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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一起吃早餐之后,二女就回屋冲凉去了。
王平也回到住处,简单的冲洗了一下,然后就稍做收拾,尺刀一下形象。用魔僧的话说,无论做哪行,都要讲究一个包装。然后又吩咐王平上午去淘几件法器,俗话说得好,教书先生出门都要带支笔,这做哪行就要像哪行,既然准备做风水行,就要治点做法事的家什。
此言,王平是深以为然:比如那卖保险的,一个个都打扮得衣冠楚楚的,提着个公文包,一副精英人士的派头,然后就挨个敲门装孙子。若是一副犀利哥装扮,还有人会给他们开门么?
当下,就抹上发蜡,把个皮鞋擦得铮亮,然后翻出一套七匹狼立领男装套上,看着镜子里的倒影,满意的点了点头:小伙收拾出来还是蛮帅的嘛!
收拾妥帖后,也没急着出去,知道女人打扮费事,于是就坐了一会,等胡丽丽打电话来。约莫坐了大半个小时,这电话才响起,当下,就暗赞自己有先见之明。
出得门来,就眼前一亮,只见二女又换了身行头。胡丽丽鼻梁上架了个金丝眼镜,上身着了个衬衫,下面套了个齐膝的短裙,简单的这一换,就气质大变,一下子,就由妩媚性感的惹火尤物,变成了优雅知性的职场丽人。
秦瑶上身还是套了个短袖体恤,下面是一个七分热裤,白生生的小腿全露在外面,这装扮虽然简单,但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王平一看之下,忍不住就暗赞了一句!
就连识海中的魔僧,也忍不住赞杨了起来:“有种女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无论穿什么都好看,就是披块破麻布,也还是美女。这秦丫头,就是这种类型!”
虽说魔僧早就打了个预防针,说自己不是什么千年老妖怪,但王平还是很惊讶,您老不是和尚么,也研究这个?——我看你不是什么沩仰宗传人,是识勇性大师的同门吧?
忍不住就问了一句:“原来大师您也懂女人啊?”
魔僧没好气的回道:“特么的你这不是废话么,除了陈玄奘之外,有谁生下来就是和尚?老衲年轻之时,那也是风、流倜傥,没出家之前,也曾交往个几个红颜知己,懂得女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咩?”
王平一想,也是,除了陈玄奘这个江流儿之外…不对,这玄奘生下来也不是和尚,只是个普通婴儿,被这金山老和尚捡到之后,才算得和尚…也不对,是小沙弥。
一念至此,心头释然,反而觉得魔僧更加亲切。忍不住就问了一句:“这两个妞,大师更看好哪个?”
魔僧没好气的道:“哪个都不看好…这胡丫头看似风骚,内里其实傲娇着呢,没你想的那么好接近。秦丫头则心高气傲,眼界于顶,以你目前的层次,距离她的标准还差点…我劝你死了这条心,还是专心修炼来得实际点。这找女人啊,最难得是双儿,别找阿珂、苏荃这种,自找苦吃。”
王平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不服气!若是以前,别说双儿,就算是韦春芳那婆娘想跟我,看在人家那贵为爵爷的儿子的份上,哥咬咬牙也就认了。但如今哥也算是修仙学道之人了,早晚得成佛作祖的大人物,怎么就不能惦记阿珂和苏荃这种女神?
此番心思,自然是瞒不过魔僧,当下就冷笑一声:“这女人是找来过日子的,又不是找来观赏的,要那么好看干什么?女神这玩意儿,好看不好吃。美色,既是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也是这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奢侈,是因为它维护代价特贵,寻常人消费不起。廉价,是因为它保质期特短,转眼即逝…”
“也就你这种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才会对身边的双儿视而不见,而去苦求对你不屑一顾的阿珂。那些久经花丛的老手,就宁愿选中意自己的,也不会去苦求那些自己中意的。比如杨过,若是在公孙绿萼、陆无双、程英、郭芙、郭襄、完颜萍,耶律燕这些中意他的妹纸中间随便挑个,这一生就绝对会比原先更来得幸福,你信不?”
