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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柴临靠坐在榻上,阴沉着一张脸,视线无意识地紧盯着眼前的空地。他一手取过茶杯,杯沿刚接触到唇,便猛力将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瓷器破碎的轻响,让一屋子侍候着的宫女太监们全都跪倒在地。
“陛下恕罪,奴婢刚死。”奉上茶水的宫女颤抖着身体,不断磕头求饶。宫女惨白的脸色,和惧怕的眼神,非但没有引起柴临的怜悯,还让他的的神色越发阴沉起来。
“来人,杖责五十,发配掖庭。”
宫女抖动的身体停了下来,眼中满是绝望,身体一软,瘫在了地上。伫立在门口的侍卫动作轻快的走了进来,将宫女拖了出去。整个过程中,没发出一点声响。
余下的宫女内侍,连呼吸都越发小心了起来,生怕下一个被杖责发配的人就是自己。偌大的宫殿,顿时变得悄无声息。
身下隐秘的疼痛,不断提醒着柴临不久前发生过的情|事。就在两个时辰前,他就像个女人一样,张开大腿,躺在那个陌生的男人身下,承受对方的*。最可恨的是,那男人一边□□着的身体,一边用粗俗的语言来羞辱他。
等抓到了那个男人,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然后将其骨肉剁碎,拿去喂狗。如此,才能稍解他的心头之恨。
“陛下。”
柴临的沉思被打断,他掀了掀眼皮,朝李公公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李公公视线悄悄上移,飞快的朝柴临脸上扫了一眼,才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君大人已经被送出了宫。御林军也领命开始在外使馆的宫殿里搜查。”
柴临道:“哦?已经送回去了?君爱卿昨日患了伤寒,李全你替朕跑一趟,传旨给君爱卿,让他好好在家养病,不要出门,也不要让人上门打扰他。”
李公公心里一惊,脑中不断思索着皇帝这样做的用意。明面上皇恩浩荡,说是让君长歌在家养病,为此还不让人前去探病。但细细一想,这根本就是软禁君长歌。
他之前特意用‘送’字,就是在暗中试探柴临的态度。毕竟皇帝对君长歌的恩宠,是宫里公开的秘密了。虽说早上下了那样一道命令,让他们讲□□着身体的君长歌丢出宫门,但李公公想着再恩爱的夫妻平日里,也会磕着嘴巴,绊着舌头,更何况柴临还是一国之君,君长歌又是那样一个不知分寸不懂规矩的人,不小心惹恼了柴临也是说不准的事。
李公公这是只当二人起了争执,柴临一时的怒言。所以才善作主张,让人将君长歌送回家去。
但照柴临话里的意思看,昨晚发生的事,只怕不同寻常。
李公公这样想着,突然感到一阵阴冷。他一惊,猛地回过神来,对上柴临毒蛇一样冷冰冰的视线。
“李全,你跟了朕多久了?”
“回陛下,打从您大婚分府开始,有八年了。”
“八年——”柴临玩味地咀嚼着这句话,突然问道,“要怎么,才能让一个人永远地守好一个秘密?”
李公公抖了抖嘴唇,吐出两个字:“死人。”
闻言,柴临的眼中出现了剧烈的挣扎,良久,才恍如梦喃般:“可朕跟他,认识了快二十年了。”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已经没了一丝情绪。
“李全,你吩咐太医院,在三天内给朕研制出一副无色无味的药,功效是,”柴临狠了狠心,“让人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李公公呆了呆,立刻明白了柴临的意思。这天下之间,能保守住秘密的人,除了死人外,就是哑巴。
“公公。”李公公刚踏出乾清宫,一个小火者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公公听他说完后,脸色一僵,闭了闭眼,嘱咐道:“你找人私下知会沈娘娘宫里的人,让他们把人接回去。注意,千万不要声张。”
小火者点点头:“那...邓公公......”
“小邓子的事儿,你就装作不知道。”李公公颤抖着嘴唇道,“我会找人,把他的尸体从乱坟岗上捡回来。”
小火者小心翼翼的看了李公公一眼,压下眼底的疑问,退了下去。
邓公公是李公公在宫里认得干儿子,跟了他快六年了,一直在御前侍候着,为人本分小心,李公公也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哪儿能想到,昨晚上言语不当,被皇帝赐死。
李公公心里一阵苦涩,小邓向来寡言少语,从来不会多说一句。哪里是因为言语不当的原因,分明就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昨晚就不让小邓去寝宫外守着了。
昨晚的事,陛下对君长歌都能狠下心来,更毋论一个奴才了。李公公顿时浑身一个寒颤,深吸了口气,朝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现在,只希望李忠,能把君长歌平平安安的送回君府,不然的话......只怕是,天子一怒,万里浮尸。
“两位殿下,请稍停一下。”颜砚和明王刚走出御花园,便被御林军拦住了路。
打头的御林军统领,诧异地看了看两人凌乱的衣衫,失声道:“两位殿下这是——”
不等二人回答,他又立刻道:“可是遇上了刺客?”
