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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熙月本欲是也要跟着躺下来听他说话,累了许多终于可以藏在兽皮垫上面睡一睡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看到大巫师坐起,并神色冷峻看着她,吴熙月跟着敛敛心神,正了下神色表现出她对他所要说的事情是极为认真的。
当大巫师提到以前教养啼,芒的老巫师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什么时候会打雷时,吴熙月已经是忍不住开口问起来,“那你有没有在老巫师身上学到这些呢?”
萨莱叹口气,沉道:“没有……,老巫师身上的本事我只学到了一点点。”然后,等他再想跟着他学的时候,老巫师以经不在了。
这是他唯一认为是真正巫师的老巫师在他还没有完全学完,老巫师就永远离开了他。
吴熙月从他的叹息声中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出来,眸波微转不动声色问道:“老巫师当年在啼身边诈死回到血巫族,他回来的时候你应该还小吧。后来他大约又活了多久才死去的?也是很平静的离开吗?”
有些惊悚了……,既然血巫族对血液力量的崇尚,那老巫师有没有可能……最后其实是被巫师们暗杀死,把他的血液喝光呢?
萨莱似是猜到她想要说什么,眼角微睨似笑非笑道:“跟聪明女人说话确实是一点都不累,你心里只怕是已经想到了吧。”
眼波流转间,有着很浓的悲伤在他眸子里划过。是化不开的稠黑,还有没有办法解开的仇恨。
“我之前说完血巫族的巫师年老后无论他在什么地方,最终还是要回到血巫族里死去对吧。”萨莱避开她突如冰凌的目光,长长微翘的眼睫低垂,掩住细目里的冷光,“那是血巫族的先祖规定,巫师们只能是死在血巫族里,在死亡还没有到来前需要把自己的血液贡献出来,献给还没有离开血巫族的巫师们饮下。”
尽管她已经隐隐猜出来,然而当事情真实掀开,吴熙月还是忍不住到吸了口冷气。她嘴角压紧冷笑连连,“血巫族根本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部族!吸食人血只有妖物才能做出来。他们也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有时候,吴熙月也承认自己是卑鄙的,就像现在,她故意把十八层地狱说出来,无外乎是想让大巫师再进一步相信,她才是一位真正的巫师。
萨莱听到了心里,介于现在并不是了解什么叫“十八层地狱”,他默默记在了心里继续低沉着声音道:“所以老去的巫师回到血巫族不是自然死去,而是巫师们趁他们没有注意悄悄杀死。”
“老巫师是一个很善良的巫师,他回来后找到了大族长,说出喝掉血液其实是没有用处。还不如让他在没有自然死亡前教会年轻巫师们更多本事。”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仿佛是一字一字从唇齿间渗出来,“我当时还好,已经忘记是做了件什么事情让老巫师看中,然后就跟在他身边开始学起来。”
“可惜没有等我把老巫师身上的知识全部学完,他就让另一个巫师给杀死。”说到这里,萨莱细目倏地睁开,整个人陡然戾气大发,“他杀死了老巫师,然后……我又杀死了他。”
脸上的震惊渐渐收敛好,萨莱杀死的巫师其实也是曾经教过他的巫师。人性的扭曲只怕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说来说去,萨莱……也挺可怜。
“血巫族的巫师们是没有什么真本事,有本事的巫师早在看清楚后立马离开的血巫族。现在到外面去的巫师都是一些确实有真本事,可以帮助各个部落解决灾难的巫师们。不过没有几个,如果还有死去的话,现在在外面只怕就是那么两三个巫师了。”
提到还身处在外面的巫师,萨莱脸上才有一丝暖笑。这些巫师才是善良,不愿意留在血巫族的巫师们一样,只知道从血液中寻找力量,他们喜欢通过自己的努力,努力让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巫师。
吴熙月已经在抹起了冷汗,丫的!姐儿现在分不清楚倒底是谁绑住谁了。她现在等于是已经知道血巫族的秘密,尼玛的,她真觉得自己确实是一名真正的巫师了。
她没有看到萨莱欲言又止的表情,十指微微攥紧兽皮,吴熙月平静道:“这么说来,你跟我其实都是有危险的对吧。”
说着,脑子里有灵光划过,平静的眸光突地风起云涌起来,十指更是紧抓起兽皮,心里已是怒火涛天,声音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萨莱大巫师,你把我带回血巫族其实是另有目的,对吧。”
被质问的人慌乱,反而是颇有兴味地挑了挑眉头,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吴熙月深深呼吸了好几口,然后……然后,她是一跃而起,双手抓住兽皮垫就朝没有提防的大巫师身上扑过去。
兽皮垫都是比较宽大的,足够把大巫师的脑袋给罩住。
发飙的妹纸骑在大巫师的身上,嗷嗷怒吼起来,“尼玛你个死**,姐儿的小日子正过得风生水起,你丫的搞毛要陷害姐儿啊啊!卧个槽,今天姐儿不把你狠揍一顿,姐儿就不是苍揭部落的巫师鸟!”