此言,王平初不以为然,但转念一想,也是,这收藏观赏品,固然是越贵越美观越好,但这日用品嘛,还真就讲究一个舒适实用!
他和魔僧这番交流,都通过思维直接进行的,可比企鹅上聊天打字快捷多了,说来话长,其实不过转眼间事。
见王平出来,胡丽丽就是一顿埋怨,说他比女人还要墨迹,劳自己和秦瑶久等。王平顺口就回敬了两句,打笑之后,胡丽丽就叫王平等下,然后就去倒车。
王平就叫她先走,说自己叫了辆车来接,随后就到。
王平却是没车…郑老头和他是道友,关系是好。但老头阅历丰富,自然明白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留套房子让他住住也就够意思了,自然不会把车子也给王平留下。
所谓的生米恩,斗米仇,是说这人际交往之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注意度量。这无论是行善还是施恩,都要控制在一个合理的界限。有好多些善良人,帮人都不遗余力,最后却落了个满腹委屈,见着人就控诉,xx白眼狼,我对他比对自己儿子还好,他还贪心不足如何如何,真是好心没好报...
诸如此类,就是因为不懂得控制界限的道理,对人太好了,让别人习惯了伸手接受,才会落得个行善行到泪流满面,帮人帮到反目成仇的下场。
说到这里,有的看官就要说了,写书的心理太阴暗了,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我就不信,不信就真是好人没好报。
对于这种天真纯洁的道友,笔者也懒得和他分说。就只说一句:不信,就在身边随便找个人试试,也不用施舍太多,只要连续的给他带上十天半月的盒饭,等他开始习惯之后,就突然停止下来。然后,他就会怪你…到时也别觉得委屈,用太忠哥的话说,这人的毛病,全是惯出来的!
闲话少叙,言归正传。话说王平原来是准备坐胡丽丽的车,但既得魔僧提醒,考虑到包装这一层,这车就蹭不得了…
没有代步之物,就有些伤害高人形象了,还要蹭车坐,成何体统?这不用买车,随手就能招来一辆豪车来接,这才能显示出高人的身份嘛…
有鉴于此,刚才在屋里就给李光贵打了个电话,叫他找俩好车来撑场面,估摸估摸时间,现在也该到了。
话说,或许是因为最近掐着点打坐打多了,对时间格外敏感的缘故,他这时间却是掐得极准,正和胡丽丽说着呢,喇叭就响起来了,抬头一看,却是李光贵李大少赶到了,抬手就招呼了一句:“贵人,这里呢?”
话说王平今非昔比,李光贵对他交代的事情,就格外用心。王平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就只说要用车。李光贵以己度人,一听说王平要用车,并且还要好车,就以为王平是急需好车泡妞,当下,就课也不上了,急忙忙的就找了辆大奔就赶了过来。
此时一见二女,李光贵眼睛都直了,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当下,就有些后悔,大意了,该找辆更好的过来,这质量,一看就知道平时绝没少坐过豪车!
奔奔,还是有点低了啊,至少得弄辆保时捷才行。哎呀,还是时间太紧了一点啊,早知道,不管欠多大人情也要搞辆劳斯莱斯过来,到时候高人抱一个哥抱一个,“刻磨机”的干活…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只得期望这两位美女的眼界不要和颜值一样高才好…就靠了过来,先下车和王平打了个招呼,然后礼貌对二女点头一笑,再拉开车门,风度翩翩的做了个手势:“平哥,二位美女,请!”
胡丽丽只做了一个动作,就把李光贵的风度一脚踹到了爪哇国,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不理不睬,白了他一眼,摸出个遥控器出来,芊芊玉指轻轻一按,“哔哔”两声,后面一排车堆里就响起了警报声。
李光贵转头一看,丫撞墙的心都有了都有了,尼玛,伤自尊了,不带你这么玩的…
原来发出警报声的是一辆蓝色的保时捷。丫也没多贵,一辆只能换李光贵的四辆…
这一手比什么婉言拒绝都有效,李光贵就直接没脾气了,连找回场子的心都没有了,不管这车是这妞自己买的,还是她背后的人买的,都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
当下就讪讪一笑,招呼王平,转移尴尬。秦瑶就坐上胡丽丽的车,李光贵载上王平,向怡和楼驶去。
话说李光贵虽然绝了找回场子的心思,但还是有些不爽,王平才刚一上车,他就抱怨起来:“老王,我说你这活也做得太粗糙了吧,想泡人家,就没详细的了解过人家底细么,就火急火燎的把我叫过来…哥面子丢到姥姥家去了,不行,今天你得补偿哥…”
王平叫屈道:“是你自己误会了好咩,哥有说过要车是为了泡妞么?这两位是哥的客户好咩?”
