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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乙华满脸怒气，推门而入。
董富海刚好要从门内出来，被推开的门板碰到了鼻子。
董富海：（负痛吼叫）哎哟你妈，豹子你找死啊……老子的鼻子！
董富海拉开房门，挥拳就打，猛然见到是自己的父亲，连忙刹车，但已经来不及了。
“嘣”的一拳，董富海的拳头力道虽然减小不少，还是击打在了董乙华受伤的肩甲上。
董乙华负痛叫了一声，向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董富海抢步上前，拉住了董乙华。
董乙华刚刚站稳，另一只手猛的一抬，“啪”的一声，董富海吃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董富海：（捂腮后退）啊……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干嘛打我？
董乙华：打的就是，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董富海听了不明就里，恨恨地扫了父亲一眼，闪到了一边。
董乙华也不理会他，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董乙华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肩甲，另一只手拍了拍椅子扶手，一脸怒不可遏的样子。
董乙华：你坐在这把椅子，一天都给我干了些什么？为什么季度业绩考评，会差到不合格？还指望把你弄进董事会去，先去占个席位。这下好了？你让我怎么开口？
董富海听了，瞬间低下了头，随后极不服气地更着脖子，抚着被打的脸别向一边。
董乙华：说，为什么又把他儿子，打进医院了？我说过不要那么嚣张，你就跟你妈一样，只知道把事搞大搞乱。收不摊了，还得老子出来给你们揩勾子？
董富海：哪有让你揩勾子了？我搞的事我担。
董乙华：担你娘胎的屁！没了老子的钱，你拿什么担？日能得不行了你？你不是说，要把那小子搞进去关个十天八天吗？他怎么出来了？还把人给打了？
董富海：他上门……讨打。要不是听你的，我及时吼住那帮小子，没把他打残废，算便宜他了。又没打怎么样？担心那么多干嘛？
董乙华：（抚受伤的肩甲）打打打，你就知道打。趾高气扬、张牙舞爪，就像你在公司表现，除了给我丢脸，打乱我的计划，还能指望你干什么？
董富海：（恨恨地更着脖子）那是……考核制度有问题。我当了董事长，改，立即改。考狗屁的核！
董乙华：改，改，改，改你娘的屁！没了考核，怎么去捞好处？怎么去管下属？不长脑子的东西，怎么能做董事长？
董富海：我……不是不要，是改。像我这种既定的公司高管，还考什么核？
董乙华：凭你在公司的表现，他们会选择你做董事长吗？抱着你的绣花枕头，做绣女梦去吧。
董富海：……董丫的和那小子，都快被我废了，还有谁，敢给我抢大位？
董乙华：就算他的一儿一女不堪大任，他难道不会培植代理人？还能轮到你？
董富海：代理人？谁？姓张的，看我不弄死他！
董乙华：弄、弄、弄，弄你妈个大头鬼啊？你的脑子，还能不能想出点儿，管用的招？
董富海：有啊。我让吴迪去对董丫的死缠烂打，事后之后，立马滚蛋。
董乙华：事成了，你让他们滚蛋，他们就乖乖听话，马上滚蛋？别把吴姓的想那么天真，还有那丫头，也是鬼得很。为今之计，还得走分家这条道。
董富海：又是分家。难道你不明白，分家了，跟我们走的是少数人。做了董事长，权利缩水严重。我不干！
董乙华：不干也得干。你的几个叔伯，已经动起来了。这次，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董富海：哎呀，你们几个老东……怎么不跟我这个未来的董事长，商量商量，怎么就动起来了？你们还要不要我，做这个董事长了？
董乙华：你再这么任性胡为，我就让……你弟弟来做这个董事长！
董富海：我弟弟……吴玉龙？他那个软蛋？哈哈……亏你想得出来，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哎，我才是你的亲儿子耶！
董乙华：谁能保证我的晚年利益，谁就是我儿子！
董富海：（惊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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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董乙甫坐在会客区里，认真看着资料。
副董事长胡松林和林立安，总经理刘源，主管财务的副总经理朱丽华，围坐在一起。
董乙甫手中拿着一份《中层及以上经营管理者绩效考核表》，前后翻着看了又看，脸上掠过一丝笑意。
胡松林：这下好了。这瘪犊子玩意儿倒数第一，比倒数第二差好大一截。看他董乙华，还好意思让他儿子进董事会不？
