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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家最隐秘的情感自是不会轻易说出口,嘻嘻哈哈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洗漱完毕,使用了玉髓丹或辟谷丹,三人再度前行。依旧是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点地滑翔,一个在地面之上一路狂奔。
日升日落,月出月隐,在一天天的路程中,三人加上小倩一起,斩杀了无数妖兽,取得了众多内丹。
他们也曾被一群妖兽级别的大黄蜂追得满世界逃窜,最终还是躲到了湖中才逃过一劫。也曾经行许多强大妖兽的领地,所幸在小倩的推算下,才平安无险的偷渡过来。
大致过了六七天的时间,三人再次结束了野外生活,见到了人烟。
那是一个颇为繁华的县城,名字叫做懿邬,里面至少生活着数万不死族人。
因为不确定酒楼饭菜之中会不会有那血海血液,所以宁采臣三人没有去酒楼,而是来到一个面摊前,亲眼看着下面的老丈用清水煮面,这才放下心来。
碗面上桌,三人刺溜刺溜的吃着,老丈生意不忙,也就坐到了他们身边。
“看你们这风餐宿裹的样子,是从外地来的?”
宁采臣边吃边道:“从不死城中赶过来的,要去寻找两颗果实。”
老丈神情微讶,目光中出现一丝艳羡:“原来你们是城中人,能够生活在那里,和真神近距离生活,真是一种幸福。”
宁采臣失笑,道:“我们三个都是平民,平日里又见不到真神,有什么好幸福的?”
老丈叹了一口气:“至少生活和生命有保障啊!不像我们这里的民众,经常生活在惧怕之中。”
宁采臣大奇:“惧怕?”
“是啊。十多年前,真神将一头恶灵封印在此处,后来就没再处理。十多年来,这头恶灵时常以妖法作乱,害死了不少人。最近这段时间里,封印竟是有松动的迹象,若是封印损坏,恶灵出世,我们这一城的人该怎么办才好。”
言语间,老丈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与惧怕,说到恶灵的时候,身体都在隐隐颤抖。
宁采臣虽然不圣母,但是天性中终归是有一丝善良存在,闻言说道:“那恶灵被封印在何处?”
“不要打听,不要去。”老丈严肃地说道:“小老儿可不想害死你们几位。”
火灵儿将最后一根面条吃完,对着老丈伸出白净的手掌,一团鲜红的火焰猛地从她掌心中发出,将老丈吓了一跳。
“您请放心,我们都有法力在身,或许能够帮助你们铲除恶灵,最不济,也能够帮助你们加固封印。”
老丈眼中闪过一道狂喜之色,道:“我现在就带着你们去县衙,禀告县令老爷。”
宁采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如此麻烦,我们愿意出手帮助,是因为心中的善念,而不是想要获得别人的崇敬或者得到什么好处。”
听闻此话,老丈微微一怔,莫名的对他们的信心有多了几分:“那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你的面摊不收了吗?”青玉开口道。
“与消灭恶灵比起来,区区一个面摊又能算得了什么?”老丈认真说道。
四人走出县城,逐步来到一个阴森森,贴着血红色符文的山洞前。老丈指着山洞说道:“那头恶灵就被镇压在此处,你们千万要小心,它能够迷惑人的灵魂,继而发出白光诛杀人类。”
宁采臣点了点头,对着老丈开口:“您请先回去吧,如若此处发生了战斗,我们可能无法顾忌到你。”
老丈神情认真:“我尽量离这里远一些,不会拖累到你们,拜托了,一定要消灭恶灵,或者加固封印。”
一句话说完,老丈即刻转身,快步离开了此处。
“这些封印上面,带有浓浓的邪恶力量,附近的阴森感觉,好像就是从符文中传出来的。”来到山洞前,火灵儿蹙眉说道。
“邪恶力量?你们不是不死族人?”就在这时,山洞之内突然亮起光明,一个银色长发,白色猫耳,浅白长衫,面容清秀的少年出现在三人眼中。
“你是恶灵?”三人瞪大了双眼,对于少年的形象很是吃惊。
“恶灵?”少年嘴角噙着鄙夷地笑:“我是代表了神圣与正义的灵猫族人,不是什么恶灵。”
“神圣与正义……灵猫族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三人完全懵了,青玉呢喃开口。
他们怀着剿灭恶灵的想法而来,到了这里之后却发现,一切和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看来你们真的不是不死一族啊。”猫耳少年叹了一口气,道:“人类喝了血海中的血液,变成了不死一族,严重干扰到了轮回的运行,这是违背天道的事情。为了神圣与正义,我来到了这里,想要清除不死人身体中的邪恶力量。
但是对于不死人来说,他们完全在依靠着那种力量存活,邪恶力量消失了,他们也就走向了死亡……随着我净化的人数变多,我就成为了不死人眼中的死神。
后来,他们一族中的邪神寻找到了我,用邪术将我封印在此处。从那时到现在,已经足足十多年!没想到在这十多年中,我竟然有了恶灵的称呼,这该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三人全部怔住了。善与恶在这里彻底模糊了起来,对于不死族人来说,不断杀戮他们的猫耳少年是恶灵,是死神,是不择不扣的恶人。可是对于猫耳少年来说,他是想要维持神圣与正义,轮回的运转与平衡,那些本该死去的人,因为邪恶的力量而存活下来,这是最大的罪恶。
“是不是感觉很难接受?特别是你们认同了不死族人也是人类的情况之后。”猫耳少年开口说道。
宁采臣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忽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没有对错,没有善恶,只有心中的不同信念。这种情况下,怀着除恶心来的他们,应该怎么做?
“不死人的存在,会酿成什么灾祸吗?”沉默良久,宁采臣认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