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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床边,楚云若听着外面的喧闹,然后突然变得安静,那肯定就是西门吹雪到了。脚步声轻不可闻,但是楚云若表示,系统又不是吃素的,也就西门吹雪的小红点出现在她周围了。
什么,你说闹洞房?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去招惹这样两个人的,胆子最大的陆小凤给西门吹雪灌了两杯酒,临到了新房门口,从门缝里一看到少女独坐床边,登时吓回来了。没命那是轻的,生不如死才是少女的最爱啊。
至于花家兄弟,花满楼不会去打扰他们,其余的呢,早在西门吹雪身边就撑不下去了。陆小凤是最勇敢也是最不知情识趣的那一个。
正要偷偷撩起盖头看一看,西门吹雪已经走到她面前,楚云若立刻把手规规矩矩地放了下来,双手交叠着放在膝上,小腹微收,上身挺直,唇角勾起温婉的笑,努力呈现出她最大家闺秀的一面。
大红色的盖头被一点点挑开,眉目微敛,长长的睫毛有一点点上翘,楚云若硬是低眉顺目,等到西门吹雪坐到她身边都不曾抬头。
西门吹雪看着她,一张白玉似的小脸上绯红浅浅,龙凤烛光下更显莹润,而那乌黑的长发已用凤钗挽起,眉心点了落梅妆,柳眉弯弯,娴静而美好。折腾了大半日才画了这样一个妆,楚云若偷眼瞧着西门吹雪有些怔愣的样子,心里得意的很。
抬了头,楚云若的眼睛就猛地一亮,西门吹雪穿着和她一套的喜服,整个人都显得有人气了不少。其实西门吹雪也很白,往日穿白衣时便显得苍白而冷峻,此刻一身红衣,如果不考虑那把一刻都不曾放开的剑和周身气势,还是很让楚云若有调戏的欲望的。
见楚云若抬了头,眼里有亮光闪过,西门吹雪这才有了动作,拿手探了探少女颊边的温度,恍然开口道:“你喝酒了?”
这样子突然放松下来是为毛啊!楚云若愤愤地瞪他,“我就不能是因为害羞脸红啊!好吧好吧,我是喝了点酒……等了那么久嘛,就一点点而已。”
西门吹雪了然地点点头,刚才进来的时候还真让人不习惯,如果喝酒了的话,那种娴静的样子就好解释多了,人喝醉了总会做点糊涂事的。伸手摘了少女的凤钗,任她一头青丝披散下来,然后
满意地拍拍她的头,西门吹雪的声音带着笑意:“平常一样就很好。”
事实证明,楚云若果然是不适合大家闺秀的模样,她憋了许久扮出的文静样子,着实是有点吓到了西门吹雪。气鼓鼓地扭头不理伤到她心的西门吹雪,楚云若想给西门吹雪的是惊艳惊喜,结果得知居然成了惊吓,这种郁闷之情可想而知。
“云若。”西门吹雪揽住她的肩膀,声音是意料之外的温柔和宠溺,于是楚云若也被吓到了,回过头来甚至想掐两下西门吹雪的脸来看看是不是真人。
一看到西门吹雪那带点点狭促的笑容,楚云若就知道自己被耍了,她深刻地认识到,形象的大颠覆果然是惊吓大于惊喜……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西门吹雪拿唇堵住了,醇厚的酒液慢慢被送到她的嘴里,模模糊糊地听见西门吹雪说道:“交杯酒。”
什么嘛,明明她连杯沿都没有碰到!抗议的话被堵回嘴里,嘴里的酒液被呛到胃里,楚云若狠狠推开西门吹雪,自己趴一边咳嗽去了。西门吹雪把手里的酒杯一推,那酒杯就稳稳地落到了桌上。坐在她身边帮她拍背顺气,西门吹雪无奈地道:“你这是做什么?”
楚云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唇边勾起的笑容娇娆,且眼波流转地抱住西门吹雪的右手,倾身上前,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呢?你有没有想对我做什么呢?”
暧昧的气息吐在西门吹雪的耳垂边,楚云若很是自得地表示,女人除了端庄娴雅,妖娆惑人也是很好的选择嘛,看看西门吹雪这僵硬的样子,很有效果不是。
“你做了什么?”西门吹雪的声音有些无奈,明明陆小凤他们还好好地站在门外,少女穿着嫁衣也不可能出去闯祸啊,这个样子还真是,果然少女还是做了什么吧?
好的很啊,柳下惠是坐怀不乱,现在是洞房花烛夜,丫的比柳下惠的坐怀不乱还气人!她这还没做什么呢,楚云若狠狠地磨牙,干脆地选择了……哦,继少女非礼完剑神以及宣告对剑神负责之后,她很是英勇地压倒了西门吹雪……
楚云奚说她不像个女的,陆小凤也对她是女人这个事实十分的有意见,其他人不说估计也腹诽得起劲,所以楚云若心里冷哼两声,不像个女的又怎么了,真该让他们看看有几个男的敢压倒剑神?有么?陆小凤那样子的,连送过去被压的胆都没有!
