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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夕臣正哄着孩子入睡呢,看到席南山的电话,接通,免提……“南哥,这么晚了,没有跟南嫂一起玩,找我干什么?”
“遇到点难事。”席南山思索着怎么把话说好,又不会让娄夕臣嘲笑自己,毕竟,现在娄夕臣跟小月可是领证结婚摆酒的人,连孩子都有两个了。
想想……这速度啊。
“什么难事?难道,南哥你有隐疾?”娄夕臣什么话都敢说,一问完,他自己都忍不住先笑了起来,笑得太大声,结果把孩子给吵醒了。
哇哇哇的哭声从电话那边传来。
听得席南山内心郁闷无比啊。
他的两个孩子,他都没有陪伴整个幼儿时期,可见心里有多遗憾?
“挂了。”说完,席南山就把电话给挂了。
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转来转去的都睡不着……最后又出了房间,刚刚好,陆悠然出来倒水喝,俩个人就这样碰上了。
本来现在就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能碰上都是很自然的事。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求婚被拒绝的原因,俩人这样一碰面,竟然觉得有些尴尬。
这是陆悠然的感觉。
席南山乱蓬蓬的短发,还有他眉宇之间的烦燥,她都看得清清楚楚,稍稍向他颔首一下,她就准备回房间。
席南山追了过来,在她身后拉住她的手,“悠然。”
“嗯。”
“我们出去走走吧。”席南山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又怕她想多了,急忙解释一句,“什么也不干,就是走走。”
“我回房间换衣服。”
“好。”
陆悠然换了套衣服,大红色的风衣,黑色针织打底裙,黑色的袜裤!
穿上高跟鞋,特别的美。
都说,一个女人跟异性出去,刻意的会打扮一翻,那说明……这个男人在女人心里位置特殊。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想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出来给对方。
如果不在乎,谁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我们去哪里?”陆悠然坐上了车子,看着开车的席南山询问道。
席南山启动了车子,却交不着急着开走,车子里很快有了暖气,“你想去哪里?”
“去酒吧里坐坐吧。”
这样的天气,除了去酒吧这样的场合,好像别的地方也不怎么适合……酒吧里,气氛热闹,带着人也是焦躁的。
点了酒,陆悠然慢慢的喝着,看着舞台方向那里跳着舞的人,迷离的灯光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席南山就坐在她的身边,俩人都不说话,可两颗心却一点一点的挨近,一点一点的贴紧。
关于过去的事,那些误会,说太多次反而显得很假。
“阿城,你知道吗?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会跟你永远在一起的,即使那个时候,我怀着冉冉,我都没有想过我可能会永远跟你在一起。”几杯下肚的陆悠然,开始倾诉自己的情感了。
“为什么?”席南山疑惑的问。
那个时候,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心里同样只有她一个人。
是想着跟她一辈子生活下去的。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他觉得已经跟她在一起了吧。
“不知道啊。”陆悠然轻笑,“我也不知道,总之,感觉你特别的不真实,好像,下一秒就会从我的世界中消失。”
“不会的。”席南山伸手将她轻揽向他,“悠然,不会的,不会再消失了。”
“你是说你不会,可是我为什么感觉那么强烈?跟你在一起很没有安全感,席南山,你现在拥着我,抱着我,我都感觉下一秒你都会从我身边消失。”陆悠然转头看着他的眼睛,“在你的身边,我没有一点安全感。”
安全感……到底是什么什么东西?
席南山也不知道。
可他是真的,真的想要给这个女人一个未来啊,谁来教教他怎么做好不好?
他一点都不知道。
“吻我。”陆悠然突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席南山低头唇轻碰她的唇。
陆悠然低头笑了起来……
她说的是吻她,而不是亲她啊。
这个傻子。
“这个酒很呛,可是喝在人心里,反而觉得舒服起来,席南山,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陆悠然仰头又把一杯给喝尽,“我心里堵得慌,可是在慌什么,你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在慌什么,可就是在心头那里,这种火辣辣的酒一下肚,竟然让我觉得舒服起来。”
她喝着,席南山担心她真的喝醉。
喝醉的她,他是见识过的。
“悠然,别喝了。”手按在她的酒杯上,“喝多了身体不好。”
“可是,我真的想要醉,再说我醉了,不是还有你在吗?”陆悠然一手撑着下巴,目光迷离的望着他,伸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开始在说胡话了,“你长得真好看。”
“……”席南山。
“席南山,意外后是谁在照顾你?是谁救了你啊?”陆悠然喃喃般的问着他,“是不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所以你才不敢向我说实话?”