林立安：刚才见他怒气冲冲地上楼了，估计是去教训他儿子。这样也好，高层人事管理制度改革，明确写入“连续两季度考核不合格，调离原岗位，参与下一级别岗位应聘。”
刘源：怕是这条，他们会觉得是故意针对董富海的，会在讨论会上胡搅蛮缠，阻止通过。
胡松林：没关系，多数人同意，他们阻止也没用。
董乙甫：以前没写入这一条，是考虑到大家都是通过严格考核，一步一步晋升上来的，完全有能力完成绩效考核。若是出现状况，也不全是个人原因或者个人所能左右的。比如这一年多时候的产品库存和各项经济指标、数据。
刘源：是。如果严格按照数据，不作分析考核。估计我们秕个人的考核结果，都不好看。这两次，是剔除了大环境和内部产业调整升级所产生的影响，进行综合考核的结果。
朱丽华：财务数据的三本帐，最真实的账务数据显示，这一年多来，集团财务已经……（顿住）一句话，得赶紧想办法，不然对外支付，会出现问题，接着会影响员工薪金发放。
大家听了这话，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把目光，集中在了董乙甫的脸上。
董乙甫：银行信贷怎么样？
朱丽华：收缩比较厉害。不只针对我们，针对所有亏损企业。
董乙甫：（思忖）银行方面，继续做好借贷工作。还可以考核向四大行以外的商业银行。另外，压库促销继续加大力度，清欠工作，要提到更高的层次上来。外面差我们多少欠款？
朱丽华：（脱口而出）三十六亿三千万。我们欠供应商或关联方，三十四亿八千万。
董乙甫：（对朱丽华）你成立一个清欠领导小组，我直接任组长。（对刘源）法务部加大清欠起诉力度，先礼后兵，能起诉的都起诉，不把关系搞僵就行。把该要的钱要回来，该支付人家的，及时支付。
林立安：这些债主，怕是很难缠。现在，绝大多数公司的现金流，都出现了问题。
朱丽华：尤其是董乙华负责的采购这一块，对外支付额度都比较大，要得也比较急。
刘源：为了保持部分销量好产品的正常生产，采购这块急就急点。原材料采购不回来，生产断了更糟了。
董乙甫：刘总说得对。破解当下困局，得从生产经营和资金运营两个方向想办法。这样，经营管理者考核结果，正常通报。清欠小组加快工作，法务部全力跟进。压库促销继续加力。我这边，加强跟银行方面的协调，争取贷款。
大家听了，相互看了看，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董乙甫：朱副总留一下，等会跟我去银行。
大家陆续出了门去，董乙甫用眼神询问朱丽华。
朱丽华：（会意）帐上资金，不足三百万，日常至少六千万。
董乙甫：走，跟我一起去，找马行长聊一聊。
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匆匆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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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天公司制作车间外。
张宇轩、司马相南、刘师傅一群人，围着几个大的广告部件，讨论着。
刘师傅：这几天，我们几个琢磨着，做了这几个大件。实话实说，没安标准来，省了不少材料。
王军：能省的就省，只要强度够了。加再多的拉筋也是白费，反而增加了重量。
司马相南：非标准，完全可以这么做。标准件，还是严格按照标准来做。
张宇轩：、王组长、刘段长，你们是行家，相信你们。（对大家）我相信大家，辛苦了。
大家纷纷：不辛苦，不辛苦。
张宇轩：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坚持不懈，降本增效，无处不在。
院子里响起了轿车的轰鸣声，众人侧脸向外看去。
肖钢下了车来，张宇轩见了赶紧走出去。
肖钢：哟，你带着这么多人，在讨论什么呢？
张宇轩：现场讨论，降本增效的事。怎么没说一声，就过来了？
肖钢：哈哈，急着给你们送中标通知书。怎么样？我这诚意，够大了吧？
张宇轩：（笑）哈哈，谢谢。（瞟了一眼二楼黄晓倩的办公室）走，到办公室坐会儿。
张宇轩带着肖钢，向办公室走去。
司马相南、刘师傅等人，继续在原地讨论。
王军：这位没见过的，是谁？
司马相南：送标书的。估计是两会广告，又来新活了。
黄晓倩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见张宇轩带着肖钢往上走，笑着迎了上来。
黄晓倩：嗬，喜鹊叫，贵客到，真有这么回事呢。肖部长才到啊，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准备准备。
肖钢：评标委员会一通过，我就给你们送中标通知书了，还准备什么？
肖钢见了黄晓倩，两眼放光，被张宇轩尽收眼底。
张宇轩：（OS）嗯，开局不错，两人都来电了。
肖钢和张宇轩说笑着，来到了二楼平台。
黄晓倩已是满脸笑意地等在了办公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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