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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门口的烧饼店买了两个虾子烧饼后,我啃着烧饼往小区里走去……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靠在我车库门口的墙壁上抽烟。我脚步趔趄了一下,眯了眯眼,第一反应是自己眼花了,出现了幻觉。
可事实告诉我,凉博川就是那么神通广大,连我住的地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男人发现了我,熄灭了手里的烟头,朝着我缓步走近。
我啃着烧饼,目光有些呆滞,面对着这个男人,我总是搞不灵清他到底想些什么。说要和我划清界限,却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眼前,缭乱了我原本已寂灭的心!可当我幻想着男人是不是放不下我,想和我再续前缘的时候,他总能无情的赏我一巴掌,让我再次体验一下绝望的感觉……
走到他的身边,我强装镇定的看着他:“凉博川,你跑到我家门口找我,有事吗?”
男人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我,缄默了许久后,伸出手,惜字如金道:“钥匙,还我。”
我一脸懵逼的表情,钥匙……是什么鬼?
下一瞬间,我脑回路立马转了过来,想起了男人钱包里那把钥匙。原来,凉博川堵在我家门口,是专程赶来找我要钥匙的。
既然不是来找茬的,我更加不需要怕他了,再者说现在是他有求于人!
“凉先生,你的钥匙怎么会在我的手里呢?”我嫣然一笑,从兜里掏出家门钥匙,当着他的面打开车库的门。
车库不大,条件也不是很好,但经过我巧手布置,倒是有几分家的温馨感觉。不过在某些人眼里,似乎一点都瞧不上我的狗窝!凉博川蹙了蹙眉,扫视了一眼后,拧着表情,走了进来。
换了鞋,倒水洗了一把脸后,我坐到了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旧沙发上。
“凉先生,你这不请自入的习惯是不是该改一改?”我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的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起来。
在知道孩子丢失的那一天起,我自甘堕落的学会了吸烟,烦恼的时候一支烟,能让我忘掉不少不开心的事情。如今,在紧张的时候,慌乱的时候,往往一支烟就能抚平我的心。
或许我不堪的样子,彻底惹怒了男人,只见他黑着一张脸,夺过我手里的烟,丢到地上踩灭。
我被他反应吓一跳,我以为男人就算是看到了我如今的样子,会讥嘲,会鄙夷,但最多的应该是漠然!事实超出了我的想象,男人凶巴巴的模样,让我想起了很多不好的画面。
“顾念,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不像一个女人了?”他隐忍着怒意,瞪着我呵斥道。
我仿佛是回到了当初,回到了两个人相爱时,我做错了事情,男人呵斥我,却又宠溺着我。努了努嘴,我略微艰难的开口:“我是不是一个女人你还不知道?凉博川,你是来和我唠家常的吗?还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来管教我的?”
我没有心情与他周旋下去了,从包包里拿出黑色的钱夹,将钥匙掏出来丢到他的跟前:“钥匙还你,快滚吧!”
男人捡起地上的钥匙,湛黑的眼眸落到了我黑色的钱夹上:“皮夹子还我。”
我一脸好笑的望着他:“凉博川,这是你丢弃掉的东西,是我捡起来保留着的,你有什么权利再来向我要回去?”
想到男人今日扔掉皮夹时的那种无所谓,我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痛。现在,他又想要拿回去,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我怕哪一天,男人心血来潮又将皮夹给扔了。
我承认,我没出息的舍不得,舍不得曾经拥有过的美好。属于凉博川的东西,我都失去了,只有这个皮夹,还能原封不动的保留着。
男人负手而立,英俊的面庞透着淡淡地冷漠疏离,他扫视过我手里的东西:“既然你想留着,就留着吧。”
男人走了以后,我整个人灵魂出窍了好久,一直到霍景琛打电话来,我才恍然间回神。
平静的日子过了一个礼拜,我习惯了每一天晚上和小家伙东拉西扯,习惯了每一天看到他坐在茶楼里。这样平凡的生活,让我受伤的心渐渐地愈合了……
有时,我痴心的妄想着,或许有一天,我还能遇到自己爱的人,还能拥有一个和琛琛一样可爱贴心的小家伙。
但是,我从没想过自己的幻想会那么快的实现,且惊人的事实真相让我无所适从,差一点就魔怔了!
