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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壹也不知道这三个字有什么特殊的魔力，刚闭上眼就马上失去了意识，不仅听不见任何声音，就连让她醒来后会精神疲倦的梦都没有一个。
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不仅是她，秦愿的状态似乎也很好。
“你，”丁壹揉着僵硬的脖子，看着起身穿外套的秦愿，“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这是实话，只要在她身边，他就是会睡得很好。
“行，那就好。”
两个人从房间出来，刚好碰上同样出门的霍永安，他眼底显眼的乌青和萎靡的精神不用问都能知道他昨晚睡得有多不好。
“你没事吧？”
“没事，”霍永安疲惫地扯了扯嘴角，“要吃点什么吗，我现在准备做点吃的。”
“不用，我昨天拿了不少面包，今天我就吃这个。”
“行，那我就只做自己的。”
“姐姐，你们已经醒了？”一边说着，一边从霍永安刚才那间房出来的邹何新同样一脸倦容。
“你们要走了吗，我跟你们一起。”
丁壹看了一眼还剩下的那间房，门缝没有渗出鲜血，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上前敲了门，满脸怨气的粉发女生用力地拉开门，在看清敲门的人是丁壹后，拉着的脸这才稍稍变得好看了一些。
丁壹确定里面的两个人没事后，这才笑着说了声早上好，只想确认一下有没有发生些什么。
“早上好，”粉发女生快速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没发生什么。”
“嗯，那就好。那我先走了。”
路过五楼时，丁壹也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女生，从她口中得知五楼没有出事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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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楼开始就一直在打着哈欠的邹何新擦去眼尾的生理性泪水，嘟嚷道：“姐姐，你昨晚又听见什么声音吗？”
“那些小孩的声音。”
“你也听见了是不是！”邹何新皱着眉，咬着牙：“真是绝了，昨晚刚睡着就弄了这么一出，每次我都觉得终于结束能睡个好觉时，那该死的声音就又响起来了！”
“姐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嗯，听见了，今晚早点睡。”在想东西的丁壹敷衍地应付了一句。
这还是第一次，进入副本的第一晚没有死人。
难道A级副本之间也有难易之分，这个副本的死亡条件相对来讲对他们许愿者更友好一点？
“在想为什么不死人？”
丁壹抬起头，看向秦愿。
“不要掉以轻心，”秦愿缓声道，“这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规则依旧不变，触犯死亡规则，然后死亡。”
“但不是所有副本都是晚上杀人。”
“死亡不过是最终结果，在此之前的精神折磨却可以有很多种类。”
邹何新不满秦愿抢走丁壹的注意，立即小声说道：“切，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丁壹沉默片刻：“比如昨晚那些声音？”
“那些只是手段。”秦愿无视邹何新，继续引导：“你觉得这些手段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丁壹转过头看着邹何新脸上完全掩盖不掉的疲倦。
“烦躁，疲倦，”丁壹往后又想了一步，“然后失去理智。”
秦愿点头，又问：“昨天的提示说了什么。”
丁壹狠狠一震：“不能拒绝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那么好，呜呜呜，我们余杭可优秀了，他可是班长，学习一直就没掉出过前三。”
不远处，一对身形微胖的夫妻抓着两个结伴而行的许愿者不停地哭。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孩子到底有多好。”
“他——”
“好好好，我们知道了。”
本就一晚没睡的两个青年一听见这哭声就开始脑仁发疼，要不是想问到些什么有用的线索，他们离远看见这两个就开始绕道走了，又怎么会特意凑上来听他们哭嚎。
说什么孩子有多优秀。
再优秀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不知道在哪。
“我们还有事，麻烦你们——”
话没说完，那对原本还在痛哭的父母突然停止哭泣，抬起头露出一双血红的竖瞳，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青白，还浮现了密密麻麻的青紫色细纹。
男人冷声问：“我们什么。”
女人扫视一眼表情突变的两人，瞪大了眼睛：“你们是不是不愿意听我们说话。”
见状，丁壹的神色一紧。
还没来得及起步，身边那人预判了她的动作，直接将她拉住：“想救？”
“可以？”
秦愿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况，又垂眸看着她：“可以。但有点来不及，而且很可能会被反咬。”
秦愿盯着她脸上的变化：“你还想——”
“顺着他们！”
被紧紧抓住的两个青年正准备奋力挣扎逃跑时，骤然听见有人大喊：
“顺应他们的要求，不要跑不要反驳不要拒绝！”
有病啊！
现在还不跑是想当口粮吗！
不对，不对！
昨天、昨天有个什么提示来着.....
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位立即站定，即便浑身颤抖，声音抖动，也还是在强迫自己忍着：“你们的孩子实在是太好了！”
原本还在咆哮的父母立马止声。
眼看有戏，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位再接再厉：“我们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孩子，我跟我兄弟都准备要孩子了，想向你们取取经，要怎么做才能教养出这么好的孩子。”
头发有些凌乱的女人瞪着眼睛，歪头盯着他问：“我的孩子叫什么？”
“余杭！”另一个终于上线的青年立即抢答：“余杭这么好的孩子，我们实在是想多了解一些。你们能再跟我们讲讲吗。”
夫妻俩对视一眼，快要异变的模样立马恢复正常：“我们的余杭......”
刚靠近的丁壹见危机解除，立即转身就走。
秦愿说得对。
想要救人是一回事，自我保护又是另一回事。
既然已经告诉他们如何保命，眼下最安全的做法就是马上离开。
她只是想在能力范围内救人，并不想献祭。
人是复杂的，人心是多变的，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谁都不知道这两个背对着她的青年在看见有人走过来后为了脱身，又或者因为不忿，会不会做出些什么。
站在原地看着丁壹向自己走来的秦愿垂头哑笑，遮掩着自己眼底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