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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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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子科技的员工最近心情都很好,公司发展得很不错,上菜吧在际安市的知名度越来越高,app的下载率在几大排行榜上高居前三,市场占有率日渐增加,眼看着年底丰厚的年终奖是没跑了。

    当然,最让他们赏心悦目的是,公司的美人经理心情愉悦,向来波澜不惊的表情好像被谁被染上了一层粉色,嘴角隐隐绰绰的笑意让她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平添了几分妩媚,越发动人了起来。

    前台小陈鬼鬼祟祟地侦查了好几次,最后得出结论:“纪经理肯定在谈恋爱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小女人的气息。”

    几个客服年纪和小陈差不多,午休空闲时也聚在一起聊天。

    “现在好事近了的真多,我也想谈恋爱了。”

    “对啊,我关注的那个博主也在秀恩爱,花菜的菜花知道不?养了一只名叫花菜的折耳猫的那个。”

    “天哪,世界太小了,我也关注了,她每天秀男朋友的一个角落。”

    “我关注的那个国民欧巴也秀他的婚戒了,虐狗。”

    “那个假的吧,他的那个人都没理他。”

    ……

    听着门外的唠嗑,纪皖忍不住打开了微博,田蓁蓁的微博照旧很规律,一天两到三条,唯一的区别是在晒花菜的间隙发上一条贺卫澜的截图,不过从来不露脸,有时候是手,有时候是衣角,还有时候发个后脑勺。

    而贺予涵的微博有点奇怪,自从发了那个婚戒后他已经很久没更新了,唯一见长的是这条微博下面的评论转发数,好些人都在底下呼唤“欧巴你快回来,我们独自承受不来……”,还有的痛斥贺予涵有了媳妇就忘了“欧尼”“东塞”们。

    纪皖的嘴角微微上翘,在他的微博来来回回翻了翻,从前没觉得,可现在回过头去看看,他为数不多的微博字里行间都好像和她有关。

    “路过际安高中,又看到了蔷薇花墙。”

    “今天弹了一首曲子,曾经有人很喜欢听。”

    “像一个人。”

    盯着那张花菜的照片看了好一会儿,那个小家伙傲然的表情还真的和她有几分相似呢。

    纪皖抿嘴笑了笑,心脏深处好像被浸泡了似的,越发地柔软了起来。

    风花雪月地走了一会儿神,纪皖忙碌了起来。这阵子公司业务发展很快,她拿到了两个大型的微信平台和app开发业务,更在着手进行北都市上菜吧开拓的前期准备工作。

    更让人惊喜的是,上次市商贸局牵头的大学生创业交流会在市属的各大高校反响非常好,引起了商务部的注意,经过多次协商考证,准备为选中的创业者搭建一个投资展示平台,在北都市举行一场特意为他们这些创业者举办的路演推介会,届时会邀请不少投资公司和企业家莅临,同时也请他们在北都市进行几场交流和演讲,为那些迷茫中的创业者指明正确的方向。

    纪皖入选了这份名单。

    这对橙子科技进军北都市场简直是如虎添翼。

    市商贸局的两位老师将具体的细节和纪皖交流了几回,叮嘱她要把握这个机会,上菜吧如果能拿到b轮融资,好好发展经营,扩大规模,这样说不定能争取新三板上市,让公司进入一个发展的新阶段。

    路演和交流定在十二月份,距离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时间有点紧张,纪皖和公司里的几个骨干投入了忙碌的准备中。

    等到事情告一段落已经快下班了,纪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似的。

    门外小陈甜蜜地打着热线电话,软糯糯地撒着娇:“不爱听……才不要你接呢……在楼下了吗……笨蛋啊我还有半个小时才下班……”

    纪皖忽然回过神来,今天她的热线电话没响起来过。

    以往这个时候贺予涵的电话早就到了,说上几句脸热心跳的甜言蜜语,然后问问晚上的安排,或者告诉她下班来接她,几乎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开始,这一天一个电话就没拉下过。

    纪皖有些纳闷,看看时间还早,她忽然就心血来潮起来:享受了这么多日子,今天该给贺予涵一个惊喜了。

    公司和函念投资所在的大厦相距并不远,坐地跌四站路就到了。站在大厦门口,纪皖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了贺予涵主导的事业,这才真切地感受到两个人存在的实质性差距。

    华丽的建筑设计,干挂的石材外墙,大理石铺就的大厅,璀璨的水晶灯,无一不显示着这座大厦的高档和奢华。

    大厅里是穿着制服的物业和保安,将她拦在了前台,把她的名字和身份通过可视系统和函念投资的前台核对。

    因为没有预约,函念投资的前台需要去和主管确认,程序繁琐,纪皖等在大厅不免有些泄气,打起了退堂鼓,要是主管那里被拒,她还是在外面等吧,省得被人笑话。

    电梯的门开了,几个人走了出来,纪皖无所事事地瞟了两眼,忽然愣了一下:中间一个个子高挑的精致女人,穿着波西米亚的长裙,打扮独特而入时,那不是那个路青檬吗?

    她正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路青檬停下脚步捋了捋头发,一甩头就瞧见了她。

    两个人都有点意外,路青檬迟疑了几秒,便几步走到她面前,笑着说:“你也来这里吗?真巧。”

    纪皖点了点头:“我去十八楼,你呢?在这里上班吗?”