李光贵一想,也是,王平确实没说过泡妞二字,只得自认倒霉。
不过,虽然绝了报复之心,但到底难免有些好奇,便问道:“老王,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这才几天,就认识这样财色双绝的极品…话说,这两个妞儿混哪里的,你摸清她们的底了么?”
话说王平,虽然觉得李光贵这人,五毒俱全,俗得不能再俗了,但偶尔之间,也能冒出一两句对自己很有启发的话语,与此俗中极品交往,能起到一个磨砺心境的效果。
有鉴于此,王平对他倒也没什么偏见,反而希望通过和他的交往,来获取功玉之效。于是就呵呵一笑:“怎么?大少是想摸摸她们的底,然后找回场子么?”
李光贵就笑了起来:“老王,你这么说就太小看哥了,哥有这么肤浅么?这世间藏龙卧虎,咱一小商人家的孩子,惹不起的,多了去了。这天下又不是你家后花园,又哪有任你横行的道理?不过,这做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乾坤大挪移,转移伤害。在惹不起的人那里吃了憋,受了气,也别憋在心里,就去找个惹得起的,把这口气发泄出去就是…”
话说两人如今的关系,在双方的刻意维护之下,却是相处得颇为融洽,颇有几分狐朋狗友,狼狈为奸的意思,所以,李光贵才会对着王平说些心里话。
王平呵呵一笑:“你这什么狗屁乾坤大挪移,还转移伤害?不就是欺软怕硬,柿子要捡软的捏么?”
李光贵白眼一翻:“真当富二代全是脑残么?欺软怕硬,才是纵横花丛,逍遥快活一辈子的保证。也就是你,我才透露点真东西,一般人俺不告诉他。”
王平一想,也是,便笑道:“精辟!这过于嚣张的人,一般都死得早,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眼色,要做到比我狠的我不欺,比弱的我不怕,才能活得长久。”
那是,李光贵得意一笑。随即又劝解道:“老王,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兄弟就放心了,这两个妞,以咱目前的层次,还真是沟搭不起,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思算了。”
“哦…”,王平觉得有趣,就想听听李光贵的真实想法,就故做不解,讶然道:“这是何道理?这富的那个,咱搭不起也就算了,穷的那个,也搭不起么?这妞和富婆混在一起,肯定也是指着借对方的人脉,认识些富豪,好钓个金龟婿。兄弟我是没几个钱,不做这个念想,大少你,不一直是女孩子心目中的钻石王老五么?再说了,凭你李大少多年纵横花丛的经验,稍微用点手段,还不是手到擒来?”
