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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 至于这花色绯闻,尤其是关于明教教主的花色绯闻, 不过片刻, 便已是满城皆知。版本各异,总有一道是有人喜欢的。
从谢知非抓萧咪咪至明教所在的路上,这一路走来,没少让旁的人看到被抓了的萧咪咪如何对谢知非表白心意, 虽然这姑娘说的那些话有辱斯文, 难登大雅之堂, 然而情真意切, 倒也让人感慨其胆色。
——这世间敢这么同明教教主说话的, 当真只此一家了!
明教教众不只有门阀世家普通百姓,还有不少江湖豪侠,当谢知非回到明教的时候, 武功好的明教的高层早已经将这件事传了回来。
两年时间的休养生息,待在幽州明教诸人几乎没大事可做, 日日除了练兵就是处理一些让人头疼的所谓公务。之前邹疾打河北道,大家没跟上,以至于现在长江以北都没地方打了,众人一门子心思放在南下上。
正是上下同心,争取早一点搞点事情的时候,那些个飞上飞下的同僚跑过来,一脸激动的告诉大家:“教主他被人调戏了!”
场上众人先是大惊, 何人如此胆量。随后,本该君辱臣死的诸人在明白谢知非被人调戏后,却是大喜过望。他们教主说自己不行,然而又不准医师查看,不少人心中均是半信半疑,现在一看,真假马上就要揭晓:“别的不说,教主可有感觉?”
传话回来的人连点头:“据那美女说,教主相当的伟岸,所以肯定有!”
两年前教主说明教法王及光明使以上职务者之子,皆同教主亲子。
这对于有一定野心的人来说,自然是千好万好没有一点不好:他们只要拼一把,自己儿子说不得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做皇帝,干活也更加卖力,上阵也更加威武。
然而对于不少没什么野心的人来说:这就是个麻烦了。
明教中不乏许多泥腿子出身,也不乏许多世家门阀弟子,这些没什么野心的人初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愁白了头发:为了家产,一个亲爹生的还会反目成仇。为了天下,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那岂不是要你死我活。
他们跟着打天下已经够福荫子孙,这要是教主来这么一出,日后指不定还要来一个站队。
燕法王在军中没什么职务到还好说,站得拢走得开。
可像耿议、邹疾这些在军中都是有职务,倘若这些人的孩子被教主捞过去,那作为这些人的下属,他们即便什么也不做也会贴上标签。
这标签贴到一个好的倒是算了,要是贴到一个不好的,莫说福荫子孙,没有祸及子孙已经不错了!
因此,将圣子圣女这件事给忘记了的众人一合计:教主生的才是最合适的,名正言顺,至少咱们想不站队的可以溜边啊。
然而明教高层如耿议和邹疾这样的虽然知道,教主有可能不能人道。但是明教许多中低层弟子不知晓,在这些人眼里,那边是教主要么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守身如玉,要么就是没遇到喜好的那一口。
现在,教主喜好的这一口来了!
这些立刻不练兵了,给自己手下的兵放了一天的假期,聚在一起语重心长总结道:“别的不说,至少这女人让教主有感觉,有感觉那就是好事啊!”
其中一人意味深长的给自己同僚递眼神,笑道:“那女的现在必定在……哈哈哈哈……”
于是,当谢知非回来后发现自己帐外的明教弟子都是严肃认真,把背挺得比往日还要直上几分。进了帐,里面多了不少人,也是个个神色严肃笑声讨论,只是在他走进去的一瞬间,‘唰’的将目光齐齐转过来:“教主!听说教主今日遇到有人冲撞,不知教主可安好。”
不知教主你有多心动?
“无甚大事。”谢知非走进来坐下,终于明白自己的手下为什么聚了这么多在这里:
毕竟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他帐中就没这么多人过!
众人咳了咳,也不离开,也不说有什么事,一个二个低着头,期待的用眼角往外面瞥,想要看到让教主有感觉的女人是什么模样。
随后,耿议带着萧咪咪进来了,只见萧咪咪虽然被绑了手,然而却用眼神将在她身前的耿议打量得缩头收肩。然而众人在看到萧咪咪和耿议的一瞬间,倒吸一口冷气,纷纷改变了之前的注意:教主没小孩,顶多他们吃点亏,可明教还在啊。要是教主爱好这样的女人,那明教要亡啊!
