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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楚楚没让泠儿收手,京城的恐慌愈演愈烈,可是却出奇的安静。老百姓看到片儿兵莫名害怕,好比平静的水面下是汹涌的波涛。
麻柳巷有户姓朱的人家,靠贩菜为生,国丧时全家出动,停营一天去领了皇帝约摸六百文铜板。可是朱家长媳的娘家算小康,家里的生意也入了商会,国丧期间却被逼捐出一大半家产,小康直接缩成朱家的生活水平。
朱家一细琢磨,皇帝好似还赚了啊。接下来的一个月,菜市场里都冷冷清清,收益日减下滑,朱家领的六百文早就亏出去了。
国丧还未过,家家户户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了。整座京城的金银是有总量在的,一二再而三地攫取,能在市场上流通的金银相应便减少了。像朱家这种底层小老百姓,生活一定也会受到波及。
皇帝的确是大赚一笔,孙潜早知他是借顾敛财,那空了的国库虽不至充溢,但也有一千多箱金银暖库了。差不多是皇帝奔大丧,富户奔小丧啊。
赵慕稍稍松了一口气,暗道老太婆死得虽不是时候,但也帮了他一个小忙。此翻收刮来的钱财足够京城二十万大军三年无忧……
这天也变得太快了吧,赵慕怎地突然想到保老剿?
因为,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昨晚夜观天象,紫微星一直在动,幅度虽不大,但也够让他心烦气躁的。
何况死士汇报,奉州有难民西下,朝京城而来。全是老弱妇孺,走一路便死了一路,好一个凄惨。赵慕心生措败,后悔曾经为示公平将路引废除,现在好了,待难民到了京城到底是让进还是不进?奉州官员不论是因能力不足还是刻意引导,都流露出一个意思:对朝廷不满。
赵慕最想笼落的就是中下层官员,如今看来也是失败的。他猛然醒悟:是人都会欲求不满啊,他不也没例外吗!
“陛下,外面都传言京中百姓在您的庇护之下日子安逸,都如同乡绅一般,所以……”死士继续汇报。
赵慕打断他:“所以还会有更多人过来?真是贪得无厌!滚下去!”这些无知百姓好不令人恶心,现在城不封不行,封也不行。一封就表示皇帝心虚,人心一定会不稳,唉!
死士刚遁,就有太监进来问皇上今日还去观天吗?
“去!”赵慕甩着明黄色的龙袍大步迈走。
钦天监大臣此时正在发抖,见到皇帝来了扑通跪下,指着北方那颗紫微星:“陛……陛下,您看……”
大动!微动了七日之后开始出现大动。赵慕心底一寒,突然记起上一次大动与今相隔九个月,暗道恐怕地手就是从那时开始计划的……
九个月而已呀,这未免太快了。
紫微星颤,即国祚有动。赵慕满心不甘,耳边乍然传来钦天监的失声大叫,猛一抬头:看见一颗流星从紫微上纵向划过……
“陛下,这……”钦天监大臣吓得张口结舌。
赵慕闭上眼睛:流星扫紫微,弑君之象啊。
眼看就要成了,为何!赵慕恨得咬牙切齿。对大臣说道:“此事烂在肚子里,时刻观察到星象,一有变化即刻回我!”
大臣惶惶答是,差点不能呼气儿。上一次……上一次建丰帝死前也有这种预兆,可惜先皇从不信。
赵慕一回去就将死世全部召集在左右,且不管星相是否应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的这些动作表示他是很怕死的,这一世他最成功,还没活够啊,再活五百年也不够。
最受他倚重的太监小名叫忠保,今日鼓起勇气要提醒皇上,是不是真的该立皇后了?既是大婚又是冲喜啊。
忠保总觉近月宫中不利,先是西山营出事,再是奉州大雪,皇帝的失常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些大事先就不说,一时都解决不了。但后宫里,郑妃借种之事,皇帝怎么也……
郑妃在郑太后死后,成日心神不宁,茶不思饭不想。起初还以为是她伤心郁结在内的缘故,后来太医诊出有孕,本是大喜事。可哪是什么大喜事,连忠保都知道这孕来得蹊跷,皇帝整整三个月没去郑妃宫里。她没受恩泽,从何处结的胎?
