本能的闪躲。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齐以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男人身上特有的阳刚气味全都沁入了宁美丽的鼻翼中,她不禁倒吸一口气,心脏遽地急跳起来,好像快要从喉咙跃出来一般无法抑止——
齐以翔的脸颊却越发靠近,到最后宁美丽发觉他们几乎都要碰上彼此的鼻尖了。
他的眼睛是深邃的墨色,好像一泓碧潭,几乎看不到任何的波澜。可是,也就是那样神秘的漩涡,好像能够把人吸进去一样,令宁美丽的呼吸都停滞住了。
“你们刚刚吵架了?”齐以翔伸手强势的将她搂进怀里,深邃的眼神直盯着她问。
“嗯。”宁美丽有些僵硬的点点头。
“为什么?”齐以翔接着追问,压低声音,指腹轻划过她的颚骨。
“没什么。”宁美丽试图逃避过去。
齐以翔的长臂突然往着宁美丽的腰身轻轻一探,颈部稍微压下,唇瓣从她的侧颊擦了过去:“不说我就吻你了!”
听着他恶意威胁的话语,加上被他的气息喷洒上肌肤的敏感触觉,宁美丽的身子一下子变得完全僵硬了。
“你放开我!”她急切的想要逃离。
偏偏齐以翔却紧紧的禁锢着她,他更加逼近了一些:“告诉我!”
“不关你的事!”宁美丽坚持不肯说,好不容易挪动身子,就想单脚跳开。
可是齐以翔紧紧的抓住她,不让她走。
两人一来二回的拉扯,本就单脚站立的宁美丽身子不稳,整个人向地面倒了下去。
而她手上还打着点滴,摔下地的时候,手上的输液管跟着晃动,连带着旁边用来悬挂点滴瓶的不绣钢支架也往她的脸上砸了下来。
被这突发状况惊到,宁美丽完全来不及反应,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个不锈钢支架朝她的脸上砸下来。
她下意识的闭上双眼,等待着被砸后的痛感降临。
然而,她没有料想到的是,一道高大的身影在第一时间挡到了她身上——
男人低沉的闷哼从耳畔掠过以后,宁美丽方才回过神来。
齐以翔反应神速,在支架倒下来之前以他自己的身子为她挡了灾!
看着齐以翔因为她遮挡而吃痛的表情,宁美丽心中说不清是何滋味,五味杂陈,各种感觉都有。
“Shit!”齐以翔低咒一声,伸手推开砸在他后背的支架。
低头,见“梅香”呆呆的望着自己,挑了挑眉,低迷的声线沙哑低沉:“难道你没有什么话该对我说吗?”
宁美丽当然知道,他是要自己感谢他。而她也确实应该感谢他,刚才毕竟是他救了自己。
可是一想到是他害她摔倒的,刚到了嘴边的话,就是说不出来。
她推着他的胸膛,气息微喘:“你好重!快起来,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而此时齐以翔的身子正紧紧的压在她的身上,他锐利的眼眸凝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你很讨厌莫佑铭吗?”他漆黑深邃地眼眸一瞬不瞬注视她,突然问道。
“什么?”宁美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思维是不是跳跃的太快了?
“我刚才听见你在电话里骂他!”齐以翔眸色深深宛如幽潭,定定的注视在她的脸上。
宁美丽有些恼羞成怒:“齐以翔,你怎么老是喜欢偷听别人说话?!”
上一次她跟何子菊谈话,就被他真巧听到了,这一次,他居然又偷听她讲电话!
他不是一向很有礼貌的吗?为什么总是喜欢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你说话那么大声,凡是路过你病房的都听见了,我想听不到很难!”齐以翔低低凉凉的嗓音,眸光直视她,很是无辜的回答。
“我……”宁美丽无语,她刚刚的确是被白翰先气到了,所以声音不自觉也就大了起来。
齐以翔没有再说什么,他深邃的眸子,好像神秘的漩涡,直直的盯着她看,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似的。
他将她抱回病床上,转身走到饮水机前,取了一个水杯,冷热各半,然后端着水走回来。
宁美丽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黑亮的眼睛定定地盯着齐以翔的脸,紧张而颤栗地说道:“其实我个人也不是很反感莫佑铭……主要是我爸爸非逼我嫁给他,我对他莫名的就很反感,很讨厌了,所以才会骂他!”