在看到萧咪咪眉眼横生四处扫之后,周书生一个激灵,以前听的那些故事立刻在周书生的脑海中跑一遍,周书生险些没哭出来:“夏有妹喜,商有妲己。”
这怎么看都是妖妃,教主怎么的就爱好这一口?
坐在座位上的谢知非恍然大悟状,将手露出来搁放在桌上,难得的主动开口:“你们今天这么多人来这里,这次是想说什么,是想继续劝我娶妻,还要改了法子劝让我纳妾。”
这两样原本是周书生他们的初衷,然而在见到萧咪咪后,周书生他们哪儿还敢说是,生怕谢知非今日松了口的周书生他们纷纷都闭上嘴,看着谢知非带着黑色暗纹的手套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就像是敲在他们心坎上养让人发慌:“都不说话,难不成是来我这里聚会的?”
要说这帐中谁最敬畏谢知非,那必定是路仲远无疑。毕竟别人只是听说,而路仲远则是亲眼看见,当下看到谢知非面带微笑,吓得立刻点头如捣蒜:“教主英明,我等是来聚会的!”
谢知非点头继续道:“既是聚会,看来你们今日的事都已经做完了。”
众人立刻摇头:这要是继续让教主说下去,可以估计他们身上对多了多少杂活。
周书生‘啊’的一声长叹,双手一拍,对谢知非笑道:“多谢教主提点,我等是还有些公务未完成,这便告退。”
其他人一看这法子好,立刻附和着开溜,只是这些人刚魂飞魄散从谢知非帐中出来,第一个出来候在外面的周书生立刻将众人拦住,拉着到一边,继续之前的话题:“我看今日这事有谱,平日不管我们怎么劝教主,他也是一笑之后不了了之,哪像今日这般生气。”
路仲远等人转念一想:周书生说得对,教主要是没那个心思,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见诸人纷纷点头,周书生又继续说道:“今日之后,大家也不必灰心,我看这是好事,至少我们教主喜欢什么样的,免得我们继续毫无头绪的找下去耽搁时间。只是日后诸位可要多费神,找背景好的、干净的、放荡的女人,让她们有机会同教主见见面。”
这见见面,多接触接触,小教主不就有了么。
有小教主在其他人还敢翻天了不成?
周书生的这话乍一听有道理,然而再一细思,似乎哪里不太对,路仲远灵光一闪,冷声道:“你都说放荡了,还怎么干净……”
被路仲远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头大如斗,前路艰难。但不管如何,这件事是在这些人心中落地生根了。
而这也拉开了谢知非长达十几年,花样百出的相亲生活。
周书生他们以萧咪咪为参考,千方百计让谢知非见到各色放荡不羁的美人,穿越前谢知非是个宅男,喜欢安静,穿越后也没多喜欢热闹,周书生他们召来的自然不是谢知非心仪的那一款。而谢知非的冷漠,又让周书生等人以为自己找的不合适,不断的找,以至于谢知非更冷漠,恶性循环。
而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老大日后会如此悲惨的耿议瞥了眼被他带到牢里来的萧咪咪。 耿议不太懂江湖的女人,就像那个邀月宫主,就像眼前的萧咪咪。
这女人明明都已经在牢中了,却半点没有害怕,还饶有兴致的向他打听教主可有心上人,耿议心想,倾国倾城的祸水大约就是这个模样了:“你好歹是个女人,能不能矜持一点!”