大喜事?大祸事还差不多。瞧郑妃大气都不敢出的恶心样,就知她有多心虚。
郑家太可恨,太医一查出,他们就将此事宣扬出去,众人皆知:皇上有后了。
不知哪来的胆子!
盘根错节的国事扰得陛下日夜不宁,一时放松后宫,等他知道时,居然甘愿咽下这枚苦果。忠保不忿,圣上想孩子都想疯了,连龙颜都不要了吗。
所以,忠保今日必须提醒陛上,要立周贵妃为后。
区区一介宦官竟敢参言立后之事?
有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赵慕视皇宫如家,家中本就是休养玩乐的地方,能陪着愉快玩耍的都是好兄弟。太监忠保便是其中之一。
今日好兄弟这一言,就是不知赵慕听是不听了。
忠保说完之后,赵慕大声狂笑,问道:“那人已杀了?”
忠保知道那人是指郑妃的奸夫,点头道:“已杀。”
赵慕一挥手:“既然已杀还有甚担心?这天下都是朕的孩子,朕亲自养一个有何不可?”
“陛下,您…当真?”
赵慕拍了拍忠保的方帽,笑容极值得玩味,隐隐的透出一丝苦涩,他道:“你说得很对,是该冲喜了,即刻拟旨,升郑妃为大荣皇后吧。”只能怪周孆不懂“钻营”,周家又弱了点,还是郑家更得用,此举没什么不好。
忠保真是长了见识,如此荒诞之事竟然会出现在本朝。
而得到信的郑妃更是惊诧莫名,她知道皇帝专横自负,岂料竟然……
且不管郑妃惴惴不安,大荣终于有皇后,赵慕也终于有了后代。如果一举得男,连继承人都有了。
可惜此事并没引起人们热议,只要是来自宫里的消息,不论是忧是喜,人们本能地拒绝参与。
除了一人:安乐侯周谨之。
他至从得知赵蕴还活着,就日夜不安,比皇帝更希望赵蕴死。同样不安的还有周娥,她已嫁给镇国将军的嫡长子陈丰,成天在后宅跟姨娘们斗得死去活来。现在她也没功夫斗了,急慌慌跑回娘家打听消息。
安乐侯安慰她不用担心,皇帝的江山稳着呢,只要不分神去攻罗鞑和越刺,十个赵蕴也别想拿下来。皇后什么的,该是周家的总会是周家的。
问题是,现在皇帝在攻呀!周娥现在哪有心情关心皇后之位属不属于姐姐。她怕赵蕴!
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哥哥抢了赵蕴的玩偶,被他摁在水池里爆打,差点淹死。赵蕴虽然对她不冷不热,也说过她想离开随时可以之类的话。但她好歹是上过谍的秦王.府周夫人,大难临头跑回了娘家,还另嫁他人,这口气他忍得下?
“爹爹,您了解表哥,您向圣上请命去杀他吧。”周娥求道。只恨赵蕴命太贱了,居然活了下来。
周谨之气道:“了解?是他了解爹爹我吧!傻娥娘,他可有将腿愈之事告知爹爹?”
周娥搓着帕子,咬唇皱眉:“爹爹的意思,是只能寄望于皇上了?”
