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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吹风机!”君祎慌乱起身,一不小心碰到了凳子腿,绊了一脚之后龇牙咧嘴的跑去找吹风机了。
许慎扶额看着君祎跑走的背影,脸上笑意逐渐扩散开来。
平时就放在桌子上,很容易找到的吹风机,君祎却又翻箱倒柜找了半天,脸颊涨的通红,不知道还以为家里停电空调没有运转了。
最后翻了一圈以后,君祎还是在原先的桌子抽屉里面找到了吹风机的下落。
“什么时候放到这里来的我怎么都不记得了!”君祎吐槽了一句,才转身出去。
许慎已经喝过醒酒汤,开始慢悠悠的喝粥。
“你也不用毛巾擦一下啊。”君祎看他完全不顾自己滴水的头发,有些着急,“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许慎的眼眸里像是弥漫上一层薄薄的雾气,遮住他本就幽深的眸子,藏住所有情绪。
他看向君祎,嘴角挂着淡笑:“没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君祎不满许慎的回答,走过去把吹风机放在桌子上面,“呐,赶紧喝完粥去把头发吹干。”
许慎用勺子轻轻搅拌碗里黏稠的米,笑道:“不着急,等我先吃完。”
“……。你要是感冒我才不会管你。”君祎口是心非,虽说她从来没有看见许慎生病,但身体的健康问题谁说得准呢,许慎自个儿还是医生呢都这么不在意。
“粥的味道很好。”许慎很突然的夸奖了一句,让本来脸上还挂着不满的君祎立马又红了脸。
“证明我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君祎得意洋洋,“以后对我好一点的话,我就有可能多做饭给你吃。”
话是这么说,但君祎对自己的厨艺并没有足够信心,大概煮粥已经是她厨艺的极限了,其他的东西实在是味道平平,也就只有许慎会夸奖她几句,就像是昧着良心的言不由衷。
君祎还记得过去做饭给渝悦吃,对方脸上的嫌弃神色丝毫都不隐瞒,连自家弟弟也只说能够下咽而已。
除了许慎夸她的厨艺不错。
“嗯,以后会对你更好。”许慎紧紧盯着君祎的眼睛,说出来的话语充满温情,让君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变化,可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实在太过温柔了,君祎光是被他这么看着,就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一般。
她有些受不了许慎这么看着她,完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那你慢慢吃,吃完记得吹头发,我先回房间去。”君祎感觉此地不宜久留,但还是有些舍不得就这么回去房间里。
她还是很想要再多看许慎一会儿,美色当前,当然希望留在这里。
“等一下。”许慎轻轻开口,嗓音轻柔,甚至一把拉住了君祎的手腕。
腕上的温度滚烫,导致君祎不由浑身颤抖一下。
“还有什么事情……。”
许慎却不回答君祎,而是低着头,手指从君祎的腕间缓缓朝下滑动,直到皮肤的摩挲间,他的手指与君祎十指交扣了。
许慎的指尖很烫,让君祎那里的皮肤也跟着温度升高了,连带着整个人都有些发蒙。
她不知道许慎要做什么,但是他们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无端生出几分暧昧和缱绻的深情出来。
君祎语塞,嗓子不晓得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傻傻的站着。
许慎在她的食指上轻轻捏了一下,低垂着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深沉阴影。
君祎如梦初醒一般的抽回手指,脸颊发烫,结结巴巴的说:“许慎你……。你……做什么……。”
许慎却是很淡定的笑了起来:“没事儿。”
“啊?”君祎彻底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许慎的态度。
然而罪魁祸首心情很是愉快的重新拿起汤勺,慢条斯理的解决碗里的小米粥。