她这样解释,虽然是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不过也好过没有解释的强。
“你跟莫佑铭的前妻很熟吗?”齐以翔突然低头凑到她的面前,深水古潭的眸子看向她。
“嗯?”宁美丽垂下眼,掩饰大变的脸色。
“我听到,你好像很熟悉莫佑铭跟他前妻的婚姻生活一样。”齐以翔眼里掠过一抹试探,他故意这么问。
“啊?我……我那是瞎猜的!”宁美丽不安的解释。
低下头,就着水吃着药,但因为太紧张了,连吃药的颗数都数错了。
齐以翔眼底充斥着一片讳莫如深的光泽,帮把水杯抽走,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
宁美丽愣愣的摇了摇头,生怕自己再做错什么,被他发现了破绽。
齐以翔帮她把身体放倒,让她躺在床上休息一会。
可能是那药有安眠的成分,宁美丽躺下去,不会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而坐回沙发上的齐以翔,眼睛变得暗沉,一瞬不瞬地盯着“梅香”睡去的脸。
憎恶莫佑铭,讨厌白静柔,喜欢吃辣,爱喝可乐,钟爱的零食,声音,性格,眼神,生气时候的神情……
那么多的巧合凑到一起!
一股强烈的期待在他的心中燃起,他仿佛看到希望之光。
起身走到床边,黑暗中,他探指眷恋地抚摸着她的脸——
是你吗?美丽。
是老天把你还回来了?还是——这只是一场巧得不能更巧的巧合?!
*
“老爷,你干嘛老是求着那个梅香,嫁给莫佑铭啊?”苏烟红坐在沙发上,手里怀抱着她心爱的蝴蝶犬,埋怨的口吻说道。
那个“梅香”把她的静柔害成这个样子,白翰先不但不帮她们母女出一口恶气,反而还整天策划着如何能让亲生女儿嫁入豪门,这不是存心气她吗?
莫佑铭可是她们家静柔想嫁,却一直高攀不上的男人,凭什么白白便宜了那个“梅香”,她还给脸不要脸,人家莫总能看上她就不错了。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白翰先拿出一根烟点燃,烦躁道:“公司现在的状况,马上就要倒闭了,到时候破产清算,银行来收房子,你还想有别墅住?”
苏烟红一听,她连别墅都住不上了,顿时急了:“啊,老爷,那要怎么办啊?”
“哼,不想睡大街,明天就跟我去医院看望梅香?现在我们全家都得指望她了,你最好收敛起你的脾气,给我好好的把她哄开心了!”白翰先冷冷的说完,叼着烟,走出大门。
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账目等着他过去清理,最近简直忙得他焦头烂额。
听到白翰先的轿车开出院子,苏烟红眯了眯眼,换了一副阴毒的表情。
“梅香进医院了?”她疑惑的喃喃自语。
“她前段时间就进医院了,在剧组拍戏的时候,脚底被木钉扎了个大窟窿!”杨茂术瞄见白翰先的车离开别墅,便大摇大摆的走进厅里。
苏烟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朝身旁的男人夸赞道,“茂术,你做的真好!”她妩媚的转过脸,娇声继续道,“想要什么奖励,我都可以满足你。”
她以为“梅香”受伤这件事是杨茂术所做,欣喜不已,这个男人比白翰先简直靠谱太多了。
杨茂术没有否认,他之前的确帮苏烟红害过那个“梅香”,上次慈善晚宴,就是他安排人一路尾随“梅香”,还在她的酒里下药,准备侵犯她再拍下裸照,把她给毁了。没想到齐以翔及时出现,救了“梅香”。
这个小嫩模背后的男人不少,不是黑道的琨爷,就是齐以翔那样的贵族少爷,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他还是少惹为妙。
不过苏烟红以为这次“梅香”受伤一事是他所为,那他也就默认了,毕竟上次的事情他也是有花钱出力的。
“白翰先刚刚一起离开家,去公司了,这一时半会的他也回不来,我们可以玩点儿刺激的。”苏烟红坐起身,将杨茂术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自己一个跨身坐在了杨茂术的腿上,身姿扭动。
“亲爱的,你还是这么搔,让我怎么克制得住?”杨茂术用唇噙住她的锁骨,突然发猛将她扑倒在沙发上。
两人正火热的进行时,苏烟红全身心投入这种欢快当中,忍不住叫出了声音,完全没有看见坐在楼梯上正欣赏着他们的白静柔。
白静柔双手撑着下巴,略带笑意的看着他们,其实看不懂,她只是觉得很好玩。
“妈,你怎么叫得像杀猪一样,和茂术叔叔玩这个游戏好玩吗?我也想试试!”