想到皇上,周谨之也是摇头。不过他仍是安慰道:“无碍,只要孆娘受着宠,咱们周家就没事。心不毒何以为君!皇上比赵蕴胜算更大,区区几句流言就能颠覆朝廷,未免也太容易。”
赵慕为了皇位,连亲生父亲也敢杀,如今保皇位,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所以,周谨之最终选择信任赵慕的能力。
周娥匆匆往镇国将军府赶,途中听得外面吵嚷不已,她现在如就惊弓之鸟,吓得满头渗汗。
后来听到什么船什么河,颤抖着手指掀开车窗帘子,吓了一大跳:只见西水河方向浓烟滚滚,空气里也尽是烟气味,街上的人吵闹着齐齐朝西边涌过去。
“快!”周娥哆哆嗦嗦指使马夫去打听那边发生了何事。虽然知道不可能,她仍是担心战火烧到京城来了。
没一会儿马夫回来说道:“夫人,西水河船厂烧起来了,火势控制不住,码头上所有的船都连在一起燃了起来。”
“就在河边还能让火烧?”周娥诧异非常,人为的吗?点火的人是谁?
一旁的婢女急切劝道:“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夫人,别看了赶紧回去吧。”
......
乌帕一招得手,恨不得直接把皇宫也点了。
柯楚楚劝道:“别得意忘形,这只是断了赵慕逃跑后路,别忘了他还有二十万大军立在京城。火炮必须全部搞到手,你们上次没必要杀了他的炮兵……”
“行了!”乌帕不耐烦地打断她:“妇人之仁,不杀人你让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炮毁掉吗?为了找营地,我暴露了八个人,难道你想让他们死?”
“不说这个了,咱们现在多少炮?”柯楚楚不想与她争。
“七门。”乌帕气道:“要我说,直接架起轰了皇宫。你非得要平稳过度,平稳得了吗?”
柯楚楚揉头,蠢,平稳不了也比天下大乱让罗鞑和越刺有可趁之机好。一搞不好,东荣又将被吞并,她可不想做这个罪人。赵蕴现在需要利用天下所有的势力,赵慕也在他的利用之中。在赵蕴实力足够强大之前,绝不能让某一方弱下去。
大荣不是改朝换代,只是拨乱反正,平稳过度是必须的!
为免性格乖张的乌帕乱来,柯楚楚正色道:“你要是敢不听我的命令,我保证你们古尔曼人一个也别想活!”
乌帕暴怒,恶狠狠地瞪着她。
柯楚楚极为严肃,说道:“你信不信我已经找到了方法辨别你们古尔曼人?”
乌帕凶恶的表情中显出一丝疑惑。
“古尔曼人的左手食指甲上,都有一根乌血丝,对不对?”
乌帕一震,正走近来的梁广义听到这话猛地看向自己的食指,果然也有,只是比较浅细。他明明记得以前那里只是一个小红点,难道是因为学了蛊术的原因?
乌帕拼命控制着去摸食指的冲动,她当然知道食指上有,因为那是生死蛊的印迹,一生都消失不掉。
梁广义见乌帕不语,上前劝道:“你俩不用总是吵,大荣也是我的家,我不希望它乱。”
柯楚楚看了他一眼,说道:“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楚楚……”
“啊——”乌帕突然扶桌捂肚,艰难地说道:“这,这是要生了吗?快,唤桃姐。”
柯楚楚伸手一推时辰,忙道:“别慌,要明日才能出来。”
梁广义抱起乌帕就往外奔,一边跑一边通知其他人……
......
乌帕喊了一夜,院中用稻草盖着的玛滋山矿便冒了一夜的白烟。这种情景柯楚楚从未见过,古尔曼人真的太奇怪。想到这里,她再次拿出罗盘看了一眼,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大清早,梁广义满头大汗就跑过来敲门,急问柯楚楚孩子何时能落地。
柯楚楚正准备回答,泠儿突然也冲进来,她昨天去跟曾九的人接头,不知在哪蹲了一夜,满身都是雪水,神色慌张。
“午时!泠儿何事?”柯楚楚飞快说道。
梁广义已经得知时辰本该走,但是见泠儿如此着慌就知肯定不会有好事,问道:“赶紧说,乌帕正在生孩子。”
泠儿回道:“夫人,许州不好,倪知州一月前发现用您的符纸不起效果了。”
梁广义一听是这事,掉头便走,认为没什么大不了。
而柯楚楚却知道此事棘手,不过却能解决另一件事,半忧半喜吧,她道:“看来上月卜出来的出远门,就是去许州!”