闻言,李光贵就有些醒悟,想起秦瑶的穿着,也未曾有多奢华的样子,就觉得也许还真是王平分析这样。想起秦瑶的花容月貌,原本就未彻底平复的心绪,又砰然动了起来…
不行,不能承认,还得想番说辞,彻底打消王平的念头才行,免得他跟自己抢。
一念之此,就叹了口气,叹道:“老王,你还是经验不足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妞儿啊,自身条件一出色,这眼光必然就高。这秦妞儿乃是绝色,又知道和富婆交朋友来实现自己的价值,就必然是像迪姐那种冰雪聪明,长袖善舞,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巾帼英雌才是,寻常的土豪都不放在眼里,人家的目光,瞄准的是牛雨和京东大叔那种级数,咱家虽有几个小钱,但拿在全国,也不算什么了。人家又哪里看得上我…”
话说王平,和李光贵相处久了,也摸到了此人的几分脾气,见他眼光闪烁,如何不知道他言不由衷,其实早已心动。也不揭破,笑呵呵的激将了几句,无非是诸如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之类的加油打气之言,越发煽动得李光贵心潮澎湃…
“唉,老王,你还是太嫩了啊,我告诉你,这傻傻的美妞好对付,知道自己有价值的美妞也不难对付。这最棘手的,就是这种知道自己价值后又通过各种手段努力实现自己价值的美妞,这种妞儿,天资聪明,又眼光长远,目标宏大,她们十分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故而就心志十分坚定,知道取舍,不会些许小利所动…”
“哥纵有几个小钱,又如何能满足她们的目标和需求?这一直砸下去,哥这点钱又能撑多久?十万,百万,还是千万?何时才是个头?与其花个百八十万的砸个极品,不如用数量取代质量,用这些钱去多砸几个上品,优品,精品出来…”
这货明明已经心痒难耐,但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却偏偏又故作谦虚,矢口否认,一副打死了不招供的架势…
见着这一幕,王平就有些好笑。识海中的魔僧也笑了起来,点评一句:“这人性啊,说来复杂,其实归纳起来就两个字:虚伪!”
王平呵呵一笑,深有同感,当下,就嘴上顺口和他闲扯着,暗自琢磨这货的心理。闲聊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多时,便来到了悦来楼。
胡丽丽先到了,因是熟客,故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帖。入席后,王平也不多言,只管埋头大吃,顺带着观察李光贵的举动。
李光贵对胡丽丽是绝了念想,对秦瑶却是贼心正浓,眼下坐在一起,看着秀色,是越看越爱,只觉得比这精美的糕点还要可口,就越发心痒难耐,相互介绍之后,便尝试着开口百般试探百般勾搭。
秦瑶冰雪聪明,这玩一把的,和认真的,自然是分得清楚,这李光贵若是真心实意嘛,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只是想玩玩嘛,自个回家玩充气娃娃去吧,姐不奉陪。
当下,就嫣嫣笑语的和胡丽丽王平说话,对李光贵,就顾左言右,问三回一,虚与委蛇。
话说李光贵习惯了拿钱砸人,真遇到比他还有钱的,或者是真不吃这套的,他也就没脾气了。这货久经花丛,自然是看懂了秦瑶的意思,当下就有些讪讪,便转换话题,说些坊井趣事。
不过,有了他刚才这么一着,这话题再怎么转换,气氛也正常不起来,怎么都有些古怪,所以这顿饭却是吃得有些乏味。胡丽丽和秦瑶固然不喜,王平也有些后悔,觉得刚才不该蛊惑这货,破坏了这大好气氛。
有鉴于此,几人也无心久坐,匆匆就结束了饭局,当下,就分道扬镳,二女去公司,王平则和李光贵一起前去本市的文物古玩一条街,治点行头。
反正为了积蓄修炼资粮,以后迟早要涉入术法行当,也会用到这些,就索性一次性把家什治齐全。俗话说乱世黄金,盛世收藏。时下这古玩业正是大热,古玩一条街却是十分兴旺。眼下虽是上午,生意不如晚上火爆,但也颇有些人气,摊主们早已支起摊子,做起了生意,街上也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时至盛夏,天气炎热。才**点多,太阳就厉害起来了,摊主们就把摊子支在法国梧桐的树荫下,这些摊位都不大,也不成体系,大多数是一些玉石、钱币、铜佛像之类常见的玩意,很随意的摆着,任人挑选。
摊主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或坐或蹲,也不出声招揽顾客,只是自顾自的提着个茶壶,打着个蒲扇,不急不躁的等人上门,显得十分悠闲。
李光贵很是兴奋,嚷着要捡个大漏,逛来逛去的,在各个摊子上翻捡着。王平嘴上不说什么,心下却腹诽不已。
这每天在古玩市场中转悠想要捡漏的人不知凡几,但古玩热从九十年代就开始兴起,已经热了十多年的时间,民间的很多古董都被盗掘一空。这出产越来越少,需求却越来越大,为满足市场,卖家便想到了作假。以前的造假者还是一些对古玩似懂非懂的半桶水,但现在民众的的水平也逐渐提高,没以前好忽悠了。
粗造滥制的货色,再没了多少市场,这做旧的工艺就越来越考究。造假者大多都是专家,按照真品的工艺来造假货,有的的赝品看上去要比真品还真。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找到真品,运气,比眼力更来得重要!