对此,吴熙月再以不害怕自己是冒牌巫师的身份被揭穿,你妹的!都是一群神棍来的,姐儿好歹还有些墨水在肚子里,拍胸挺胸!姐儿才是真正的巫师有木有嗷!
大巫师是真没有提防女人会突然发难,而是出手快到跟闪电一样,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已经被她罩在兽皮垫下面了。
听到她怒不可遏大吼,“你丫的把我骗到血巫族来尼玛是想把那群神棍对你的杀意嫁转到姐儿身上来是吧!槽槽槽槽你菊花的!姐儿这回是阴沟里翻船,在你丫的手上栽了!”
“你个死**骗取子,分明就是故意回血巫族说外面来了个厉害女巫师,就是想让他们把目光落在姐儿身上,等姐儿一死,你丫的早就逃得远远的了是吧!”
所有的事情串起来,吴熙月已是恍然大悟过来。她不得不佩服大巫师的高明之处,而她……自认为一切都在撑控中,谁又知道大巫师早在不动声色中做了那只螳螂捕蝉,麻雀在后的麻雀!
这回,吴熙月没有再朝他脸上揍去。尽管她真想把他的脸揍成猪头脸!总不能让外面那群虎视眈眈的神棍们知道他跟她之间并不如表面那么和睦。
被一个女人骑的滋味……其实是挺销魂,可惜骑到身上的女人还在使用暴力,这滋味就不是很好了。
萨莱巫师是有足够力气反抗,甚至可以一把钳制住在他身上狂打的女人。然后,当她把自己的打算都说出来时,没有的让他起了心慌。
她说得确实不错……,他一直想要逃离血巫族,却没有足够的机会。她的出现无疑让他看到了希望,贪心的巫师们见到一个厉害的女巫师出现,他再稍稍透露一点消息出去,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自然把巫师们对他的贪心全部转到了女巫师身上。
接下来,他只需要把女巫师稳在苍山山脉里,现用些小手段将她带回血巫族……,他便真可以带着古巴拉族人远远离开这里,寻找到一个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丛林里生活。
他算计许多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失算过。
可是这一次,萨莱沮丧地发现,他必须得承认在自己心里是不愿意见到她死去,不愿意见到可以温暖自己的血液被贪心狠毒的巫师们喝光。
拳头就像是雨点一样落在身上,他似是没有感到疼痛,反而有种长长松了口气的舒畅感。她知道也好……,他就没有必要在隐瞒什么了。
吴熙月揍到自己的拳头都痛也没有发现兽皮下面的巫师反抗,不由“咦”了声嘀咕起来,“怎么这么老实了呢,没有被我的金刚拳给打死吧。”
急急从他身上下来,把兽皮掀开,……迎面对上一双充满黑暗气味的细长修目,他艳色嘴唇似是更加地红艳,还有几枚牙印印在上面。
咳,不是不疼,是死咬着下嘴唇没有吭声呢。
萨莱是如释重负的看着她,牙齿松开嘴唇身上的疼意让他倒吸口冷气,忍了会才道:“气消了没有?”
没死就好!
吴熙月愤愤不平地瞪眼起不,“消毛,消毛!被你算计到跟团团转,我就凑你一次,我这气就能消了?”
