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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晴桑心情复杂,方肆月又何尝不是呢?她不过是将所有的想法都深埋在内心,并且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很好的做到自我调节罢了——多年养成的不愿跟人交流,将心事深埋的习惯使她的调节也不是太难。
把剩下的牛奶喝完,空盒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方肆月幽幽的叹了口气,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她不想听许晴桑回答了,像是忽然间失去了兴致般。
“陈让今天找过你吗?”
话一出口,连提问的方肆月都觉得这是个废话了,陈让苦追许晴桑这么长时间,又怎么会放过圣诞节这个大好的机会?
“啊……嗯。”许晴桑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方肆月会突然把话题放到了她的身上。回过神来后,眼神躲闪地低头啃了下面包,干巴巴应了两声,“起床那会儿就看到他给我发的信息了。”
“那你怎么说的?”
许晴桑深深地望了眼方肆月,而后不在意地耸耸肩:“他可能知道我们下午有自习课吧,就跟我说会过来给我礼物什么的。之前让他千万不要来班级找我,大概是把他‘吓’着了。怕我不同意才小心翼翼来问我的意见的吧?”话音刚落,许晴桑就还好似能够看到陈让发信息是哭丧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这样一想,许晴桑便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闻声的方肆月一脸诧异地看向许晴桑,但许晴桑很快收敛——就像刚才笑成那傻样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对陈让是不是太苛刻了?”
许晴桑偏过头询问方肆月,面上带着一丝浅笑。
这个问题她也问过自己无数遍,每次自我反省随后得出来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她很讨厌这样“胡闹”的自己,一次次在黑夜里立的FLAG又一次次在陈让面前推到了。她有时候的任性陈让像是全然不介意似的,依旧嘻嘻哈哈,迁就着她。许晴桑很想问陈让何必做到这样——她才是年长的那个,却被陈让像小孩子宠着哄着。
忽然间,许晴桑想到了一句很符合她此刻心境的话语——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许晴桑明白,错过了陈让,世上就不会再有第二个这般将她放在心尖儿上的人了。
“……晴桑,你心里有了答案我知道的。”方肆月微微一笑,许晴桑所有能得到幸福的做法,方肆月都会鼓励并且支持的。
“这个答案是对是错呢……”许晴桑的声音很轻,虽然她的视线是放在方肆月身上的,但更像是许晴桑的喃喃自语。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沉了下来,方肆月瞥了眼挂在墙壁上的钟表,在他们感慨聊天之时竟然已经过了四十多分钟,午休也不过才一个小时而已。
“要迟到了!”
方肆月大喊一声,许晴桑茫然地转过头,注意到钟表上的时间也不淡定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地哀嚎着。
与方才那沉闷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个人慌慌张张地收拾好了一切,出了寝室关好门后马不停蹄地往教室赶去,十二月份的天气俩人愣是跑出了一身的汗。
不过万幸的是在铃响的前一秒冲进了教室,不然方肆月和许晴桑都会觉得那么多路白跑了,要知道俩人都是那种能坐着就绝不站着的性格。
“肆月,晴桑,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苏喃瞧见了两人,松了一口气问道。
方肆月入座,有些尴尬地朝着苏喃一笑,老实回答:“没有……回了趟寝室,忘记看时间了,所以差点迟到。”
喷泉中心的活动结束已经是两个半小时以后的事情了,ST2的几个收拾了东西就要离开,季楠悲伤地靠着于珂鬼哭狼嚎着,引来了路人的驻足围观,要不是季楠除了哀嚎就没别的举动了,路人还真以为他们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了。
白弥有些抱歉地朝周围的路人一笑,而后转过头来板着脸嫌弃地瞥了眼没有丝毫收敛的季楠,没好气的问:“你鬼叫什么?”
“心里苦啊!这活动怎么这么早结束了……我还以为我和老于能够翘掉下午的思想政治课的。”
季楠的哭诉逗笑了白弥,后者嘿嘿一乐,作为下午没课的一员忍不住开始嘲讽季楠:“这课你得上,提高一下自己的思想,迫在眉睫。”
“……马克思都挂过的人没资格说我。”
白弥的膝盖中了一箭,疼疼疼疼疼……
防止两人再进行下一局的相爱相杀,于珂赶紧出来打圆场。一把拽过季楠拉着就要走,对其他人挥挥手道:“那我们先走了。”
“不用我送你们回去吗?”白麓问。
于珂摇摇头:“不用啦,白麓哥不麻烦你了。这里打车挺方便的。”
说完,于珂和季楠就并肩离开了。
“白麓哥,我跟阿言要再待晚一点回去。”苏俏亲昵地挽着林和言的胳膊,笑着的模样与那些沉浸在爱情中的小女生一样。
她不知自己此时的样子在白弥看来是多么的扎眼,白弥暗暗地攥紧了拳头,生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就上前撕开苏俏虚伪的伪装,也怕自己光这样还不解气,会将那伪装再揉碎了踩在脚下。他不明白,苏俏为何能够在林和言面前表现地这么坦然自若,好似几小时前那站在雪地中哭泣的人不是她一样。
白麓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抓住白弥的手腕,朝对面的林和言还有苏俏点点头,随即交代他们要注意安全不要太晚回校。两人点点头,然后转头离开。
一直到林和言和苏俏的身影消失在了人海中,白弥也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处,久久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
“在想什么?”
白麓压低了声音,嗓音略微低沉,还带有些沙哑。
白弥收回视线,微微低头有些许不自然地碰了碰自己的鼻尖:“没什么。”
“阿弥,你别骗我。”白麓眉头微微蹙起,他跟白弥只是堂兄弟是没错,但俩人都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可以说整个童年是形影不离的,不是亲兄弟甚是亲兄弟的那种关系说的就是白麓白弥这俩兄弟。因此,白弥有个细微的小动作白麓都能猜到白弥想要说什么。白弥整个人在白麓这边就是透明的一样。“你一撒谎就喜欢用手蹭鼻尖。”
白弥:“……”
“有了念头就直接掐碎,这种想法很危险你不要有。”
白弥:“我尽量,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