君祎心思百转千回,然而什么都想不出来了,脑子大概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无法再进行思考。
最后君祎只能魂不守舍的转身回了卧室。
她坐在床上,动了动手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许慎轻抚时的触感以及热度。
“做什么啊他……。”君祎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疑惑。
等君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自己的心思,到外面去看看许慎,他已经将所有东西收拾干净了。
君祎想着他今晚喝了酒,不要继续打扰他,可是又忍不住在睡觉之前再和他说些话。
许慎就坐在沙发上,还拿着手机在查阅什么资料。
“你还不去睡觉吗。”君祎走过去,有些好奇许慎在做什么,但又不敢离的太近。
“明天不用上班,休假。”许慎嘴角勾起,姿态优雅的冲着君祎勾勾手指,“过来坐。”
君祎明明知道这时候应该不要靠他太近,可是心里面的渴望又驱使着她迈开步子,一步步走到许慎身旁坐下。
“我查一查今晚的公司,免得出什么问题。”许慎低声解释了一下,还将手机屏幕展示给君祎看。
“哦,公事啊。”君祎对那些东西都不了解,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早知道应该早一点结婚,可以推掉很多这样的应酬。”许慎想起今天君祎出现以后,那些个企图继续灌酒的人都噤声了。
君祎撇嘴:“你总是拿我当借口,别人会以为我是什么粗鲁的母老虎。”
许慎凑近君祎,眼眸含笑:“难道不应该是别人夸奖我吗?更重视太太的想法,注重家庭和睦。”
“能把惧内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也就是你了……。你要是以后多拿我当几次挡箭牌,人家就会说你是妻管严啦。”
君祎不由往后退了退,许慎离她这么近,对她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
君祎很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
在没有看头自己心思的时候,君祎与许慎的几次亲吻,都是震惊与羞涩居多,但现在偶尔再回想起来,君祎就有了一种奇妙的期待,她不只是习惯,而且会沉沦于许慎的深情当中无法自拔。
他为什么要亲自己呢,君祎以前不敢去想这些问题,可现在又是忍不住每天想很多次,她想知道许慎的想法,只是临时起意逗她而已,还是有别的原因?
如果有别的原因就好了……。君祎期望能够有别的原因。
“妻管严也是家庭和睦的表现,我不会在意。”许慎黑若檀木的眼睛实在太过于深邃,让君祎始终有种自己将要被他吞噬的错觉。
“你……酒醒了吗。”君祎突然问了一句,她想许慎这个样子,应该是已经清醒了吧?
不然这人怎么又跟平时一样,充满恶劣的来故意引诱她?
“如果我说没有呢?”许慎已经逐渐将君祎逼到了沙发的角落里,他双手撑在君祎身体两边,身体的阴影彻底笼罩了她。
“没有那就去睡觉呗……。”君祎越说越小声,底气不足。
“你这样是在害怕我吗?为什么你会在发抖,嗯?”许慎的目光从君祎脸上流连而过,不放过任何细节。
“我,我没有。”君祎摇摇头,试图隐瞒自己的心思,“你先……离我远一点。”
许慎笑出了声,胸腔的低沉共鸣鼓噪了君祎的耳膜,让她的心跳重了一拍。
“不。”许慎露出了一个有些邪肆的笑,让君祎呼吸都停止了。
“我困了,许慎你早点休息。”君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狠狠推开了许慎以后,便飞快跑回自己房间并且重重关上了门。还没有忘记上锁。
许慎被推开了,不怒反笑,眼里的温情更加浓厚。
他捏了捏鼻梁,直到这个时候,脸上才出现了疲惫的神态。
许慎没有说谎,他真的还没有酒醒,不是被酒精控制了思维,而是导致了身体绵软,思维无法控制身体。
今晚如果不是君祎来的及时,按照他们那些人的喝法,许慎不会这么轻松的离开。
现在的状况还不算最差,他差不多已经能够想象到凌利安会是怎样的下场……
虽然许慎感觉到君祎已经撤下了自己的防线,然而在这个时间点里面,他并不适合做些什么,今天也不是个好的时机。
好不容易才让君祎从坚硬的壳里走出来,哪能如此草率?
