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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莱瑞顶着脑瓜门儿狠狠一通敲打过后,艾瑟很快就根据手头已有的资料发现了之前没有注意到过的古怪。
在市区的地界占出一片和普通庄园差不多大小的面积,这对一个同性恋俱乐部来说未免也有些太过奢侈了,特别还是一座女同性恋俱乐部。除非这根本就不是——或者说不仅仅是一座俱乐部那么简单。
艾瑟参加过黑色钟摆的实习任务,不过那个时候她只是学员,只负责执行命令而且从不问问题,只需要动手而不需要动脑。不过夏伦看的很清楚,如果只是那个样子的艾瑟是根本没有办法堪当大任的,她必须要学习——必须要进化。
艾瑟自己跟在夏伦莱瑞等人身边也正是为了这个。她知道一切并不会容易,所以必须要打起精神来。
“……我进来了。”
将一枚小巧塞入耳朵中就基本消失不见的耳机塞入耳朵,艾瑟顺手扶了一下脸上的墨镜,压低了嗓子轻启红唇的小声说道。
另一边,手扶权杖的莱瑞刚刚来到了撒林特咖啡馆中最里面的卡座。以现在这个时间来说楼上酒吧已经开始逐渐变得热闹,然后到了午夜就会升至峰值。而咖啡馆里的人则是相反,正在慢慢的减少。不过总的来说这一类的餐饮项目都是属于撒林特的麾下产业,他们为这座城市里面不同喜好的人群建造了不同的消费场所,以极小的成本赚取极大的利益。不过在莱瑞看来他却是吉尔普罗那全部五大集团中最像正规公会的一个,他对敌人的态度永远都是吞并大于摧毁,就算是叛徒也是能放一马就放一马。从很底的底层一路打拼过来的他并不害怕事业上的失败和打击,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而陪伴着他一起度过生命中那些艰难岁月的家人是他仅有的非常低的底线。
撒林特本人可能不崇尚暴力,但他可也从不害怕暴力。他身边那两条忠实的猎犬,那是将地狱给整个踩在脚下的恶魔。
在座位上最好,莱瑞简单的点了一杯咖啡,然后从自己的挎包中掏出了一个正常人巴掌大小的好像托盘底座一样的三角形移动式矩阵端仪,摆放在了桌面上。
一方人头大小的立体魔影在莱瑞的操控下跳了出来,悬浮在了莱瑞的面前。
“四处看一看,去找前台管事。只是拜托至少请别告诉我正有一堆人在相互抱着接吻。”
“我也希望如此。否则莱瑞——我发誓我会毫不犹豫的掏出枪来把她们全部突突了。”
脚步轻轻的来到走廊的尽头,艾瑟终于推开了那扇装饰精致的内门。
“……”
“情况怎么样?”莱瑞点头写过服务生送来的咖啡,一边端起吹着一边出声问道,“我没有听到枪声,说明至少你所见到的情景还没有那么不堪入目吧?”
“……至少她们都还穿着衣服。”艾瑟绷着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说道。
她说的倒也没错。这个地方的大厅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爿普普通通的拼盘餐馆,只是小半的面积都被一座观赏性的水池所覆盖,艾瑟甚至可以看到几条非常漂亮珍惜的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而且完全已经到了可以吃的年龄。
只不过,普通的拼盘餐厅可不会坐着的全部都是女人,而且很多都亲密过头的凑在一起低声谈笑,甚至有一对儿已经抱在一起,让边上其他注意到的小姐夫人们看着传来咯咯的笑声,而艾瑟则是差点立刻掏枪送出两颗魔力子弹过去。
她轻呼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然后尽量保持平静的向前走去。
“我看到管事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找到赫罗伦斯夫人,赶紧办完事情离开那里。”
“明白。”
俱乐部前台坐着的是一个看上去和艾瑟妈妈那一辈儿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和俱乐部其他美丽动人热情似火的粉红色佳人们相比起来,她的气质更加稳重,坐在那里低着头,认认真真的像是在读着或者写着些什么。
艾瑟感觉自己可能终于遇到了一个正常人。
“……那个,你好?”站在前台外,艾瑟干咳了一声,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拘谨的出声道。她甚至专门看了一下自己的新发型有没有临时突然崩解的危险。结果是没有。
“嘿……嘿!甜心!”女人抬起头,原本还算安然的目光在看到艾瑟的下一秒立刻绽放出了一盘向日葵,挺直脖子露出让艾瑟差点下意识向后躲避的夸张笑容,上下两排牙齿全部露了出来,“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亲爱的?”