“摔跤。”
“比武。”
颜砚和明王一前一后的答道,然后默默地看了对方一眼,改口道:
“比武。”
“摔跤。”
颜砚的嘴角抽了抽,恋爱指导手册上说好的心有灵犀呢?
“到底是比武还是摔跤?啊,不——两位殿下到底有没有看见有可疑人出现?”御林军统领满头黑线的追问,是他的错觉吗?他总觉得这两位殿下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一大清早出现在御花园就够奇怪了,更奇怪的是,两个人还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难不成两位王爷因为君公子的原因,打架了?
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明王与君长歌是青梅竹马,为了君长歌,三天两头的找齐王的麻烦。话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明王为什么会穿着齐王的长衫?难不成两人打架打得太激烈了,齐王把明王的衣服扯烂了?
“没有。”这次的答案倒是统一了。
御林军统领抱了抱拳,道:“既如此,若两位殿下发现了什么异常的情况,还望派人来通知下官一声。”顿了顿,添了一句:“昨晚有刺客闯进宫里,请两位殿下多加小心。”
这话让颜砚立刻想起了之前引他前往御花园的蒙面人,若非那人会齐国死士才知道的暗语,自己也不会因为一时大意,跟着对方到了御花园。
如果不是他的自制力强,明王又突然出现,帮他解了药性,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与嫔妃私通,这事往小了讲,是他肆意报复,给情敌戴了绿帽子;往大了讲,是齐国有意让朝廷失了颜面,虎狼之心昭昭可见!
如果齐子简因此死在了秦国,身为齐子简的亲弟弟,齐子籍必不会善罢甘休。即使齐子简能因为君长歌的原因,逃过一命,按照柴临好面子的性子,也未必不会以此为由,挥师北上,一雪耻辱。
无论是哪个结果,两国之间都难免会再次开战。到底是谁,设下了这个局,想要齐子简的命。或者说,想借此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想到这里,颜砚貌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刺客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御林军统领看了颜砚一眼:“在乾清宫。”
闻言,颜砚忍不住吸了口气,昨日那蒙面人竟是要去刺杀柴临不成?那蒙面人既然诚心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又为什么要冒险前去行刺秦国的皇帝。假如柴临驾崩,新帝继位,为了秦国的安稳,秦国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此时开战。
那如果,昨日陷害他的蒙面人,与刺客不是同一人呢?
颜砚定了定神,细细思索着。倘若刺客刺杀成功,柴临驾崩,他死后无嗣,作为同胞弟弟的明王,是皇位的不二继承人。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看了一眼身边沉默寡言的男人。
察觉到颜砚神色有异,柴情坦然地回视对方。清泠泠的眼睛如同一汪泉水,明明白白的叫人看清水底的石砾,就如同在告诉颜砚,我的底线在这里,不会变。
这样的眼神,有时比一句清清楚楚的辩解‘我没做’更容易让人信服。我让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把我的底线摊开给你看,信不信我,由你来决定。
颜砚勾唇一笑,他可没忘记,对方不是真正的柴情。如果是真正的柴情,那么他有足够的理由派人刺杀柴临。毕竟这些年来,柴情和柴临两兄弟间的矛盾越发激烈,柴临又是个疑心病重的人,一个手握重兵的亲王于他而言,就如同一把悬在脑袋上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了下来。
但如果柴情的壳子里,是一个和他一样的异世灵魂,那么对方就没有这样的动机了。除开两兄弟的恩怨外,他们都不是这个空间里的人,早晚会离开这个世界。皇位也罢,名利也罢,对他们来讲,都是虚假的东西。
而让颜砚感兴趣的,是柴情清泠的眼神,和坦荡的态度。一般来讲,这样的眼神与态度,是绝不会对着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也不会对着是敌非友的人。只有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足够熟悉,并且信任时,才会下意识的希望,对方也能如此信任自己。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推断,真正的‘柴情’不仅是他认识的人,还是他认识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