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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早些时候就来侯府拜访的,又因侯爷与您刚从京城归来,我想着你们正忙,便耽搁了。”沈江卓与霍文钟一路闲话,“世子上次送到府上的东西,三娘看了很喜欢。”
霍文钟笑了笑,他回来后便打发人给霍文萱送了些伴手礼。正想着如可开口,见沈江卓主动提起了霍文萱,便道:“听说三娘与侯府合开了个香料铺子?”
沈江卓有些迟疑:“对于这些我并不上心,只是听三娘提过几句,倒不是合开了一间,似乎两府里原有的两个香料铺子互通了有无。难道……?”
“没什么大事,沈兄不必挂怀。”霍文钟道,“这样挺好。侯府里的事也一向是她嫂子打理,三娘与她多多接触,也是好的。”自家娘子的人品霍文钟还是信得过的。
沈江卓见霍文钟并无厌恶的意思,又试探问道:“我还听说……三娘打算在将一家布料铺子也并过来,只是碍着过年铺子里没什么人了,待开年后,要与那些掌柜们见见。她最近一心都扑在这上面了。”
霍文钟听后,已经十分肯定了霍文萱知道侯府要组建商行的事,而她知道了,沈江卓肯定也知道。这小子现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二人到了书房,霍文钟命人沏了壶茶,摆上几样茶点后与沈江卓面对面坐下。
“沈兄虽然忙衙门的事,可府里也不能撒手不管啊。”霍文钟道,“三娘突然上心起铺子上的事,你就不想知道原因?”
沈江卓还是那副世家子的悠然之态,虽然相貌普通,但气质甚好,此刻微微含笑:“沈府家业浅薄,人口虽不多,但也不少,多亏三娘操劳了。”
“呵呵……”霍文钟干笑了两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他爹为什么不喜欢世家里的人,一个个太特么的爱装x,话都到这一步了,硬是不接茬啊!
沈江卓也很苦逼啊。博陵侯府那长达十几年的魔幻风让他实在是不敢说真话,眼前的世子爷看起来挺靠谱的,但到底是个二把手,没有多少话语权。据他这好几年的观察,最像博陵侯的其实就是他沈江卓的老婆。回忆起霍文萱抽风的模样,沈江卓不由打了个寒颤。虽然约莫知道博陵侯想要用些手段对抗朝廷的商税与关税,但他能做到的就是博陵侯府在做这些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真的要和这种府邸合作,霍文萱敢,他可不敢。
“你们沈府人口不少,侯府又何尝不是呢。”眼见着从沈江卓这里得不到什么瓷实的话了,霍文钟只好退而求其次,“明日父亲要去大营校场,你虽忙,但不至于差这一顿饭的功夫,现在我这里用些午膳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沈江卓也有继续打量博陵侯府的意思。
霍文钟很是清楚这些博陵本土官吏,虽然惧怕博陵侯,但也惧怕皇权。而且每个人背后都牵扯着一方势力,要拉拢绝非一朝一夕。
天近黄昏,身在城郊庄园上的霍明明波澜不惊地拆开聂冬给她的每日一信。她知道侯府里以及其他人都将她当做博陵侯外室所生之女,不愿也没有必要辩解,但也不喜欢处在那样的言论中,所以才一直住在这里,不惹人厌烦,也不让自己厌烦。耳边听着嬷嬷和丫鬟的恭维:“侯爷真是待娘子极不一样呢,哪怕是府的几位小郎君,也不如您在侯府心中的位置。”
霍明明平淡道:“都下去吧。”说完,将信铺平,开头依旧一大串的聂氏废话,看到后来……
“沈江卓训练了一百名披甲精兵?!”
聂冬得意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霍明明:“可不是么……哎,你不是不想来侯府吗?”
“这个嘛……”霍明明抬头望屋顶。聂冬在信里给她炫耀,你想不想来看看古代正宗披甲兵啊,机会难得哟,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哟,运气好的话你还可以看到原来的博陵侯的亲卫和披甲精兵的比武哟~~
“突然就想来了。”霍明明大方的坐下,“有宵夜么?我晚饭还没吃呢。”
能够成为男女朋友人在某些地方都有些谜之相似,比如……聂冬的臭不要脸和霍明明的脸皮。
主屋旁的角厅里,陈福斜靠着坐下,高安和张大虎吃饱了正闲着没事做,得知陈福回来了,结伴过来看他。一推屋门,就看见顶着一张没什么存在感脸的陈福,懒洋洋的滩在一旁。身边还放着一个小木桌,上面的吃食已经扫荡一空,留了一碟小菜和一小壶酒。
“行啊,还被赏了酒!”高安一个恶狗扑食,将酒壶拿起。身为侯府的侍卫头领,除了中秋除夕两个大节,平日里是不许饮酒的。
陈福吧唧着嘴:“羡慕吧?”一把又将酒壶抢了回来,“这是羡慕不来的!”
