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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龙殿
在文武百官的瞩目下,长胤达走到皇位一旁,转身面对文武百官站定。
长胤达打量着文武百官道:
“承蒙皇上和各位大人厚爱,让本官担任辅政一职。”
“本官就要以皇家利益为重,做到赏罚分明,所以如果有得罪之处,还请各位大人见谅!”
文武百官齐声道:
“愿意听从辅政大人指令!”
长胤达点头道:
“很好!”
“陶志良、蒋哲辉、乌嘉海!”
三人走上前来跪下道:
“末将在!”
长胤达道:
“这一次你们聚集兵马,围捕白昀飞,为南国以及黎民百姓除去一害。”
“原本应该是大功一件,可是你们围捕区区一个白昀飞,竟然把所有兵马全都聚集在一处,实乃犯了兵家大忌!”
“无论如何,皇宫的守卫是不宜空虚的!”
“好在安阳公公和无声公公,轻功卓越武功不凡,情急之下带着皇上撤离皇宫,前去寻找镇国军求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陶志良、蒋哲辉、乌嘉海,三人自责的低下头齐声道:
“末将知罪!”
长胤达叹息道:
“哎!……本官爱惜人才,本不想杀你们,但如果不把你们杀了,何以震慑君威!”
“另外也是给文武百官,以及军中将领一个警示,兵马调动理应顾全大局,而不该只顾一处!”
陶志良、蒋哲辉、乌嘉海,三人齐声道:
“末将甘愿受死!”
长胤达道:
“那就请三位将军,把兵符交出来吧!”
陶志良、蒋哲辉、乌嘉海,三人齐声道:
“是!”
三人把兵符拿出来,双手捧着举过头顶。
安阳走过来把三个兵符拿起来,走回皇位一旁,递到长胤达眼前。
长胤达把兵符接过去,抬眸看着文武百官道:
“兵符暂时由本官统一保管,待皇上有执掌朝政大权的能力时,本官再把兵符交还给皇上。”
文武百官齐声道:
“将军英明!”
长胤达道:
“御林军听令!”
玄龙殿门口的御林军兵士,走进来几个,拱手行礼道:
“末将在!”
长胤达道:
“把陶志良、蒋哲辉、乌嘉海,押到宫门口斩首示众!”
几个兵士回应道:
“是!”
几个御林军兵士,押解着陶志良、蒋哲辉、乌嘉海,往宫门口走去……
汤羽舟走上前来拱手道:
“辅政大人!南国祖制规定,皇子年满六岁,寻找先生开始教习文治武功。”
“如今皇上已满九岁,原本早已过了学习的年龄,只因白昀飞专权,太后执拗,不愿意让皇上过早开始学业,以至于耽误了时间。”
“如今世道太平,臣恳请辅政大人,为皇上寻找有才之士,封为太师,专职教皇上学习。”
长胤达点头道:
“嗯!……本官一定仔细斟酌,为皇上寻找一个了不起的太师。”
汤羽舟道:
“臣替皇上,谢过大人!”
长胤达移眸看着,站在百官之首的丞相:康景生,康盛,疑惑的问道:
“康景生!……本官不曾听闻,你何时中过状元?……你这丞相从何而来?……你有何德何能高居此位?”
康景生的脸色,如风云变幻一般,时为红、时为青、时为黑、时为白,不知该如何以对……
三品吏部侍郎:倪韵泽,倪绅,现年六十三岁,须发早已花白。
倪韵泽走上前来拱手道:
“启禀辅政大人!康景生乃是太后的舅舅,兵部尚书:康哲之,康立,之子。”
长胤达道:
“原来如此!”
“康哲之!”
六十二岁的康哲之,也是须发花白老态龙钟。
康哲之走上前来拱手道:
“辅政大人!”
长胤达道:
“你已年迈,不宜再做兵部尚书,不如回家安度晚年,如何?”
康哲之呆愣片刻,随后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多谢辅政大人!”
长胤达道:
“康景生虽然无才无德,但在职期间并未有任何过失,暂且留在相位以观后效!”
“如果不能安分守己,为皇上和南国效忠,到时候休怪本官大开杀戒了!”
康景生额头冒着冷汗,连忙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多谢辅政大人!”
