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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男人,叶牧当然是喜欢欣赏美女,厌恶丑女,他一瞬间的失态,可以说是男人的本能,但是紧接着他的目光在女子脸上打量,却并没有因为这张丑陋不堪的面孔,而出现丝毫的异色,眼神之中,甚至多出了几分兴趣。
钟梅对男人那种厌恶和惊骇的目光似乎是早已经习惯,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只是一双如星美眸之中,闪过一丝丝失望,但是当她看到叶牧有兴趣的盯着自己后,却是有些诧异。
从小到大的,在钟梅的记忆之中,叶牧是第一个没有被自己吓到的男人!
“楚老师,你等下,我把药煎上。”
钟梅回头说了一身,就背过脸去,将小玲手上的药包接下来,到旁边的一个小炉子上去煎药。
楚月本来想去帮忙,但是想到自己对煎药一窍不通,便没有上去添乱,她发现,叶牧的目光落在钟梅的身上,不断的扫视。
“完美的身材,迷人的声音,淡然的性格,精致的五官,极品!这是一位极品美女!”叶牧看着钟梅蹲在一旁煎药,口中啧啧有声。
听到叶牧的话,楚月一脸的惊愕,差点把舌头都咬掉。
“叶牧……你是不是也是高度近视,今天忘记带眼镜出来,你没有看到她的相貌?”
楚月看着叶牧的目光满是怪异,这小子的眼光也太奇葩了吧。作为一个老师,楚月不想去评价自己学生的样貌,但是美就是美,丑就是丑,坦然面对就是了。
钟梅长得确实不好看,一般的人看到都要闭上眼睛,这对她是一种伤害,但是把堪比东施无颜的样子,说成绝品美女,这也要伤害钟梅的自尊心。
叶牧自然知道楚月在想什么,但是他只是笑笑,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对于普通人来说,看一个人漂不漂亮,可以说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来的,只要五官端正,皮肤白皙,就是漂亮,反之,就是丑陋。
但是叶牧的眼睛跟普通人不同,他能够看透现象的表面,直接到达本质。
他看人是从内而外,是从人的脸骨,其次观察人的脸部肌肉,之后才是皮肤和五官。
叶牧发现,钟梅的脸骨端正,脸部肌肉紧凑细腻,五官精致,只有皮肤因为那青红胎记的缘故,显得无比的丑陋。
现在的整容外科,可以改变人的皮肤,却很难改变人的肌肉和骨骼。只要钟梅去做一个小手术,将她脸上的胎记消除,她就妥妥的一个极品美女无疑!
问题只有一个,就是她没有钱。
这个棚户屋十分的简陋,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个破破烂烂的柜子,屋顶的石棉瓦已经破裂,如果是下雨天,那屋里的雨比外面的还要大,冬天寒风呼啸,处处漏风,里面根本不能住人了。
很难想象,居然有人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
钟梅手脚麻利,用一个黑色的小砂锅,很快将中药煎熬上,她显然是经常熬药。
“楚老师,屋里太乱,也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我们出去说吧。”钟梅在一旁的水龙头上洗了手,说道。
楚月点点头,跟着钟梅走到院子里,单刀直入的道:“钟梅,你最近几天都没有学校上课了,你们系的系主任来找过我,给我看了你的旷课记录,如果再这样下去,你就要被学校劝退了。我知道你家里有困难,但是有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困难,不上课是不行的。”
“楚老师,我不想上学了。”
钟梅直接说道。
“为什么,你可要想好了,知识改变命运,而且你的成绩那么好,不上学实在是太可惜了。”楚月满脸的惊愕,紧紧的抓住钟梅的手。
楚月的记忆中,钟梅的手很漂亮,皮肤白皙,手指纤细,可以说是纤纤玉手,可以去当手模。
但是现在,钟梅的双手却是明显的发白、发虚,浮肿了起来,而且皮肤也是皱皱的,像是在水中泡了很长时间。
钟梅慌忙把手放在身后,眼泪一下子流出来,泪眼婆娑:“老师,我求你别管我了!玲玲的奶奶从小就照顾我,现在她生病了,也没有钱去医院,我找了一个在餐馆洗盘子的工作,勉强够她的医药费。她的病不好,我不会去上学的。而且我也看透了,像我这种人,就算是上学拿到毕业证,也没有什么用。”
钟梅的话,让楚月一下子沉默了。
她现在才知道,生病不是钟梅的亲人,而是街坊奶奶。
钟梅对自己的邻居街坊,都能这样,可见心底善良,是一个好姑娘。
从钟梅的话中,叶牧体会到了深深的悲哀。
知识改变命运?
也许能!也许不能。
至少,钟梅认为知识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楚老师,我已经想了好几天了,与其到学校去花钱,去遭受同学们和老师们异样的眼光,不如我现在就到社会上打拼,能赚多少钱,是多少钱。”
钟梅的目光坚定,挥挥手道:“谢谢楚老师来看我,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钟梅都说成这样了,楚月也是十分的无奈,叹了口气:“既然这样,叶牧,我们走吧!”
楚月很失望,但是却无可奈何,柳菲葉说的不错,她毕竟是大学的老师,不是小学中学的老师,并不适合管的太多,不然结果会适得其反。
就在这个时候,棚屋内忽然响起瓷碗破碎的声音,一道苍老的身影,扶着小玲颤颤巍巍的走出来,正是小玲的奶奶。
她的面容憔悴,双眼圆瞪,手指颤抖的指着钟梅,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奶奶,您怎么出来了,医生说,你这病,必须要静养才行!”钟梅也吓了一跳,小玲奶奶身体虚弱,在床上躺了一星期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起床。
“小梅姐,奶奶说……你如果不去上学,她以后再也不让你踏入这个家门了。”小玲看着钟梅,嗲声嗲气的道:“而且,你如果不上学,我以后也不上学了,我到街上乞讨,给奶奶治病。”
钟梅一愣,走到小玲的身边,帮她搀扶住奶奶:“小玲,你别说傻话,你还小,不上学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