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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着她随口说的每一句话,要顾及那么多事,那么多人却从来没有忽略过她。
她在傅宅生长到十一岁,离开时以为再也回不到这个地方。
可沐寒声买下了傅宅,送到她手里。现在,他在傅宅将她迎娶,恭恭敬敬的设下岳父母的位置,看着她出嫁。
走到沐寒声跟前,苏曜郑重的将她的手交到他手里,蓝修抬手替她擦了眼泪,一张习惯阴冷的脸多了几分温和,“丫头,这回是真的嫁了,但我依旧是你的后盾,他欺负你就告诉我。”
傅夜七咬着唇,除了点头根本说不出话。
七年前的那场婚礼什么都没有,她连沐寒声的手都没碰到,只有他发怒后的背影。
越是这样的差别,她心里越是涌着无边的感动,眼角的湿热怎么忍都忍不住。
在场的宾客如何祝福的笑着,如何虔诚的注视,她都看得到,但记不起沐寒声都说了什么,也不记得牧师那动听的誓词,但他记得沐寒声深情望着她,拇指轻轻拂过她的脸擦去眼泪。
一手握着她,单手勾着她的腰,低头轻轻一吻才薄唇轻启:“我愿意。”
低沉性感的嗓音洒在明媚的阳光里,无比悦耳,盖过了在场所有偶尔窸窣的响动,从现场传进直播摄影机,投射在荣京街头的直播屏。
“嘉玺大酒店”门口人山人海,有人哭得抽抽搭搭,比新娘还感动。
傅夜七经历过什么,众人不全知道,可他们知道其中之一是她漂泊在外,乞丐都不如,也曾因为绯闻、丑闻而千夫所指,丢过金牌翻译的职位,连累过如今贵为总统的苏曜,每一件都不算好事。
可她就是有这样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着。
一个女人毕生追求有多少呢?再成功,无非渴望这样一份爱,这样一个男人的宠爱,足矣。
偏偏,她有颜有才,有庞大的傅氏集团,若上半生她是上天的弃儿,现在天地开眼,她俨然成了那个无可比拟的宠儿。
见证这一切的,还有傅天成夫妇。
站在街头一个小角落,穿着朴素到寒酸,静静地看了会儿,最后平静的转身离开,“走,一会儿赶不上航班了。”
傅孟孟生了个儿子,连自己的父母都没告诉,给了苏曜和苏衍一片净土。
而安排他们出国的,就是苏曜。
那天的仪式时间并不长,交换完戒指,在那么多人见证下,沐寒声吻得轻柔专注,街头观看中央屏幕的人简直屏息凝神,他们吻完还意犹未尽。
仪式后的中餐一直持续到下午一点,之后便是自助,直至傍晚,晚宴依旧是自助。
傅宅十分宽阔,虽然没有御阁园那样的私家高尔夫球场,但镭射灯一打,宽阔的场地任你尽情放松。
看着不远处悠悠舞动的人,傅夜七站在这头,大概是早上起得太早,满身疲惫,换了一套稍微方便的婚纱。
修身长裙,裙摆遮盖下,她偷偷脱了鞋稍微缓一会儿。
抬眼看去,纷扰的喧嚣里,隔着不算明亮的夜色,她和沐寒声的视线正好对上,微微一笑。
沐寒声手里捏着酒杯,他已经喝了不少,可兴致依旧很高。
而她从头到尾一口都没沾,鉴于她的身体状况,沐寒声不允许她喝。
身后传来略微的喘息,她才转头,一眼见了秋落手里拿着什么,喘息大概是走得急了。
“你干什么去了?”她伸手扶了秋落。
齐秋落神秘的笑,遥遥看向沐寒声,“这么晚了,这男人不急啊,还洞房不?”