长胤达移眸看了一眼文武百官,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各位大人多是三朝元老,晚辈本不该无礼多言。”
“然而看着各位大人,白发苍苍却依然站在朝堂之上,本官实在是于心不忍。”
“所以还请年过六旬的元老,自己递交辞呈,回家安度晚年生活去吧!”
“本官将提拔年轻有为之士,填补官位空缺,重整南国朝堂之风范,还请各位大人成全!”
汤羽舟、倪韵泽、康哲之、雷子卓,以及所有年过六旬的文武百官,站出来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老臣等愿意递交辞呈!”
长胤达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多谢各位元老!”
“各位元老,现在就可以回家去了!”
所有年过六旬的官员齐声道:
“是!老臣告退!”
年过六旬的官员,全数离开玄龙殿后……
长胤达道:
“各位大人,近一个月内休朝!”
“通告全国,招揽天下有学之士,按照才能封赏官职!”
剩下的文武百官,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辅政大人英明!”
长胤达道:
“既然各位大人没有异议,那就各自散去吧!”
长胤达移眸看着,皇位上坐着的南宫典甯。
南宫典甯大声道:
“退朝!”
安阳大声喊道:
“退朝!”
文武百官跪下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丽城
汤羽舟和雷子卓,并肩走在丽城的街市上,所经过的街道,随着白昀飞死亡后,陆续恢复了经营,因此街道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汤羽舟忧虑重重的道:
“子卓……你说……这长胤达……是否可信啊?……”
“如今整个南国的兵马,加起来共有一百四十万,所有的兵符……可都在长胤达手里了!……”
“原先白昀飞作恶,还有陶志良、蒋哲辉、乌嘉海,三人出来带领兵马,围捕击杀白昀飞。”
“可是现在……御林军没有统领……禁军没有统领……云海驻军没有将军……”
“就连朝堂上的老臣,也几乎全都走了!”
“剩下的那些人……如果长胤达一直忠心辅佐皇上,倒也没事。”
“如果长胤达如同白昀飞一样……祸国殃民……不知还是否有人出来……为民除害啊!……”
雷子卓思索着道:
“羽舟……今日长胤达的表现……看似为了元老们好,但是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我也想不出来!”
“哎!……终归是我们老了!……脑子转不过来了!”
“好也罢,坏也罢!……听天由命吧!……”
汤羽舟叹息道:
“哎!……看来……我们确实老了!……”
玄龙殿
经过一个月的修整,玄龙殿有了很大的变化。
当文武百官走进玄龙殿时,心里都不免为之震撼。
正前方的皇位,竟然变成了两个,而且布摆完全一样,皇位前方,也都有相同的一张桌子。
文武百官按照各自的站位站好,发现为首的几位官员,都是年轻后生,而且都与南宫家族毫无关联。
长胤达身穿与龙袍略有不同,又近乎一致的朝服,牵着南宫典甯走到皇位上。
南宫典甯坐好后,长胤达站在一旁。
安阳和无声,各自走到南宫典甯,皇位两边站好。
四个陌生的小太监,走到另外一张空着的位置两边,分别各站两个。
文武百官跪下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典甯喊道:
“平身!”
文武百官喊道
“谢皇上!”
文武百官站起来后……
安阳双手捧着一道圣旨喊道:
“皇上圣旨,百官跪听宣读!”
文武百官跪下喊道:
“臣等跪听圣旨!”
安阳展开圣旨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辅政大臣一职,更名为:辅国公。从今日起,辅国公代替皇帝掌管朝政,文武百官须以对待君王之礼,对待辅国公。”
“在皇位一旁,设立辅国公专用桌椅,以便皇帝与辅国公,在朝堂上交流探讨。钦此!……”
文武百官心里虽然有些疑虑,但也只好跪拜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典甯喊道:
“众卿平身!”
文武百官道:
“谢皇上!”
南宫典甯移眸看着长胤达道:
“辅国公请上座!”
长胤达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谢皇上隆恩!”
长胤达走到那张,与皇位一样的座椅上坐下来。
安阳拿出一道圣旨喊道:
“皇上圣旨,百官跪听宣读!”
文武百官跪下喊道:
“臣等跪听圣旨!”
安阳双手展开圣旨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追封太后:白瑜珊,为:春宁太后。钦此……”
文武百官喊道:
“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站起来后……
安阳拿出另一道圣旨喊道:
“四品安抚使:展润白,接旨。”
四品安抚使:展润白,展维,现年四十八岁。
展润白走上前来跪下喊道:
“臣接旨!”