反正他都等了很长时间了,也不差这一点。
虽说他的身体这时候除了疲倦感以外,某个地方仍然十分精神……。
君祎回到房间里面,心脏砰砰乱跳了很久,才重新恢复正常跳动。
他捂着胸口想,要是一直这样,她大概迟早有天会因为心脏的不规律跳动而死去的。
用手背探了探自己脸上的温度,完全可以拿来摊鸡蛋了。
君祎决定去洗澡冷静冷静。
洗完澡出来,君祎看到了几分钟以前,渝悦发来的消息。
以为渝悦不过是发来消息确认她安全回家没有,却是看到了很有些惊讶的消息。
“我的妈!顾执加我微信!我要不要通过啊啊啊啊!”
接连几个语气词以及感叹号里面,君祎就已经能够看出来渝悦的心情彭拜。
看吧,君祎就知道,即使渝悦嘴上说的对顾执完全无所谓不在乎,但她其实对顾执还是有些异样感觉的。
君祎想,就凭着顾执那日在宴会上的仗义出手,渝悦也会对他印象深刻了。
再说顾执这个人实在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让人想要去一探究竟的*,不只是渝悦,君祎自己都挺想去了解这个人。
不过君祎比渝悦还要怕顾执,她只会将那点儿好奇的东西放在心里,不会付诸行动。
“加啊,怕什么?”君祎笑着回复,还有些想要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果然,渝悦立马发来语音:“那我加了他跟他说什么啊,他加我又要做什么?哎哟喂这个人实在气场太强大了,我想着他加我都能紧张一下。”
君祎打趣她:“有什么好怕的呀,他又不是吃了你。”
“我就是怕他会吃了我好吗!”渝悦光是语音里都让君祎听出她的心惊胆战,“哎呀那我真的通过他的好友申请了啊,要是我聊不下去,我需要你来拯救我!”
君祎答应了,心里想的却是,要是渝悦自己都聊不下去,找她也不见得就能帮上什么忙。
顾执那个人,君祎自个儿肯定是没有办法驾驭的,除非有许慎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还能觉得有底气一点,至少许慎能够让她不那么害怕顾执的存在。
许慎的气质更加收敛,锋芒全部藏了起来,可是也仍然不输于顾执。
或许刚开始认识许慎的那段时间里面,君祎也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总会因为别的原因,综合了君祎心里对许慎的看法,后来熟悉起来,便是其他的情绪占了上风,再也没有害怕过他,也就习惯了他身上那股子压迫气势。
但顾执不一样,他那种长年累月在商场上的人,一个眼神都能够让人腿软,更何况君祎和他也不熟。
所以渝悦希望君祎帮忙,君祎自个儿是不觉得能够帮上忙的。
然而现实也都出乎了她们两个人的预料,尽管渝悦在点下通过按钮同意顾执的好友申请时候,心里做了万分的挣扎,也想过很多种状况,加完好友之后要怎么和顾执说话,是该客气一点呢,还是表现的热情一点比较好?
但是想了那么多种情况,渝悦还是很忐忑。
她精准的形容自己的情绪为,怂。
对,她不管表面上看起来有多么冷静,在看到顾执的时候,就是很怂。
那个男人无论哪一点对于渝悦来说,都能够让她腿脚发软,被他看一眼,都能后背发凉。
刚开始渝悦还能够掩饰住内心的害怕,可是现在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内心了,顾执偶尔用那种侵略性十足的眼神看她,她不是没有发觉,只不过总是强装了镇定而已。
世界上怎么能有顾执这样的人?他就像是要随时将渝悦拉去火葬场烧死一样,让渝悦又对他十分好奇,又怕的不敢接近。
对于自己还会对某个人产生这样的情绪,渝悦过去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但是在顾执这个人出现以后,渝悦才算是相信了。
尤其是,渝悦知道了顾执的真实身份,知道了顾执除了华盛集团以外,还拥有一家怎样庞大的公司。
当君祎将那些事情告诉渝悦之后,渝悦可谓是愣了足足两分钟,要不是合作案真的只是她随意送出去的,她甚至觉得顾执这个人完全是在耍着她玩。
不然那么大一家集团的老板,完全不属于她家的企业,怎么会需要用旗下那么一家小公司来受她的恩惠,还要欠下一个人情?