傅夜七失笑,“婚礼重新办,也不一定要洞房,孩子都在那儿了。”
“必须要!”齐秋落一脸坚持,还把手里的东西扬了扬,“不能辜负我一片好心。”
“这是什么?”夜七略微不解。
齐秋落也不说,只咬了咬唇斟酌了会儿,忽然快步往沐寒声走去。
看着两人在那头说话,夜七偷偷把高跟鞋穿上了,见着沐寒声侧首朝她看来,薄唇柔柔的勾着。
她也微微笑着,笑意还没落,秋落就返回来,一手牵了她,“好了,新娘终于可以退场了,回家乖乖等着洞房。”
果然是,沐寒声走过来,拥着她给众人打了招呼,送她出了傅宅,坐上车。
他弯下腰,探进半张脸,“我很快回来。”
她只笑着点头,“别喝太多。”
男人忽而弯了眼角,“嗯,一定不喝多,否则洞房发挥失常遭人嫌弃。”
当着秋落的面他也这么说,她没忍住抬手打了他一下,手腕却被他柔柔的握住,低头亲了亲,才侧首对着司机:“慢点开车。”
车子刚刚走出去一小段,傅夜七从后视镜模糊的见了刚走出来的蓝修。
转头看了秋落一眼,“蓝修不知道你跟我过去?”
不然怎么像找媳妇的神色赶出来?
齐秋落回头看了看,再回头时收起了私人情绪,微微的笑,“没有啊,他可能是想送送你,毕竟你可是真的出嫁了!”
夜七看了她一会儿,没看出什么来,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问:“蓝修和你的婚礼那么仓促,还那么特殊,你是不是多少有些怨他?”
若不是关系亲密的好友,她也不会这么问,所以齐秋落也不回避。
摇了摇头,“没什么怨的,那不都出于我的原因么?如果我当时不那么鲁莽,庄岩不会出事,蓝修也不至于用婚礼做筹码,虽然仓促,但也是婚礼,不是沐寒声说的么?隆重与否不重要,刻骨铭心就好,那么短的时间他敢举行婚礼,说明他认定了我。”
这逻辑倒也没什么不对,但对女人来说,逻辑和感情是两码事,多少会有不舒服的,只是理智之下,秋落不会去计较。
齐秋落摆了摆手,“今天你们结婚,别说我的事!”
她转头看着秋落,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蓝修对你是真心得,我看得出来。”
傅夜七知道,蓝修对自己从来好到不能再好,他也可以娶了她,但这和对秋落的爱是不一样的感情。
齐秋落忽然笑了,“你怕我吃你的醋啊?”抬手拍了拍她,笑意不减,“你放心,在我眼里,爱你的男人呢,第一个沐寒声,第二个苏曜,别人都不算,要么是欣赏,要么是疼爱,而已。”
这样的秋落才像她认识的那一个,一如当年在商业场上的豁达和精敏,嗯……比从前多了很多女性的迷人。
这些话题略过去,她才想起看向秋落怀里的东西,“你到底拿了什么?”
略微藏得更紧,只是笑,就不说。
直到了御阁园,从布置喜庆而浪漫的前院进了大门,步入玄关,齐秋落拉着她上楼,进了卧室才终于拿出她的“宝贝”。
一眼时,夜七只看出了那是魅惑黑色系的真丝,一共加起来估计也遮不住她那张脸。
然而,那竟然是两样东西。
“怎么样?”秋落将情趣套装摆在鲜红色的床上,越发醒目。
夜七愣了愣,一张美丽的脸终于有些尴尬,失笑,“你哪来的这种东西?”
她这辈子就没打算会碰这些东西,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齐秋落“嘻嘻”笑着,上前要扒下她的婚纱,“你快快脱了这个,试试,我都是按照你的尺寸买的,肯定合适,先让我饱饱眼福!”
不不不,她摇着头,捂住了身上的裙子,坚决不换!
齐秋落板起脸,“干什么?好姐妹给你买的,不穿?洞房就一次诶,这里边必须有我的功劳啊,你要不穿,今晚我可蹲床脚看着你俩做了,看你选哪个。”
她无奈的笑,“你都孩子妈,怎么……”
“孩子妈才更要开发这些暧昧,这是永葆夫妻之情的秘诀,偶尔来点花样,生活永远都是彩色的,嗯?”齐秋落一双漂亮的美貌动着,满是煽惑。
三个奶娃娃都接回玫瑰园去了,瑾儿这会儿估计还在傅宅,所以这会儿御阁园除了浪漫的灯光,就是卧室里的两个人。
她最终是被齐秋落压迫着换上了那套魅惑黑色系。
刚穿上,齐秋落就捂了鼻子,“完了,我流鼻血了。”
夜七在镜子前看了一眼,顿时红了脸。
顺产的她身上看不出半点生产过的痕迹,晕黄灯光下依旧紧致白皙的皮肤,魅惑的黑色越是勾勒着无边的妖娆,在这样的夜色里连个女人都直了眼。
“看完了我换下去了?”她略微拘谨,实在不习惯。
却见秋落一手捂着鼻子,拼命摇头,“别别!必须穿着,不然绝交了,我去处理一下。”
夜七呆了一下,看着她指缝里的鼻血,傻了。
“你真流鼻血?”