    “我来看一个朋友,”路青檬含糊着说,“这里不能随意进,要上去的话,我建议你先给你朋友打个电话。”

    “好的,谢谢。”纪皖礼貌地回了一个笑容。

    路青檬颇具深意地看着她:“对了,这阵子怎么没见你来找瑾彦啊?有空了过来一起玩。”

    纪皖有些纳闷了,难道卫瑾彦和她还在一起?卫瑾彦喜欢的,真不是她这种类型的啊。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路青檬的嘴角露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不要质疑我们俩的感情嘛,现在我们可是在疯狂的热恋中,瑾彦有很多秘密,可能连你都不知道吧,他真是热情如火。虽然我不知道今后和瑾彦会怎么发展,但最起码现在我们不分彼此水□□融,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话说得很是露骨,纪皖的耳根有点烧,面上却镇定淡然:“我明白,只要瑾彦喜欢就好。”

    路青檬盯着她,忽然抿着嘴笑了,凑到了她的耳畔压低声音说:“纪小姐,我会看相,你看起来也□□荡漾,和你家那位也相处得很好吧?”

    纪皖狼狈地后退了两步,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你……你胡说什么!”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路青檬放肆地笑了起来,“这是人的本能,不论男女都一样,不过,你这么……纯,我喜欢。”

    很奇异,虽然路青檬肆意妄为,纪皖却对她没什么恶感,真小人比伪君子来得坦荡,更何况她是卫瑾彦的女朋友,说什么都要划到自己人这一个队列来。“你还是去喜欢瑾彦吧,”纪皖没好气地说,“问问瑾彦什么时候有空,大家一起聚一聚。”

    路青檬嘴角的笑容一僵,敷衍着说:“好啊,等我忙过这阵,回头联系。”

    目送着路青檬出了大厅,纪皖看着物业还在和前台沟通,看了看时间,不免有些焦躁了起来。幸好五分钟后,物业得到指令终于放行,亲自为她打开了电梯门:“纪小姐,非常抱歉,我们职责所在,请你谅解。”

    电梯一路上行到了十六楼,门一开,谢宁站在门口冲着她笑:“纪小姐,你来了可真是太好了,我先带你参观一下公司,还是你先去看看贺少?”

    谢宁的笑容有些勉强,纪皖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予涵他怎么了?”

    “贺少的心情很不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好一会儿了。”谢宁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谢宁替纪皖推开办公室的门就退了出去,将门关上了。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一些文件,看起来乱糟糟的。纪皖把文件捡了起来,匆匆瞟了两眼,几张是合同和报表,还有一张纸质比较陈旧泛黄,是一张医院的检验报告。

    她没有细看,叠整齐了放在了办公桌上。

    通向休息室的门开着,她悄声走了过去,一股浓重的酒味传了过来,贺予涵正靠在沙发上,把一杯金黄色的液体咕嘟嘟地灌进了嘴里,放在茶几上的酒瓶已经少了大半。

    他的眼神有些散乱,衬衫领口拉开了,领带歪斜着,见到纪皖进来,他扯了扯嘴角想要站起来,却力气不支,重新倒回了沙发上。

    纪皖几步走到他面前,半蹲了下来,取下了他手里的酒杯。

    “怎么了?公司出事了吗?”她沉声问,脑子里已经把最坏的可能猜了个遍,最坏的可能就是贺宁出尔反尔,把贺予涵的公司弄垮了想逼他就范吧?

    贺予涵有些昏昏沉沉的,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公司……都正常。”

    纪皖稍稍放下心来,却更加困惑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向来冷静沉着的贺予涵这样失了常态?“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你怎么来了……”贺予涵在扶手上撑着站了起来,抬手就去拉纪皖,却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纪皖飞快地扶住了他,心里却一阵发凉。都这样了,还一口一个“没事”,他心里压根儿没想把他的秘密和她分享,还是觉得在她这里只能报喜不报忧?

    她挺直了后背,语声冰冷:“贺予涵,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能和你共富贵不能共患难?如果是这样,你趁早说,我不需要这样不对等的感情。”

    酒精让贺予涵的神经有些不太敏感,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靠在纪皖的肩膀上,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了上面:“你……生气了……别生气好不好……”

    这样的贺予涵有些无赖,纪皖心里哭笑不得,拖着他朝床边走了几步,忍不住恐吓说:“上次爷爷那里的事情你不说,现在你又不想告诉我,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当然会生气。”

    贺予涵没了声音,纪皖有点担心地朝着他看了看,却发现他睁着眼睛定定地瞧着自己。

    “皖皖,”他紧紧地握着纪皖的手,好像生怕她一气之下真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纪皖心一软,反手抱住了他的腰,低声说:“好了,我不逼你,等你想说了再说,不过不许再喝酒了。”

    她把贺予涵放在了床上,转身想去倒杯水,贺予涵却不肯撒手,纪皖无奈,只好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替他揉着太阳穴:“我陪着你,睡一会儿吧,别胡思乱想了。”

    贺予涵靠在她的腿上,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她的语声低柔,让他的心神宁静。

    “我找到了很久以前占芸的就诊记录,”他忽然开了口,“她和我爸在我妈死之前就发生了关系,我妈她……是被他们气得自杀的,更有可能……说不定……是他们故意诱导让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