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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玉姬莞尔,后而道,“洛家娘子你莫要谦虚,能得今科状元一眼相中之人,定非才气平庸之辈。”
而“今科状元”四字,咬的却是有些重。
容婉不动声色的看了蔡玉姬一眼,她如今,却是要依靠孟生的面子过活了么?只可惜,她终是不愿的。
“我有无才气,并不需人来肯定,蔡家娘子过奖了。”如此,竟是婉拒了蔡玉姬方才夸她的那句定非才气平庸之辈,也断然拒绝了方才蔡玉姬以孟生为准的话。
不过只这一句,蔡玉姬便知容婉是个怎样的人,后而却笑道,“你所说极是,若非你热孝在身,不能来诗会,我还真想看看你文采如何。”
话说的温温婉婉,却有掩盖不了的锋芒。
容婉能感觉得出,未来的这位太子妃对自己不善,好似自己本身就长了一副不讨喜的面孔,不过容婉此时并无心情探讨这个。
她只是遗憾的笑了笑,“不知蔡家娘子还有何事?”
那蔡玉姬摇了摇头,只说下次若得空便与她切磋切磋,而后便离开了。
容婉怔怔的看着离去的蔡玉姬,不过一会儿,便也摇了摇头,走了回去。
只不过这次以后,容婉与她再无交集,直到太子大婚。
太子大婚定到了三月初,本就与“香雪海”只相隔一个月,等蔡玉姬办完“香雪海”,得了越多的声望,便在蔡宅闭门不出,专心等着大婚。
戚嫣然同样,自诗会那日,再也不出永乐侯府,原因是等大婚那日,她作为侧妃,将同蔡玉姬一起嫁入太子府。
蔡玉姬之父蔡玚虽是当代大儒,可为人却两袖清风,家中清贫的很,嫁于太子这般人物,除却名气,以及修养,便无丝毫可取之处,就连嫁妆,都是由陛下赐了一百二十八台。
而戚嫣然已为侧妃,在嫁妆之上自然不能压过太子妃,之前准备的一百二十八台嫁妆自然只能减少,减到六十四台,只是普通人家的全抬。
而之前所定的户部尚书何驻关大将的嫡女,则另择吉日与太子完婚,不然一下娶了四个,太子的身子能吃得消才怪。
太子大婚当日,整个汴京城都沾满了喜气,城中百姓对此事津津乐道,且有不少外来之刃也皆叹此次不虚此行。
无论是蔡玉姬还是戚嫣然,都以才名闻名天下,而后蔡玉姬的美貌才被人一传十十传百,传的美如画,美似仙,生生将戚嫣然压了一头。
且蔡玉姬在闺中之时,便以诗书为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不随便见外男,堪称闺秀的典范。
这比起前些日子戚嫣然设计陷害自家表妹之事,更是天壤之别,直教那戚嫣然无地自容。
戚嫣然坐在桃红色的花轿之中,不用掀开盖头便知前面定是蔡玉姬那一百二十八台嫁妆,心中郁郁,忽而开口道,“嬷嬷。”
喜婆守在太子妃的花轿,站在她轿旁的则是戚老夫人派遣过来的秋霓,秋霓同戚嫣然一样自幼在戚老夫人身边,只不过戚嫣然是主子命,而秋霓却只作为忠心护主的婢子培养,是以阴私之事,自然比戚嫣然懂得更多。
秋霓就站在窗子前,听到戚嫣然有话要说,看了眼周围,这才低声道,“娘子可是有事?”
等了许久之后,才听见戚嫣然的声音,语气之中多是怅惘,“世人都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可这海,有多少是宁愿死也想跳进去的。”
秋霓在外顿了顿,略微沉吟,“宫门虽深,却是富贵满门。”
秋霓在提醒戚嫣然,她嫁给太子,代表的是永乐侯府,容不得她出一丝差错,她若得宠,太子为储君,以后自是富贵满门。
戚嫣然却冷哼一声,太子虽是未来储君,可却并不一定登上皇位,他们这是将赌注全部押在了太子的身上,只可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那时,换了储君,怕是第一个丢弃的,便是她了吧,身为女子,命便如草芥一般。
秋霓以为戚嫣然不会再开口之时,却听花轿中淡淡传来一声,“秋霓,此后跟着我,若你不生二心,我自会留你一条命在。”
语气自得,甚是轻松。
秋霓却心中一震,唇微微张开,暗自深呼吸,这才似平常一般,恭谨的答了声是。
而此时的容婉并不知,她无形之中改变了戚嫣然的路,前世,戚嫣然被害致死,而今生,戚嫣然必定成为一个狠厉之人。
锣鼓敲敲打打,却在将近黄昏时落幕,太子府的宾客不少,待两位新娘子被领到内院,众宾客这才在酒席落了座,酒席之旁,丝竹之声,莫不欢快。
只是这一切喧闹与繁华,都与容婉无关,她独自守在院落,心中却莫名的惆怅,呆呆的坐了半夜,临近凌晨这才睡去。
这几日,容婉总是无端的心绪不宁,好似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可是思前想后,都不知前世的此时会有何事发生。
而就因如此,容婉总是夜不能眠,方才睡下片刻,便被噩梦惊醒,就算白瑶每夜都会熬上一些安睡汤,也无济于事,此世归来,身子倒是弱了好多。
而慕容玉娆差人送来的请帖,也被容婉推拒了,次数多了,慕容玉娆便担心起容婉来,择了一日专门过来探病。
容婉的精神稍稍好了些,正坐在院中晒着太阳,便听又仆从来报说慕容玉娆登门,连忙着白瑶过去相请。
慕容玉娆过来之时便见容婉的面色虽不如往日有红晕,但眼眸之中的光彩却未退去,这才松了口气,在容婉身旁坐下,抱怨道,“你可要吓坏我了。”
容婉笑了笑,“养了些日子,现下已经好多了,小娘子莫要担心于我,我可是会自责的。”
慕容玉娆瞪了她一眼,赌气道,“几日不见,你倒是贫嘴的很。”
容婉站起身,似小生一般作揖道,“哪里哪里,小生说话不才,娘子勿怪,勿怪。”
一招一式,恰似文弱书生一般,倒是让慕容玉娆不停的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道,“阿婉,你从哪里学的,你若为男子,举止也定是不俗。”
口中虽是玩笑,却仍难掩赞叹。
而容婉却是微微顿了顿,心中绕过千番,终是化于面上一笑,“戏台上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