“为何?”泠儿一边抖落身上的雪,一边问。
“是位高手啊,他想逼我显身。不过放心,他应该不是赵慕的人。”
泠儿大惊:“他是想与您切磋还是……”她想不明白。
“切磋?”柯楚楚冷笑道:“他坏了我的好事,难道不是已经在切磋了吗?恐怕他是想找我报仇。”她想到姜老头,这人一定与姜老头有关。
“泠儿,走,即刻启程去许州,赶紧让曾九的人安排一下,越快越好!”必须把这横生出来的技节斩断。
在乌帕的孩子呱呱坠地那一刻,柯楚楚的马车已经走出麻柳巷。可敦产子,所有古尔曼人都放松警惕,好与泠儿两人顺利地“逃”了出来。
乌帕顾不得虚弱的身体,摇着梁广义的手臂大叫:“追她回来,她会死的。”
梁广义恼恨:“她是不信你还是想死!”
“赶紧追回来!”乌帕心道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用吗?柯楚楚一死,古尔曼人还能做什么。两边不落靠,大荣皇帝贪婪,秦王与古尔曼成死仇,柯楚楚又寻到了识别古尔曼人身份的方法。秦王输,古尔曼人无家可归;秦王胜,古尔曼人只能逃,就算逃出去几十上百个,也跟灭族无异。
乌帕产后身虚心也虚,竟不知柯楚楚的性命对他们来说是如此重要。
这几年她疲于奔命,指使人在罗鞑东杀一家西杀一家,胡乱生事报点小仇,但是复国仍然是遥遥无望。至从遇到柯楚楚后才感到有点希望,毕竟柯楚楚的所作的为,既有担当,又不似无信之人。
若是将这天赐的机会搞砸,古尔曼人永远也别想复国了。
“可汗!其实咱们一直都被她控制着,因为我们最大的弱点就是复国,这个只有她能给,她早就把我们牢牢抓在手里了。求您别再想了,赶紧去把她追回来吧。她是故意的,故意的,就知道我不敢……”乌帕嘤嘤哭了起来,她从未这么累过,也从未感到如此措败过。
梁广义本想着哪一天让乌帕拿捏住柯楚楚,他好要挟赵蕴谈点条件,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怪说她得知身体有盅之后从不慌乱!这女人,太可恨。
梁广义看着刚降生皱巴巴的“小老头”,痛苦地问乌帕:“你叫她回来,就是要为她解盅?”
乌帕难过地闭上眼睛:“不然还能怎样?许州,难道我们能拦住她不走?或者我以产后的身体跟过去不成?”
梁广义忙道:“当然不行,我知道古尔曼女人生产比寻常人痛苦百倍。乌帕你还能说话,小三儿告诉我,别的女人要昏睡三天。”
乌帕快没力了,皱着眉头努力地发出最大的声音:“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我马上就去!”梁广义恋恋不舍地放下儿子,带着人跑了出去。
......
“谁追来了?”柯楚楚听见后面急促的马蹄声问泠儿。
“他们的可汗。”泠儿笑道。马上又朝车夫大喊:“加速!”
梁广义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总算是追到了。恼恨柯楚楚故意使坏,要是动静再大点,引来片儿兵可怎么办!
他掀开车帘,冷冷地瞪着柯楚楚。
明人不说暗话,事情已经挑明,多争无益。梁广义在前,柯楚楚的马车就默默跟在后。她笑着抚了一把罗盘,脱提外面的大氅,准备迎接乌帕来解蛊。
回到院中,乌帕已经睡了过去,梁广义用自己的生死蛊唤出乌帕的生死蛊,引导它吸干了柯楚楚体内的附身蛊。
柯楚楚仔细感觉了一下,没什么不同,笑道:“广义哥哥,你进步很快,已经会解蛊了,下蛊也会了吧?”