“你还真是小心眼,我虽然是算计了你,可是到头来我也没有害过你。”萨莱揉揉膀子坐起来,半个上半身痛到肌肉抽搐,这女人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吴熙月气愤难平,手指头都是指到他的鼻尖上了,“没害过我是因为你最后没有办法再害我!我要是稍微笨一点,早就被你害到连骨头渍子都不剩了!”
这话说得确实不错,萨莱巫师中肯的点点头,如实道:“确实没错,还好你很聪明,聪明到让我放弃血巫族,然后站在你身边一起对付血巫族。”
**!这货真tmd是死不要脸。
“说吧,你打算怎么对付血巫族!外面又死了几个半巫人,接下来估计就是我们的血去喂饱神棍们了。”吴熙月打完后心里的气也散开不少,在强食弱者的时代算计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她真要被他算计过去,也只能怪自己不聪明不强大,怨不了别人。
大巫师张了张嘴,目光一下子冷凝下来,“有人过来了,到我身边来。”他把吴熙月一下子拉到自己身后,并飞快将火把熄灭。
“萨莱巫师,萨莱巫师……,你睡了没有?”小心又微慎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他们的声音发着抖似乎遇到了什么惊恐慌事情。
萨莱松了口气,“是榕树下遇到的两个半巫族人,他们跟我关系不错……。”火光还没有完全熄灭,他拾起来猛吹了几下,火把又重新点燃起来,“你们怎么过来了?”
他是举着火把走到山洞口把溜过来的两个半巫族人接进山洞里。
吴熙月在他们眼里看到了害怕与担忧,其中一个大口呼吸了好几下,才慌措道:“萨莱巫师,你快点巫师月离开!我们两个听到蒙措乌巫师他们跟大族长商量着要杀掉你们。”
这是意外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萨莱脸色一冷,问:“你们怎么知道?几个老巫师是一起商量的?”
他们太过害怕没有发现萨莱的异样,心悸道:“都在,没有一个离开。萨莱巫师,……几个老巫师也想喝你的血啊!”对他们来说,看到的听到的足让他们害怕到不敢吱声,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告诉萨莱。
没有想到……没有想到那几个对萨莱巫师很好的老巫师其实也是想杀掉萨莱巫师。
神灵啊,萨莱巫师一定是很伤心,很伤心……。
萨莱没有伤心,似乎是早已经知道,他嘴边弯起冷冷的笑一直爬到了眼睛里;果然……在这里是谁也不能相信,老巫师们……嗤,不过也是一群没有本事的巫师而已!
转过头对吴熙月道:“他们俩个是唯一可以帮助到我们的半巫人,巫师月,你想让你答应一件事情。”
锦上添花不足为奇,雪中送炭才是真情,吴熙月看着两个冒险送信的半巫人,目色凝重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事情一定会答应。”
“你绝对可以办到。”这是她头一回没有问自己将要提什么要求,爽快应承下来,萨莱笑了起来,对两个半巫人道:“血巫族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你们也明白了,现在,如果我告诉你,你们两个在这次能逃出去,跟着一位真正的巫师学习本事,你们愿不愿意。”
这么明意的示意只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过来。
半巫人同样是聪明人,闻言,眼前一亮瞬间明白过来萨莱巫师的意思是什么。
他们的目光很卑微地瞄了吴熙月一眼,欣喜道:“愿意,我们很愿意。”
另一个接着道:“要离开血巫族也不难,萨莱巫师,巫师月,你们有什么安排尽管跟我们。血巫族我们太熟悉了!”
一点就透都不用再去费口舌,吴熙月也明白过来大巫师需要她什么了,端庄一笑,道:“离开血巫族后你们跟着我,我会让你们成为厉害的巫师,而不是只能靠血液增加实力的巫师。”
“相信你们也知道,血液只会让自己身上越来越脏,而不会对你们的实力有任何帮助,只要你们真心想学,我会教会你们从未接触过的知识。”能在雪中送炭是值得认真识交。
两个半巫人惊喜的好半响才回过神来,马上把露在脸上的浮喜收起来,相当严肃道:“我们希望成为一个可以帮助到部落,帮助到族人的巫师;巫师月,谢谢你,谢谢你……。”
“你们先回去,不要惊动他们。现在还不是逃离血巫族的时候,外面只怕早让大族长安排好,我们需要安排好才能离开。”火光下的萨莱眼里都是暖暖的笑意,让本是绝颜色的面容更加惊艳到连国色牡丹花都要羞愧。
等他们离开,萨莱把最后一个秘密说出来,“老巫师有留下一些东西,你跟我过来……。”
神神秘秘的样子倒是让吴熙月打起了退堂鼓……,尼玛的!不会又是一些很恐怖的东西吧!