齐秋落也尴尬了,瞪了她一眼快速跑去卫生间。
身后的人终于忍不住的笑,居然真的流鼻血了。
有这么严重?
有,自然有的,夜里沐寒声几乎要了她的命,一遍遍肆意彻底要了个够。
秋落不让她脱,她只好裹了一件睡袍,去卫生间看了看。
鼻血不流了,齐秋落自己笑得直不起腰,“说出去太丢人了,我居然迷恋女色!”
夜七站在门口,无奈而认真,“倒不丢人,可能蓝修会生气,逼着你也对他流鼻血。”
“你可不能告诉他!”秋落一脸紧张。
她笑。
夜色里的御阁园从外边看是一片静谧柔和,门口点了两盏足够撑到凌晨的蜡烛,整个别墅越发显得温馨。
时间差不多是,夜七将秋落送到了门口。
“好了,你穿得太少别出来了,小心着凉,司机就在门口呢。”齐秋落在门口转身。
夜七点了点头,“等你到了傅宅叫上蓝修也回去休息,太晚了。”
“好。”齐秋落胆小,坚持等她关门进屋才走。
走出御阁园大门,微微舒了口气,抬眼才发现没见着送他们过来的车,皱了一下眉。
刚要往前走,却猛的见了车灯亮起,男人从车上走下来,径直走来。
她愣了一下,表情不好不坏,等蓝修到了跟前,才微微仰脸,“你怎么过来了?司机呢?”
蓝修只是低头看着她看似风轻云淡的脸,没有半点生气或是不愉快的影子。
“上车。”最终他低低的一句。
齐秋落微微皱眉,看着他侧身要往车上走,自己就却没动,一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他去而复返,忽然握住她的脸、抬起,充满男性气息的吻不由分说压下来,一手把她压进怀里。
毫无防备的她被迫仰着脸,有些吃力甚至站不直身体,只能任由他索取。
就在她送夜七回来之前,她和蓝修在无人的房间呆过片刻。
蓝修盯着她手里的那套衣服,酒后的眸子微微动了动。
“给夜七的礼物。”她扬了扬手,转身要走。
但刚走了两步,手腕被他握住,轻轻一拽就把她拉了回去,转身抵在墙边,峻脸俯低,忽而沉声问:“心情不好?”
她略微纳闷,“没有啊,夜七结婚我怎么可能心情不好?”
蓝修没说话,只是低头定定的盯着她,那样的目光让她无处可躲。
待她反应过来,男人修长手臂微动,已经触到她手里的东西,“给丫头准备的?你自己不要一套?”
她忽然躲了一下,没怎么想,一句:“又不是我结婚,不图热闹要来干什么?”
只是这么一句,两个人之间忽然安静下来。
好一会,是蓝修先开口问:“羡慕?”
房间里灯光不亮,她抿了抿唇,如实回答:“每个女人都会渴望一场属于自己独家记忆的婚礼,不羡慕是假的。”
几乎没有停顿,他紧接着低声问:“关于我们的婚礼,你是怪我的?”
她微微仰脸,终于是想了会儿,才一句:“没有。”
“理智上没有,还是感情上没有?”他似乎能把她看穿,哪怕她回答得一派淡然,也问得尖锐而明确。
齐秋落皱了一下眉,“有区别么?”说罢,她微微侧身从他臂弯里钻出来,“我去找夜七。”
但蓝修修长双腿微微挪动就拦了她的去路,“有区别。”他微微蹙眉,“没发现我们之间不对劲?”
是感情没有先前浓烈了?还是没有以往有热情了?
他是从来就那样的性子,对待她除了床上的炽热外,平时的温柔不多不少,但不会像沐寒声那么黏人,你侬我侬。
这不代表他觉察不到彼此之间的变化。
他自认依旧爱这个女人,但就是哪里不对劲。
“有么?”她微微抬头,“你想多了。”
如果要明确到哪一点……
他安静的看着她,忽然沉声道:“你在给丫头操心床上的事,……我们有多久没做?”
