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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黄昏,日色西沉,红霞映天,暮色蔼蔼,傍晚景致,美不胜收。
此时峰顶,一青衫青年双目紧闭,盘膝而坐,凝神运功,良久不动,纵然左近树上知了百般鸣叫,声音躁杂,身上汗出如雨,浑身湿透,只是纹丝不动,静若木人。
天气炎热,那青年身上衣衫早已湿透,汗水仍不住从额头上渗将出来,滴滴有如黄豆般大,顺着脸颊滴将下来,滴答滴答,溅在衣衫之上,瞬时沾湿了一个又一个小小水圈出来,确是湿臭得很。偶有一阵微风吹过,带动青年衣衫,衣袖翩翩起舞,呼呼有声。
坐得一阵,突听青年大喝一声:“魂魄大法——开!”“开”字喊出同时,双目猛得大睁,眼神到处,一道锐利光芒逼射而出,炯炯有神,精光大盛,令人一见,顿时惊惧不已,体内三魂七魄竟为吓坏,乱了心神,若是胆子小者,当场便即吓破了胆,为之取了性命,足见这“魂魄大法”慑人魂魄之处。
那青年既开“魂魄大法”,体内真魄五魂同时运转,五股异样真气在丹田中瞬间滋生,凝聚成团,既而化整为零,分散流入血液之中,在四肢百骇间到处乱窜,四处游走,你冲我撞,此起彼伏,迅疾异常,激得浑身上下满是劲道,却是拥有了无穷神力。
那青年体内真气虽然激荡,直欲使出魂力来方才畅快,但他却是依然沉住了气,稳坐不动。不一会儿,只见从他体内往外散发出一股白色气流来,全身上下,上至头顶,下至脚趾,到处都有散发,一停不停,飘飘荡荡,围于他身周三尺处,竟是聚而不散。渐渐地,白色气流越散越多,越聚越拢,气流相互融合,凝结在了一起,将他全身上下笼罩,形成了一道三尺来长的白色气团,缠绕周身,他体内白色气流同时止住,不再散发出来。这股白色气团凝结成后,一眨眼间,“轰”地一声轻响,瞬间飘散,既而从青年体内又散发出了一股青色气流。
这股青色气流与先前那股白色气流从颜色上看虽然不同,散发情状却是一般无二。跟着青色气流聚拢凝结,成一青色气团。形成后,随即飘散,情状便与那白色气团一模一样。
青色气团之后,那青年体内又先后散发出了三股颜色各异的气团,分别是:黑色气团、红色气团、黄色气团。三股气团也是一般情状,先散后聚,而后飘散。
青年运转出体内五股魂力后,体内真魄已然凝集成功,双腿盘膝而坐,身子坐着不动。
突然间,不知怎的,未见他身形飘动,手足使劲,甚至连眼睛都来不及眨得一下,他人已然双手负背,站立一旁,动作之快,实是神鬼莫测,匪夷所思。
青年身子这一站起,右手迅捷往眼前一抬,食中二指并拢,口中疾喝一声:“金魂,开!”身周一团白色气团瞬时凝聚成团,笼罩周身。
那青年眼中发光,口中喝道:“雪花银鞭,出鞘!”“铛”地一声大响,悬于左边腰间的一把七节铁鞭脱鞘而出,“嗖”地一声,鞭柄倒转飞入青年手中,青年“嘿”地一声,旋过鞭柄,持正铁鞭,脚步一开,使了一路“雪花鞭法”。
这一路鞭法使开,只见一团白影形同鬼魅,飘忽不定,鞭法大开大合,开山裂石,惊天动地,果然气势不凡。
一路鞭法使毕,青年收了铁鞭,“铛”地一声,未见他手上有何动作,手中七节铁鞭已然还入鞘中,分毫不差。
青年随即捏指喝道:“木魂,开!”身周白色气团“轰”地一声轻响,四散飘走,瞬间化为乌有,紧跟着,浑身上下已为一股青色气团包裹。
青年喝道:“紫青宝剑,出鞘!”“铛”地一声,一柄紫青长剑飞离他身后,脱鞘疾冲向天。
青年“嗖”地一声,一个跃身,飞身起来,右手一抄,在空中拿住了紫青宝剑,身未落地,手中剑舞,使开了一路“紫青剑法”。