从山洞里出来萨莱带着了她绕到一块巨石后面,窸窸窣窣地挑着巨石最下面的碎石块,萨莱摸到了一个竹罐。
“这里面的东西我不太清楚是什么,老巫师说他也不太清楚是什么东西。”把竹罐拿出来,萨莱直接塞到吴熙月手里,“拿好,我们回山洞再看。”
竹罐接过来……很轻,不像是装了什么东西。
到了山洞把竹罐里的东西倒出来,吴熙月是如电击一般差点弹跳起来,“这是老巫师交给你的?他还有说什么!”她声色具厉,星子一样的双眸凝着震惊看着对方,手里的小册子如有千斤重。
大巫师没有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立马又明白了些什么,错愕道:“你知道这上面是些什么东西?”可老巫师都说……他只是看懂一点点。
小册子并不是现代所有的纸张,而是泛着黄有些粗糙的纸张。吴熙月被震惊到有些神魂在飘,没有立马打开来看。
抿抿嘴角,沉道:“这册子我知道,上面写着的字我也认识……。我想知道的是,老巫师有没有说过这东西是他从一开始就有的?”雷滴个嘎嘎啊!老巫师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老巫师没有说过这是不是他的东西。不过,既然是他交给我的,应该就是老巫师的东西。”萨莱迷糊起来,她究竟想要说些什么?又想问明白些什么?
吴熙月心里失落起来,这么说是没有办法确定老巫师是不是穿越人士了。
定定心神,她指着破损严重的泛黄书面道:“这上面写着《徽农要记》,上面还有一插图。”纤细手指从四个繁体字上面划过,大巫师的目光已经是被紧紧吸引住,她从说出上面几个黑黑点点的东西,他心里已是惊涛骇浪起来。
老巫师说……他不认识。
“这个面是什么图?”萨莱把眼睛睁大,才看清楚上面还真有一个图……,这上面的是什么野兽?有些像是野牛。
吴熙月已经是各种荡漾了,“这上面是一个家耕图。这是牛,也是野牛驯化后的牲畜,这上面是一个人……,穿着衣服。嗯,不是兽皮,是一件很薄很轻非常轻透气的衣服。”
手指划到耕具上面,“这是农耕时节最常用的农具,我们称它为”犁“,把犁具安架在牛身上,就可以把土地翻动,土里可以种植许多添饱肚子的食物。”
“这是……打牛用的东西?”萨莱指着农夫手里挥动的牛鞭,细目微亮求解起来,“这是什么?有些像是我们用来绑兽皮用的草藤。”
吴熙月笑起来,“你说得很对,这是牛鞭,这个腰带。”尼玛,她的小心肝已经是荡漾没有办法平静下来了,……扑通扑通直跳着,在告诉她这本小册子对她,对部落,对族人有多大的帮助。
她没有看到萨莱看过来的眼神越来越深幽起来,老巫师没有办法知道的……她竟然……她竟然很清楚的知道,还能详细告诉自己。
巫师月,你……究竟是从一个什么样的部落而来的巫师。既然懂得这么多为什么还会离开自己的大部落,到苍措部落里来呢?
