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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圆圆徒步爬上云澜峰顶一边看恒星下山一边啃莲子,啃完一袋拍拍手,尝试着在精神链接里联系景初:“团子团子,练武练武。】”
可是,伤心欲绝的景初又回战场去了。
她喊了几声,没有收到回应,她尝试着进入蛋中,然而,平日对她畅通无阻的蛋竟然多了一层保护膜,她怎么也进不去。
她和景初的联系只能通过两种方式:一、进蛋;二、精神链接。
现在两种方式都被景初封死了,她想在他耳边吱一声都做不到……
蛋圆圆撇撇嘴,决定不理他。
以他的性格,应该过几天就好了。
蛋圆圆站在山顶上,将武道六阶从头到尾练了一遍,等夜幕降临了,拿起一块黑布蒙着眼睛,用精神力探路下山。
景初第三次出来看她,只见她一步一步,心无旁骛,走得又稳又轻快。释放出来的精神力稳得就像云澜峰山脚的那块巨石,就算是云澜峰在面前崩塌也不会晃动一下。
若是平时,他肯定得赞一句:“圆圆,你又进步了。”
可在刚才的不愉快之后,她还能做到这个程度,他不得不怀疑,刚才的不愉快在她的心里没有留下一丁点涟漪。
景初觉得,他太自作多情了。
他暗暗发誓,在年终盘点之前都不理她,然后再次负气地上星域,狂刷战场。
监控室的老师是三班倒,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景初依然在战场中精神抖擞;学生们下线休息上线打完十场又下线休息了,景初还是没有动。
邢战第三次轮班时,注意到景初的声影,微微挑了挑眉,对坐在旁边的老师道:“他打多久了?”
那老师摇摇头:“我换班时他就在打了,很猛的一个学生,猜测是大学生。”
邢战调出景初的背后数据,发现是一片空白时。不禁抽了抽眼角。景初是他亲手放进来的,整个年终盘点赛场,只有他没有数据资料。
说实际的,邢战对景初并不了解。
简单的接触当中。】他感觉景初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孩子。
从平安奶奶那里得来的一句话评价也是如此: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孩子。
当这个温柔的孩子来请他帮忙时,他几乎毫不迟疑就答应了。且不说天元这个学校本来就是蛋族建来保护自家孩子的地方,冲着他和渔翁的关系,他也会答应。
他倒是没有料到,景初在战斗方面会这么猛。
在他的登录数据里。除了第一天下线短暂的歇息过三次,后来就没有动过,至今整整五天。
整整两百八十场比赛,比数量排行榜第二的学生多出八十多场比赛。
胜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九。
段位:三星四级
还是个战斗狂?
邢战饶有兴致地看着景初的战斗,他的动作优美而利落,看起来格外的赏心悦目,就像华丽的舞蹈,却又总是隐藏着杀机,对手稍不注意,就会失败。
“他的战斗方式倒是和小师妹的殊途同归。”
旁边有意识市的老师听到邢战的自言自语。侧过头来,看到连续五天没有下线的数据,担忧道:“代校,连续几天不下线可不行啊。”
其他老师纷纷转过头来:“哪个学生不下线?”
那老师指了指光屏上景初的机甲,道:“这学生五天不下线了。我们的系统为了防止学生之间的交流和作弊,直接取消了这项功能。本次比赛作为年终盘点的项目,给学生的压力也大。在长期的压力以及缺乏交流的环境中,学生很容易患上心理问题,孤独、抑郁等等。”
其中有一个是科技市的老师,闻言笑道:“这么说。以后的战场地图要做漂亮一些?并配上一些虚拟人物在周围活动,让学生更有融入的感觉?”
意识市的老师:“……”
重点不是战场地图,而是学生的心理问题好吗!
在场谁都听不到那老师的心声。
那老师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邢战,希望邢战能认可她的话。当然。此时此刻,认可不是最重要的,而是那名学生该下线休息了。
邢战略一思忖,道:“战场地图做漂亮应该也是治标不治本。或者,我们可以借鉴全息网游的方式,制作一个绝无仅有的游戏出来。让学生们通过游戏这个平台来展现能力?”
打网游?
靠,思路都飞哪个星球去了?
意识市的老师恨铁不成钢地白了邢战一眼。
科技市的老师激动道:“好办法!我们可以进游戏里当大BOSS!”
意识市的老师:“……”还有人记得她说的话吗?
都说男老师不靠谱,这句话是真理。
那老师恨恨地背过身去,看着监控光屏不说话。
为了保证师生之间不作弊,监控室只负责监控,也无法和学生交流。因此,这名意识市的老师再怎么想通知景初下线休息,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景初越战越猛。
等邢战和意识市老师讨论好怎样才能把游戏制作得合适学生挖掘学生的特质,并交给科技市的游戏学院去负责执行,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光屏上时,景初的赛场数又增加了三十。
已经超过三百场比赛了!
邢战对他的做法有些好奇,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个倔强的小孩。”
意识市的老师终于等到他的注意力回来,焦虑道:“代校,要不让系统后台通知他下线休息?”
那是唯一能和学生联系的方式,仅在发现学生出现意外事故时才能启动的联系方式。
邢战微笑着摇摇头:“不用。不管他现在是什么心态,能做到这个程度都不简单。我想看看,他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意识市的老师:“……”为什么她总是不懂代校在想什么?
邢战察言观色的水平可不低,见那老师一脸不赞同,解释道:“目前他的状态还是很稳定,对战至今没有出现任何失误,没有必要为他担心。如果他频繁出现失误,而仍然守着战场不愿下线时,再通知他下线。你觉得呢?”
