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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间,太阳已经落下西山,游人尽去。小倩从玉佩中飞出,揽住宁采臣的腰身,带着他来到雷锋塔顶旁边。
宁采臣真气狂涌,手臂猛挥,人皇笔锋芒带着一道璀璨的金光,重重劈在塔顶的金石符录之上。
金铁交鸣声响起,火花四射。金石符录释放出耀眼金光,直通云霄。雷峰塔上空风起云涌,乌云弥漫而来,阵阵雷光闪烁。
宁采臣抬目而望:“这也是阵势的一种?能够改变一方天地,汇聚雷劫?”
“这是金石符录上面铭刻的法阵,大天劫。”白素贞惊讶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有损坏大阵的能力。”
“这大天劫,不会真的降下雷劫吧?”小倩庄重的看向雷峰塔:“以我和书生目前的修为来说,一道神雷便可以将我们化为灰灰。”
白素贞沉默片刻,开口道:“那书生,你最多还能向金石符录攻击两次,再多,就会引下雷劫。”
“一次都不要攻击了。”小倩握住了宁采臣的手臂:“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都不允许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去冒险。”
听着女孩斩钉截铁的话,白素贞微微一怔,隐隐想起过去的自己,叹息说道:“罢了,别去攻击了。之前的那一击汇聚来雷云,就已经消耗了不少大阵的力量,省去了我十多年的破阵时间。”
感受着乌云中雷电的恐怖神力,宁采臣没有逞强,将人皇笔收回空间,看向塔身:“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救你出来吗?”
见他如此执着,白素贞心中微暖:“这雷峰塔大阵是汇聚民心愿力所化,若是将来你能汇聚民心之力,万众城成,便可召集万民,推翻这座囚笼。”
“民心之力,可不就是信仰之力?”宁采臣顿了顿,开口道:“你应该能感受得到,我身上的皇道龙气吧?”
“皇道龙气?你是当朝皇族?”白素贞惊讶问道。
“看来你是没有感受到。”宁采臣摇头道:“我不是皇族,只是现在眀庭动荡,诸侯并起,我为浙江一带金华府中的掌控者。”
“原来你是一方诸侯。”白素贞笑着说道:“如此一来就更好办了,倘若将来你取了眀庭,成就不世帝位,自身就携带了万民愿力,到时候便能用皇道龙气掀翻了这座囚笼,救我摆脱苦海。”
宁采臣点头道:“数年之内,我定然将你救出苦海。”
雷锋塔内,一身白衣长裙的绝美佳人自地上站起,来到紧闭的窗边,双手结印,神光乍起,璀璨升腾。
虚幻的仙印逐渐凝出,白素贞的脸色霍然苍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仙元。
费力将仙印盖在窗户上面,她身躯微微颤抖着,伸出手掌,推开了那扇木窗。
木窗开,神识出,她的神念穿过木窗中的道道禁锢,看到了塔下的那一双男女。在那青衣书生身上,果真见到了游走着的化龙金鱼。
听到动静的小倩抬目,惊讶地看着那开启的窗户,抱住宁采臣的腰身,带着他升空而起,直面见到了这传说中的人儿,只见她美貌绝世,明眸皓齿,倾国倾城赛天仙,好似集世间美丽优雅和高贵于一身,不像是妖,反倒是像仙。
一人一鬼看得呆了,白素贞微微一笑,苍白的脸色难掩其灼灼芳华:“原来,你们两个是如此模样啊!”
宁采臣如梦初醒,看着她道:“你竟然打开了窗户,那么……”
白素贞摇头:“若是这样能够出去,我早就出去了。这窗子上面布满了禁制,每次打开,都会耗费我大量的仙元,且无法令我的身躯通过。”
“那你这次为何要打开,就为了见见我们?”小倩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投桃报李,有恩需报。”白素贞看着两人道:“你们两个可愿拜我为师?”
听闻此话,两人彻底傻了。这白素贞师承黎山老母,而黎山老母为道教尊神,在天地间的辈分大的恐怖,所谓的四大菩萨,只是她的后辈;四大天师之流,更是她后辈中的后辈。
换句话说,白素贞的辈分在九天之上,亦是高高在上。虽说辈分高和实力高是两码子事,可是有了辈分之后,实力上去了,哪怕是众仙见到都要执后辈礼。
想象了一下天庭众仙对着自己行礼的画面,两人心头顿时一热。小倩看向宁采臣,宁采臣头顶的化龙金鱼突然翻滚起来,好像是在,抗拒。
宁采臣抬目,皱眉,逐渐想起,自己修行的是上古皇道,与三皇一脉相承。将来若是不陨落半路,迟早会登临九天,证道仙皇,与三皇并列,在五帝之上。
也就是说,他的位格本身就比白素贞高,比起那黎山老母来,也难分高低。如此位格去拜一个低位格的仙人为师,无疑是非常糟糕的选择。
想通了此处关节,宁采臣抬目说道:“前辈,我另有师承,实不能改换山门。”
白素贞微讶,没有想过对方会拒绝如此诱惑的提议。小倩看向宁采臣,张了张嘴,也想要拒绝,却被他握住了掌心。
看到了他的眼神,小倩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转目说道:“我愿拜您为师,不知道您肯不肯收容。”
白素贞深深望了宁采臣一眼,虽是很好奇他师承何人,居然可以无视骊山传承,但是这终归是别人的隐私,她也不好多问:“人各有志,也罢,小鬼,你是叫做小倩,没错吧?”
小倩点了点头:“我姓聂,名小倩。”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骊山弟子了。”白素贞看向小倩:“你当谨记,从现在开始,在佛教,你只比四大菩萨低上一辈。在道教,除非是上古神灵,皆是你的后辈。”
小倩粉唇微张,神情有些怔然。想是一方面,但是真正听到了这话,还是有些震撼。
“不过,辈分高实在算不得什么。”白素贞话锋一转,叹而说道:“无论是在地界还是在九天之上,唯有实力才是身份的象征,没有实力,辈分再大,也只是虚幻,而我本身,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数百年前,我便与四大菩萨称友,凌驾于众仙之上,随意进出天庭,可是现在还不是被镇压在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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