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梦魇

飘过的马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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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梦中,记忆的碎片纷纷从海面浮出,在明朗的阳光下散发着五色的光彩。艾莉娜站在海边的礁石上,海浪冲击着礁石,溅湿了她的裙角。那些五彩缤纷的记忆碎片犹如风中的蒲公英种子,被风裹挟着飞向蔚蓝的空中,每一片记忆碎片都是一个画面的一小部分。炫丽的奇景开始在艾莉娜面前形成,记忆碎片们聚集在一起,旋转着,逐渐组成一个个画面。

    艾莉娜仰头凝视着它们,目光充满迫切,那些记忆碎片缓慢的移动着,眼看着就要组成一副清晰的片段时。一把巨大的镰刀割破整个世界,如同割裂一幅美丽的油画,破口是无尽的黑暗。刷刷几下,在艾莉娜惊慌的叫声中,这个世界几下就成为了无数的碎片,周围变成了黑暗的虚空。只剩下一只无比巨大的怪物,泛着紫光的前肢,犹如螳螂般的身躯,它占据了大半个天空,微微发光的复眼比山脉还巨大。

    艾莉娜动弹不得,漆黑的虚空一片寂静,在她脑海里,艾莉娜却清楚听到尖锐而嘲弄的笑声。半精灵能感到那两只复眼在盯着自己,望穿了她,她只感觉自己灵魂一片冰冷,眼睛胶在了那对复眼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心脏才开始重新跳动,速度愈来愈快,胸膛就像打鼓一般砰砰响。最后,它“开口了”,警告的声音如雷鸣般贯穿了她身躯。

    “脑子,别想做梦。”

    她心脏的频率终于到了极限,艾莉娜眼前一黑,脱离了无边黑暗的虚空。猛地睁开了眼睛,回到了现世。艾莉娜纤柔的身躯颤抖着,她发觉自己后背全是冷汗,湿透了睡裙。她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身躯,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那梦魇令她后怕,她再也不敢进入梦乡,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直到窗外的黑暗被晨曦所刺破。

    早上,在吃过早餐之后,弗洛吉萨早早的就出门了,女仆们教导艾莉娜一些基本的礼仪。她学得很快,准确的说是回忆得很快,动作既到位又优雅,让那两位女仆连连称赞。

    到了中午,弗洛吉萨回来,他十分遗憾地告诉艾莉娜,那位发福且不称职的面试官已经将世界之树树叶卖到了黑市上。不过,他也因此受到足以丢掉自己工作的控诉,罪名是诱导性受贿。艾莉娜听后,高兴得又吃掉了一条鱼。她的食量与她对礼仪的掌握速度一样令女仆吃惊。

    “艾莉娜。”精灵问道,“你的右腿疼吗?”

    “疼?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疼吗?我给你找个医生看看吧。”

    “不,不用了。”联想到那晚的噩梦,艾莉娜不想谈及这事。

    “告诉我,它是怎么开始疼的。”他的声音很温柔,轻而易举令艾莉娜打开心扉。

    “那一天测试,迅捷魔像踢到了我的腿。肉体上不疼,倒是让我做了噩梦。”

    “哦?是吗?我记得那些迅捷魔像似乎只有挥剑的攻击方式。”

    “它们有些奇怪,打着打着忽然就变得厉害起来。”

    “可怜的艾莉娜。”弗洛吉萨叹了一口气,他似乎猜到了什么。“对了,我从图书馆拿了一些书,你有时间都看看吧。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给你买一身衣物。”

    此时,在学院的某处,两只手指飞快地在桌面上敲打着。

    “一位银发半精灵?”他问。

    “嗯,对。忽然冒出来。”

    敲打桌面的男人从一叠厚厚的文件上,抽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艾莉娜的名字。

    “昨日最后一名被录取的学生就是银发半精灵。”

    “给我看看。”他说着,接过了复件,鳄鱼般棕色的眼睛盯着手中的纸张,缓缓地吐出她名字,“艾莉娜,威瑟米尔。”

    “弗洛吉萨热情推荐,他声称他们有血缘关系。”

    “我们伟大的事业可能被发觉了。”统领眉头紧锁,想到她可能独自杀死了一位强大法师,他更头疼了。“对于她,还有别的情报吗?。”

    “昨日她拦下卡奇诺家族大小姐的元素车,要求成为杰西卡的附庸,被拒绝后赖在车上不走。”

    “这可真奇怪。”统领想了想,“在此之前,试图阻止她入学。在学校,许多事情都不好办。”

    “可是推荐人是弗洛吉萨。”

    “我们得试探下他的决心有多大,况且弗洛吉萨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呆在她身边,或许我们能得到更多有价值的情报。”统领说,“还有通知所有高级会员,我们要自己制造墨水。谈判失败了,那些地下水道的老鼠如他们可怜的疯神一样,疯疯癫癫愚蠢至极。”

    “是吗?他们又背叛了我们?”

    “差不多,不过我们可以利用下他们中的一些聪明人。”

    他受够了阴影教会的分裂与喜怒无常,是时候该让那些自称为阴谋之神的信徒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阴谋。

    当天空披上镶满宝石的璀璨斗篷,红蓝两月从南北方向升起时,弗洛吉萨带着艾莉娜去购买符合她未来身份的衣物。由于魔法灯在贵族区大规模使用的缘故,对于贵族与这座城市的富人来说,夜生活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艾莉娜坚持穿原本合身但平凡廉价的衣物,拒绝了弗洛吉萨衣柜中的女装。所以,当她与弗洛吉萨一起出现在吻金区最奢华的地方时,她身上平凡廉价的衣物着实吸引了不少贵族富人的眼光。尤其是当弗洛吉萨带着阿卡尼斯,来到他平常喜欢的一家衣店时,店里的三名贵族小姐惊诧地用羽毛扇子遮住脸,小声地交谈着。

    弗洛吉萨帮首先帮艾莉娜买了两套现有的衣物先应付一下,店里最好的女裁缝与他相熟,在愉快的谈话之后,她答应优先给艾莉娜做衣服。最后弗洛吉萨付了九百金币,四百金币作为购买衣物的费用其余的作为订金,大部分的钱都是用于购买与衣物配套的宝石首饰。

    当他们回到弗洛吉萨位于学院里的家时,谣言如一只只疯狗一般飞快地在女人之间流传开来。当晚不少倾慕者拿着手帕,擦拭着眼泪,她们才不信什么纯洁的堂兄妹之情咧。因为艾莉娜银发上飘扬的黑色斯古雅,就像是一面旗帜,宣扬着她获得了精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