高安呵呵笑道:“论喝酒……那的确是羡慕,可论伺候人么……”说着,与张大虎对视了一眼,“陈大头领能耐啊,宵禁之时,都能破城而入。”
陈福心里骂娘。在城外庄子里的霍明明除了偶尔跑跑马,大部门时间都是在庄子里里打拳看书,身为侍卫,护卫一个身手不比自己差的人,根本没多大的担心。谁又想到,一向对老侯爷来信不喜不悲的霍明明,突然就要连夜赶回来呢。而侯爷似乎也知道她的这个决定,信里连宵禁同行的牌牌都备好了……
侯爷,姑奶奶,你们这么玩儿……合适么?
“你们不去巡视,都呆这里作甚?!”门外秦苍一声吼,屋内三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侯府的四大护卫里,秦苍居首,其他三个绑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高安赶紧拉着张大虎溜了。
秦苍打量了陈福一眼,他与陈福虽都是侯府侍卫,但真正相处的时候并不多,陈福更多时候是帮老侯爷打理暗面的事,后又被派去专门护卫霍明明了。
陈福笑道:“秦大头领好大的威风啊。”
“明日侯爷要去校场,你多注意些。”嘱咐完后,秦苍便走了。
陈福伸手扣了扣鼻子——有那位姑奶奶跟着,侯爷还怕谁啊,他老人家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霍明明回府的动静不大,但也不算太小,后院里几个主子都知道了。余氏打算给她收拾下屋子,被霍文钟制止了:“看父亲的意思吧。”
余氏道:“总不能在前院歇下吧?”
霍文钟笑了笑:“前院屋子那么多,收拾一间出来也不费事。”
“不能够吧?”余氏诧异。不说女子应入内院的理,哪怕是霍文钟这个嫡长子,也没有这待遇啊!
霍文钟拍了拍她的肩:“睡吧,那人的事交给父亲就行了。”
余氏震惊地躺下后半响也没有睡意。她没有跟着去京城,没有亲身经历楚博陵侯对这个外室生的女儿爱护,只听旁人说起便有些不可思议了,如今真正见到了,只能无比庆幸——还好是个女儿,若真是个男子,霍文钟这位置……不好说啊。
几位姨娘心里又是一番滋味。但霍明明与她们不是一辈人,又是个女儿,说了几句闲话也就关了门睡觉去了。最为淡定的当属霍五娘了,嬷嬷们正要酸几句,被她一个眼刀给制止了。
“夜深霜重,留下守夜的,其他人都去歇息吧。”霍五娘躺下翻了身,微微打了个哈欠,便睡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秦苍已来到正院,检查随行的侍卫们是否都准备妥当。因老侯爷今日要去看披甲兵,侯府的侍卫们也穿戴上了特制的盔甲。银灰色的铁甲在清晨的雪花里显得越发冰凉,每走一步,铁甲发出清凉的摩擦声让人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等他走到近处,愣了一下,霍明明抱臂靠在回廊下的木柱旁,连个手炉都没拿。
“早啊。”霍明明主动打了个招呼。
秦苍回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是在和自己说话:“屋外甚是寒冷,您站在此处侯爷会担心的。”
霍明明道:“陈福去帮我找能穿的铠甲了,左右无事,便在此处等他。”
秦苍竟不知要如何回话。突然有些同情陈福的工作了。原本以为伺候有些喜怒无常的老侯爷有些累,对比起来……他真特么的幸福。
不过这位霍明明姑娘,真的很像年轻时候的侯爷。秦苍是博陵侯一手带大,他还不像霍文钟面对过魔幻版博陵侯,作为全程围观了老侯爷如何从权力的最高峰不得已退回博陵的过程,对于博陵侯抽风后的所作所为全部能够理解。如今面对位张扬又肆意的姑娘,秦大侍卫轻轻咳了声:“属下去看看侯爷的早膳准备的如何了,您请自便。”
“好。”霍明明全然不知对方的心理活动。见到陈福将一副铠甲抱来,颇为高兴:“行啦,你也去吃早饭吧,我换了这身后直接去找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