梁广义虽然很气愤,还是解释道:“会一点。我俩的生死蛊是一对,相通,所以我才能解。”他没有心情再多说,淡淡道:“楚楚,听见你叫我哥哥,心里很暖。就是不知,我到底可不可以信你?到底可不可以信秦王。这段日子以来,我发觉秦王并非你所说的对你不在乎,为何要骗我?”
柯楚楚想了想,没回答,反而问他:“乌帕很在乎你,是吗?”
“当然。”梁广义点头。
柯楚楚又问:“但最初你明白她的在乎吗?”
梁广义细思之后摇头,答案是否定的。乌帕跟火一样,当初快被她烧糊。
“所以,男人和女人本就天生不同。表达感情的方式也不一样,怎能马上就知道。”
尽管柯楚楚的理由说得很像那么一回事,但梁广义仍是怀疑可信度。不过,现在纠结这些还有用吗?她说可以信她,不信又能怎样?微末小族,本就应该依附大国才能生存,这是她早就讲过的道理。
“广义哥哥,我叫你哥哥只是客气。”柯楚楚突然说道。
梁广义心底一寒,不知她是何意。
“我也可以叫古尔曼可汗,这二者并无区别。这样说吧,赵蕴不是赵慕,他告诉我,他做皇帝的原因很简单,只是不想输给赵慕;同时也是为了能活,他可没有赵慕那么大的野心。”
梁广义一脸疑惑:你到底啥意思?
柯楚楚整了整衣衫,告诉他答案:“老虎是不会兴师动众去吃窝旁树上的知了。古尔曼部落就好比知了,而蛊就是翅膀,逼急了你们还能弃树飞走。老虎为了吃点肉沫得不偿夫,和平共处没什么不好。那点肉吃下去,它也长不了半钱,何苦费心费力?罗鞑两年不到就被打得只剩一半多一点,我们拿下皇位之后绝不会还回去!那才是大块大块的熊肉,可比你们知了肉管饱。说不定到时还会与古尔曼人合作,既然有长期利益,我何苦不守信?”
古尔曼人被她比着知了,梁广义心里是很不舒服的,可又是事实,反驳也无用。正欲开口,又听柯楚楚道:
“赵蕴若真是拿下江山,你说我的功劳有多少?就算他不在乎我,但敢不听吗?所以,你放心,我只做有利的事情,有害无利的事绝不做。只要你们能安于一隅,永世不再来大荣,我便守信;若是不能,那……”
余下的话柯楚楚不想再说,只是把目光放在梁广义的食指之上。
梁广义明白了,这样一解释,比什么假惺惺的“哥哥”来得更实在。他牵出一丝苦笑,妄他最初还想用感情去影响她。此刻方知,在她的眼里,感情还不如利益实惠。虽然梁广义仍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恨赵慕。
泠儿陪着一身轻松的柯楚楚一马车上,对马车夫说道:“这次是真走了,你注意好速度,出了需就加快。”
“小的明白,夫人您休息吧,小的赶车很稳。”
这车夫叫邱八,是秦王的暗卫派给曾九的人,值得信任,难搞的事才放心交给他去办。
柯楚楚应道:“嗯,路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另外,我还有一件事交给你办。”
“夫人请说。”邱八一甩缰绳,马车嗒嗒嗒朝前走。
“等我回到京城之后,你替我寻一处安静的房子,再派四五个得用之人给我。房子要离麻柳巷不远,方便与古尔曼人联络。”
泠儿喜道:“夫人,我们不用与乌帕住在一起了?”
柯楚楚笑了:“当然,我又不傻。不会再给她机会近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