这路“紫青剑法”与先前那路“雪花鞭法”却又大为不同了。只见一团青影如同青蛇一般,左缠右绕,长剑挥使有如青蛇吐信,紫光点点,威势逼人,确是不俗。
“紫青剑法”使罢,青年依样葫芦,手脚未动,“铛”地一声,长剑收入背后鞘中。
青年又捏指喝道:“水魂,开!”身周青色气团瞬间化为了一股黑色气团。跟着青年喝道:“冰魄乌鞭,出鞘!”“唰”地一声,从他腰带中飞出一条黑色九节软鞭来,鞭柄入得他手,一个迅疾横拉,“嗖”地一声轻响,鞭身飞入半空之中,如同蝎尾蛰人一般,盘旋甩拨,黑影不动,长条黑鞭挥洒,迎空“啪啪”有声,直同晴空霹雳,响亮异常,威猛无以伦比。
青年使完一路“冰魄鞭法”,将九节软鞭与先前同样手法,飞快还入腰带之中,令旁人察觉不了,手法之快,匪夷所思。
青年既收软鞭,立即捏指喝道:“火魂,开!”身周黑色气团立时化为了一股红色气团。
青年又喝道:“血饮狂刀,出鞘!”“铛”地一声,手上已多了一柄火红大刀。青年运劲挥舞,施展了一路“血饮刀法”。只见一团红影如同火球一般,到处扑前扑后,滚来滚去,手上红光闪闪,血气冲天,耀眼得很,所过之处,便如同火烧大地一般,炽热无比,炎热异常,实是一路诡异刀法。
刀法使尽,“铛”地一声,青年身子未动,红刀已入鞘中。
青年仍是捏指喝道:“土魂,开!”身周红色气团一变,成了一股黄色气团。
青年随即喝道:“风沙金锏,出鞘!”“铛”“铛”两声,右边腰间上下悬挂着的两把五节黄锏迅捷出鞘,锏柄倒将着窜入青年左右双手中。青年一个回旋,双锏锏身朝上,一路“风沙锏法”飞快使将开来,迅疾无比。
这一路“风沙锏法”,比之前四路“雪花鞭法”、“紫青剑法”、“冰魄鞭法”、“血饮刀法”,更是大有异样之处。
只见锏法使开,黄影起处,风云变色,沙尘遮天,四面八方,呼呼呼呼,劲风疾吹,卷起地上无数沙泥来,漫天飞舞,卷成圆形,便同龙卷风一般,围于黄影四周,铺天盖地,直是一场沙尘暴,狂猛异常。
既而,“风沙锏法”也已使完,青年手腕一住,“铛”“铛”两声,两把黄锏已然双双还入鞘中,上下一锏,不偏不倚。
当下青年使完五式兵器,练完五式功法,面不改色气不喘,依旧浑若起初。见已收了兵刃,也便闭了双目,“哈”地一声,深吸一口气,双手展开,自下而上,向胸前慢慢回拢,划一弧线,手掌同时定于腰间,嘴上喝道:“魂魄大法——收!”“收”字喊出同时,双眼一睁,气定神闲。
既收神功,整个人如同办完一件大事一般,心旷神怡,喜悦无比。微一抬头间,瞧见日薄西山,红霞映天,好一番傍晚美景,心中暗赞一声:好。不禁沉醉其中,陶醉不已。痴迷之余,忽然思念起四位兄长来,心中感慨,鼻子一酸,暗暗落下泪来,想到激动处,身子抖动,不住抽搐。
正在心酸之际,突听身后脚步声响,轻盈快捷,听声辨音,认出是自己妻子声响,心念急转,情知自己落泪若是让她看到,定然引得他伤心难过,难堪尴尬,趁她人还未到之时,赶忙抬起右手来,擦拭眼中泪水。
这时,听得身后一个甜美声音说道:“寒哥哥,吃晚饭了。”
青年“哦”了一声,手来不及回收,便假意擦起了额头上汗水来,慢慢擦着,边擦边抬头仰望着天色,似乎是在欣赏美景。
那女子已走到青年身前,将手中物事双手往前一递,柔声道:“给。”抬眼之间,瞧见青年眼圈红肿,似乎哭过,心中一惊,关切道:“寒哥哥,你怎么了?哭了吗?”
青年斜眼间,见一粉衫美貌女子身在面前,手中提着一个饭篮子,却是来给自己送饭吃的,急忙上前,伸手接过篮子,强颜欢笑道:“不是,是眼睛里吹进了沙泥,我刚刚正用手揉着眼睛,在眼中扣沙泥呢!”
那美貌女子一听,急道:“来,我帮你吹吹!”示意青年低下身来。
青年笑道:“不必了!沙泥已被我用手扣出来了,现下眼睛也不痒了!”