那是周日的早晨,难得的休息日,我赖在床上睡懒觉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号码我不太熟悉,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我是福利院的沈阿姨,今天有空吗?能不能来一下福利院里,关于凉笙的事情,可能当年除了纰漏,那孩子或许没有死。”
我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没睡醒出现了幻觉。懵逼了几秒钟后,我血液一下子冲到了脑门,惊骇的开口:“沈阿姨,你说什么?孩子没有死,是真的嘛?我马上就来……”语无伦次的说完话后,我挂断了电话。
起床,连洗漱都免了,穿好衣服,就往福利院赶去。
见到沈阿姨后,我连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着急忙慌的问孩子的事情。
比起我的焦虑,心神慌乱,沈阿姨则是一脸镇定的望着我:“顾念,我希望你冷静面对这件事情,虽然孩子仍然活着,但依旧不可能回到你的身边。告诉你事实的真相,只是让你心里有个慰藉,并不是想让你去争夺孩子。”
沈阿姨的话语,让我燃烧着的热情一下子熄灭了,我眼眶一下子红了,薄唇颤抖着:“沈阿姨,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孩子不是被烧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她瞅着我半响后,叹了一口气,起身到一旁的柜子里,找出了一份纸业已经泛黄的资料。
“这份文件,一直被遗留在吴院长的家里,当年吴院长随福利院一同葬身火海后,这份文件就一直被吴院长的女儿留存着。前天,我从她女儿手里拿到了当年凉笙的所有记录。你看看吧……”
我迫不及待的接过沈阿姨手里的资料,小心翼翼的翻开第一页。
孩子的照片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第一页上记录着孩子进入福利院的时间,身体检查状况,有无病史。洋洋洒洒的一大页,所有文字都是吴院长亲笔记录。
而当我翻到第二页时,显然是一份关于孩子领养的证明,以及政府福利院盖章文件……
上面详细了记录了孩子被领养了,领养人是……霍烨华!
“当年,失火的那一天我不在院里,并不知道凉笙被人领养了这件事情。而失火造成尸体的缺失与混乱,当年凉笙的尸体并没有确认,所以我们也一直当所有的孩子都牺牲了。没想到,巧合的是,有人领养走了那个孩子。”
沈阿姨带给我的消息,让我彻底的震惊了,凉笙还活着,我的孩子还活着!
我捏着文件,整个人颤抖了起来,沈阿姨见我疯狂的模样,哀叹了一声后,遗憾开口:“顾念,即使孩子还活着,也不可能回到你身边了。事实虽然很残酷,但你必须接受。你知道吗?到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手续有多么复杂,所有的审核至少三四个月以上。可是,霍烨华竟然能在一天之内,或者说是几小时之内,办完所有的手续,将孩子接走,甚至我这个副院长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其权力有多大,人脉又有多广泛?你自己想象一下!”
沈阿姨的话语像是一盆冷水浇到我脑袋顶上,这个世道,最怕的就是那种有权有实力的人。而我,如今贱命一条,又有什么能耐和那些人去争斗?
一瞬间,我想到了凉博川,或许只有凉博川的能力能找到孩子。
可……我又犹豫了,凉博川的态度我很清楚,他不会原谅我,更不会对我负责。即使他愿意大发慈悲的找回孩子,也不会将孩子交还到我的手上,那个男人不可能容忍自己的骨血流落在外!
反过来想,若真的一切如愿了,凉笙回到了我的身边,我能给孩子什么样的生活?
凭借我服务员的工资,一个月两千块,怎么供养的起一个孩子的花销和费用?我一个单亲妈妈,受苦也就罢了,怎么能带着孩子一起受人白眼,让孩子在这种环境下长大?
或许,领养他的那户人家,能给他父母双全的家庭,良好的条件,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给不了的……
想到此,我悲哀了,满脸的绝望与伤痛!
沈阿姨看着我生无可恋的表情,终究还是不忍心:“顾念,我不主张你去要回孩子,但孩子的去向,我还是会告诉你,你可以想办法见见孩子,看看孩子如今的生活。这是那户人家的联系地址……”
西山的富人区……巧合的很,凉博川的老宅就在西山,就我所知,能在那里拥有一套房产的人,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