……好吧,陆小凤再一次躺着都中枪了。
西门吹雪等她稳住身子,两个人一起摔到床上的时候,才缓缓开了口。楚云若趴在他胸口,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胸腔在震动,难道就有这么好笑?
“你很着急?”西门吹雪伸手抚过她顺直的长发,笑问。
楚云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傻愣愣地就去掐那张近在眼前的俊脸,光滑的,软软的,触感和第一次一样好。额,对上西门吹雪炙热的目光,一向大条的少女才感到压力山大,大概、可能、也许,她的行动又比脑子快了一步……
“如果我现在说我不着急你会信我么?”楚云若弱弱地发问,顺势就把头埋进西门吹雪的胸口。
西门吹雪眼神一暗,“我信你,只是我现在有些着急了。”
混蛋!禽兽!自作孽不可活的某少女侧着身子蜷成一团,手上的被角被□□得不成样子,简直恨不得把那无辜的被子当成西门吹雪的脸来揉。这当然不叫作记吃不记打,在楚云若看来,这是要为自己受的罪赢个回本!
依旧是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睁开眼睛,楚云若被折腾了半宿的腰一动就酸疼得要命,而且,这个不算受到攻击的效果,吃多少红药都没用,该疼的一样疼!
龙凤双烛终于是在同时燃尽,天边的一抹微光意味着,不是吧,这就又到了平时练剑的时间?本来打定主意要晾一晾西门吹雪,楚云若终究还是翻过身,可怜兮兮地望着身边已经醒转过来的西门吹雪,“今天就不去练剑了吧。”
西门吹雪运上内力,轻轻地附上她的腰间,温热的手掌让她舒服了不少。楚云若扯住腰间的那只手,又道:“你也不去了吧,我腰疼。”
“好,我陪着你。”西门吹雪把哼哼唧唧的少女往怀里揽了揽,“你再睡会。”
楚云若眨眨眼,得意道:“总算是把你绑牢了吧,想都别想再跑掉什么的了。”
西门吹雪手下一紧,“你也不要想跑了。”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西门吹雪对云深所谓异界的师门还是很忌惮,这人要真跑了,怕是就找不到了。
楚云若往被子里蹭了蹭,笑得很满意,只是不知怎的又想起昨天告别了的大黄,突然就脱口而出,“西门,我们生个宝宝吧。软软的甜甜的小娃娃,声音也要甜甜的。”
虽然要跟上楚云若的思路是件很困难的事,但是这并不妨碍西门吹雪接收到生个宝宝的含义。抬眼看见天际微光,时间其实还很长啊。
接触到西门吹雪眼里的笑意,楚云若缩了缩头,赶忙道:“我是说,为了纪念我师父。对,是为了纪念师父。”
西门吹雪笑意更深,仿佛并不在意她说下去。楚云若于是努力正色道:“师父昨天走的,我们这嫁衣还是师父送的呢。”
西门吹雪倒是奇怪了,“我怎么从没见过他?”
楚云若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只有我可以看得到了,他可是一直都跟在我旁边的。”
就是那么一瞬间,空气似乎都冷凝起来,西门吹雪停下动作,冷声问道:“一直跟在你身边?”
这算是吃醋了?楚云若好奇地想要凑近些看看面瘫变脸的样子,可惜还没起身又被压制下去,只好呐呐道:“也就是几年。”
“几年?”
“也就两三年。”楚云若早就不怕西门吹雪黑脸了,当初她就敢可着劲地忽悠,这回说实话难道她还会怕,“西门你是吃醋吧,他是一小孩你吃的哪门子醋?我又不是……”又不是恋童癖,楚云若是想这样说的,可是念头一闪,就记起大黄临走时吼的那句话,果然她还是很想揍人啊。
西门吹雪勉强算接受了她这个解释,又见着身下的少女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好不容易等她回转过神来,只听得少女嗔怒道:“我说正经的。唔,现在勉强算是我师父的人都走了啊,以后没有人撑腰怎么办?”
西门吹雪长叹口气,“你既然这么挂念着,那……”
楚云若没让他说完,自顾自地愤愤道:“谁挂念了。我怎么可能会挂念大黄那个熊猫娃!嘴毒心黑的混蛋一个!”
“你师父的名字是?”西门吹雪被卡了一下,强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问道。
“大黄,只是算作师父。”
很好,难道现在他还会说出自己被打断的那半截话么?“你既然这么挂念着,那为孩子取个名字纪念一下也好。”应该庆幸话被打断了吧,西门黄什么的真心是……西门吹雪觉得自己从认识云深以来,叹的气几乎比以前二十几年都要多了。
第一次,西门吹雪和陆小凤的思想达到了一次一致,云深的师门,那是怎样的神奇啊……
禁锢住明显还有话要说的少女,西门吹雪觉得,与其听少女说那些“正经”的事,不如还是用做的好一些。
楚云若表示,其实冰山不变脸也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