“……”
艾瑟发现自己刚刚感觉错了。
“小心点,艾瑟,别忘了你现在是身处在什么地方。那里可没有正常人……从某些方面来说。”
莱瑞坐在咖啡馆中,通过耳机传讯对艾瑟说道。他面前移动矩阵端仪上方的立体魔影中一团团完全由数据组成的微型星云不断浮动变化,最终锁定在了一点之后迅速放大,化作了一个女人的头像,四周则是细密的资料数据。
“艾薇拉·莎隆,三十五岁,俱乐部高级管理人,不过平时最喜欢的就是装作底层人员‘融入进青青草地里近距离感受花香’……”
莱瑞在看这部分内容时几乎将自己的脸都塞入了魔影立方,最后坐起身推了一下自己的大眼镜。
“真是富有创意的形容……她明面上是俱乐部的前台主管,实际上她的另一个称呼叫做‘看门人’。你想要找到赫罗伦斯夫人就必须得要通过她。”
“很好。正好我也感觉到有点不耐烦了。”
艾瑟点了点头说道。再一次被艾薇拉·莎隆这么简单的外表所欺骗让她感觉到了无形的羞辱,同时也令她的心情越来越差。
“什么?不好意思甜心,你能大点声再说一遍吗?”
艾薇拉保持着笑容,同时疑惑的看着艾瑟。她开始想自己面前这个打扮摩登的女孩是不是脑袋有点傻,为什么会一个人站在那里自言自语。
她话音刚落,艾瑟就突然上前靠近,抬手一掌拍在了前台桌面上。
“别叫我甜心!”
艾瑟狠狠的盯着艾薇拉,原本秀丽可爱的小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她看到艾薇拉的眼中露出了见鬼一样的目光。
艾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胸中涌动起刀刃的时候外在的表现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怕。那是一种非常极致的、纯粹的、不加多想的、好像艺术一般的完完全全的敌意,特别因为她那不给警告、不留余地、当断立段的狠辣性格,让她在某些方面来说完全就是一个怪物。
而现在,艾薇拉就有幸见识到了冰山一角。面前这个女孩从羔羊到恶狼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征兆任何道理的瞬间转变带给她的冲击不亚于挨了一枪。
“我要见赫罗伦斯夫人,带我去。”
“……”
“……”
艾瑟的话是这么的直接,不但让艾薇拉瞪大了眼睛,连另外一头的莱瑞都是伸手扶了下额头。
“听到没有?!”
艾瑟伸手抓住艾薇拉的衣领,将她从座位上扯了起来,半个身子都被拽出了前台。
“你……”
艾薇拉此时已经不仅仅是惊讶了。她看着艾瑟的目光中多出了赤裸裸的冰冷和愤怒。与此同时,莱瑞的声音也在艾瑟的耳中快速的响起。
“艾瑟,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赫罗伦斯夫人不可能待在一个毫无保护力量的纸壳子堡垒里面,硬来可不是办法!”
“不,莱瑞,相信我。只要找对用力的方法,暴力能够解决的问题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艾瑟紧盯着艾薇拉的眼睛,手腕轻轻一抖,一点梦幻的毫光闪耀,紧接着一把造型精美的银色手枪就被艾瑟抓在了手上,冰冷的枪口由下往上顶住了艾薇拉的脖子。
“现在我手上的是‘贝罗尔7603第二型号’手枪,七级顶尖军用魔导器。你可以现在就喊人来把我从这里赶出去,但是我保证在离开之前一定会用你的脑浆在你身后的墙上留下一幅红白色现代抽象派的顶尖艺术杰作。”
“……”
“你听明白了吗?”