那女子道:“还是再吹吹的好。”
青年冲他傻傻一笑,也不违她意思,半蹲了身子,仰起脸来,睁大眼睛,让她来吹。
那女子便凑上脸去,面对面贴到三尺之处,一双玉手翻起了青年左眼皮子,对着眼珠子“呼呼呼呼”轻轻吹了会儿气,然后又换着翻起右眼皮子,呼呼呼呼,轻轻吹了会儿气。吹完之后,睁大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青年英俊面庞,问道:“可是好了?”
青年连连点头,道:“好了,眼睛不痒了。”
那女子欢喜笑笑,道:“好了便好。寒哥哥,来,吃饭罢。”
青年“哦”了一声,眼望手中篮子,心中忽然一动,抬眼望着美貌女子,道:“柔儿,你,你怎的又亲自来送饭了?”
美貌女子笑道:“人家还不是关心你嘛!见你这般久了还不下山来,人家怕你饿着了,便依着往常习惯,来给你送吃的了!”
青年道:“我不是早和你说过,我练完功后,自会回来吃饭,不用你送饭菜来吗?”
那美貌女子一听这话,背过身去,小嘴一撅,嗔道:“人家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却反而怪起人家的不是来了。”
青年见妻子动怒,急道:“柔儿,别生气!你已身怀六甲,心中可是半点也气恼不得!若是气坏了咱们宝贝儿子,动了胎气,那可大大不好了!”
女子听了,心中不乐,迈开细脚,走远几步,微怒道:“你怎知道肯定是儿子?若是女儿呢?是女儿你便不要了吗?”
青年听女子这般一说,话中带有不悦语气,情知妻子喜欢女儿,这当口自己已然说错了话,慌乱之余,额头上顿时冷汗直冒,赶忙抬起右手来,搔了搔头皮,憨憨一笑,道:“儿子女儿都好,我都要。”
女子回过头来,见他憨厚傻样,“噗嗤”一笑,转怒为喜,道:“那你还怪不怪人家?”
青年双手猛摇,急道:“不怪,自然不怪了!”心中想着要换个话题,引得妻子不再生气动怒。低眼之间,瞧见自己手中提着篮子,心念一动,说道:“我肚子饿了,还是吃饭要紧。”说着,提了篮子坐将下来,打开遮在篮子上头的一层青布,见着篮子里头放有一大海碗米饭,米饭上头放有一堆野菜,几块野味,香气四溢,喷香得很,却都是自己二人在这岛上居住,闲来无事,采摘捕猎来的。大海碗旁放有一双竹筷,也是自己亲自用岛上竹子做的。筷子旁边,另外还有一壶酒。酒是自己从别处大岛屿上庄院中拿来的,便和平常拿米拿菜一样,随拿随取,以他在此处岛中威望,却也不用去沽去买。壶却是一只褐色千年古董茶壶,平日里自己想喝酒了,便用这个茶壶盛酒用,以他身份,里头盛的,向来都是极品好酒。
青年练了好一阵子功夫,确实口渴难耐,也便从篮子中拿出茶壶来,也不拿同为一款褐色茶杯,将茶壶提将在手,“嘣”地一声,拔掉壶盖,仰起脖子,嘴巴大张,将茶壶倾斜了,壶嘴对着自己嘴巴,咕咚咕咚,猛喝一气。酒水入口太多,顿时溢将出来,顺着勃颈,和汗水一同淌到了衣衫上,将原本已然湿透了的衣衫滴得更加潮湿不堪了。
青年喝完了壶中之酒,点滴不剩,“嘣”地一声,盖回壶盖,将茶壶放入篮子中,见着篮中米饭,顿时感到腹中“咕咕”直叫,肚子饥饿得很了,也便从篮子里头拿出大海碗和筷子来,吧唧吧唧,狂吃猛吃,狼吞虎咽,直将一大海碗米饭和上头菜肴通统吃了个干净。
那美貌女子站在一旁,瞧着丈夫吃喝,见他模样猴急,好不滑稽,不时用手掩住嘴巴,格格娇笑。
青年吃罢饭后,将碗筷放回篮子中,邀那女子同自己一道坐了,右手伸出,搂住了她香肩肩头,将她揽入怀中,脸上蹭着女子秀发,麻痒酥软,鼻中闻着女子体香,爽心畅快,更是在山巅处欣赏起了满天晚霞,迟迟凝望不走。
二人这般同坐一处,相亲相偎,红霞映衬下,两条长长的黑色连体倒影斜斜得铺在山巅之上,同周遭美妙环境融合在了一起,便似成自天然一般,天有红霞,山有绿树,树有蝉虫,人有倒影,清幽雅致,美观靓丽,却是勾勒出了一幅美丽动人的漂亮场景,大是美好。
看了一会儿,青年心有触动,惦记起了女子腹中胎儿,低斜了眼睛,望着女子肚皮,右手缓缓上前,轻轻摸了摸她肚子,柔声说道:“宝宝乖,在妈妈肚子里要听话。”
美貌女子听见,笑道:“才三个月大,他又哪能听得到了?”