白静柔的话,让苏烟红顿时绯红了脸,只是她根本停不下来,只好不回答她的话。
狂风暴雨过后,两人都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若不是白静柔在这里,他们估计还能大战三个来回。
意识到女儿在一旁看着,苏烟红立刻将搭在沙发背的一条毛绒毯扯下紧紧包裹着她和杨茂术,“静柔,你先上楼去!”
“不嘛,我还没看够呢。”白静柔不依。
“有什么好看的,快上楼去!”苏烟红有些怒了,这个女儿真是不让自己省心,真担心她这个傻傻的样子会把她和杨茂术的事情给说出去,不过,好在她并不知道他们俩到底在做什么。
白静柔嘟着嘴,一脸不情愿的走上楼。
急急忙忙穿好衣服,两人极其默契的又深吻了一次。
“烟红,如果我把梅香和玉力琨杀了,你跟我离开白家,好吗?”隔了这么多年来,杨茂术终于再一次有了这样的乞求。
以前他说这样的话,总是会被苏烟红拒绝甚至会引起她的反感,所以他一直压抑着,现在趁此机会,他再一次提出了请求,不知道这一次苏烟红又会怎样回答。
“现在虽说白家有些落寞了,但至少我还不愁吃不愁穿,需要什么东西白翰先也会给我买,如果我跟你离开了这里,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苏烟红一边扣着绣扣,一边看着他回答道。
她一直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一直就是,二十多年来从未改变过她一丝一毫!
他还有必要为了这样的女人,冒生命危险去杀玉力琨那样的黑道人物?
玉力琨,他惹不起,苏烟红,他耗不起!
他需要找到一个出路口,来改变这一切。
“好,既然不想离开那就算了,我不勉强。”杨茂术神情淡淡,没有笑容,看了她片刻之后才又道,“被其他佣人发现了就不好了,我先走了。”他的话语还未说完,人便已经先离开。
每次这样的话题一出,两人的气氛定会变得异常尴尬,杨茂术不想与她发生任何不开心的事情,只能逃走。
白翰先在去公司的路上,突然发现有一份重要的文件落在家里,他只能将车子又开回去。
把车停在白家的院子里,他下了车,远远就看见白静柔正在二楼阳台上扭着pi股,那样的动作,有些搔魅得让人费解。
直径穿过客厅,苏烟红与他打招呼他也当做没见,白翰先上了楼,径直的踹开白静柔的房门,喝斥道:“你在做什么?”他知道白静柔的智商现在也就五六岁,怎么可能知道狌方面的动作?
“我……”白静柔被突如其来的怒声吓了一跳,“我只是在学妈妈和茂术叔叔玩的游戏。”说着说着眼泪水也就出来了,不就是学了几个动作嘛,还被干爹这么凶的对待,白静柔好不委屈。
“杨茂术!”白翰先的眼眶怒得发红,他紧紧握着拳冲下楼。
一巴掌甩在了苏烟红的脸上,苏烟红倒在沙发里,捂着脸委屈的道,“老爷,你为什么要打我?”
她还没来得及上楼告诉白静柔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白翰先,白翰先便突然回来了,现在这一巴掌,是不是就意味着白翰先发现了她与杨茂术的事情?
“为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背着我和杨茂术私下做那种事情,你给我戴绿帽子是不是戴得很开心?啊?”白翰先从门背后抽出一根长长的鞭子,“啪、啪”的甩在地板上。
这是他常用的惩罚工具,梅香小的时候就经常被他用鞭子打,之后汪羽芸都会给她擦药,每擦一次汪羽芸就会哭一次。
后来,梅香慢慢长大了也学会了反抗,白翰先的鞭子一挥来,梅香都会牢牢的接住,实在不行她就到处逃跑躲避,久而久之,打的次数也就少了一些。
这条鞭子被封存了这么多年,今天恐怕又是要见血了!
长鞭朝苏烟红挥去,用力的甩在她的身上,疼得她身体蜷缩着,大哭着求饶,“老爷,我和杨茂术真的没有关系,我是清白的!”
“清白的?”白翰先神情发狠,怒瞪着她,记得上次在白静柔的房间里发现她和杨茂术从浴室里走出来,他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次,他还会相信她的鬼话?
“啪!”的一声猛甩长鞭,重重的打在了苏烟红的后背上,精致好看的旗袍被打开了裂。
白静柔听见楼下有哭声和甩鞭的声音连忙跑下来,看见被打的苏烟红,白静柔慌忙的冲了过去挡在苏烟红的身前,哭着说道,“干爹,你干什么打妈妈,妈妈被你打死了怎么办?”
