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0捉虫

香溪河畔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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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元帝一哼:“你在哪里救出南安郡王?”

    “回禀陛下, 微臣跟着朝廷的商船四处追踪,终于查获南安郡王与英亲王的消息, 因为倭寇会经常转移人质,微臣来不及汇报, 只得匆忙前往营救,结果,微臣去晚了,据南安郡王说,微臣去晚了大约半个多时辰。”

    乾元帝忽然盯着贾琏冷声言道:“你敢发誓吗?说你没有故意放过他们父子?”

    贾琏跪下发誓:“微臣发誓,绝对没有故意放走他们父子!”

    他一直琢磨的是杀死他们父子抛尸!

    乾元帝阴冷的眸子盯了贾琏半晌,发觉他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这才抬手:“你起来吧, 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贾琏谢恩起身。

    乾元帝又道:“朕要你再去海疆同倭寇谈判,要他们同时交出英亲王父子与忠顺王,否则,就一战到底。”

    贾琏言道:“微臣义不容辞。不过微臣在海疆其实了解一些倭寇的想法, 这些人梦寐欲求就是朝廷能够重开市舶司, 估计现在就是拿出一百万两,他们也不肯放人了。所以,现在我朝有两条路,一条路,不和谈,血战到底。这样人质就会没命。第二条,要保住人质, 以及让他们交出逆贼忠顺王,就要重开市舫司,让琉球人,弗朗机人,扶桑倭寇年年朝贡。否则,微臣只能无功而返,不去也罢!”

    乾元帝面色阴沉,死死盯着贾琏:“重开市舫司?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上皇亲自废止市舫司,你却劝朕重开市舫司,你让朕忤逆先皇?”

    贾琏言道:“陛下误会了。微臣说的是倭寇的条件,若是不能答应这个条件,和谈就是空谈,不如直接开战。”

    乾元帝冷哼:“倭寇不是还没提和谈条件吗,你是如何知道?”

    贾琏言道:“微臣自去年冬月至今年八月。一直扮成商人,甚至海盗,在闽浙沿海各处逡巡侦探,这些都是微臣从倭寇嘴里获悉。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询问南安郡王,盘踞在闽浙沿海的倭寇也好,海盗也罢,都是为了求财,他们对我们的领土不感兴趣,满心眼就是金银,这也是他们不愿意占据城池,一般只是抢掳掠的原因之一。”

    乾元帝拧眉:“既然他们求的是钱财,抓人作甚?”

    贾琏言道:“两个目的,家里有钱的就讹钱,就像英亲王父子。家里没钱的就卖去番邦做奴隶,听说弗朗机人的国家有奴隶市场,把人拉在市场上,像牲口一般任人挑选。”

    乾元帝听后沉默了许久。

    大皇子闻听贾琏说起重开市舫司,浑身直冒冷汗,他方回京都的时候也提起此事,却被乾元帝抽了耳光。

    大皇子很怕贾琏触怒乾元帝,在大皇子眼里,贾琏又能干又正直,是个中正之士,千万不能出事儿。他正要出面转圜,却见乾元帝忽然放缓脸色,疲倦的挥挥手:“你去吧,命刑部押送南安郡王进宫,朕明日再找你说话。”

    大皇子预备跟着贾琏开溜,却被乾元帝留下了。

    贾琏告辞,退出了养心殿。

    出了宫门,却见张家舅舅与熙亲王两人正在西华门前远远的睨着自己。

    贾琏忙着上前行礼问安。

    熙亲王将贾琏浑身上下看了遍,一嗤:“还好,没挨打!”

    贾琏一脸懵懂。

    张家舅舅笑道:“大皇子回京之后提起假倭与重开市舫司,被陛下当众甩了耳光,当初是上皇下令废黜了市舫司。上皇刚刚过世,陛下正在伤心,此刻提起此事,不合时宜。”

    贾琏还是莫捕捉头脑:“大皇子挨打跟我有关系吗?为什么我一定会挨打?”

    熙亲王笑道:“你敢说大皇子提议重开市舫司这话,不是你教的?”

    贾琏摊手:“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审讯假倭,大皇子主审,臣只是记录。”

    熙亲王挑眉,显然不信。

    贾琏又道:“当然,臣每次出去侦查回来,肯定要给大皇子汇报,但是,臣可以发誓,臣从未教唆过大皇子,若真是教唆他,我就不会再提,不然岂不是让陛下误会我跟大皇子是一党?”

    熙亲王与张家舅舅同声哂笑。

    贾琏还想发誓,蓦地醒悟了,在外人眼里,自己眼下已经是金晃晃的大皇子党了。因为,贾琏的侯爵就是大皇子当殿奏报请封。

    贾琏再次摊手:“臣去海疆保护大皇子是陛下差遣,君命难违,臣能推脱吗?”

