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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消音器
12月17日，法租界《大晚报》上刊登一则新闻，日本人暗中组织并成立的所谓SH市民委员会，经过选举，产生了十一名执行委员。
南市著名实业家陆鸿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在外人看来，就是妥妥的卖身投靠日本人，当了汉奸了。
晚节不保呀！
看来，自己真的要动手了，不然，这戴老板是肯定要找自己麻烦的。
但如果想要击伤而不是击杀，得换一个方法了，陆鸿可不是那两个人，他平时出行，除了司机之外，还有两个保镖。
正东图书馆好像挺适合的，不过，他们一项不出版这一类的小说的，就怕老板矫情，拒绝的话，那就很没有面子了。
租界内的电影公司拍摄的，以及从国外引进的，哪怕是在其他英联邦的国家通过的，都得在审查组过一遍的。
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首先要找一个靠谱的团队才行，否则，一切都是白说。
“三哥，我记得你们电车公司有维修车间，能不能帮我做个东西？”程默约沈墨吃早饭。
对于国外引进的电影，基本上能够被送到电影审查组，都是走个过场，但是租界内华人电影公司出品的电影的审查就十分严格了，一部电影要上映，不上下打点的话，是很容易被卡住的。
这个是必须要考虑的。
挣钱不但可以帮到自己，也能给组织提供经费支援。
“这个电话，晚八点之前打，接电话不一定是我，但只要大了，我一定会知道。”程默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和“风起楼兰”的笔名。
这拍电影也是一个赚钱的行业，至少现在进入，还能有一个先发的优势，而且他自己就能写剧本，至于拍摄，可以找专业的团队来。
消音器这玩意儿早就在国外有生产，但一般作为民用，用在汽车上面，排气筒的声音要是不经过消音处理，那绝对噪音，而军用消音器要求更高，需要小巧精密，只有在特工暗杀中使用。
“一件能让正东图书馆起死回生的事情，你也能做主吗？”
“好的。”
点了一碗豆腐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但是在中国，这玩意儿绝对是个稀罕物，而且知道的人极少，更别说使用了。
本想转身回去的，可转念一想，还是试试吧，试试又不打紧的。
远程狙击，就要确定对方的行程，并且找好一个狙击位置，而且机会有且只有一次。
程默刚进审查组，自然是随大流，跟普莱德走，他说什么就什么，他觉得自己就是普莱德拉进来增加自己话语权的棋子儿。
电影审查通过后，就是分钱。
这收入比巡捕房探目的正式薪酬还要高，电影审查组内，他虽然不是唯一的中国人。
电话也拉上了，电话局过来安的，这里是租界的中心地段，效率自然很快了。
还有材料的问题，尤其是无缝钢管可不好弄。
他也没有把《鬼丈夫》的稿子带在身上，似乎现在见面，也不太好谈。
进入正东图书馆门厅，还是那个雇员，程默直接提出来要见社长兼总编辑汪海，雇员愣了一下：“先生，您又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说。”
下班后，路过老苗的杂货店，已经悄悄的开张了，就是商品品种和数量上还不太丰富。
一般情况下都不会低于二十块。
“尽快，制裁陆鸿的任务上头已经在催了，完成这个任务，我们就可以消停一阵子了。”程默吃完最后一口油条，把钱压在碗下，“我吃好了，伱慢慢吃。”
工部局大楼有一个小放映室，就是专供电影审查组使用的，每一部新电影上映都要来这里过一遍，电影审查组审查通过之后才会发放允许公开放映的许可证。
“消音器，这是里面的横切面，只有做成这样才能达到消除子弹射出枪管声音的效果。”程默解释道，“这是给你看的，别给任何人瞧见。”
……
想要近身刺杀很困难。
“先生，我们社长今天不在，您若真有事找他的话，您留个地址或者电话，回头我汇报一下社长，让他过去找您，或者给您回个电话。”雇员回答的有礼有节，不卑不亢。
雇员吓了一跳，这么大口气的，倒是没见过，看对方年轻，但笃定的模样，衣着打扮也甚是得体，显然不像是那种故意来捣乱的人。
程默有幸拿到了自己第一个红包，二十块法币。
不管电影能不能拿到放映许可证，这钱都要给的。
现在的租界虽然是个孤岛，但只要有路子，有关系，挣钱还真不是事儿。
但审查组多增加一名华人审查员，那权重自然是增加一分了，除了电影审查，还有影片是的广告也有审查的义务。
“也行，我先找找看。”沈墨拿走了图纸，贴身藏好。
所以，上海滩诞生了众多的电影明星，什么金嗓子周旋、胡蝶、阮玲玉（已故）、徐来等等，风光一时无两。
正面战场，谁用这玩意儿，精贵不说，还容易坏，是易耗品。
没有枪声，就难在第一时间确定自己的位置，这会给自己的离开现场留有很大的时间余地。
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程狙击了。
想要击伤后，安全的离开，就必须把撤退的计划做的完美无瑕，而且最好是不要发出枪声。
程默加入了电影审查组，这收入就额外的多了一笔，这钱，自然是电影公司给的。
在租界内的一切行动，都必须以“安全”为第一要素，他不会拿自己，也不会拿兄弟的性命去搏前程，除非是不得已的情况下。
租界可没有“公务员条例”，规定不允许工部局雇员不可以经商，甚至总董和副总董都有自己的生意。
“嗯，我们电厂那些机床设备做不了这个东西吧，再者说，我也不会呀……”沈墨惊讶道。
按照如果每个月有五六部电影审查的话，光红包的话，就超过他一个月的月收入了。
比如副总董恺自威，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怡和洋行的大班，妥妥的职业经理人。
“这样，你把零部件给我加工好，拿回来我自己组装，大春汽修厂那边也有机床设备，咱们可以分开加工，这样也保证我们做的东西没有人知道。”程默说道。
程默知道，这玩儿意别看简单，其实并不好做，没有一定的设备和技术储备是做不出来的。
送审的电影公司会给所有审查员悄悄的送上一个红包，多少就看电影公司的财力和心意了。
其实程默要求其实不高，没有无缝钢管，那手搓一个，只能能用，哪怕是一次性的都没有问题。
哪怕是没有问题，都能给你找找出问题，再不行，就给你拖延时间，反正有办法折腾你。
租界的电影院众多，而且生意都非常好，民众们没有多少娱乐的渠道，电影是消遣和了解外面世界的窗口。
尤其是故事片，只要不是真拍的太烂，基本上能上映，基本上都不会亏钱。
所以，公共租界工部局有“大班寡头”政治一说。
德兴馆吃了一碗面，程默一路溜达消食儿，居然来到了长沙路，这让他想到“正东图书馆”。
电影审查组其实人员众多，程默只是审查员中的一人而已，普莱德是电影审查组的副组长，他有资格推荐人进入，不然程默也没这个机会。
这家命运多舛的出版社，此刻老板的日子不好过吧？
自己《鬼丈夫》的小说稿子估计被《小说月刊》给毙了，要不要找一个出版社自己出呢？
（以上这部分先看着，我找到了一本《上海公共租界电影审查》历史资料，还没到货，呜呜，后期会对照修改）
难怪林花荣得知自己进入电影审查租的消息，眼珠子都红了，这是真金白银的额外收入呀。
“这是什么？”
电话机是西门子的，黑色的很重，很有年代感。
交代老苗一声，然后就骑着脚踏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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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