所在的段位越高,对手的水平就越高,一旦出现失误,立刻就能被对手进行反击。因此。只要频繁出现失误就必然会输,在连输的情况下,是人都会下线。
意识市的老师一听,觉得很有道理,才终于把心放了下来。但为了防止他出现问题。那老师还是把绝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越是注意,就越是吃惊。
过度频繁的比赛不但没有影响他的发挥,反而让他越打越流畅,每打几场比赛,就能看到他运用出新的知识和新的战略。
不管打多少场,他的胜率始终维持在百分之九十九。
绝对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
更让她在意的是,十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下线!
“难道,他打算一口气打一千场吗?这样就算他不出问题,精神中枢也会受伤吧?”
这会儿。邢战不在监控室,万里有蛋在。
万里有蛋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出现了十年难得一遇的惊愕。不对啊,武精计划中,圆圆的速度最快,才刚刚突破六阶,怎么有学生能使用六阶六级的武术?
万里有蛋颤抖着手,点开景初的背景,发现是一片空白时。气不打一处来,“科技市是怎么做事的?这么大的BUG都看不到?”
科技市的老师呆了呆,看到万里有蛋手上的资料,也愣了。急忙道:“万里老师有事好好说,我们马上去查。”
万里有蛋挥挥手:“快点!我要看他的数据。”
正说着,邢战走了进来,万里有蛋立刻向邢战告状,“小九,赛场系统出BUG。有个学生的资料不见了。”
邢战目光一闪,看向光屏:“上面这位?”
万里有蛋叫道:“那学生是天才!他的武精计划已经达到六阶六级了,比圆圆还高六级。”
邢战一脸轻松的表情,道:“这个BUG我早上就发现了,科技市已经在动手解决,你们不用着急。”
科技市的老师松了一口气,道:“谢谢代校。”
万里有蛋不依不饶:“我急着要那名学生的资料,什么时候能做好?”
邢战笑道:“他的资料我有,落霞宫的学生,你我的师弟。你还打算抢吗?”
在场的老师纷纷点头,“难怪那么厉害。落霞宫的学生一个个人才。”
别人不知道,万里有蛋却清楚得很。
落霞宫参加武精课的几个学生他知道得清清楚楚,根本就没有人达到这个水平。
他刚想开口,邢战在不显眼的位置朝他打了一个手势,用两根手指绕城一个大圆,然后伸出小食指。
市长之间有一套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的手势,为的就是在公共场合不方便说话时使用。万里有蛋立刻就猜出了意思。
蛋圆圆?
万里有蛋知道那明显不是蛋圆圆,伸出手,正准备回话,却见邢战突然又冒出一个大圆。
蛋圆圆的蛋?
万里有蛋秒懂,一脸遗憾的表情,道:“校长他老人家会挑人啊。每次我看上哪个学生,发现都是他的人,心塞塞……”
众老师纷纷笑了起来。
不过,邢战倒不是开玩笑。
一天之后,他还真将景初的资料放入了落霞宫,顺序排在蛋圆圆的面前。
原因很简单:众所周知,渔翁的最小徒弟是蛋圆圆,并且知道蛋圆圆开了演奏课。如果蛋圆圆突然冒出一个师弟来,可能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但是,众人并不知道落霞宫有多少学生,更不清楚具体的排行,往里面插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反正许多蛋族学生在视讯上都隐匿了信息,加景初一个不多。
景初在星域里整整待了十五天,打了整整一千场。
十五天里,他的段位从一星打到五星,最后停留在五星四段,胜率百分之九十三,成为第一个获得五星段位的学生!
意识市的老师喃喃道:“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他是一个天才!”
看着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赛场上,一动也不动,所有人都在关注,他还会不会继续打下去。
就在这时,他动了,“嗖”地化作一道白光消失。
“他终于下线了。”意识市的老师呼了一口气,道:“代校,安排老师到落霞宫看看他的心理是否出现问题,身体是否需要调养?”
邢战笑道:“落霞宫里恰好有一名学生修了心理专业,目前是心理助教,只要他一下线,那名学生就会过去。另外的人员我也安排好了,他们马上就到位。”
意识市的老师看起来像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拍着胸口笑道:“他下线了,我也终于能安心看别的学生了。”
众人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这会儿,万里有蛋已经把视线转到蛋圆圆的战斗上,相比景初,蛋圆圆的进展显得慢了许多,仅比平均速度高一点点,每天就打二十场,名次在稳步上升,胜率也保持得稳稳当当。
她打完二十场,照例下线时,突然精神链接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两周来,她没有和景初说过一句话。
这是近两年来,绝无仅有的事情。
为了让他不用再需要截取信号登录星域,她特意买多了一个星域舱。但是,他没有用……
她对精神链接里的感觉有些不安,迅速爬出星域舱,焦急道:“团子,团子,你还好吗?”
景初没有回答。
蛋圆圆又尝试一次进入蛋里,发现仍然被阻!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啊?”蛋圆圆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可焦躁也没办法,她深吸了一口气,定下心来,坐到窗边弹琴。
弹的曲子叫《歉意》,既是想道歉,又能顺便帮他帮自己顺一顺精神中枢。
一个下午都在弹琴之中度过,她单曲循环了无数次,听到自己都想吐了,景初还是没有反应,而她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失。
晚上睡觉时,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道:“你明天要是再不吱声,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去。”
睡到半夜,她突然感觉身上有一个重重的暖暖的充满弹性的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迷迷糊糊地伸手一摸,摸到一个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