虽说这个人情顾执是已经还了,可以渝悦的理解能力,仍然没有办法解释。
她唯一可以想到的理由就是,顾执这个人是个神经病,他就是喜欢不按常理出牌而已。
但不管那些东西,加完顾执的微信好友以后,渝悦的手指便不受控制的去翻看顾执的微信资料,并且充满了好奇的点进他的朋友圈。
然而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顾执的头像就是一张简单不能简单的黑色水彩画,浓重的黑色布满了画幅,让人什么都看不到。
至于顾执的朋友圈里面,除了定时有关的一些商业政策新闻以外,便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渝悦完全不能够从他的朋友圈里发现有用的东西。
君祎从渝悦的消息发了之后,就一直在等待她的回音,想要知道她那边的进展如何了。
可是一直等到快要睡着,君祎都没有等到渝悦的消息。
于是君祎打算主动问问:“怎么着,你是和顾老板聊天太开心了;所以忘记了这儿还有一位你的好朋友在嗷嗷待哺?”
“开心……。开心极了好吗。”渝悦的声音里有着一丝隐含的委屈,“他加了我,然后就失踪了。”
君祎:“……”
“我等了十分钟,他也没有发消息给我,然后我发了个消息过去,他还是没有理我,就这么加了我以后失踪了。”渝悦愤愤道,“你说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有病啊?你说普通人加好友还得来寒暄几句呢,他就加了我,然后就销声匿迹了!要不是好友申请里面还有顾执两个字,我都以为自己是产生幻觉了!”
君祎从渝悦的语气里面感受到了渝悦的怒气。
但是吧,这个事情,也好像真的是顾执那样的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加完好友,撩完就跑?
君祎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但还是得先安慰了渝悦的情绪:“没准儿他还在工作呢,别急啊,或者是他已经睡觉了。”
“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渝悦在那边深深吸了口气,“算了,我倒是真的要睡觉了,让他死去吧别来找我!”
君祎耸了耸肩,这个顾老板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人物。
而在她们聊天的时候,城市中心某栋大厦顶楼的公寓里面,顾执站在窗边,高大的身影在落地窗上投下一片浓重倒影。
他一手端着高脚杯,里面晃悠着澄亮香槟,另一只手则是拿着手机,狭长的眸子一直盯着屏幕,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弧度。
手机屏幕里面,来自渝悦的消息跃入视线。
她总共发了两条消息,一条是一个问号,另外一条是一个表情包,黑人问号脸。
顾执光是这样都能够想象出渝悦在发消息的时候,脸上是如何气急败坏的表情。
他又笑了笑,仰起脖子将香槟一饮而尽……
知道许慎可以休假一天,君祎便打算自己出门随便买点什么吃的充当早餐了,但是却在洗漱好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餐桌上摆放好的早餐。
俩人份。
君祎说不清心里涌起的酸酸情绪是什么,她看向许慎,有些不解:“你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习惯了,等会儿试试看能不能睡回笼觉,但这个时间点都会醒过来。”许慎招招手,“过来吃饭。”
“哦……。”君祎坐下以后,实在没有憋住说了句谢谢。
但并没有得到许慎的高兴,他微微皱紧了眉头:“我不是说过这两个字没有什么作用?”
“但是吧,我吃你的住你的,总是有些……”
“君祎。”许慎打断了她的话,“在法律层面上来说,我们是夫妻,你认为夫妻之间会在意这些事情吗?”