青年一愣,傻傻笑笑,“哦”了一声,瞅了瞅女子肚子,眼中突然一亮,“咦”了一声,似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微笑道:“柔儿,你已怀有身孕,肚子怎的却不凸出长大?”
美貌女子格格笑笑,害臊道:“人家才怀了三个月,肚子哪会凸出长大了?再过几个月,肚子自然会大起来。”说着,忽然想到自己话说多了有些过失,竟将女儿家害羞之事都说了出来,心中不免羞愧,腼腆忸怩,脸上立马一红,娇羞得很。突然想起青年的不是来,引得自己胡乱说话,嗔笑道:“你好坏。”
青年似懂非懂,见妻子说自己坏,情知是反话,意思是说自己好,也便不去还嘴,“哦”了一声,也不多问。
二人这般在山巅上坐了很久,看景吹风,乘凉歇脚,见着天色暗淡,已变黑了,青年说道:“柔儿,咱们下山去罢。”
那女子倚靠在他怀中,也不嫌他衣衫脏湿,心怡躺着,“恩”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
青年耳中听得她答允之声,虽只一个字,话音中却是语中带柔,情意缠绵,心中顿时感到激情澎湃,激动不已。又见她秀发微动,在自己身上蹭动,感到身子畅快,一颗心瞬时“抨抨”乱跳,心中如同有一只小鹿在乱撞一般,一荡一荡又一荡,便似在荡秋千。心愉之际,眼中****大盛,忍耐不住,双手飞快探入女子身底,抬手将她揽入怀中,抱将起来,右手延展,从地上迅疾抄起篮子,提在手中,和身而起,哈哈大笑道:“抱着娘子,带着儿子,提着篮子,回家生子。”大笑间,跃身疾奔,冲向山下而去,几个起纵,身隐山腰之后,已然下了山峰,身入隐蔽山洞之中,往桌上放了篮子,上床陪同娘子儿子早早安歇了。
他那爽朗笑声,哈哈哈哈,仍在山谷之中回荡盘旋,回响许久。
……
?滔滔太湖东秀水,青山辈出豪杰。恩怨功过回首歇。水绿浪花在,旦夕澜湖野。文士墨客山林上,游赏美景月夜。一群鱼虾肥水榭。往来新旧事,笑谈食湖蟹。
——诗词《太湖谣》
太湖位于江南,湖面幅原辽阔,水域宽广,以盛产鱼虾出名,湖中岛屿立湖而起,岛上风景秀丽,空气清新,自古以来,文人雅士隐居于此者颇多。
太湖又分为南北太湖,北太湖隶属苏州境内,南太湖则属于湖州范畴,两边太湖出过的英雄人物,实是数不胜数,尤以南太湖的英豪镇为最。
英豪镇,顾名思义,以历代辈出英豪而得名,镇上乡民几乎人人会武,实是武术之乡,英雄之地。近百年来,镇上恩怨情仇,快意江湖,最终形成了以封俞雷典姓氏为首的四大家族,势力相当庞大,官府也不敢轻易得罪,而这四大家族的后辈子孙却违背了先辈祖宗所崇尚的“仁德侠义”精神,一味收养地痞流氓,成天欺压邻近乡民。
这日清晨,乡民赵大胆起了个早,肩挑两担水果,朝着英豪镇方向奔去,健步如飞,心中盘算着:乘着天早,到集市上抢个好位,水果也好卖点。临近南门口,远远望见前面扎堆的人,个个年轻力壮,光着膀子,手拿刀棍,走来走去,少说也有十来个人,心道:这莫遇着强人了?不怕,身上没带钱,只管走便是。压了压草帽檐,心中一发狠,低了头便往里窜。突然,眼前刀光一闪,一人已拦住了去路。
赵大胆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个尖嘴猴腮的青年,一把大砍刀架在肩上,头抬得高高的,冷眼瞧着他,好是傲慢。当下不敢造次,冲他“嘿嘿”傻笑了笑,点头哈腰一番,绕道走左边,却被另一个壮汉拦住了。绕道走右边时,又有一个汉子上来拦住了他。看来,想进镇是进不了了。赵大胆掉转身子,往回便走,却不想,又有三四个汉子挡住了他回去的路。