“你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呢?”席南山无可奈何的口气,“你既然这么在乎我,为什么不同意跟我结婚?这样,你就可以把我栓在你身边,让我哪里也去不了啊。”
陆悠然哈哈的笑了两声。
“我陆悠然现在不屑于这样的手段了,男人啊,男人嘛……为什么要自己去栓,他自己不能跑来吗?”陆悠然十分豪气的说着。
席南山被她逗笑了。
“嗯,我就是自己跑来的,你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把我给栓好了。”席南山凑过去,脸靠近在陆悠然脸旁边,“把我栓好吧。”
陆悠然咯咯咯的先笑了起来。
席南山没有喝酒,他一会儿还要开车,就这样陪在陆悠然身边,看着她碎碎念的边喝边嘟囔。
她是对他有意见的。
席南山听出来了。
他也确信自己有些地方做得不太好。
她疯,他在旁边陪着。
她跳得毫无章法,可是在人群中却跳得格外有魅力,席南山觉得,陆悠然的舞姿是他见过最美的舞姿了。
萌萌的,很可爱。
“席南山。”陆悠然突然大叫一声他,席南山一看过去,她整个人就向着他砸过来,张开双手,将她整个人抱了个满怀。
“你这个傻瓜。”席南山将人整整抱在怀里,要是没有接住她怎么办?
就要摔倒在地上。
“吻我。”陆悠然紧攀着他的脖子,“法式的。”
席南山求之不得啊。
听说,在遇到王子的时候,真爱之吻,公主会勾起腿,真的是这样吗?陆悠然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童话故事,可事实,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果然,公主跟王子之间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席南山差点把持不住……陆悠然真的是他的毒啊,这几年,他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现在只是亲吻着,就一发不可收拾。
干干的笑了笑,席南山跟她额头抵着额头,“我们回家吧。”
拉着她的手往酒吧外带去……外面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在夜色下,美得竟然不可言喻。
“下雪了,下雪了……”陆悠然挣开席南山的手,奔跑在雪地上,不管路上行人任何目光,张开双手冲着席南山招手,“来啊,你快来啊,下雪了。”
席南山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积着厚厚一层的雪地上留下两排脚印。
他循着她的步伐走着,就会俩人紧紧相依相偎的走过一样……“席南山,你的头发白了耶。”陆悠然伸手摸着他的头发,手上本来就捧着白色的雪花,这样摸着摸着,他的头发更白了。
“你老了。”陆悠然突然停下来,声音轻得只有他跟她能听到,“南山,你老了。”
“嗯。”席南山轻轻的拭着她头发上的雪花,“我老了,你没有老,你不要嫌弃我。”
“不是这样的,是你嫌弃我的。”陆悠然摇了摇头,“你最开始嫌弃我的,你觉得我脏了,才生我的气,才不跟我在一起。”
“悠然……”
“南山,我现在可能又脏了。”陆悠然弯着眉,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是不是又要嫌弃我了?”
席南山不知道此刻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如果当初他选择相信她,相信她跟晋行磊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那后来发生的所有事都不会有,都不可能有。
是他一手造成了给她的伤害。
“你永远不会懂,我在医院生下冉冉时,医生跟我说她没有呼吸进的痛,南山,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费尽千辛万苦,最后得到的只是更深的痛。”陆悠然的声音变得呜咽起来,额头抵在他的胸膛……
身体一颤一颤的。
席南山听着,心像被双无形的双手扣紧般难以呼吸。
他的那些伤痛,又怎么能比得上她所承受的?
一个女人,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得到的结果却是毁灭!
“悠然……”
“南山,我并不是故意选择不原谅你,可一想到要原谅你,我的心就觉得委屈,觉得难受。”陆悠然低喃着。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再强求什么,这样跟他在一起挺好的,可心却总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