    熙亲王这才笑了:“这还像句话,你回去吧,兵部的事情暂时不需你管,回家休沐一段时间,等候陛下传召就是了。”

    亦即,贾琏这一段时间除了听候陛下的询问,其余闲事不用管。

    却说贾琏回得家去,凤姐与迎春带领一群小萝卜头等候在二门,贾琏一现身,孩子们一拥而上。

    “爹爹!”

    “爹爹!”

    “爹爹!”

    ……

    巧姐儿逑哥儿身量高些,拉着贾琏胳膊,豪哥儿成哥儿抱着贾琏的腿杆子。芊姐儿动作慢,拉不着胳膊,也抱不到腿,遂撅着嘴巴,伸出双手:“爹爹,抱抱!”

    贾琏看着芊姐儿粉蕊蕊的脸蛋,黑眸晶晶,泪珠子欲滴未滴,顿时心里软成一滩水,弯腰抱起芊姐儿亲亲脸蛋:“哎哟,我的小不点长成大姑娘呢!”

    芊姐儿羞红了脸颊却不躲避,喜眯眯偷笑,擦拭自己的面颊。

    贾琏一眼看见迎春与凤姐俏立在一边,忙着冲她们歉意一笑。若非海疆情势忽然恶化,贾琏去了海疆,迎春去年年底就该出嫁了。

    这时候,迎春拍拍手:“孩子们,跟着姑姑去给爹爹准备午餐好不好,爹爹得去拜见老祖宗,还要去东园,还要沐浴更衣,忙得很呢。”

    巧姐儿闻言忙着放开贾琏,牵着芊姐儿给贾琏行礼告辞了。

    贾琏这里到了荣庆堂,贾母高兴得亲自迎到门口,眼里蕴泪,拉着贾琏浑身摩挲:“可受伤没有?”

    贾琏忙摆手:“一点伤也没有,孙儿可是武艺高超,再者,根本不用我上前线,孙儿只需在后面挥即可。”

    贾琏瞪眼:“又瞎说,指挥难道不上战场,听说还是在海上,那可不比骑马,顶多跌落摔断腿儿,茫茫大海的,又是打枪,又是打炮,我还听说,那些子倭寇专门攻打指挥官呢!”

    却是大皇子回京之后,带领着于榴?亲自上门看望贾母与贾赦,叙述当初倭寇攻打指挥舰艇,贾琏如何救他。

    贾母因此担忧,大皇子走了,岂不是贾琏要指挥战斗,倭寇是不是专门追着贾琏打?因此好几夜没睡着。

    这一回,贾赦忽然间跟贾母有了共同语言,贾赦天天去兵部打探情况,贾母为了等候贾赦的情报,几次吩咐给贾赦准备饭菜,母子们空前和谐了。

    贾赦因此得出结论,贾母不是不爱大房,只是更爱二房。

    因此,贾赦心中对贾母的怨恨少了许多。

    却说贾赦听说贾琏回家,等不得贾琏去东园拜见,忙叨叨来了荣庆堂,见了贾琏粉白的面容晒成了小麦色,贾赦顿时笑眯眼,拳头捶捶贾琏肩膀:“嗯嗯,黑了高了壮实了,英姿飒爽,跟你祖父当年有一拼。”

    贾琏顿时失笑:“老爷莫不是看花眼,儿子都三十岁了,还长高呢!”

    贾母笑眯眯道:“男长三十慢慢悠,海疆的水土养人呢。”

    贾琏大笑回到萱草堂,凤姐忙着替贾琏沐浴更衣,因问:“老太太说了什么啦,爷这么高兴?”

    贾琏伸手一捞把凤姐拽浴桶里,一边剥葱,一边笑道:“老爷说我壮实的像牛,你看呢?”

    凤姐被他猴急的揉搓,气喘吁吁:“哼哼,谁知道呢,那要试过才知道……”

    贾琏顿时一个饿虎扑食:“现在就试试呗。”

    凤姐顿时被呛了水,剧烈挣扎:“贾二舍,不要闹,放开,还,还……”

    平儿听得屋里没羞没臊的惊涛拍岸,忙着把门口的小丫头驱散开了:“这里不用伺候了,歇着去吧。”

    贾琏凤姐这一交上火,足足过去一个时辰,屋里依旧‘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幽咽呢哝婉转吟,缠缠绵绵无绝期’。

    平儿靠着门扉听得心跳如故,脸上直要滴出血来,委实抗不住了,只得颤抖着双腿退到院子里的枣树下靠着。

    迎春跟前的?橘来了几次探情况,几个孩子等着父母吃饭呢。

    平儿只得推说:“奶奶跟爷说话呢,这话说上劲了,不到晚膳说不完,孩子们饿了先吃吧。”

    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过去了,平儿也疑惑了,再是铁打的身子只怕也吃不消呢?

