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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纸上写着字，周氏不认识，有些茫然。
“这是我新拟的合同，以后泡菜再挣了银子，有三分之一是您的，”柳菡芸解释了一下纸上的内容，“您也不要推辞，今年我有了后，泡菜一直是您在做的。”
事实上，这事柳菡芸想了有段时间。
自从她怀孕后，泡菜方面的东西一直是周氏在掌控，哪怕后来买了人回来，也是周氏手把手去教的。
她和严二虎商量了一下，一开始是准备直接给周氏银子，只是柳菡芸明显还有几个月不能做事，之后还要靠周氏，干脆就把她的分成提高了。
周氏拿着那张纸，手有些颤抖，“这，这怎么使得，我也没做什么……”
在周氏看来，泡菜的秘方是柳菡芸拿出来的，生意也是柳菡芸去谈的，材料也是柳菡芸出，自己不过是帮忙把菜放到坛子里，每坛五文已经够多了。
“嫂子，你这段日子帮了大忙，这是应该的。”严二虎也在一旁帮了个腔。
见实在推辞不过，周氏还是签了这约，从来年开始，卖泡菜的银子，有三分之一都是她的了。
签完了约，几人又坐在一起，开始亲亲热热的聊天，等着熬时间到子时。
柳菡芸毕竟还是怀了孕，精神头没有以前足，刚刚到亥时，她就昏昏欲睡了。
“芸儿，要不你先睡？”严二虎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不了，我再熬熬，”柳菡芸揉了揉眼睛，“都亥时了。”
要是现在睡着，恐怕没一会儿就会被鞭炮声吵醒。
严二虎无法，去打了盆水来给她擦脸，周氏也变着法的和她聊天，让她提起精神。
又熬了一会儿，终于到了子时，严家兄弟跑到院子外头去放鞭炮，周氏则帮忙打扫着二房的屋子。
柳菡芸靠在炕上没有出去，唯一的想法就是可以睡觉了。
不过，我去年是不是想着将来会过的更好？
入睡时，柳菡芸脑子里闪过了这个想法，接着沉入了黑暗。
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柳菡芸醒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上，屋里的窗子没打开，也不能阻挡阳光。
她脑子木木的，机械的坐了起来，换好了衣服出门，院子里只有蒋家的和谷家的在聊天。
“柳娘子，要不要吃点东西？”蒋家媳妇看到了人，赶紧问了一句。
“行，”柳菡芸看了一圈院子，“我相公呢？”
“严相公去拜年了，出门前还吩咐我们，不要吵到您。”谷家的说。
没一会儿，蒋家媳妇就把早饭端到了柳菡芸屋里。
柳菡芸口味清淡，早餐是肉粥和两个馒头——自从怀孕，她的胃口也变大了。
等到快中午时，院子外头吵吵嚷嚷的，是几人回来了。
严二虎一如既往的先进屋里看了看柳菡芸。
“我看你昨天睡得太晚，就没叫你。”严二虎上前摸了摸柳菡芸的头发，“咱们现在也不用去家里，就是在村子里转了转，和大伙儿拜了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