吴熙月平复下心神,手指头颤颤着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一些排排小字,……吴熙月一读才知道自己是底页当成的正页。
顺过来,另一面的书页上面写着更大的《徽农要记》四个字,同样是竖排繁体字。
更加不能蛋腚起来了,好不容易平复的小心肝再试抖啊抖起来。在现代,是绝对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粗糙的纸张,除了台,港两地后很少再用竖排字。这么说来,这本书的历史极有可能是古代出版的。
翻开书面,吴熙月便到一枚泛旧印章,上面的字已经看不清楚是什么。只有一排小小的毛笔字可以依稀能看出来,“赠友,临子”还有什么“息后,农,乐事。”磨损厉害,没有办法全读出来。
大约意思应当说一个好友买了此书,然后送给一个从官场上面退下来的好友,并安慰他务农也是一件乐事。
在吴熙月孜孜不倦地看着《徽农要记》,并时不时给萨莱巫师解释解释时,石林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警惕性极高的芒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额头上还在冒着大豆般的汗珠,听到石林里有很轻微刻意收敛的呼吸声传来,芒身如狡狐一下子闪躲起来。
是谁会来石林?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很多,很久,石砾都摆到自己数不清楚了,可是他的女人还没回来。
脚步声很轻,不仔细听是没有办法听出来。
一道黑影很快闪到了祭台下面,在月光下面,芒终于瞅清楚是谁到了石林。从黑暗中走出来,芒微笑道:“我一直在等你过来,狼王。”
狼王对气味是很敏感的,他正是顺着芒留下来的气味毫不费力摸到了石林深处。见到他的出现狼王也不感到惊讶,薄唇抿起,声色冷残道:“还没有回来?”
清清冷冷的月光扫地他眼角微挑的魅惑凤眸里浮起了一层不是常人有的残冷在里面,不近人情,也没有一丝暖意,这样的眼神只有狼身上才会有。
他盯着从黑暗中走到月光下的芒,习惯性弯曲的手指收紧起来,“女人没有回来,你就不会去找?”
“我没有办法去寻找,又不能离开石林。只能是等,等月回来,或是等你过来。”芒苦笑起来,温润如玉的俊颜里是从未有过的挫折。
在石林里,在暗河下……他发现了自己并不是那么的强大。在没有阳光的地底下面,他就算再怎么样去把女人寻回来,也只能是想,完全不能去做。
狼王闻目,目露询问道:“怎么回事?血巫族倒底在什么地方?”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了以前的那种自信,好像被什么事情给打击到自信都失去了不少。
出了什么事情让他一下子变化这么大?
“你跟我去个地方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了。”芒黯淡许多的玉色眸子因为狼王的到来又亮起了许多。狼王是最适合在黑暗中行走的男人,有他在……不怕找不到月了。
在芒的带领下,狼王站在黑暗的地洞边缘,他趴下身子似乎是在嗅闻着气味。
虽然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芒隐隐觉得狼王似乎也是在为难着。不由着急道:“是不是很难找到月?她跟大巫师就是从这里下面,一直没有再上来过。”
“下面是河水的气味,很腥味……,把月的气味早就隐藏住了。”狼王目露凝重站起身来,尔后才对芒道:“我们需要下去才行,你等一会。”
没有说他离开去做什么,狼王是习惯不会对同伴,对族人说出他的打算。
芒信任他,清楚知道狼王对月的担心不会比他们要少。狼一直是忠诚的伴侣,从小生活在野狼身边的狼王更是如此。
并没有等多久,芒看到从月光中走来的狼王身后还有点点绿光在闪烁着。
这是……野狼!狼王是打算带着狼王下去一起寻找月。
欣喜起来的芒对他道:“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去寻找月,狼王,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会?”他身上有很重的汗水气味,可以看出来狼王赶路有多急。
“下面有水。”狼王简洁而道,他抬了抬手,好几只公狼嗷呜一声四肢奔走瞬间就钻到了暗洞里。
芒是迫不急待紧跟而下,狼王落后一步反而是最后一个下去了。
到了暗洞下面,芒才发觉曾经只是湿潮的地面已经水在流动着,野狼们在前面涉水而走,时不时发出嗷嗷的低吼声。
狼王顺着斜坡下来,双足触到水面首先是把自己身上的汗水给清洗干净。狼都是爱干净,他也不例外。
就算是先洗了洗,以狼王的速度很快便追上已经走出蛮远的芒。