    平儿侧耳倾听,屋里已经寂静无声,她只得大着胆子在门口轻声呼唤:“奶奶,奴是平儿?”

    平儿问了三遍却无人答应,她只得大着胆子进了浴室,却见地上汪了一地水,贾琏凤姐相互搂着跟那浴桶里睡着了。

    平儿只得忍羞含怯,拿手推一推凤姐道:“奶奶,奶奶,这里睡不得……”

    凤姐累得够呛,平儿推了三次都没清醒,却把贾琏惊醒了,伸手掐住平儿手腕子:“什么人,噢,是你啊,你奶奶累坏了,伺候我更衣吧。”

    贾琏说着起身,吓得平儿忙着逃了,躲在晾衣架后面用竹竿子将贾琏的衣服递过去,她可不敢惹贾琏,他那个凶狠的样子,平儿害怕自己死在他手里。

    贾琏哈哈一笑,自己个穿了衣服,再把凤姐一捞,用衣物裹了,抱起往炕上一倒,吩咐平儿:“带上门。”自己个倒头又睡了。

    回头却说南安郡王被带进养心殿,南安郡王见了乾元帝忙着以头抢地哀哀垂泪:“陛下啊,罪人回来给您请罪来了,罪人对不起陛下的信任,辜负了陛下的重托,给您丢脸了,军队覆灭了,舰队也毁掉了,罪臣真是没脸回来见陛下。可是,罪臣不得不回来请罪,否则,罪臣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啊,陛下,罪臣差点就见不到了陛下了呜……”

    乾元帝一哼:“堂堂男儿,哭的娘们唧唧,像什么话?”

    南安郡王闻言这才住了声音,再次三叩首:“罪臣有罪,求陛下责罚。”

    乾元帝冷笑:“责罚?你知道你损失了多少吗?舰队花费一百万,为了每月供给你们弄得国库空虚,粮仓空虚,你还把英亲王世子弄丢了,倭寇要五十万啊?这些你都知道吗?还有那些死难的将士,都是京都的皇亲国戚,他们日日跟朕要说法,种种切切,岂是你一句责罚就完了?”

    南安郡王再次以头抢地:“罪臣知道百死难恕其罪,只是,罪臣除了要回来请罪,还有英亲王的消息要送回京都……“

    乾元帝闻言顿时大喝一声:“你说谁?你见过英亲王?他如今在哪里?”

    南安郡王言道:“应该在琉球,跟忠顺王在一起。”

    乾元帝声音一寒:“忠顺王?这个混蛋果然跟忠顺王是一伙子,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南安郡王言道:“是不是一伙子罪臣不知道,但是,忠顺王却是待英亲王父子如上宾。我听着着他们商议,要向弗朗机人借兵,在琉球立国。”

    其实是忠顺王想要立国,英亲王只是忠顺王手里筹码,一旦朝廷兵临城下,就把他们父子推出保命。

    这一次和谈就是忠顺王推动,只要朝廷不再用兵,答应重开市舫司,他就可以浑水摸鱼,躲在琉球养精蓄锐,招兵买马,一旦时机成熟,他就可以登高一呼,举旗造反。

    乾元帝最害怕的就是忠顺王扯旗造反,如今还勾结外藩人,乾元帝一怒之下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得很……咳咳咳……咳咳咳……”

    杜老爷子听见乾元帝又犯了毛病,忙着进来给乾元帝推拿,又给乾元帝喂下甘草露镇咳,忙碌半晌,乾元帝终于忍住了惊天的咳嗽。

    期间,大皇子悄悄把一张丝帕子藏了起来,等到了门外展开一看,顿时心惊肉跳,却见两大块鲜红的印记。

    乾元帝竟然咳血了。

    乾元帝再不能坚持审讯,南安郡王被带回刑部。大皇子吩咐道:“给个单间,再请太医诊治,好生伺候着。”

    这般时候,南安太妃却在宁寿宫求见太后娘娘。

    如今太后娘娘卧病在床,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甄臻是太后娘娘宁寿宫的管事嬷嬷,这些日子太后卧病,她带着徒弟素橘守了好几个头通宵。如今,太后刚刚好转,甄臻很干脆的拒绝了南安太妃。

    南安太妃恳求道:“求嬷嬷通报一声吧。”

    甄臻道:“太后娘娘已经知道郡王回京了,听说英亲王与世子没有一起回来,又哭了一场,好容易才安睡,太妃您就回去吧,郡王已经回京,英亲王父子们还在倭寇手里呢!”