“可是……。”
“没有可是。”许慎冷冷吩咐,“吃饭。”
君祎只能喝了一口牛奶。
她吃到一半以后才想起来说:“今晚还要去一家顾执的餐厅,你能一起吧?”
“嗯,下午我来接你。”
“你接我?但是我自己要开车啊。”
“我送你去上班。”许慎又言简意赅的决定了君祎的上班方式。
君祎还想要做一下最后挣扎:“会不会太麻烦了一点?”
许慎一脸自然:“为什么会麻烦?”
搞得君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翼翼了一些?
好像许慎说的很有道理似的……。
许慎第一次送君祎去上班,也是首次在早上开车过这条路。
他在路上始终拧着眉头:“为什么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如果近一些,你可以早上多睡一会儿。”
“就多半个小时路程,已经挺近了……。”这还是得益于报社所处的位置就在二环以内,而许慎的公寓也在二环内。
不过半个小时的前提是还没有真的赶上上班高峰期,不然的话,这条路会堵到君祎差点迟到或者直接迟到。
许慎想了想,说出了个让君祎差点魂飞魄散的主意:“或者换个地方住吧,到你工作的地方附近买一套房子。”
“……。不用那么麻烦!”君祎实在讶异于许慎的出手阔绰,虽然她知道许慎即使不靠着许家的财产,他每年的工资奖金以及发表的那些SCI论文加起来会有非常可观收入,可是在二环附近买一套房子,那个每平米房价有多贵,君祎是心有余悸的。
她家里虽然有钱,但她自己也不至于随随便便买那么一套房产。
家里做生意,但是产业并不能算是太大,甚至一度面临破产边缘,君祎早就知道钱这种东西有多么珍贵了。
于是怀着心里的疑惑,君祎又问了一句:“我听说啊,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主任医生富的流油,小医生穷的流泪……。所以你们会不会……。”
“放心吧。”许慎表情不变,“我不会做违法的事情。”
君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许慎腾出一只手,揉了一把君祎的头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好吧。”
“很多东西不都是违背道德的,至于我的钱,来路都正。”
君祎没有打算去问许慎其中的弯弯道道,但既然许慎这么说了,她当然是会相信的。
“我大学时候研发的东西被几家公司买去了,现在每年都会分红。”许慎还是向君祎解释了一番。
“分红啊,有多少?”君祎随口问了一句。
“八位数。”
“……我跟你说我这个人很仇富的。”君祎扁了嘴巴,“你这样说我会很嫉妒。”
许慎失笑:“有什么好嫉妒,我赚的钱都属于婚内财产,有你的一半,”
君祎本来开玩笑的心思被许慎的话给完全湮没,她直到这个时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和许慎结婚以后,根本没有讨论到任何关于财产的问题!
即使他们只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因为利益而结婚,但是她晕晕乎乎的被许慎骗去结婚,根本没有想到要与许慎做任何财产公证,假如,她是说假如,他们有天离婚了,那么按照法律上来讲,许慎现在赚的那些钱,都能被她分走一半。
许慎却什么都没有做,他难道就没有担心过有那么一天吗?
就算这个人再有钱,也不至于把自己所有的财产当做可以随意挥霍的东西吧,但是现在的状况已经证明,许慎根本没有在意过!
君祎忽然感觉心跳又紊乱了,她不知道许慎为什么会这么“大方”。
余光瞥见君祎变化的脸色,许慎扣了扣方向盘,语气不明:“怎么了?”
“你……”
许慎好似不在意的说:“所以你以后不用仇富了,你是个有钱人。”
君祎当然不可能这么想,她撑着额头,想不明白许慎这么做的原因,可是又不能够否认,在想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她竟然有那么一丝高兴。
并不是因为自己能够在这段婚姻里面得到多少利益,而是,许慎的行为会不会是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去考虑过和自己离婚的一天?