安阳双手展开圣旨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品安抚使:展润白,展维,才华横溢,封为:帝师,望卿好生教导皇帝功课,好让皇帝早日能够接手朝政。钦此!……”
展润白喜出望外的喊道: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无不呆愣当场。
展润白站起来,走到相应的位置站好。
安阳拿出一道圣旨道:
“南宫磊玄接旨!”
南宫磊玄,南宫徳,年满二十岁。
南宫磊玄走上前来跪下道:
“臣接旨!”
安阳双手展开圣旨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五年前的科考状元:南宫磊玄,南宫徳,因春宁太后伙同其父:白昀飞,白敏篡权干政,五年来未曾受封官职!”
“今日特封:南宫磊玄,南宫徳,为:四品安抚使,钦此!……”
修整完毕的第一天早朝,就在如此一道接一道的圣旨宣读中度过了。
散朝过后
文武百官之中,除了官居要职的那些年轻官员以外,其余的官员,无不面色凝重,满心不安的走出宫门。
南宫磊玄、南宫磊蒙、南宫磊文、月启丰、张烈尧,五人同步走出皇宫,往坤王府而去。
坤王府
八角亭
五人来到此处,面色凝重的坐下来。
家仆和丫鬟,端来茶水、点心和水果,摆放妥当后离去了。
南宫磊蒙思索着道:
“我觉得……长胤达似乎比白昀飞更可怕!……”
“每一句话……都说得头头是道……但是……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吗?……”
“好比那个帝师:展润白。”
“文武百官谁不知道,展润白当年科考,仅仅是勉强入围上榜,刚好遇到四品安抚使空缺,所以让他去担任了安抚使。”
“圣旨上竟然说……展润白才华横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可是我们几人,包括磊玄在内,哪一个不是科考状元!”
“我们的官职……却都是微乎其微的小官!”
“他今日封的那些吏部尚书、兵部尚书等官职要员,可是从未参与过科考啊!”
月启丰道:
“自从高帝驾崩后,科考就被荒废了!”
“今日朝堂上,宣读了那么多圣旨,却没有一道圣旨是恢复科考的!”
“我听说长胤达在宫里,建造了一座辅龙宫,其规模可比龙息宫啊!”
“而且我还听说,从下个月起,要开始为皇上选妃。”
“可是皇上才九岁,选来的女子……恐怕都是去伺候长胤达吧?”
南宫磊文叹息道:
“哎!……看来南国,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了!”
张烈尧思索着道:
“各位兄弟!……无论局势如何……切记不要顶风而行!……”
“有一句话叫做:小不忍则乱大谋!”
“千万不可意气用事,那样只会白白的断送性命!”
“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要学一下六王叔和七王叔……干脆走人!……眼不见为净嘛!……”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如果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用了!”
几人互相对视一番,点头以示赞同……
汤府
六十一岁的汤羽舟,虽然须发花白,但是精神十分抖擞。
儿子:汤雅斌,汤许,现年四十四岁。
儿媳:萧浅颦,现年四十岁。
孙女:汤清梦,年满十五。
正堂
全家四口人,围桌而坐,每个人均是一脸愁容。
汤清梦更是满脸湿润,使得原本白皙粉嫩的娇媚容颜,更加的水润动人了!
汤羽舟叹息道:
“哎!……原以为长胤达,乃是长顺公公收下的义子,就应该和长顺公公一样的心善。”
“没想到竟然也是一个,害人不浅的人呐!”
汤雅斌急切的问道:
“父亲!那现在怎么办?真的要把清梦送进宫里吗?”
“如果真的是献给皇上,那倒不怕什么!”
“只怕不是献给皇上,而是送去长胤达身边伺候,那清梦这一生岂不是毁了!”
汤清梦哭喊道:
“父亲!爷爷!母亲!我不想进宫,我死也不想进宫!”
汤羽舟思索一番后,抬眸看着汤清梦道:
“好孙女,你不要担心,爷爷不会让你进宫去的!”
汤清梦怯怯的问道:
“爷爷!我真的不用进宫去吗?”
汤羽舟道:
“爷爷保证,不会让你进宫的!”
汤雅斌问道:
“父亲有何办法吗?”
