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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了然说完话,莫问眼泛忧色,轻轻喃喃出了声,“天行有常,不为圣存,不为邪亡。『,”
“没错”
了然点了下头后,道:“这句话很正确,你要记住,莫要失了心。”
莫问应允。
接着,了然自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本灰色封皮的书,将之递给莫问的同时,他轻轻道:“这本书里,载的是清心咒,每日浅读即可。如果你愿意的话,你每日可以来世尊这儿浅读清心。不愿意的话,你可捧书闲游。”
莫问接下书,拱手道:“多谢大师。”
“跟我来,我给你安排住处。”了然轻轻一笑后,转身走出了无罪殿。
出了大殿后,莫问眼中泛着几分好奇,问:“大师,沿途而来,我看一般建筑里都有僧人,为什么无罪殿这么安静?”
了然解释道:“无罪殿是自我救赎的地方,无需救赎的人,不用进入其中。”
莫问恍然:“明白了”
最终莫问被了然安排在了,距离无罪殿颇近的一间禅房之中。
之后,了然离开了。
莫问欠身自禅房的窗边坐了下来,只觉得多日来的紧张情绪,渐渐舒松了好多。
自他到静云寺以后,便是发现,这里有着净洗人心的奇异之效,尤其是刚刚进入无罪殿时,净洗的感觉更是明显,难得的奇地。
看来,静云寺真如外界所说,是人间少有的让人心安的净土。
接下来。
莫问白天进入无罪殿浅读清心,晚上回禅房修习。
一日三餐有人给送。
生活虽然平淡,却是让莫问感到舒服。不过两日,他便是清楚的感觉到,他体内的戾气,隐隐有了褪去之势。
两日后的清早。
莫问坐在无罪殿内蒲团上,正对着世尊大佛诵读清心咒的时候。
门外忽有一阵脚步声响起。
不一会儿,了然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殿内,随着他而来的还有钟瑶和杀却邪。
莫问听到了脚步声,却没有理会,专心的诵读清心咒。
直到了然的一句话,自他耳畔响起后,莫问才收了神,“莫问施主,有人找。”
莫问回头一望,见到钟瑶和杀却邪后,当即激动的起身,扯高嘴角,轻呼:“外公,钟瑶你们来啦。”
在莫问记忆没有恢复的那段时间里,杀却邪和钟瑶也没少看他,但也没有此次相见,让莫问来的激动。
杀却邪望着莫问,嘴角噙着浅浅的弧度,轻轻点头示意。
接着,钟瑶犹如蝴蝶一般扑到了莫问面前,抬起双手抓住莫问的双臂,激动的问:“你真的恢复了?彻底恢复了?”
她的眼睛泛着些许血丝,声音有些颤抖,眼红是因为自她得知莫问恢复后,激动数日未得好歇了。声音颤抖,还是因为激动……
莫问笑着点头,“嗯,什么都记起来了,包括在方木墓中咱们发生的事情,也记得清楚。”
钟瑶白了莫问一眼后,眼角泛起了泪花,旋即,拥入了莫问的怀抱,脸颊紧紧贴在莫问的胸膛,双臂牢牢的紧固莫问,贪婪的呼吸着莫问身上的味道。
看那样子,是恨不得融入莫问的身体之中。
莫问可是感动不行,微微垂首,吻在了钟瑶的头顶。
我莫问真是有福气,能有你等女子这般爱我……
莫问心底痴喃了这么一句。
这对恋人,就这么紧紧拥了好一会儿后方才分开,离开了莫问的怀抱后,钟瑶有些脸红,毕竟,杀却邪和了然还在这儿看着。
楼兰有名的冰山美人,此刻就是一个娇羞的小姑娘。
这时,杀却邪走近了莫问,浅笑着感叹道:“外孙啊,现在你的名字,已经要比外公还响亮了,断肢重塑,死而复生。有史以来,你这种奇人,可是少之又少啊。”
闻声,莫问嘴角的微笑苦涩了些许,杀却邪所说这两件事,嘴上吐着是轻描淡写,但其中的苦痛,却是深入到了他的骨髓。
接着,杀却邪抬起了手掌,轻轻抚在了莫问左肩上,旋即,打入了一股魔气。
那魔气犹如温水暖流,在莫问体内缓缓流淌。
片刻,当杀却邪收回手后,“身上戾气有了些褪痕,静云寺倒是有手段。”
莫问轻轻点头,“嗯,所以我才来这调养。”
“你虽然看似没了修为,但你体内却是暗藏着一股强大且奇怪的能量的,想必你也感觉的到。怎么样,这能量,你现在可能调用了??”
“不能”莫问有几分遗憾。
说实话,莫问恢复记忆后,发现自己元婴没了,可是难受到炸了。可当他发现体内藏有奇异力量后,便是轻松了很多。因为他清楚,他没有成为废人。
“你和瑶儿先聚聚吧,我就不旁观了,一会儿我在进来。”杀却邪神色无变,轻轻点了下头后,对那一旁的了然,道:“许久未见,咱们也叙叙旧。”
几息之间,杀却邪和了然出了大殿。
莫问望向钟瑶,稍稍沉吟了片刻后,认真的道:“咱们成亲吧。”
钟瑶心中犹如电流划过,让她清楚的感到麻麻的,轻轻咬了下红唇后,她低低应道:“好”
钟瑶和雷芸一直有联系,早就知道了莫问的想法,故而早有准备,所以才没有如才知道莫问想法时,激动的难以自制。
“看来你都听说了。”见到钟瑶这般表现,莫问恍然道了一声后,问:“你不介意吗?”