有鉴于此,王平也没捡漏的心思,跟着李光贵逛了几个摊位,在魔僧的指点下,淘了几枚五帝钱,便不再出手,等李光贵逛累了之后,才叫上他,逛起了店面。
不多时,就看到一家挂着奇古斋招牌的的门店。一看这招牌,王平就生出几分兴趣,就叫上李光贵,到这家店面去看看。
或许是因为上午客人不多的缘故,店里却是没几个店员,只有一个年轻小伙子,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王平就走过去敲了敲玻璃,这伙计惊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的看了过来,问道:“二位老板,需要什么?”
“我买罗盘。”
“罗盘在那边,你先自己看看。”伙计一指,然后张嘴喊了一句:掌柜的,有人买罗盘。说完,就趴在柜台上,又睡了起来。
你这什么态度?…李光贵就有些恼怒,脸色一跨,就要发作。王平连忙止住了他,话说王平今非昔比,李光贵就忍了,但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什么态度,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王平笑道:“这古玩行,最考校的顾客的眼力,不讲推销,讲的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姜太公钓鱼,愿者鱼儿上钩来…”
说话间,里屋就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长得挺富态的,穿了个大背心,脚下挎了双拖鞋,看样子,也是在里屋睡觉的架势。老头一出来,就一团和气冲王平和李光贵一抱拳…
“见谅,见谅,这孩子昨夜里出货累了一天,怠慢了二位贵客,老朽在这里代这孩子给二位赔罪了,看在老朽的面上,原谅则个。”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老板一赔罪,李光贵怒气总算是消了。王平呵呵一笑:“掌柜的客气了。”
“罗盘在这里,两位这边请。”,老板伸手一引。
王平一看,好家伙,这货还真不少。边上有个两米多高的货架,上面摆得全是罗盘。
这些罗盘一个个大小不等,小的有两三寸,大的七八寸。材质也各自不同,有樟木的,有柚木的,还有的是用合成木材,胶木板,夹板,电木,塑胶板做的。林林总总,加在一起,约莫得有几十上百个。
老板一边指引,一边介绍:“这块是台湾日星堂的。这块是香港唐氏的。国产有崇道堂,永春堂,集易堂,在这边。可全是名家制作啊,个个都是精品。”日星堂之类的,都是罗盘的牌子,除此之外,还有正易堂,东定,黄春霖等品牌。
听了介绍,李光贵一脸好奇,不停翻找,问东问西。
王平则不置可否的一笑:“有李居明的没有?”
李居明,香江风水术数名师,其人研究术数多年,在风水命理方面颇有建树,所著的流年运程书及通胜,销量较好,颇受好评。出产的罗盘,做工也颇为考究,颇受市场欢迎。
老板就是一楞:“是行家啊,李居士的,有啊,在这里。”
说着,就从抽屉里抱了几个包装精美的盘子出来。
王平随手拿起一块,按照魔僧的教的方法,开始一一检查,看这三盘三针是否平直,校准天池底部的红线,天心十道线,还有内盘等,都一一仔细查看…
看了两个之后,就不再看了,也不问价,只是笑笑:“有好点的没有?”
话说这罗盘,最重要的就是坐向吉凶角度精准。不然就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所以,内行选罗盘是先看其准度,再看其做工,最后才问价格。
方才李光贵一过来就问东问西,老板就以为来了两个棒槌,就拿了些一般的货色出来糊弄这两人。此时看见王平检查盘子那两手,动作颇为熟练,不像是新手。方才醒悟过来,原来棒槌只有一个,这些水货却是糊弄不了人家,得拿点真货出来才行。
老板虽然醒悟,但生意人嘛,脸皮都厚,王平露了这么一手,他也没有半点羞愧的意思,反而呵呵一笑:“兄弟手法不错啊,是个行家啊!”