这个想法冲击着君祎的心脏,让她整个人都飘忽了起来,陷入某种甜蜜气泡里。
君祎很想要就这个问题细致的和许慎谈一谈,但是就是这么不凑巧,报社所在的大厦很快出现在了君祎的面前。
“到了。”君祎心底有些埋怨,什么时候不到,偏偏这时候到地方了。
但她又不能够停下来,因为很快要到上班时间,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只能够暂时将心底的猜测放到一边去了。
许慎等君祎下车进了大厦里面,驱车离开,但并没有往回家的方向,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君祎进了办公室以后,周围同事都到的差不多了,早上有部门会议,所以往日里想要借着采访名义迟到的人也不敢嚣张,按着时间到岗。
黎夜作为新任部长,下面的副部位置暂时空缺,但他一个人看起来也完全够用,很轻松的将工作安排了下去。
对于未来的工作安排,黎夜早就说过一些,他一身严肃的西装,脸上神情更是一丝不苟,好在大家有过珂姐这么一位同样严格的上司,已经很能够习惯,所以这个会议开下来,众人并没有感到很意外,该抱怨的也早都抱怨过了。
从会议室出来,周蓉蓉立即搂住君祎肩膀,询问她美食文章写的怎么样了。
君祎把进度告诉她,并让她放心,很快就能够做好拿给黎夜过目。
“我最近得小心行事,作为第一个被部长评价的下属,我估计已经在他的黑名单里面了。”周蓉蓉想起那天被黎夜教训时候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
“只要认真一些,应该没事儿。”君祎安慰过周蓉蓉,便开始做自己的工作。
她对黎夜这个新上司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更多的认识,但是这才刚开始以后,往后会有更多的接触机会,君祎也不着急。
“君祎,部长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啊?知道了,我马上去。”君祎刚在心里想着以后会有更多接触机会,就被人通知要去黎夜的办公室。
进到他的办公室里,君祎倒是没有太过特殊的感觉,也差不多习惯了这位新上司的严肃和不苟言笑。
“部长,您有事儿吩咐?”君祎站到办公桌前,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黎夜的发丝全都往后梳的分明,露出了饱满额头,脸庞线条很凌厉,剑眉斜飞,很英俊的一张脸。
“黄珂特意和我提过你。”黎夜抬起头来,手中握着金色钢笔,散发冷冽光芒。
君祎淡淡一笑:“珂姐教了我很多东西,是个很好的领导。”
“如果让你担任副部的位置,你能不能够胜任?”黎夜神情肃然的看着君祎,一点废话都没有,直接切入主题。
君祎有着瞬间的诧异,但是很快恢复平静,冷静道:“我一切听从安排,会在我的职责内,做好所有工作。”
不管黎夜的话是不是试探她,君祎的表达也很明确了。
如果他真的有那个打算将她视为副部人选,那么君祎自然会接受。
她不是什么天真单纯的小白鼠,没有一点野心,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做了好几年,她其实也已经历练出了足够的能力。
既然能够有那样的资历和能力,那么有些东西为什么不能去争取呢?
即使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志愿,仍然想要一步步往前走,不然永远停留在原地,有什么意思,多无趣啊?