“那还不是你们教主太懂我们女人。”萧咪咪笑着对耿议眨了眨眼,见对方面上飞红这才满足的在牢里坐了下去。萧咪咪偏着头,模样带着几分娇俏,就好似在说自己的心上人一般温柔:“你们男人不是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么。”
萧咪咪在牢中的模样说不出的邪魅,她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味一般:“其实对我来说,这也一样,越是得不到的男人,那边越是让我心动。你可是觉得我不知天高地厚,不怕死,你恰恰错了,我怕死,只是这事在别人眼中,吃亏的是我,你们教主总不能随意杀了个仰慕他的女人。”
萧咪咪往后一躺,似乎她不是躺在牢里,而是躺在华丽的宫殿中:“所以啊,你们教主不会杀我,大不了把我在这里关上几年便放了,到时候我还要去找他。他越是不看不惯我,越是不理睬我,越是不杀我,我越是想要亲近他。”
听到这里,耿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教主不动手,可有些事情,也无需教主动手。
耿议转身出牢,拍了拍衣袖望天,仿佛提点公务一般的对身边的牢役吩咐道:“听说牢中多了些老鼠,老成你可多留意,说不定这些老鼠身上带着疫病,可别让它们吓倒了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已经是人精的老成眨眨眼:“大人放心,小的省得。”
老鼠、疫病,这事儿好办。
半月后,牢中突然爆发疫病,不少人染上了,其中便包括萧咪咪。
两个月后,邹疾部终于尽数攻下河北道。三个月后,牢中鼠疫得到抑制,唯有一女子死亡,尸体被移出。
得到这个消息的耿议笑了笑便将这件事揭到一边,而老成在看到女子的面容后,害怕的跑去找耿议,却面都没见上,随后又回了牢房。
想到那个女人的尸体,老成浑身打了个冷颤,赶紧从腰上取下烟斗想暖一暖。这烟斗刚取下,肩上便被人拍了下:“我说老成,你什么脸色,难道还在想牢里的那个女人。”
这一拍吓得老成险些魂飞魄散,然而当他一扭头,看到是麻杆子,立刻松了口气。
同老成一般都是牢役的麻杆子像是不知道自己着行为,将老成吓个半死,他颇有些遗憾的说道:“不过说实话,耿议大人带回来的时候那女人眼波都快荡出水来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可惜一场鼠疫就这么没了。”
被叫做老成的人抽的是旱烟,这东西这时候也算是个稀罕物,在两年前连吃饭都困难的时候,老成即便拿着钱也买不到。两年不打仗,这市场上才终于有了这东西卖,虽然贵了些,但总比没有好。
老成又抽了一口烟,想到那个女人的尸体,浑身打了个冷颤:“你懂个屁,那女人我看邪门,以后少提她,我就不信这鼠疫成精了专毁她的脸,谁知道这中了鼠疫的到底是谁。”
麻杆子同老成干这一行都有上二十年的时间,见的事情多了,一点便通,立刻转移话题道:“你说得对,我想死人做什么,再漂亮的死人也是死人。你说这邹疾邹将军今天才升成光明使,教主便让路仲远和周书生带人去接邹将军的嫡长子过来,说是在他眼里,邹将军的嫡长子同燕法王的孩子都如同他的亲子。”
大约是烟气太过熏人,麻杆子站起来换到老成的左边蹲下,继续说道:“你是我们中最见多识广的,你跟我们咳道咳道,教主该不会是要将这些孩子作为人质吧。”
这并非不无依据,以前陈阀也经常做这样的事,将前方主将的妻儿作为人质,留在后方。
只是这方法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有用,当前线的主将想要反的时候,即便一大家人都在也不顶用。想到两三年前,那太原郡守的父母妻妾儿女一家二十几口人,被关在这里面,在太原郡守举城投降的那一天,全被拉去闹市腰斩。
被牵连的有近两百来人,尽数被斩,那日拖尸的据说拖了一日一夜才拖完。
那些男人女人死前怨毒的眼神,老成现在都还记得。
老成不太懂得那太原郡守怎么想的,其实这些搞大事的人他都不太明白,但老成知道的是,太原郡守不会为了自己,否则也不会在知道一家死讯后自杀。毕竟假哭两日,再娶一房妻妾的比比皆是。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就如同不明白太原郡守一般,老成也不太明白那些个明教弟子守明教清规戒律,有钱有权不作威作福的心思,连带着他们这些人都不敢同以前那般自在:“应该不会,那燕法王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他那两儿子教主能留来做什么用,总不能留着防鬼吧。”
两个小孩自然不可能是防鬼的。
“难不成教主就是话面上的意思,将邹疾和燕法王的儿子当作自己的孩子来教养……”说到这处,麻杆子闭上嘴,因为这个放在众人眼前的答案,却一直被诸多人忽视。
明教的继承人,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储君,没有谁会舍得将自己到手的东西拱手让给别人。
若之前还有不少人未曾想到谢知非那么做是为了什么,当邹疾的嫡长子被周书生和路仲远慎重接去后,只要有点脑子便能晓得谢知非这是在做什么。
而谢知非这一动作,自然让周书生他们下来后大呼小叫,四面张罗着给谢知非找到心满意足的女人:风紧啊,小教主的妈妈在何方!