王平淡淡一笑:“不敢当行家,不过按照‘虚危之间针路明,难分张星宿上三乘,坎离正为人难识,差之毫厘断不灵。’的指示,照本宣科而已,让老板见笑了。”
此诗是堪舆家王伋的《南针诗》,说的就是选罗盘的标准,言下之意,就是告诉老板,哥是明白人,你得拿点好东西出来,别拿哥当凯子宰。
老板会意,笑呵呵的道:“哪里,兄弟太谦虚了。里面请。”,伸手一引,把两人请进里屋。
王平走进去一看,原来这里面内有天地,也有好几个柜子,放着些货物,只是数量比外面少些。盘子也不多,只有十余个,随便拿起几个看了一看,发现都还不错,都比较精准。当下,就挑选了一个三寸四的小罗盘,询问价格。
老板道:“兄弟是个明白人,老朽也不说虚的,这块是黄春霖的,也是老牌子了,这进价就是一千六,你加点房租水电,凑个整数,你就拿走吧。”
话说这罗盘价格,差异颇大,水货很便宜,三五十百八十块就能拿走。正品,动辄就是几千上万。这款是牌子货,做工考究,质量也过硬,这价格倒也还算公道,王平就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谈妥这桩生意,老板犹未满足,又问道:“符纸、朱砂、符笔这些,我这里也有,兄弟要不要看看?不是我自夸,风水法器这套家什,就我这里最齐全,你走遍这条街,也找不着第二家…”
王平笑道:“那敢情好,免得我走路了。这样,你还给我来四两辰砂,两打符纸,一根符笔,对了,刚才淘了几枚五帝钱,老板你给我凑凑,看能不能给凑个齐活。”
所谓的五帝钱,是指顺康雍乾嘉这清朝最兴盛的几个朝代的钱币,术数家认为,这五代时代相连,国运昌盛,社会相对安定繁荣,帝王独尊,百姓乐业,钱币铸造精良,流通时久,得天地人三才之精气,故具有镇宅、化煞,旺财的功效。
近年来,在有心人的宣扬下,这五帝钱的价格也随之高涨,且颇有市场。一般而言,一套帝钱,为九个或九的倍数。其价格,也是浮动颇大,品相一般的,一套在两三百左右,好点的在六七百到一千之间,极品的,几千上万也正常。
老板就问了一句:“你淘了几个,先让我看看朝代和品相,看能不能凑齐?”
王平就把自己淘的十来个铜钱摸出来,老板一看,全是顺康雍的,正好自家里乾隆嘉靖的多,两厢凑凑,就正好凑个两套。当下就表示可以,也不说收钱了,就说给你凑套十八枚的,剩下的铜钱就留在店里,算交换了。
王平表示同意,老板就叫醒伙计,取了几盘帝钱出来,和李光贵一起翻找比对配套。老板则取了朱砂和符纸出来,让他验货。
王平一看,这朱砂颜色鲜红,富有光泽,质地饱满,第一感觉就不错。随后又按照魔僧的吩咐,拿起一颗在手上颠了颠,发现颇有些分量,便又取了两粒,放在玻璃板上,取出钥匙一压,发现这朱砂内外皆红,无一丝杂色。
魔僧说这是上好的品相,然后又教他看符纸。王平便拿起一叠符纸仔细检查,见这纸厚薄均匀,放在鼻前一闻,隐约还能嗅到一丝竹香。魔僧说这也是柳州产的正品,不是废包装箱压的水货。
王平展颜一笑:“不错,老板这货挺正,报个价,我全要了。”
老板就说道:“一般货色在五六块左右,我这个一克就算你二十。这符纸就算你两百,你看如何?”
价格挺公道的,王平满意的点点头,表示同意。那边,伙计也把五帝钱配齐了,王平出了九枚,老板这里凑了九枚,回去正好配个法剑,找老板要了几根红绳,和这帝钱一起装好,然后又挑了个清朝的小碗和一根狼毫符笔,叫老板算总账。
这些加在一起一共两万出头,老板就把零头抹了去,还给送了个黄布搭子做添头。
王平呵呵一笑:“老板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老板笑道:“一回生,二回熟嘛,以后常来照顾生意就可以了。”
王平笑着应了,就把账结了,留了个联系方式,然后叫上李光贵,一起回转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