很直白的一件事,但一件事反应的并不只是这件事本身。
如果那场仓促的婚礼之后,她有过一段时间的伤怀,怀孕三个月后一切都好转了,他们一样浓烈。
反倒生了kiwi之后,这都快半年了,仔细数一数,竟然没有相关记忆了。
提到这件事,她忽然皱了一些没,躲开他的禁锢,快速转身,只留了一句:“我去找夜七了。”
说完匆匆走出房间,一不两个台阶下楼。
蓝修站在楼梯口看了会儿,最终略微疲惫的蹙了眉,站了好久,长吁一口气准备去后院,才听到她要送丫头会御阁园,赶出去时,车已经走了。
思绪回转,缠绵的吻在夜色微凉中越是热烈,齐秋落却抬手推了他。
这还是在沐寒声的别墅外,一会儿新郎就该回来了。
钻进车里,她才发现这是自己家的车,司机就在驾驶位上,这么说来,刚刚缠绵那么久的吻,司机都在当观众。
显然,蓝修不在意这些,紧随着她上了车,高大的身躯微微俯在她面前。
“所以,你一直在意,甚至埋怨着。”蓝修低低的嗓音,听不出情绪,但可以判定他没有生气。
也许是疲惫,也许是不想纠缠这个话题,她显得有些不耐烦,侧首看向窗外,“没有。”
一只手勾过她的下巴,迎面是他低沉的问话,“那是为什么?”她的逃避,让蓝修问得越发直白,“六个月,寥寥数次,没有一次是你愿意的。”
很笃定的一句话。
她终于是皱了眉,“不就是一个做的问题,何必纠结这么多?你要是需求旺盛不满意,我今晚努力配合你。”
这话连努力什么都不去的司机也闪了闪视线。
很显然,她这话里有着讽刺他脑子里只有这一件事的意思。
然而,对于婚后的夫妻来说,这种事,并非只是这种事,它能反应和维系种种关系,甚至影响着相处,影响默契和协调。
她的话让蓝修沉了脸,定定的盯着她,不说话了。
勾着她下巴的手先是紧了紧,最终松开了。
安静下来的车厢尤其压抑。
回到家里,保姆和女儿当然都睡了,两人径直去了卧室,她也说到做好所谓的“配合他”。
一路上沉着脸的男人这会儿并没有过多温柔,却没生气,也没有让她自由活动。
双手捉了她的手腕禁锢着,沉沉的盯着她,“除了婚礼我不够估计你的感受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我做得不够?”
他脸上的温柔不多,但声音很沉,听起来带着浓浓的情意。
她避开了他的眼,“没有……”
男人低眉,不逼问,只是忽然覆下薄唇。
即便她的热情不高,他却吻得专注而深入,松开了禁锢她的手,带着她迷恋的温度在她身上流连。
蓝修,无论在何时,无疑是那个冷厉的形象,唯独和她情浓时,这样的深情最让人招架不住。
他爱她,齐秋落知道,但她也知道,这个男人极其的理智,他的柔情绝不会带到严肃的事情上,比如他们的婚礼,大事的严肃性之下,即便是婚礼,他对她也没有无法无天的宠和纵。
这一点上,他和沐寒声就是不一样,沐寒声可以无条件宠着夜七,哪怕一堆烂摊子,沐寒声也会替夜七收拾了,绝不让她难受,她只用被宠着。
越来越深入的吻,唇齿纠缠,尽情尽兴,又充分顾及她的感受。
直到她眼神迷离,无意识的勾着他的脖子,男人才停下来,眉宇温柔。
昏暗里,她迷离着,他清醒着,温柔的开口:“如果要,我们补办婚礼。”
她听到了,愣愣的睁眼,好一会儿才摇头,“不。”
她真的没那么在意,补办婚礼?又不是没办,没那个必要。
他低头吻了吻,“那就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样的柔情对齐秋落来说太有诱惑力,每一次他这样的温柔,她必定抵挡不了。
只听蓝修继续道:“我的性子你清楚,不会像别人一样跟你甜言蜜语,也不可能化作一滩蜜把你溺在里边,但我们是夫妻,什么是夫妻?嗯?”
