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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终究是平安生下了一个男孩,然她却高兴不起来,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却等不到夫君归来,妻子是万念俱灰。
台下的夫人不禁又湿了眼睛,“这女人也是命苦。”
“这么年轻就守寡,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苏应桐看着也不由心中凄凉,她看了一眼台下,见本来还喜庆的院子也笼罩上几分悲凉之意。
安国公夫人贺寿是喜事,这台上的怎么就演了这样的戏曲。
其他人却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般,都跟着剧情低落下来。
苏应桐收回目光的时候,却看见遥远的角落里坐着的默言女子,面目平静无一丝感情,双眼在前面也没有着落点,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六小姐许久才注意到有人在看她,她对上苏应桐的眼神时,目光就不由带了笑,朝她轻轻点了头。
苏应桐也点头算是示意过,就转了头看台上。
六小姐看没有人在看她,便悄悄出了院子,走到外面呼吸了几口空气,才对身边的晓素道:“待会找机会和湘原王妃身边的青梅说几句话。”湘原王的流言她也听了些,今天看太王妃和王妃心情都是不错,想那些关于王爷的话不过也是仅此于流言而已,不必当真,她可是最了解流言的威力。
她现在被逼迫到了墙角,也只有湘原王妃或许能帮上她一把。
六小姐想到刚才在院中贺氏拉着她的手说话时亲近的语气,还有别的夫人小姐看她的不明不暗又暗藏嘲讽的目光,心里是又羞又怒,她尝未出安国公府这道门,就被所有的人看作是别人家的小妾……难道生为庶女就只有作妾的命!
想到王妃进府的时候也是被人冷落了许多,六小姐心中也不由感慨,湘原王妃一直享受多高的富贵和荣誉,如今只不过是有几句湘原王的传言,就要受人冷落,这世态炎凉也是让人心寒。
若是这样,自己这个时候找上湘原王妃,岂不是平添了王妃的烦恼?
六小姐正想回到花园就看见二少爷从前面小道一闪而过,她本来不想理会,二少爷在府上是出名的放肆,由于才回府不久,在府外的时候可是没什么太大的规矩约束,回到了府上自然是不能适应太多规矩,偏偏父亲觉得这几年是委屈了他,竟亲自开口让母亲对他都宽容些。
府上除了世子就是二少爷两个男丁,母亲纵使不喜欢,又有什么办法。
走的时候晓素却拉住了她,她指了指小道前方,“六小姐,看二少爷是又要调皮,奴婢想去听听。”今天可不是什么别的日子,府上这么多客人在,即便不能阻止二少爷,若是禀报了夫人,也能讨好夫人些,她们的出路可都是在夫人手上。
六小姐懂得晓素的意思,她迟疑的略一思索,“这样对二弟不好吧。”
“怕什么,如果二少爷真要闯出什么乱子来,那才是对二少爷不好了。”二少爷一般都不知轻重。
六小姐一想也是,“那你小心些。”
“奴婢省得。”
六小姐便悄悄回了花园,她坐下专心看着台上,忽略了一段没看,只见台上又多了个孩子……那个孩子这么快就长大了?
将军因是失策才死在沙场上,死后竟然连慰问金也没有,活着的人还要忍受左邻右里的冷眼嘲笑,然身为母亲的娘子是越发的坚强,一个人好好打理着将军留下的田产,一样的孝顺公婆,靠着佃租和针线手工倒也能勉勉糊口,到了孩子要上学堂的年纪,咬牙终日缝补针线,把孩子供了读书。
孩子日渐长大了,问娘子当初父亲真的是因为没用才输了战争死在沙场上吗?
台下的夫人又抹了眼泪,世间的不公平总是太多,她们在坐的虽然表面富贵,内里悲苦又有谁会知道?这娘子受了这么多苦,总应该要绝望了吧。
然那娘子倒是教育孩子要好好读书,长大了要像父亲一样守卫边疆,“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不是单看上苍,也是要靠自身努力。”
待孩子长大,妻子也老了,公婆早就过世,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送了儿子去参军。
这个时候,她的双眼因为终日过度疲劳,已经瞎了。
过了几年孩子终于披着铁甲归来跪在她门前,“从未有机会在母亲面前尽孝,让母亲挂心了。”
后面自是一片喜庆,升了官,得了赏,连年迈的母亲都能受封浩命夫人,待后面将军娶妻生子,府上又开始兴旺起来,结尾的时候,年迈的老妇看着膝下子孙围绕,笑容是暖化人心。
一场戏终于落下帷幕。
大家久久沉浸在戏曲中,待各花旦都站在台上向安国公夫人祝寿,戏班的几个小孩子也像模像样的给安国公夫人作揖,祝安国公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家才清醒过来,看到别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脸上的笑就更深了,纷纷说道:“这唱的可真好,我差点就以为这是一家人在给夫人祝寿呢!”
“那是真的不错,待我们府上有喜事,可也得叫上这个戏班来连唱三天,那才够看。”
苏应桐也跟着叹了气,原本还以为是悲情故事,怎么看到后来才知道是励志感人的短片。
安国公夫人也很高兴,忙叫身边的丫鬟端了托盘上去,那托盘上盖着红布,大家不用猜就知道那是赏银,两个丫鬟都端着托盘,待戏班主当着大家的面掀开红布,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银子就出来在众人面前。
顿时花园里就出现几口抽气声,苏应桐看了看她们,明显是非常吃惊的模样。
她看了一眼台上,一个托盘的银子长宽各是五个和十个,那一个托盘就是五百两,两个托盘就是一千两!这已经是很大手笔了,放在别的府上,不过也是几百两的赏钱。
在坐的夫人也纷纷打赏,苏应桐回头找青梅拿银子,却看见六小姐身边的晓素白着脸匆匆进了花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