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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胡海峰好奇的目光,徐文斌教授哈哈大笑,开心地解释:“前天收到一个学生的邮件,他提问的问题恰好给了我启发,我研究的项目终于有眉目了,哈哈!”
“那个学生?什么问题?是哪个项目,难道……。”胡海峰打破砂锅式地追问着,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惊诧地看着徐文斌教授,骤然提高了音量,惊喜地问:“是那个项目对不对?”
徐文斌教授哈哈大笑,开心地连连点头。
“真的!那个项目能突破?能突破到什么程度?今年有希望完成吗?”胡海峰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珠,激动地问。
“这个,这个还不能确定,不过,从回答那个学生的问题中,我发现了实现量子纠缠可控叠加影响的研究方向,具体的实现方法,还要进一步实验,一旦取得成果,项目最大的障碍就不复存在了。”徐文斌教授激动地介绍道。
闻言,胡海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刚才的激动,热情一下子全熄灭了。
徐文斌负责的项目量子计算机,是研究所里十大高端项目之一。
自从ibm研造出了第一台量子计算机,未来计算机的研发方向当即清晰了起来,量子计算机项目成了国家急需‘攻克’的重大项目之一。
与军事战机类似,5代战机的整体性能远超乎4代战机,同样的,量子计算机的性能全面超越现今最好的经典超级计算机。
比较两种计算机的比特数,性能的比较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50个量子比特如何能匹敌笔记本电脑里数十亿个经典比特?但是,量子计算的重点在于:一个量子比特的运算能力远远超过一个经典比特。
经典计算机用一串二进制数字(1和0)编码来操纵数据,处理信息。
同样,量子比特也采用二进制方式编码,只是,它可能处在1和0的叠加态,这意味着如果测量这个量子比特,可能得到1,也可能得到0,且测到1或0的概率是确定的,不过,实现这种量子比特计算,量子比特要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下,……,
这些特殊的‘量子比特’需要处在相互依赖的叠加态也被称为:“量子相干”。
量子相干状态下,量子比特会相互纠缠,一个量子比特的变化会影响其他所有量子比特,意味着,一个‘量子比特’可达到的计算能力将超越数以亿计的经典比特。
由于叠加态的存在大幅提高了量子比特的可编码数量,因此量子计算机更有优势,不过,保持所有量子比特相干,却是非常困难,……,量子相干实体所组成的系统与其周围环境的相互作用,会导致量子性质快速消失,产生‘退相干’效应。
要建造量子计算机,就必须设法延长退相干时间,现在的技术仅能将时间延长到零点几秒,而且随着量子比特数量的增加,其与外界环境接触的可能性增大,延长退相干时间的难度也就越大。
……。
总而言之,量子计算机项目的突破困难重重,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轻易完成的项目。
胡海峰收敛了笑容,冷下脸来,徐文斌教授的话,此刻在他心中只剩下一成的可信度。
“那个学生提了什么问题?他是谁?你带的博士生?”胡海峰看着徐文斌教授,认真地问。
“不是我的学生,不过,他提了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问题,一个关于量子操作系统的问题,询问我:在不确定逻辑量子比特正确和错误的情况下,能不能通过算法,排查所有量子比特的特性。”徐文斌教授摇了摇头,兴奋地回答。
闻言,胡海峰为之一愣,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这不可能!他是谁,怎么会问这么无知的问题?”
说完,胡海峰用看傻子一样目光,看着徐文斌教授,就像在质问他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居然对这么’幼稚’的问题感兴趣。
量子计算机的基础研究,计算纠错是个极其棘手的问题。
量子系统另一个关键特性:叠加态只有在不观测量子比特值的时候才能维持,进行测量的时候叠加态会塌缩到一个确定的值:1或0。
那么问题来,在不知道量子比特状态的情况下,要如何才能发现量子比特是否出错了呢?
经典的解决办法是将需要观测的量子比特与一个不参与计算的辅助用量子比特进行耦合,从而可以探测辅助量子比特而不会导致被测量量子比特状态的塌缩。
使用这个解决方法,意味着为了构成一个用于纠错的真正的“逻辑量子比特”,需要大量物理量子比特,这样一来,将大大浪费量子计算的有限的计算资源。
“呵呵!起初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他有提到一个方向,给了我很大启发。”徐文斌呵呵地傻笑,丝毫不在乎胡海峰的目光。
“什么方向?你能把话一次性说完吗?”胡海峰不耐烦地追问。
“他提供了一种‘延伸模型算法’,……,从四维度,四个状态建立计算模型,……,考虑量子纠缠状态,模型初始阶采用二进制,……,在由两串二进制数转化的是非逻辑门,……,构成下一阶模型,……,随着模型的复杂程度,64格模型可以延伸出384种运动状态,……,类似事物复杂的演化过程,……。”徐文斌双眼放光,激动地向胡海峰描述。
“……。”
骤然听了一堆似是而非,又玄又有点道理的理论,胡海峰一下子懵了,感觉可行,又觉得是瞎编乱造。
“你确定?套用这种算法能完成量子的纠错?”胡海峰不淡定地看着徐文斌教授,
“我需要时间验证!没问题的话,我们先聊到这里?”徐文斌一脸沉重地看向胡海峰,迫不及待地辞别道。
说完,没等胡海峰回话,徐文斌教授转身便走。
“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学生是谁呢?”目送着徐文斌冲冲离去的背影,胡海峰想起了什么,大声地追问。
徐文斌教授置若罔闻,步脚匆匆,不一会儿,身影在走廊拐角消失了去。
胡海峰不忍地叹了口气,感觉徐文斌教授是快被这个项目的难度逼疯了,有一丁点可能的机会都不愿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