他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声音依旧好听,说:“既然是夫妻,我在乎你的任何心理,哪怕因为某些事怪罪你,我希望你谅解之余,一定会尽可能的让你知道那不是因为不爱,不是不在乎。”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终于抿唇,仰脸看了她,有那么些不确定,“所以,关于我擅自外出打乱你一切计划,你还怪我吗?”
“那不是怪。”他几乎没有考虑,抚过她的发丝,“是担心你的安危,你不能出事。”
过去一年多的事了,依旧历历在目。
当时他那么深冷的盯着她,递着戒指冷声问:“我就问你一句,嫁,还是不嫁。”
如果那时她一赌气转身了,或许他真的就不要她了。
“你那时候是真的想娶我?还是婚礼必须有个主角?”她轻轻的问,带着不确定。
“你说呢?”他有些气,又淡淡的好笑,“不想娶你,我会留意你私底下偷偷选中的戒指?”
那对戒指,是她偶尔看杂志选中的,从来没跟他说过,但他买了。
她忽然笑了笑,也对。
可蓝修认真下来,定定的望着她,“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那件事,你怕我?”
她心理“咯噔”一下,手心都下意识的紧了。
婚礼之后他们不是不够好,但很多时候她的小心翼翼依旧很明显,看起来是比从前成熟,实则是拘谨了,没了曾经在他面前的生动。
果然,他都猜对了。
看着她微微回避的实现,忽然就心疼了。
他果然吓着她了,原本该是相爱的夫妻,却弄得她像低了一等。
她抿了唇,被迫勾着下巴看着他,终于开口:“其实我很早就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不论是身份还是家世,但我认定了你,越是这样,越是害怕,怕你对我可有可无,怕哪天你真的不要我,就像那天的婚礼,如果我说一个不字,你绝不会回头的,对吗?”
她不一样,她有夜七这个胜似家人的姐妹,但她没有真正的家,齐家跟她没什么关系,她是孤独的。
蓝修不说话,抬手微微摩挲她的脸,一下一下吻着她,也许他说过“对不起”,但此刻说得要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不要留有阴影。”他低低的的温和,“以后不会再那样。”
其实她知道,蓝修在外从来都是冷厉阴狠的形象,唯独进了家门,见了她,就算不笑,或者没有表情,但从来都是柔和的。
“不要怕我,我更喜欢以前的齐秋落,就算她偶尔会犯傻,我纵着就是了!”蓝修温和的说着,“把你和kiwi都纵着。”
心里暖暖的,不会甜言蜜语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她怎么能无动于衷。
婚礼后,她真有克己于礼的拘谨,的确少了些真实,和他的感情也不似从前自如、生动。
原来这个粗粒的军棍什么都知道。
她笑了笑,“我这算是沾了kiwi的光?”
男人低低的哼了一句:“我沾了你和女儿的光。”
夜色旖旎,一切自然进入主题,只是她不够专注。
“有事?”蓝修一切洞悉。
她才终于一句:“生完kiwi后第一次很不好,你好像不喜欢……了。”
那个“了”字在男人黑压压的视线下差点咽下去。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他根本没记,哪来的很不好?
不过秋落记得清楚,他没有以往的热情,也不似以往的感觉。
有人说,女人生完孩子,男人多少会对她减少性致。
蓝修终于拧起眉,杀气浓重的盯着她,“生完孩子,脑细胞太活跃?……你当我喜新厌旧还是怎么?”说到这里,他忽然明白过来,“所以你替丫头准备那个东西?”
秋落抿了抿唇,揣着小心点头。
蓝修忽然闭了闭眼,又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你是在向全世界昭告我们不够和谐?”
没没没,她赶紧摇头,“也没全世界,顶多沐寒声太聪明不小心就猜到了……”
话刚说到这儿,狂风暴雨就来了,他再压下来的吻带着惩戒的啃噬,深深浅浅就是不放过她。
夜里一片静谧,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把别墅里隐约的喘息隔绝得干净。
彼时,沐寒声刚散了婚礼晚宴,坐在车子后座往御阁园赶。
他喝了不少,古杨看出来了,不过跟沐总开玩笑说“沐总,喝成这样,还能洞房么?”的时候,差点被沐总簌簌的眼刀子肃杀。
沐寒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的确很晚了,都马上凌晨了。
“开快点。”他忽然沉声道。
过了凌晨不吉利。
古杨淡淡的笑,看起来又笑得颇有意味,“好!”