“是……是的。”
“很好。”艾瑟笑着松开了抓着艾薇拉的手,任由她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当着她的面将手枪给收回到了武装环中,“现在,做你该做的事情。另外——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你也需不需要明白我是怎么玩变枪的这套把戏的,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我想的话,从抬手到你的脑门开动绝对占用不了你半秒宝贵的时间。”
“……”
艾薇拉好像很少被枪指着过,特别还是这么近距离的指着。她的脸色在艾瑟放开她之后就非常的苍白,坐在位子上愣神几秒种后,她看到了艾瑟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目光,那目光中没有催促也没有警告,但是艾薇拉后颈部的汗毛却是一下子竖了起来。
“……跟我来,我带你到后面的房间。”她从前台后站起身,紧张的看着艾瑟说道,“然后我来安排一下,看赫罗伦斯夫人有没有时间见你。”
“哦,那还真是麻烦你了。”艾瑟对艾薇拉笑了笑,“请带路吧。”
“……”
艾瑟的笑容很好看,但是只有莱瑞等和她亲近的人才知道她只会在一种情况下笑容会很好看——刻意的想让自己笑的很好看的时候。而通常情况下这个时候她的笑都很假。
虽然艾薇拉没有对艾瑟了解的那么深,但是却本能的感觉到了后背凉飕飕的。她知道艾瑟不是自己能够应付的那种人,但类似的情况她倒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而她知道接下来她该怎么做。
带着艾瑟顺着走廊七拐八拐了半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一间相对来说面积较小但是氛围舒适仿若红酒的客厅之中。艾瑟看到了几张精致的沙发,还有一个小小的吧台,后面摆放着就算不喝光看着也令人赏心悦目的美酒。那闪耀着光芒的酒瓶简直就像是水晶雕琢的一样。
吧台后面站着一位年轻的侍女,金色的头发在脑后扎起,防止甩动时头发将瓶子或者酒杯碰倒。她化着非常漂亮的装,嘴唇红红的,可爱的脸蛋好像一颗鹅卵石。
她略微有点意外的看着艾瑟跟着艾薇拉进入,在与艾薇拉稍微眼神交流后,她点了点头选择了对一切视而不见。
艾瑟被艾薇拉安置在了这里,然后她便看着艾薇拉进入了与客厅相连的更里面的房间。她顺着门缝看到了里面的一点点,是又一条长长的走廊。
也是此时艾瑟才突然注意到,她之前走过的所有走廊,无论是形状构造还是花纹装饰,竟然全部都是一模一样的。她见过类似的这种走廊,在黑色钟摆专门为特殊训练所建造的迷宫当中。
艾瑟坐在沙发客座上,看了一眼茶几。上面摆放着一壶光从茶具来看非常不错的红茶。
“真是不错的品味。”艾瑟啧啧的摇了摇头,“你知道吗,莱瑞。我想我开始慢慢喜欢上这地方了。”
“不要放松警惕,艾瑟。”另外一边的莱瑞盯着自己眼前魔影立方中的数据云团,“一般来说想要见到赫罗伦萨夫人是需要提前预约的,你就这么直接闯进去不一定她有时间见你。”
“……”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听到艾瑟的回话,莱瑞皱了皱眉头问道。他很少遇到被艾瑟无视的情况。
“莱瑞,你有见到过那种场景吗——一只猫卧在地上,伸出舌头舔自己向着斜上方笔直伸长的后腿。”
“四号天天都会有那个动作。怎么,那里有一只猫?”
“没错,不过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材质雕成的,我想应该不是水晶就是钻石之类的,就被摆放在墙边的架子上当装饰品。”
“那应该算是艺术品。”
“我知道它是艺术品。不过……”
“不过什么?”
“它只有脑袋是猫,然后从脖子以下就是一个裸体的女人。”
“……”
“真不懂那些艺术家的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下次再有这种情报,你自己知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