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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大元一听大夫要走,左腿确实疼痛厉害,咬一咬牙,狠一狠心,动手自己脱裤子,可是腿脚疼痛,一时却又脱不了,坐着扭来扭去扭屁股。
隋承志道:“二哥,咱们帮大哥脱裤子。四弟,你去外面把风。五弟,你去关门。”刘武扬便到厅外守护。水若寒关上门,站在门内。花弄影上前将骆大元扶将起来站定,隋承志俯下身子帮他脱裤子,三下两下,好容易脱下裤子,见大哥一条左腿紫到脚趾,肿胀得很。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那大夫看到这副情景,吓得呆了,冷汗直冒,愣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去,边摸大腿边看伤势,一双粗糙的小手不住捏来捏去,轻轻敲打,痛得骆大元额上汗水直冒,叫嚷出声。
那大夫嘴巴微张,很是惊骇,呼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道:“这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不碍事的。不过……”水若寒关切道:“不过什么?”那大夫道:“只不过,你说这腿伤寻常,却也不寻常,若是换作了其他大夫,就未必能治得好。幸好,你们遇上了在下,这条腿才有得救。这样罢,在下开个药方,你们到在下药铺抓药,外敷内服,休息五六天,在下包他痊愈,不过……”隋承志听他话中有话,说道:“这位先生,有话直说,咱们兄弟能做到的,定然做到,若做不到,想出办法也要做到,无须隐瞒。”那大夫呵呵笑笑,道:“只不过,这药费稍微贵了点,你们出得起么。当然了,大家都乡里乡亲的,在下肯定是不会多收的。不过,在下一家老小也是人,也要吃饭的,诊金这方面,该收的还是要收。”隋承志心道:绕了半天,原来是要银子。说道:“先生说要多少,咱们就给多少。”那大夫呼了口气,犹豫半天,颤抖着伸出两个手指头,道:“就收纹银二十两罢,这还收得少了,换作别人,我一般都要五十两。”隋承志听了,皱了皱眉头,看了看骆大元,摇头不答。
水若寒心道:我家中却有水淙给的一百两银子,正好拿来用了。笑道:“先生,我有银子,咱们去抓药罢。”那大夫笑道:“诊金是要给的,这便走罢。”心里却道:这是水府,他们自然都是水府的人,像水淙这般坏人,不敲他竹杠,却去敲谁竹杠。
原来那大夫医术并非十分高明,只是气恼水淙为人,纯心想好好整治他一番,现下有了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故而小事说大,多要银子,解解心头这口恶气。至于水若寒等人,他只认识他们父母,却不认识他们,只道是水府的人,收取诊金自然高出许多。不想,他们竟然上了当,心里当真高兴。
水若寒陪了大夫回铺,道:“请你稍等片刻,我去取钱来。”转身往东走,转过几间屋子,到了自家门口,见大门笔挺开着,想到爹爹妈妈,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迈步进屋,见屋内陈设依旧,似乎无人来过,低头找寻,转了几圈,在屋角边见到了五个二十两的银锭,一个一个拿起,放进怀里,径直跑去大夫家,给了诊金,抓了药,用黄色油纸包上五贴,提了往水府赶。
那大夫以为自己敲竹杠被他识破了,他不再回来。哪知水若寒竟然真来抓了药,望着水若寒远去的背影,手上拿着二十两的银锭,不住抛上抛下,“嘿嘿”冷笑,见他走远了,“呸”地一声,啐了一口,骂道:“傻瓜!”“砰”地一响,狠狠将门关上。
水若寒使出“虎扑纵”轻功,几个起落,跃进水府,跳到“迎客厅”,见刘武扬仍在把风,和他说了一声,开门进去。刘武扬见他进去,依旧关门把风。
水若寒进厅后,见骆大元露着大腿,肿胀发紫,从怀中取出一瓶药膏,上去给他敷了。入手处,骆大元只觉凉飕飕的,微微麻痒,心里感到疼痛小了,只道大夫医术高明,用药神奇,却不知原是他自己心里作祟,心中不疼了,肉体自然也就不疼了。
药膏一敷好,花弄影扶起骆大元,隋承志帮他穿上裤子,水若寒打开门,刘武扬进来问明了,五人高兴,相互笑笑。
水若寒倚住门口,抬头望天,见太阳悄然落山,夕阳西下,天边红霞漫布,映照一片,如此美景,着实迷人。
水若寒心中畅快,心旷神怡,突听“咕咕”之声大起,正在奇怪,仔细一听,原来是自己腹中传出,咧嘴笑笑,心道:肚子饿了,却去哪里吃饭?
正在出神,忽见远处一人跑来,匆匆忙忙,仔细一看,认得是管家水丁。
水丁见到水若寒,拱手作揖,道:“五位少侠,我家老爷有请吃酒。”水若寒见他左边脸颊青紫,竟隔多时,仍未消肿,知道水淙那一巴掌厉害,心中关心着水玲珑,问道:“你家小姐现下可好?”水丁脸上一红,自觉惭愧,低了头道:“小姐已经回府。五位少侠,这便请了。”水若寒还想再问,只听骆大元嚷道:“二弟,三弟,快来扶我!肚子饿了,吃饭要紧!”
水丁见五人都已起身,当先带路,走过长廊,到了前天吃饭房间,站住身子,恭身道:“请。”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水若寒走在最后,手上拿着五帖药,见大哥他们都进去了,把药交给水丁,道:“请帮我去煎一贴药,熬成汤后,端来给我大哥喝,另外四帖药,你先帮我收着,吃过晚饭,我便来取。”见水丁答应了,转身进入饭堂。
水淙坐在正对门主位,见水若寒进来,哈哈一笑,道:“五位贤侄,都到齐了。很好,很好。”挥手示意他坐了,哈哈大笑。
水若寒一见水淙,便没好气,可惜爹妈在他手上,发作不得,只好找张椅子坐了,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