“这里像是一条地下面的河流,野狼传到前面的声音一直没有回音传来,狼王,只怕我们需要走很远很远才能找到月了。”听到身后的涉水声,芒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已经过来。
狼王快步走上来,并肩才道:“还有许多小河流。”
他现在能很正常跟他们对话了,如果月听到一定会很欢喜。芒心里头一想,才回答道:“是非常多,我白天的时候下来好几次,其中有几次差点没有办法走回来。”
狼王表示理解,他已经听到好几个地方有水流声音传来,一个人行走在里面是很容易找不到回来的路。
有了同伴在身边,还是一个相当有本事的同伴在身边,芒对能不能找到女人的信心顿进倍增。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里的河水是时有时无,而且是这边河流没有,这条小河又有。如些一来给他们带来了许多麻烦。
又是一个太阳升起,央罗看着还是蓝蓝的天空,重重地叹息起来。他已经知道一直没有下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一直没有下雨连草地都开始发黄起来。
贯穿他们亚莫部落领地两条河流就跟莫河水一样越来越干涸,有的地方甚至都发出臭味。这是河里的小鱼因为没有水渴死暴晒在太阳下面。
昨天,几个亚莫族人竟然在干涸的河水边抬回好几头大角鹿,应该是没有水喝渴死在河边。
深水潭上的瀑布也是越来越小,他已经让族人把深水潭给围堵住,防的就是越来越少的水还往下面流去。
竹罐子里,空了的树洞里他都装满的水,女人担心自己会渴死还偷偷地隐起水来。只是,这些都不是解决办法,只有下几场大雨才能解决问题。什么时候才会下雨呢?也不知道大巫师跟巫师月什么时候才开始乞雨。
又过去的许多了,他们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已经去石林问一问了,然后现在到处都没有水渴,他还真担心自己会不会渴死在路上。大肚子病好不容易让巫师月救回来,……实在不想会被渴死。
“大首领,他又去落庚部落了?”桑赛无声无息出现在央罗的身边,脸色凝重隐含着怒火而道:“大首领,我们还需要再忍下去吗?他这段日子总是偷偷去落庚部落,我们……”
央罗抬手打断桑赛的话,沉稳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狠,“不急,他既然有心想取待我这个首领之位,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前他还是不敢行动。让族人先盯紧点,不用盯去落庚部落,只看他什么时候会回部落就行。”
桑赛是越来越没有办法猜透他们的大首领的,闻言,忍了忍把话又噎了回去,梗着脖子很不情愿道:“我已经派族人盯上去了,只要他有什么不好举动,我会立马杀掉他。”
对他的忠诚央罗是很满意,跟着他这么久从来没有一点背叛的心思,在发现他曾经还是比较信任的阿密达出现问题后,便立马告诉了他。
也亏他盯紧了阿密达,否则,他这个大首领还真没有发现阿密达起了异心。
“等巫师月,大巫师出现在石林,阿密达才能杀死。”央罗笑起来,很残冷的笑容。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打算着什么,经历一场生死大病,央罗的心思愈发让人难猜起来。
桑赛眼里闪过狐疑,他不知道眼前这位一天比一天的威严的大首领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才能杀死阿密达。
没有让他想明白,央罗已经在道:“盯紧另外几个部落有没有什么动静,月孜部落应该是最缺水的一个部落,小心他们也盯上我们亚莫部落的深水潭。记住,只要不是苍措部落的族人,一旦出现在我们领地上面全部杀死。”
“母巴部落……也要杀掉?”桑赛心间一跳,更加不明白起来央罗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错!”央罗转过身,威严深慑的双目看着桑赛,一直看到对方肩膀微地缩退一下,央罗才哈哈大笑道:“一旦都没有水喝,母巴部落的古丽娜只会最先想到我们亚莫部落,虽然说,我跟她的交情不错,但还没有深到拿自己族人生命去把交情维持。”
身为一个部落的大首领不心狠一点是不可能,只要心狠才不会让别的部落欺负了去。
五大部落的族人全部陷入了没有水渴恐慌中。最为严重的月孜部落首领找到了囚鹰部落首领囚,月沙逊没有说他是过来救助,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开了口,囚也是不会答应让出水源。
他只是眉头深锁道:“自从巫师月来到我们苍山山脉里就没有平静过,本属于我们领地的喇达乌拉山成为她的领地后就一直没有下雨。囚,这是神灵对我们的惩罚,是神灵在告诉我们不应该把喇达乌拉山让出去!”