君祎一向坦荡的认识自己,也不想假惺惺的露出一副与世无争岁月静好的样子,她自然是希望能够拥有更多的东西。
虽说在那个层面上,和现在的状况不同了,可是君祎天生就热爱挑战,不过是偶尔掩饰的挺好,没人发现罢了。
在应该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那就该去拥有了。
黎夜浅浅的眸子里却是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他把玩着手里的金色钢笔,许久之后点了点头:“出去工作吧。”
君祎也没有多问,礼貌的再见,离开的时候不忘轻轻关上房门。
她才不管最后这个位置是不是能够落到她头上来,反正她该争取的事情一定会去争取,至于最后结果怎么样就不在她能够控制的范围里面,能够得到当然是最好的结果,假如什么都没有,那君祎也就不去在意了。
反正得失都是命运安排,君祎倒是不会有太过明显的情绪变化。
周蓉蓉看她出来,好奇的凑近八卦,不过君祎当然不能够将这个事情告诉任何人。
在工作环境里,君祎只有同事,没有朋友。
她只是不想掏心掏肺对待某个人以后,却被人从背后重重捅了一刀。
生活在君家,接触到的尔虞我诈比普通人要多,所以君祎从小就有很重的防备心理。
不过她平日里接人待事都挑不出错来,所以也不会让人认为她是个不好接触的人。
相反,君祎大多数时候都会很热情的对待身边人,不过总是会有着自己的底线而已。
好比同事与朋友的关系,她一直分的很清楚。
在同事的关系下,有些话是不能够说的,好比今天黎夜与她的对话内容,如果传出去,指不定就会被人传成什么样子,这些结果是完全不能够控制的。
君祎想了想,随口敷衍道:“就是让我之前的稿子再改一改,让我之后的进度快一些。”
“哦,这样,不过感觉部长对你还是很重视的,你可是咱们社里最有名的记者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君祎笑了笑,“咱们社里人才很多的好吧,你要是认真一点,不要总想着逛街购物,也能是个人才。”
周蓉蓉嘟起嘴:“祎祎,你明明才比我大一两岁而已,怎么像是我的长辈一样。”
君祎耸肩:“有吗。”
“当然有!我妈也是这样和我说话的!”周蓉蓉抱怨着,“她总是说我玩心太大了,但是年轻人嘛,不趁着年轻的时候玩一下,以后老了就没有时间玩啦!”
君祎倒是不会觉得周蓉蓉的观念有错,本来年轻的时候确实应该趁着现在的时光大肆潇洒,不过还是得将工作与生活分的更清楚。
有时候君祎都觉得自己提前步入衰老期了,很多想法都太过老成,然而她从小就是这样,想的东西比同龄人都要多一些,俗称就是早熟。
大概从她母亲去世以后,她就以飞快的速度成熟了起来。
一个人只有在完全无害的环境里面,才会成为什么烦恼都没有的公主。
君祎还没有那个福气。
“好了,赶紧写你的稿子去吧,不然到时候不能按时交稿,你又要被教训了。”
周蓉蓉这才勉勉强强的去工作。
下午跟着同事跑了几个新闻现场,回来以后坐下喝了口水,就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
君祎算准了时间下楼,许慎的车子已经更加准时的停在了那里。
在上车之前,君祎碰见了还没有离开的同事,反正她结婚的事情已经众人皆知了,君祎也没有隐瞒。
“君祎,你老公来接你下班?”
因为是上一次聚会过的人,所以那晚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很清楚。
虽说对方的称呼让君祎有些不习惯,还是强撑着冷静:“嗯,他今天休假。”
“哇哦,那帮我跟你老公问声好哦。”
“嗯,谢谢。”
等同事走了,君祎上车,对许慎说:“让我跟你问声好。”
许慎启动车子,脸上露出了淡笑:“听到了。”
君祎:“……。”
那也就是意味着,许慎听到了同事说的……。
君祎脸颊红红的转开了视线,望向窗外,什么都不说了。
她以为自己的沉默能够起到作用,许慎偏偏故意提起来:“你的同事刚才说了什么,让我想想。”
“你刚刚才听到了还需要想?!”君祎上当了,转过头瞪着许慎。
“哦,那你还记得,不如重复一下?”
“许慎你不要这么过分!”君祎又羞又气。
她不知道许慎怎么就这么喜欢来挑逗她,这样会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很多东西的好吗!
“不过看起来你的同事都知道你结婚的事情了。”转移话题,说起这个的许慎眼里满是笑意。
他当然高兴了,既然所有人都知道,也就不会有没眼力见的人再去打君祎的主意。
------题外话------
顾执这个神经病,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