沐寒声锋利的醉眼扫了古杨一样。
古杨收不住笑,干脆肆无忌惮了,反正今儿沐总新婚。
果然,沐寒声只阖眸,微微仰面靠在座位上,抬手按捏着太阳穴,为即将而来的“战斗”养精蓄锐。
车子进入御阁园没多久,夜七就知道沐寒声回来了,裹了裹睡袍往楼下走,开了门候在门口。
沐寒声从车上下来,微微挑目,见的就是温婉候在门口的妻子,两边橘黄色的烛光映照下,那张惊艳的小脸越是温暖。
成家其中之一的定义,不就是有妻子等候丈夫的归家?
在能看清的距离,她清浅的笑着,光线下不够清晰的眉眼却是明了的温柔。
“喝多了?”他刚走进,一声轻柔缠绕耳廓。
男人原本疲惫的棱角已然柔了下来,低首,神色眸底满是深情,又带着道不明的笑意,“不醉,还可以战斗百余回合!”
夜七原本温柔的眉眼忽然嗔笑,抬手打了他。
沐寒声不知哪来的兴致,做起了戏,她只轻轻一打,他就像早了坦克炮弹,直接往一旁倒,肩膀撞在墙面的声音都沉闷得清晰。
夜七心头一紧,赶忙上前,“你没事?真喝多了?”
男人低下眉眼笑。
偷笑。
等她抬头,英峻的棱角就皱在了一起,“嘶……疼。”
她蒙了蒙,顿时心疼了,“我、我就指尖碰了一下……”
可她不敢马虎,一手环了沐寒声精瘦的腰身,费劲的扶着他往里走,不忘低低的不悦,“蓝修也真是,怎么不拦着你点儿?”
可蓝修哪有时间拦着谁?这会儿能顾上自己的正事就不错了。
“慢点。”她扶着沐寒声进了玄关,“站稳了,我给你换鞋。”
蹲下身,她尽量快速的脱掉他名贵的皮鞋,拿了一双拖鞋出来。
沐寒声低着头,光线依旧不亮的玄关,他的妻子就那么蹲着仔细的替他换鞋,时而还担忧的仰脸朝他看来。
不用太多言语,只是低眉望着她小小的身影,温柔的换鞋,只是她仰脸看来的一眼,心里的一片已然柔得不像样。
堪堪换好鞋,她忽然被沐寒声有力的手臂勾了起来。
差点,她站不稳,但第一时间担心的抚了他的腰,“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沐寒声没说话,面对她担心的问话,看似脚步不稳的推搡之余,却是将她抵向墙面,俯低身子含了她馨香的唇瓣。
夜七以为他是站不稳了,想着怎么能稳住他,脚步却杂乱的被压到墙边,还未明白怎么回事,薄唇已经压了下来,毫不犹豫的攫取。
她微微迷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这双眉眼依旧深情,合上的睫毛浓密的散发着独属于他的魅力,性感至极。
大概是明白了他的小把戏,心底忽而柔了,她想笑,却被男人钻了空隙,舌尖霸道的钻了进去,肆无忌惮的纠缠。
吻着她,沐寒声反手褪了束缚自己的西服。
指尖驾轻就熟的从她穿着睡袍的胸口钻进,又碰到了一层障碍,男人微微停了动作。
不是他不再继续,是她忽然按住他的手,欲言又止。
沐寒声意欲挑开她睡袍衣带的手顿着,看着她的神色,深眸微眯,带着探究意味。
“怎么了?”他性感薄唇就俯在她耳际,说话间微微退开,炽热的呼吸喷薄着她的感官。
很烫。
但她只是抿了抿唇,想了会儿,一句:“要不要先上楼,你先洗澡?”
沐寒声眸底开始变得玩味了。
有猫腻。
但不管什么,她说什么他都一味地满足,啄了她的唇,“好。”
语毕,却俯身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夜七一惊,担心的抓紧了他的脖子,“你喝多了,小心摔了,楼梯不安全。”
沐寒声低眸,初尝馨美后温醇低哑的嗓音,“不相信我?”