这件事,谢知非没有派耿议去做,因此当耿议忙完了以后这才知晓谢知非已经派人将邹疾的嫡长子接到身边。得到这个消息,耿议暗道一声‘教主糊涂’,匆匆往谢知非那边赶过去。
当耿议找到谢知非的时候,谢知非正穿着一身镶嵌金银珠饰的明教服饰,裹着一件黑色的衣袍,带着三个孩子在河边。
绿草青青,河水盈盈,燕法王的两个儿子太小,靠着谢知非睡得香甜,一个枕着谢知非的腿睡得中规中矩,一个抵着谢知非的脚睡得四仰八叉。刚俩的邹疾嫡长子虚岁有七,正端坐在谢知非身旁一板一眼背书。
谢知非面上似笑非笑,一手放在那枕着他腿睡孩子的脸颊,一手为另一个孩子拨开头发,时不时还要侧头同邹疾的嫡子说两句。谢知非眼里仿佛因为河水变做了若波,若是不认识的人,只怕会以为这便是父子四人。
只是这般融洽的氛围,让耿议心里叹了声,朗声道:“教中急事,耿议求见教主!”
耿议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邹疾的嫡长子起身对谢知非拘谨的拜了拜,自行退下。
谢知非又让人带着两个还没醒的小孩离开,当这里只剩下谢知非同耿议后,谢知非这才看向耿议,招手道:“耿议,过来吧。”
耿议慢慢的走过去,谢知非在那里随意的坐着,他倒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终耿议选择了蹲。
将自己蹲成一个球的耿议想到刚刚看到谢知非那模样,分明不像是讨厌孩子,甚至非常喜欢的模样。因此耿议不太明白为何谢知非一直坚持不娶妻生子:“教主并无隐疾,无所谓的绝后之忧,当真准备亲自培养这几个孩子。”
谢知非面上变得突然很惆怅,眼中也带上了伤感:“你不懂。”
再精密的零件又如何,没货就是没货!
“我懂!”耿议不知为何,情绪有些微的失控。
“教主,我懂!教主这般是为了明教,是为了天下!”
谢知非想了想,耿议这般说也没错,守天下不比守一个门派。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在自己即将薄暮的时候,都会不断的诛杀功臣,留下一个喋血的名谓。
为的便是知晓自己继承人并无驾驭这些人的本事,所以选择了提前拔刺。谢知非不想这般,只能找一个能驾驭住这些人的人来做继承人,不管是这个人自身的本事也好,还是这个人身后的势力也好。
谢知非跳过系统这个坑货一般的身体,高深莫测:“你懂就好。”
不想在这件坑爹事情上继续交流的谢知非对耿议说道:“有件事我忘了同你说,邹疾的孩子要大一些,从明日起我让他先同你学,待另外两个孩子再大一些,你再教导他们两个。”
按照谢知非这说话,估计以后还会让其它明教高层来教导孩子。
如此一来,其他人岂不是同这三个孩子岂不是就有了师徒关系,师徒关系如同半个父子关系,这下耿议当真是急了,也不蹲着,直接站起来冲到谢知非面前,激动道:“教主可曾想过,如此一来,这些孩子在诸人心中便是储君候选。教主可曾想过十几年后,待天下已定而这些孩子长大了,教主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世想要反悔,那便不可能了。”
谢知非给出清楚,就他现在这个身体,再给他八百年也没有自己的孩子。
至于自己需要反悔什么?这一点谢知非当真还不知道。
于是乎,谢知非将自己想的内容再思索了一遍,在这些孩子通往九重天子的路上,必须经过圣子圣女这关,然后是明军统帅这关,最后是明教教主这关。
若说圣子圣女还可以有几个人的话,那么明军统帅便只能是一个人。一个人,无论是圣子还是圣女,只要能当上明军统帅,那么有实权有军权的备选,实在不是其他圣子圣女能撼动得了的。而明教教主只能是一个人,非天子不做教主,非教主不为天子,谢知非皱眉道:“耿议,你让我反悔什么?”
“还请教主收回成命!”耿议似乎已经看到十几年后,谢知非的诸养子在自己的野心,以及身后众人的渴望下,展开的争斗。
如今明教高层的和谐,在耿议眼中,那边是古之圣贤之下的军队,若是有一天这些人为了权力或是别的尔虞我诈,那该多令人痛心:“教主既无隐疾,自然能有孩子,若教主有孩子,诸人便可定心!可是教主非但不这么做,还要视光明使及法王职务以上者之子为教主的孩子,这便使得诸人将这些孩子视作教主心中的储君候选。自古以来,同胞兄弟尚且为那冕旒,兄弟阋墙,更何况光明使同法王的孩子并无任何血亲联系,倘若动手,必定祸及明教。”
谢知非揉了揉头:“你就是想说这个。”
“没错,耿议知道教主这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最优秀的继承人!耿议游历过南疆,曾听闻一种秘术,叫养蛊。”耿议抬头瞅了眼谢知非,都说伴君如伴虎,天子的心思无人能猜透。然而教主还不是天子,现在便有了这些心思,可见天子真的挺吓人的。
耿议定了定心神,对谢知非说道:“南疆异人在夏历五月五,会将一百种不同的毒虫于特殊的方法放入一陶缸中,封盖埋存。一年中爬虫相互吞噬,直至一年之后,再开盖便只剩一只,乃是最毒的虫,蛊!”