    太妃盯着甄臻的老脸心里直恨,一个老丫头而已,竟敢给自己甩脸子,却是不敢撒野,只得恨恨的出宫而去。

    太后其实并未睡着,她已经好些日子夜不安宁了。

    太后看着甄臻,叹息道:“你今年也有六十多了吧?”

    甄臻笑道:“奴婢已经吃六十三岁的饭了。”

    太后笑道:“嗯,那一年本宫生下皇帝,晋封贵人,可以有陪嫁丫头了。甄家把你送了来,整整五十年,那个时候,你梳着两个小包包头,高兴的什么似的,我当初就是看你笑容干净,让人看了舒坦,这才挑了你,本来预备等你二十岁替你说一门好亲事,谁知道你却说家里定了亲事,后来却被个小小秀才伤了心,从此绝了情义,不然,你也该子孙满堂了。”

    甄臻笑道:“奴婢跟着太后日子过得舒心,还比那些儿孙满堂之人少操心,少怄气。得到太后娘娘疼爱一辈子,奴婢不亏。”

    太后颔首,又看着素橘:“你这个丫头也帮了我老婆子十几年了,今年也有二十五了吧?是该出宫的时候了。”

    素橘闻言噗通跪下磕头:“奴婢那年病得半死,却被家里卖给人家配阴婚活埋,是太后娘娘路过救下奴婢,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太后娘娘。”

    太后摇头:“你这个傻丫头,你还年轻,你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没有个伴儿,很寂寞。”

    素橘言道:“奴婢不愿意嫁人,嫡亲的血脉尚且那样算计,奴婢不敢想别人会是什么样子。”

    太后伸手摸摸素橘的头心:“放心,我会替你安排好一切。”

    素橘顿时哭了:“太后娘娘,您别多想,天下最好的太医,最贵重的药材都在皇宫里,您一定不会有事。”

    太后却摇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本宫今年七十三,也活够了。”

    这日晚膳十分,太后娘娘忽闻英亲王竟然跟倭寇搅在一起,乾元帝已经命令废止和谈,血战到底。这是不打算赎回英亲王父子了。

    太后的病情一下恶化了,大口大口的咳血。

    乾元帝拖着病体前来探视太后。太后娘娘拼着最后的力气问道:“你就那么恨他?一百万银子,一句话,你却宁愿兄弟去死?”

    乾元帝直挺挺的跪在太后面前言道:“母后知不知道,他出京是暗中跟徐家搭上关系,徐家却是忠顺王留在京都的暗探,朕的得皇后,岳丈,弟弟,联合起来欺骗朕。母后,这些事情像钉子一样定在朕的心上,时时流血。忠顺王也罢了,朕一直在针对他。他害朕朕理解。可是英亲王,徐国丈,皇后,朕哪里亏待了他们?竟然联合反贼要杀朕夺朕的江山?母后,您知道不知道,忠顺王与英亲王沆瀣一气,向弗朗机人借兵,要在琉球立国,与我争夺天下。母后,您教教儿子,是趁他们立足未稳打掉他们,还是任由他们壮大,将来祸害朕的儿孙?”

    太后娘娘瞪着眼睛直摇头:“本宫不信,本宫亲生的孩子,本宫知道……”

    乾元帝却冷静的言道:“英亲王是您亲生,但是,在他心里,皇贵妃与忠义亲王才是正统。母后,这么多年您还没看清楚吗?朕与母后,在他眼里,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窃据者……”

    乾元帝话音落地,太后娘娘忽然心疼如捣,仰头而倒,嘴里血箭喷射而出,把素锦的帐子染得鲜红。

    乾元帝顿时心痛如绞:“母后,叫太医,母后……”

    太医尚未到来,乾元帝也嘴角渗血,晕厥了!

    太后皇上俱皆重病的消息一下子传遍朝野。

    贾琏身为兵部尚书,也被招进宫廷。

    大皇子哭的双眼通红,一切事情都由熙亲王与张家舅舅主理。

    熙亲王与忠靖王身为御前大臣,顺理成章掌管了侍卫与锦衣卫。京都的两大拱卫部队,紫旗军全军覆灭,奉圣军尚在海疆,熙亲王与忠靖王张家舅舅商议之后,上奏大皇子,决定把虎符交给让兵部尚书贾琏,让他暂时掌管九门兵马,与内卫兵马一起拱卫京都。

    贾琏接管了虎符,提议道:“微臣以为还是尽快将陛下的旨意传到海疆,也好让冯唐将军早些回京,西山如今只有三千兵马,且主力鸟枪营与骁骑营俱皆不在,国门之外没有拱卫部队,微臣心里不安定。还有北疆,如今海疆倭寇已经是强弩之末,微臣建议,让卫?医??倩乇苯?蚴兀?獾明沧映没?质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