问得如此认真,她只好抿唇不说话了,转而淡淡的笑,“信,摔了我,你比我疼。”
这一句让沐寒声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莫名深情。
这是对的,不论哪一种伤,但凡伤了她,他比她疼。
“知道就好!”他低哑的嗓音浓浓的温柔,转而踩着酒后依旧稳健的步伐往楼上走。
被他放下之后,夜七很勤快的替他准备好了沐浴的所有东西,在门口遇到了他满是狐疑的目光,“老实交代,是不是犯什么错了?”
勤快得不正常。
她低低一笑,“哪有,快去。”
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沐寒声转身去洗浴。
不长的时间,夜七还真觉得有些煎熬,看了看刚才沐寒声差点挑开的睡袍衣带忽然一笑。
在阳台呆了会儿,等不住,又进屋。
看了看时间,平时他差不多都洗完了。
没忍住走到门边敲了敲。
“笃笃。”
“沐寒声?”
……没有回应。
夜七皱了一下眉,不会是喝多吐了?
这么一想,她敲门急促了些,喊着沐寒声的名字。
浴室的门忽然打开时,男人一张浴后略微清爽的峻脸出现在眼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的眼神闪了闪,“没穿衣服你开门干什么?”
男人弯着唇角一片无辜,“七七敲得这么急,不开岂不该着急了?”
好以整暇的神色,故作暧昧的语调,一边裹上浴巾一边望着她,忽然他的动作停住了。
目光定在她脸上,在她即将转身时,沐寒声走出浴室,上前一步拦了她,俯低峻脸看着她也低埋的脸。
冷不丁的,沐寒声无比认真的沉着声音道:“是不是该改个称呼了?”
她总是习惯连名带姓的喊他,有那么一段时间偶尔会喊他的名字,后来又回去了。
微微愣了一下,她抬眸看了他,有些好笑,“这有什么好改的?叫得应就好了。”
“嗯……”男人喉结微动,长长拖着的尾音表明着他的不满,“怎么一样呢?不一样,今晚必须改口,否则……”
否则,他幽然视线在她身上打转,毫不掩饰的不怀好意。
夜七笑,抬手推了推他,“别闹了。”
“嗯,不闹,那就办正事,不改口就把你拆骨入腹?”低哑的嗓音,暗夜里尤其悦耳。
她被他不动声色的抵在浴室墙边,俯低视线窥视猎物一半,又带着谜一样的蛊惑。
吻压下来,温热的,轻柔的,又一步步肆意纠缠着。
唇齿之间,溢出他低低的蛊惑,“叫个老公来听听?”
老公?
她迷着一条眼缝看他,心头忽然颤动,明明很简单的两个字,却无比动听。
但是她似乎叫不出口,在他威胁的视线下,她几不可闻的摇头。
纠缠的吻忽然热烈起来,很显然,她不喊,他真的不放过她。
男人骨感的指节娴熟挑开了她的睡袍衣带,一切都是熟悉的,却又是新鲜的。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爱到骨子里,便是每一次都是新鲜的,每一个她都是不一样的迷人。
睡袍落地,炽热的吻流连到锁骨之际,却感觉他停了动静。
继而把她松开。
夜七微微睁开眼,轻轻勾着他的脖子,“沐寒声?”
轻轻柔柔的低语,迷离的眼神,配着她身上的衣服,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震撼的冲击。
她甚至能看到沐寒声那性感的喉结剧烈滚动,一双幽墨的黑眸深不见底,她却看到熊熊烈焰。
沐寒声甚至性致盎然的退了一小步,那么仔细的看着她身上的东西。
朦胧的烛光里,姣好到妖娆的身段就那么呈现着,白皙的皮肤在橘色柔光下散发着幽幽魅惑。
夜七微微拘谨的抱臂,美丽的脸上几分难为情,或者称之为羞涩,她真是头脑发热才会听秋落的一直穿着,
加之她不肯改口喊他“老公”……
她心想,这一晚,完了。
却忽的听到了头顶传来男人从喉间溢出的低笑。
他垂眸望着她,那么深情,瞧瞧这个小女人,爱惨了她还不够,在洞房之夜穿了什么?这么诱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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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华丽丽的万更~多么深情唯美的夜晚,写得我都心动~好,不自恋,看文愉快小可爱们,么么哒!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