钟瑶问:“你是说和雷芸一起嫁给你的事?”
莫问郑重的点头。
“我不介意,我若是介意的话,雷芸早就死了。”
钟瑶轻轻一笑后,缓缓道:“你和雷芸的事情我很早之前便知道了,我早就做好了接受的准备。一直以来,你虽然从来没有外露过你喜欢雷芸的事情,但江湖上早就有了流言蜚语了。雷芸在鬼王宗非主非仆,与你极为亲近,所以江湖上有很多人都说,雷芸是你的女人,然后我想了想,就信了。”
莫问有几分尴尬,没想到,外界居然早就有了预测性的传言,轻轻干咳了一声后,莫问询道:“你不会觉得委屈吧?如何觉得委屈,可以办两场婚礼。”
“我不觉得委屈,我还怕雷芸会不愿意呢,说实话,我虽然身份比雷芸显赫些,但在对你的感情上,我不如她。咱们各有所忙,平常见面的时间都很少,可雷芸呢,她贴心照顾了你那么多年,还有太多事情,我都不如雷芸。她为你付出了太多。尤其是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一个女人,撑着鬼王宗,看着风光,但背地里却是有着不少心酸啊。”
钟瑶说这些的时候,眼中的神色叫做真挚。
“之所以如此,我才想要抓紧给她个名分。”见钟瑶如此之说,莫问凝了下眉后,郑重的道:“等我戾气除掉后,咱们就商量婚期的事情。”
钟瑶纤手垂直腹前,反复捏绕了几下后,轻轻点头,“嗯……”
不久。
杀却邪走了进来,站到在莫问近前后,望着莫问,没有绕弯子,直接问出了他心底,最想问莫问的关键问题:“外孙啊,我想问你件事,若是正邪开战,你会站在那边?”
听杀却邪这话,莫问便明白,杀却邪可能要对正派有所动作了。
莫问认为,杀却邪之所以会对正派发动攻击,有很大的原因,应该是因为他的逝母。
毕竟他的母亲是死在了正派手中,外加上正邪之间宿怨已久,故而杀却邪准备开战,莫问真是不觉得有一丝意外感。
可他心头却是有些挣扎。
他清楚的很,杀却邪一旦对正派下手,九华宗定是杀却邪一定要对付的。
对九华宗,莫问还是有感情的,而且那里有他在乎的人。
故而,莫问摇了摇头,对杀却邪说,他选择不参与。
莫问的回答,并未令得杀却邪神色有丝毫变化,似乎杀却邪早就料到莫问会这么说了,轻轻叹了口气后,他道:“神州之劫的关键,怎么能不掺和?即便我不出击,神州之劫来了,也注定引发正邪血战。”
莫问凝眉,轻疑:“此次神州之劫,不一定会挑起正邪全面之战吧?”
杀却邪十分肯定的道:“一定会的,到时候,你会站在外公这边么?”
莫问眼中尽是挣扎,好番沉默后,却是摇了摇头,“我,我,我不知道……”
“我明白了,好好调养吧。”杀却邪眼中掠过了一抹细微的失望后,转身,朝大殿外走了去。
望着杀却邪离开的背影,莫问心中有些发酸,他知道,他让他外公失望了。
这并非他之所愿。
杀却邪回楼兰了,钟瑶在这儿陪了莫问几日后也回去了。
钟瑶其实是很想在这儿一直陪着莫问的,可当下需要她处理的事情不少。她跟莫问交代了,当下,杀却邪在让她,剿灭一些正道的小门小派……
莫问和钟瑶都清楚,杀却邪对正派的大动作还在后面。
在钟瑶陪他的这几日里,燕山影来这儿看过了莫问,燕山影的到来,是有些出乎莫问意料的,毕竟当初,她可是狠狠伤过燕山影的。
燕山影到这儿后,莫问发现,燕山影完全不记前仇,待他犹如昔日。
燕山影还当着钟瑶的面儿,直截了当的跟莫问表明了态度,“虽然我喜欢你,但我也不会纠缠了,咱们就是朋友吧,我知道你的心在谁身上,我会努力让自己忘记你的。”
听得燕山影这话,莫问心中舒服了很多。
他给不了燕山影想要的,这种结果便是最好。
……
钟瑶回到楼兰的当晚,被杀却邪叫到了通天塔顶层。
钟瑶上到顶层后,快步走到了站在窗前,沐浴月色的杀却邪身旁,轻问:“师父,您叫我?”
杀却邪望向钟瑶,淡淡开口道:“瑶儿,你知道神州之劫是什么吗?”
钟瑶摇头,迷茫道:“不知”
杀却邪抬起手,指尖轻轻点了一下钟瑶的额头,往起身体内灌入了一点奇力后,道:“望天”
钟瑶的听话望向天空,当她的视线方才触及天空的刹那,霎时大惊失色,“那,那,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