在门阀之中也曾有过这样培养继承人的方法,然而若要想得到最优秀的继承人,那么用来养蛊的每一个孩子身上都要倾注许多心血,当这些个孩子成长起来成为栋梁之才的时候,再让这些孩子手足相残,磨练骇然的心智。
若是成功,登上皇位的那个固然厉害,若是不成功,那么最终优秀的孩子损失殆尽,留下的都是扶不上墙的阿斗,无论哪一个都让人揪心。
不只是那些孩子,还有在孩子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的人,耿议想到之前来时,看到谢知非同那三个孩子相处时的宁静,便知晓十年后无论成功与否,谢知非该如何痛苦:“教主与那几个孩子相处之时可会不生父子之情,若是教主不能,还请教主止步于此,耿议担心教主他日承不住丧子之痛。”
耿议自己说着说着开始哭起来,一个大男人哭起来,实在算不得好看,更何况耿议也没注意好不好看,哭到难受的时候直接用袖子抹:“教主,耿议不想你受苦…呜呜…教主,你受苦耿议会难过……”
“……”原本很严肃的事情,随着耿议开始哭,谢知非顿时哭笑不得。
谢知非一直觉得耿议同很早以前的他很相似,但现在才发现,这相似的地方似乎大对:“你想太多了,秦二世而亡,隋折于二代,我只是在给明教找更合适的继承人。你再想想这句话,非法王及光明使以上职务者不可为圣子圣女备选,非圣子圣女不可为明军统帅,非明军统帅不可为教主。”
耿议愣住了:“啊?”
既然教主叫他想,那他就想吧,想来想去,耿议似乎抓到了这句话里面的意思:这岂不是说,这三个孩子要想成为天子,中间还得先成为圣子,而后成为统帅,还要成为教主……
见耿议似乎有所明了,谢知非揉了揉眉心,失笑道:“耿议,他们现在连成为圣子的资格都没有,说这些,不觉得太早了么。”
耿议眨眨眼:按照教主这意思,莫不是要直接在圣子这第一道门槛就把人给刷下去?
见耿议发愣,谢知非好气的起身,往回走:“我看你就是太闲了,所以想这些没用的事,让你们讨论山南道的事,你们可讨论好了。”
“好了好了。”耿议抹把脸,赶紧跟上:“教主,山南道的军队和粮饷都准备好了。不过教主,耿议跟你告个人……邹疾这小子上次拿到机会已经在我面前炫耀很久了,这小子遭打,兄弟们都有意见,这次一定不能……”
谢知非淡淡道:“幽州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隋炀帝千般不好,古运河最好,就是修起来既耗人力又耗财力!”耿议将隋炀帝夸了遍后,声音渐行渐远:“有古运河,幽州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教主亲临!”
百年后,这一年被称为太初元年。
太初元年,明教义军攻入山南道,自此长江以北自一百二十四年混乱后终于一统。
明教教主谢知非以幽州为帝都即皇帝位,定国号‘明’,年号太初。当年秋天,明军南下,明教大军强度长江,攻入江南道。
作者有话要说: 耿议这个人,和谢知非宅男的时候性格有些像,看着好像很靠谱,其实性格很欢脱
欢脱也有欢脱的好处,比如说总能在特殊的时候让谢知非心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抑制着谢知非的心魔
卫吉这个人,是谢知非对自己的一种期待,非常向往卫吉这样的人
紫胤,紫胤全程观摩做……
现在的紫胤还以为谢知非在渡劫,所以除非特别重大的事情,否则不会主动出手动谢知非的劫数。
这个章节快完结了,之前有好多妹子汉子提到:作者,你实在不会写打仗
OTZ,果然就算在起点看了辣么多打仗的……还是写成渣渣
果断不写打仗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