白翰先紧握着长鞭的手阵阵发颤,他已经离家出走了一个老婆,还能再死一个吗?
他也迈入老年,打死了苏烟红,还有谁能陪他度过晚年?
最近白氏陷入财政危机,事情一件件压过来,压得他喘不过气,如果能少一件事情,该多好!
可偏偏还让他发现苏烟红背叛他偷情,他承认这段时间自己确实是忽略了她,可是她也不能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啊。
但转念一想,苏烟红毕竟还年轻,一时把持不住也是有可能的,而他现在被公司的事情缠身,也实在无心那方面。
看见白翰先的神情有些动容,苏烟红顺着白静柔的话继续说道,“老爷,我是清白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打死我,那你就打吧,只是打死了我就再也没有人能服侍老爷了。”苏烟红语末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泪水直掉。
看着她,白翰先举起的长鞭在手里紧了紧,最终放了下来,将长鞭扔在地上,“你好自为之!”
不管清不清白,也没有再追究下去的必要,他不希望白家后院再起火了,现在已经够乱的了。
只不过,杨茂术必须得离开白家!
“管家……”白翰先走近老管家,在他耳旁悄声说了些什么。
只见管家点了点头,便严肃着面庞走出了白家大厅。
*
宁美丽住院已经有半个多月了,这期间白翰先领着苏烟红来探望过她好几回,不仅苏烟红假惺惺的跟她道歉,白翰先更是女儿长女儿短的,一脸的关切。
不过宁美丽心里很清楚,他们这都是演戏呢,要不是看在她身上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这两个人绝不会来医院里假慈悲。
“女儿啊,你看莫总多关心你,让你住这么高级的病房!”白翰先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梅香”是住在这个VIP中P的病房里,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把女儿嫁给莫佑铭准没错,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以后他的白氏有莫家那样的大树罩着,他想怎么挥霍都行。
宁美丽不由的翻了个白眼,也不解释。
就让白翰先误会这间病房是莫佑铭安排的好了,反正不管他怎么说,她都是不可能嫁给莫佑铭的。
“梅香,你爸还是挺关心你的,这几天比我哥来的都勤。”何子菊坐在宁美丽的病床边,拆开一袋零食,边吃边说。
“他哪是关心我,他那是关心他的公司,关心他的钱!”宁美丽冷笑。
“难道白氏快要破产了,你一点也不在乎吗?怎么说白氏也是你母亲当年一手壮大起来的。”何子菊凝眉问道。
宁美丽眸色深深:“我在乎又有什么用?总不能真如白翰先所愿,为了白氏,就嫁给莫佑铭吧?明明是他自己不中用,乱搞女人,才把公司害成现在这样,凭什么要我帮他补救?”
“那倒也是,白翰先有今天也是他咎由自取,谁叫他当初受不了风尘女子的诱惑,把小三接进白家,还把你母亲赶出去,我看现在是他的报应到了。”何子菊点头,表示赞同她的做法。
有些人确实是应该给点教训,尤其是那种抛妻弃子的男人,下场就不应该好过。
“别提他了,下次他再来,你就把他当空气好了。”宁美丽实在不想理会白翰先那种人。
何子菊转移话题,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梅香,你有没有觉得谷导今天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宁美丽挑了挑眉问。
今天谷盛远导演来医院看望她,宁美丽本以为他是来问她伤势恢复如何,什么时候可以回剧组拍戏的,没想到谷导并没有催她回剧组,反倒让她要好好养病,这确实有点奇怪。
何子菊摸着下吧:“我觉得今天谷导对你格外殷情!”
“是吗?”宁美丽回想起来,今天谷导对她的态度确实跟之前不太一样。
虽然谷导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可刚刚跟她说话用的都是敬词,按道理她只是个小演员,他一个导演完全不需要这么给她面子吧?
“难道他是想劝我早点回剧组拍戏,又不好直接开口,所以才这样暗示我?”宁美丽想了想,只有这种可能。
“也许吧,不过梅香,你也太奇怪了吧?”何子菊忽然转头很惊奇的看着她。
宁美丽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我怎么奇怪了?”
何子菊盯着她,疑惑道:“你不是不喜欢医院吗?自从你妈生病后,你就特别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平常不管大小病都坚持不肯来医院,这次怎么肯在医院住这么久?”