汤羽舟道:
“收拾一下,我们全家连夜离开丽城,前往南临投奔清梦的姑母!”
汤雅斌摇头道:
“不可!我们一家人不见了,能够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南临的禄王府。”
“如果我们在那里被找到,会牵连禄王府的!”
萧浅颦着急的问道:
“那该如何是好?”
汤羽舟道:
“没时间想那么多了!”
“还是尽快收拾一下,先出城门再作打算吧!”
汤雅斌点头道:
“也好!我们尽量往远处走也就是了!”
全家四口人连忙站起来,各自去收拾行装。
大约一个时辰后,让家仆和丫鬟,集中在正堂门口。
汤雅斌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各位!这么多年来,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早已有亲人一般的情感。”
“今日离别实在是情非得已,各自散去好生珍重吧!”
萧浅颦那些银两,分发给每一个人。
所有家仆和丫鬟,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汤府。
汤雅斌走上前去,把大门关闭起来加上门栓。
全家四口人,往后门走去……
黑暗之中
汤雅斌走出门来,打量一番四周,确定没有任何人,连忙折回去把马车拉出来。
全家人很快上马车,离开汤府往南城门而去……
马车上
汤羽舟、萧浅颦、汤清梦,坐在车里。
汤雅斌坐在车外,驾着马车前行……
汤羽舟看了一下车窗外,疑惑的问道:
“雅斌,这是往哪去啊?”
汤雅斌道:
“父亲!我们已经出城了!先去云城,然后去施山,找个地方暂避一时,再想去处如何?”
汤羽舟道:
“你拿主意吧!”
汤雅斌回应道:
“好!”
皇宫
龙息宫
为了方便南宫典甯学习功课,在龙息宫收拾出一间,通透明亮的房屋作为书房。
南宫典甯坐在书桌前,认真的听展润白教习功课。
安阳和无声,两人站在书房门外。
展润白坐在与南宫典甯,相对的书桌前,摇头晃脑的看着书念道: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
教之道,贵以专……”
南宫典甯翻个白眼问道:
“帝师,你能不照着书念吗?”
展润白脸上带着笑容问道:
“皇上!你想考臣吗?”
南宫典甯道:
“辅国公说你才高八斗,才华横溢什么的!”
“朕却听说,你参与科考,仅仅是勉强入围上榜。”
“所以朕不太相信,你真的有那么好的学问。”
“朕想不到考你什么,不如你就把三字经背一遍吧!”
展润白拱手道:
“是!皇上听好了!”
展润白把书合上,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摇头晃脑的背诵道: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苟不教……苟不教……”
南宫典甯脸上带着笑容道:
“狗不叫,猫就叫,猫不叫,老鼠叫!……”
展润白笑着道:
“哈哈哈……妙妙妙!……”
南宫典甯脸上带着笑容道:
“帝师!你连三字经都只能背这么点,到底能教朕什么呀!”
展润白傻笑着道:
“哈哈哈……皇上!臣虽然背不下去,但是照着书念还行啊!”
“而且识得的字也不少了!”
“臣把知道的都教给皇上,也就成了!”
“这是辅国公交代的,还请皇上配合臣,学习好该学的吧!”
南宫典甯道:
“展润白!实话告诉你吧!”
“虽然白昀飞把持朝政时,不让太后给朕请先生。”
“但是安阳公公和无声公公,私下里教了朕很多。”
“别说这三字经,就连南国律法、南国祖制、礼遇篇,还有许多皇子该学的,朕都学过了!”
“朕明日告诉辅国公,重新挑选真正有才华的人来担任帝师,你且回去吧!”
展润白笑了笑道:
“哈哈……皇上这番话,在臣面前说说那倒没事。”
“如果让辅国公知道了,安阳和无声,怕就有麻烦了!”
南宫典甯惊呼疑问道:
“你说什么?”
展润白脸上带着笑容叹息道:
“哎!我的小皇帝,你还在做梦吧!”
“到底什么情况,如果你想不明白,或许可以问一下安阳和无声。”
“皇上慢慢想,臣先行告退了!”
南宫典甯尚未说什么,展润白走到门口,看着安阳和无声道:
“你们最好跟皇上说一下,今日皇上这番话,我可以不告诉辅国公,但帝师永远只能是我,都听明白了吗?”
安阳和无声,拱手行礼道:
“是!奴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