囚鹰部落首领最近因为一件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的,那个曾经帮助过他的女人非要让他现在把首领之位让出来给他们的儿子,并威胁说如果不让出来,她会再次找机会像对付密索部落族人一样对付囚鹰部落的族人。
光这件事情已让他难对付,更没有功夫去管什么巫师月,什么喇达乌拉山了。
囚很疲倦的挥挥手,在敷衍道:“这事情是大巫师决定的,我们起了血誓,无论怎么样喇达乌拉山已经是不可能再成为我们的领地。月沙逊,我最近很忙,没有功夫再去对付巫师月了。”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谁不知道月孜部落负缺水,现在才说没有下雨是神灵的惩罚,之前为什么又不早说呢?
狡猾的老东西,只怕是想让囚鹰部落也跟着陷入灾难中,然后他再趁机提出些有利月孜部落的条件出来。
在原始社会里,患难是不可能共,反而是幸福可以一起分享。
越有灾难来临,各部落之间的纷争只会越深,到最后一支胜利的部落才会有资格活下来。
月沙逊没有想到一向有野心的囚竟然放弃对喇达乌拉山的争取,一时都有些愣住。如鼠目的眼珠子转了转,他试探道:“难道说你现在还有件比夺回领地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他一提立马引起囚的警觉,看了月沙逊一眼,囚冷哼道:“你不觉得现在找到新的水源比夺回领地更重要吗?水都没有喝,族人们还有力气去夺回领地?月沙逊,你好像变得很坏了。”
原来也是为水源的事情头痛,月沙逊心里的疑惑打消许多,叹气道:“我只是在想也许把巫师月赶出我们苍山山脉,说不定就会有雨降下呢。”
“你想,她既然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会出现在贫瘠的莫河一带丛林呢?还安身在一个小部落里。依我看,肯定是因为她身上带了什么灾难,让她的族人放弃了身为巫师的她。”月沙逊一边说着一边细细观察对方,发现囚的脸上有一丝动容,月沙逊会意地笑起来。
能听进去就是好事情。
囚鹰部落的族人是没有月孜部落多,囚一旦真派族人去驱赶巫师月的苍措部落,他是完全可以把囚鹰部落现在的水源占据!只要有水源,月孜部落才不会灭绝。
不动容是不可能,关系到族人与部落的生死存亡,囚难免也会顺着对方的话想偏。
“现在不适合去喇达乌拉山,依我看还是找到新的水源再说吧。月沙逊,你也别再想着领地的事情,最好是回到领地好好找找有没有新的水源出现。你的领地够大了,只要用心找说不定在某个山坳里就有瀑布出现也说不定呢。”
囚鹰部落的首领是不可能是个一味听取别人意见的首领,更不可能会一下子乖乖落到陷井里。
更何况,囚已经发现前面等着他的可能是个陷井。
月沙逊懊恼到心里阵阵抽痛,还是不能说服这个老顽固!
悻悻点头,无奈道:“我也是着急才会这么想,既然你没有意思,我也不说什么。以我们两个部落的交情,我才会最先想到找你。好了,我也得回部落了。等我找到新的水源再来告诉你一起分享。”
不会把建立起来的关系撕破,月沙逊是微笑着离开,他心里有多么恼怒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身处在血巫族的吴熙月当太阳都照晒在山洞里,她才慢悠悠醒过来。好久没有睡好囵囫睡,把大巫师狠揍一顿后,沾着兽皮垫就沉沉睡过。
“真是能醒,再不睡来蒙措乌几个老巫师就要闯到我山洞里来了。”手里拿着烤肉进来的大巫师正好是见到她醒来,直接把还热乎热乎的烤肉递到她手里,“快吃,都是刚烤好的。”
昨晚上看《徽农要记》太晚,一直到火把熄掉她才睡觉。一直睡到太阳都高升都没有醒过来,把血巫族的那群巫师给急到以为她逃跑了呢。
吴熙月抹把脸,手还摸了摸枕着睡觉的《徽农要记》才道:“我去洗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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