“嗯?啊……你也不说,我这次伤的有多严重,搞不好还会留下疤痕,我是个演员,要是留下疤痕就惨了,当然要住得久一点。”宁美丽一副愁苦的模样,忧心忡忡。
她没有想到梅香以前是不爱住院的,只能用这个借口,免去何子菊的怀疑。
其实她这么不想出院,不过是不愿意回半岛湾别墅,面对齐以翔而已。
“对了,梅香,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一个很有名的整形医生,要不要我介绍你认识?”何子菊立即将注意力转移到宁美丽的伤上,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等我拆纱布的时候,看看有没有疤痕再说吧。”宁美丽微笑着回应。
等到她拆脚上纱布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庆幸的是,纱布拆掉后,露出的新生皮肤颜色很好,没有疤痕留下。
何子菊弯腰仔细端详她的伤口,良久后终于点点头:“还可以。”又转头问医生:“还需要注意什么?”
“没什么大碍了,恢复得很好。”医生两手揣兜笑了笑。
“那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何子菊又问。
“随时都可以。”医生专业的回答。
“梅香,恭喜你,你可以出院了!”何子菊高兴的说。
宁美丽却高兴不起来:“我觉得还是留院再观察两天比较好。”
何子菊的目光立即变得复杂起来:“梅香,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太想出院?”
“怎么会?我只是想多留几天观察一下,这样比较保险,毕竟我这次受伤的地方挺严重的。”宁美丽连忙解释,不想好友为自己担忧。
何子菊虽然怀疑,可她更担心“梅香”的病情,毕竟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就这样宁美丽又拖延了几天,其实她身上的伤已经基本好全了,只是她就是不想出院,更确切的说是不想再面对齐以翔,不想跟他回半岛湾别墅。
她总感觉齐以翔好像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只是没有跟她挑明。
而她也已经把他给“睡了”,既落实了莫佑铭曾经对她的怀疑,也成功报复了沈雪莉。
实在不宜在这个男人身边多做停留,以免暴露了自己。
所以在医院里能住几天是几天,最好一直等到齐以翔跟沈雪莉结婚了,她再出院。
那她就高枕无忧了。
毕竟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宁美丽十分确信齐以翔还爱着以前的自己。
万一被他知道她就是宁美丽,她真担心他会不会威逼利诱,各种手段,逼迫她继续给他当情人下去。
虽然她是很想把沈雪莉给气死不错啦,不过第三者这种职业还是不适合她。
再说她现在又年轻又漂亮,好不容易重新换个身份活一回,当然要物尽其用,多泡几个美男。
怎么可以犯以前同样的错误,在一个男人身上吊死?
又一个星期后,在宁美丽还打算在医院里继续拖延下去的时候,齐以翔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打算在医院里住下了?”他阴沉着脸,居高临下的质问她。
“住在这里也挺好的,医疗设施齐全,环境清幽,还有专门的护工照顾。”宁美丽装作没有听懂他的话。
“可是医生说,你早已经康复可以离开了。”齐以翔眉头紧蹙,眼神犀利的盯住她。
“是吗?是哪个医生这么说的?怎么能对病人这么不负责任?我这两天还感觉到伤口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宁美丽忧心的表情,好像自己真的病得出不了院一样。
“够了,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了。”齐以翔眼神里充满不爽和警告的神色:“赶紧去换衣服,我带你回去。”
宁美丽当然不情愿就这么跟他回去,试图再做垂死挣扎:“那个,齐以翔,我能不能不去你的别墅住啊?”
“你说呢?”齐以翔淡淡朝她瞥过去一眼,深邃的眼里一抹犀利的光芒闪过。
宁美丽假装没看见,硬着头皮,替自己找借口:“我出院了,要去剧组拍戏,最好还是先回酒店住,比较方便!”
齐以翔漆黑如渊的眸,沉了又沉,低头凝视她道:“当初是谁跟我提条件,说要住大别墅的?”
“……”宁美丽无言,直接懊恼到死。
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物质,那么没出息?非要搬进他的别墅,这不是自投罗网,自讨苦吃吗?
“我当初也没有想到你的别墅会那么大,那么多的佣人,还有保镖整天监视着我。”宁美丽气恼地瞪着他:“简直就是恐怖的牢笼!”
齐以翔英俊的面容染上淡淡的笑意,轻轻地把玩着她的发,眼底深处蕴藏了迷人沉稳的色泽:“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会放你自由。”
只要她一直属于他,他就会对她很好的!
其实他真的很想直接问她,问她到底是谁——
可是他知道,他问不到答案。
如果她真的是宁美丽,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
唯一的解释——她根本不愿意跟他相认。
如此一来,他如果问了,她断不会承认,反而是打草惊蛇,提醒她做好防护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