赵大胆心中一惊,冷汗直冒,知是躲不过去了,吓得浑身发抖,萎萎缩缩道:“各位,各位大爷,这是,这是做什么?”尖嘴青年提刀往他脖子上一架,“嘿嘿”冷笑道:“天热,大爷们要吃西瓜,识相的,乖乖放下篮子走人,不然,哼哼,小心吃刀子面。”赵大胆虽然名叫大胆,胆子却小得很,听了这话,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哭都要哭出来了,哀求道:“大爷,行行好罢!小人这是小本生意,赔不起的,家里还有一家老小,都张着嘴,等着小人买米回家哪!”腿脚发抖,肩头上的扁担却仍是挑着,情急之下,只知道护着水果,也不知道累。
两个汉子喝道:“去你的!”上前一人拿住一个竹筐,便要抢水果。赵大胆想到水果丢了,全家生计便也没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来,双手一撤,丢了扁担,死死抓住竹筐不放,口中不住哀求:“各位大爷,行行好罢!放小的一条生路罢!”中间那尖嘴青年看了火大,“呸”地一声,朝他脸上吐了口吐沫,上去一脚,踹在他胸口,“砰”地一声,踢了他个仰八叉。赵大胆被这一脚踢中,骨碌碌滚出老远,趴在地下,捂着肚子喊疼。
尖嘴青年踢翻竹筐,几只西瓜滚了出来,骨碌骨碌。他左手伸出,按住一只西瓜,手中砍刀挥下,“扑”地一声,西瓜应声变作两半,红扑扑的瓜瓤露将出来,顿觉口渴得紧,当下丢了砍刀,抓起半只西瓜来,舌头伸出,大张着嘴,在红瓤上舔了又舔,猛地一口咬下去,“滋”地一声,咬了一大口,吧唧吧唧地吃起来,津津有味,西瓜汁饱满得紧,流将出来,流得****的上身都是,他却毫不在意。
赵大胆见那人抢西瓜吃,心疼得紧,强忍住胸口疼痛,站立起来,晃晃悠悠地走上前去,想要阻止,尖嘴青年右脚飞起,“砰”地一声,又踢了他一脚。这一脚却是踢在腿上,赵大胆左腿吃痛,当即跪下,单膝撑地,双手捂着,不住喊疼。尖嘴青年“嘿嘿”冷笑,边吃西瓜边道:“来来来,兄弟们一起吃,我请客,千万别客气。”周围十来个壮汉“哦”了一声,一哄而上,纷纷拣了地上的西瓜,或拿刀切开,或用棍砸开,或用掌劈开,狼吞虎咽,欢声雷动。赵大胆见了这场面,泪水早已扑簌簌地流了下来,跪在地上,不住磕拜,口中求道:“各位大爷,行行好罢!还我西瓜,求求你们了!”那伙人哪听他的,只顾吃西瓜。
这时,日上三竿,天已不早。清晨赶集的人早来了,见到南门口有人闹事,纷纷赶过来凑热闹。内中有识的尖嘴青年的,心下嘀咕着:俞家门的人又来惹事了,咱可惹不起,还是瞧瞧。当下,谁也不敢说话,更没人敢出来冒头。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远处马蹄声响起,围观众人看去,见有五乘马自南首驰来。马蹄踏泥,得得有声。马上五人各着五色,悠闲自得,有说有笑。见到围观这场面,五人都是一惊,收敛了笑容,骑在马上,驻足观看。
尖嘴青年姓俞,名人雄,因长得像猴,又有势力,江湖人称霸王猴。他正吃着西瓜,见有五个人,衣着奇怪,看到自己,竟敢不下马,当真是不知死活,怒从心中起,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滚!”突觉脑门一疼,“哎哟”一声,摸着脑袋,跳了开去。回头看时,见赵大胆正手拿扁担,朝他头上猛砸过来,急忙反手一刀砍出,“刷”地一声,刀口锋利无比,已将扁担拦腰砍成两截,右足发力,右脚踢起,“砰”地一声,自下踢上,踢中赵大胆下颚,赵大胆仰头飞了起来,直飞出三丈开外,方才掉在地上,满嘴鲜血,掉了一地的牙,已然晕厥,横躺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