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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炒米线,我又在附近的商店买了点水,要走时,我问司机能不能载我到思茅镇,我想按他说的路线走一圈,司机爽快的答应了,但是要多收我一百块钱,因为我们已经要到和河口了,最多还有二十公里,而思茅镇是往相反方向走的。
车上,司机又和我聊了很多他跑木材时的见闻,很多听着都让人害怕,简直就是电影里的场景,像什么混混土著逮到天朝人后把人皮剥掉,或是砍断手脚丢到海里这类的,但我感觉他有些危言耸听了,现在是法制社会,哪有这么恐怖,况且如果真的是这么凶险的话也没人敢做这生意了。
闲言少叙,在太阳投下第一缕曙光的时候,我看到了路边的城镇标志,再往前开了不到十分钟,就陆陆续续看到路边的商店了,我问司机是不是到思茅了,他笑了笑对我道:“还有半个小时呢,这边是镇雄市,思茅镇是镇雄市的附属,属于很偏僻的那种小镇。”
我观察了下镇雄的街景,发现这边简直就像上世纪二十年代,房子很少有超过三层,甚至还有不少是土基房,只是外面刷了一层灰白的石灰,用来掩人耳目。
穿过镇雄后,是弯弯扭扭的山路,好几个路段我看得都心惊肉跳,那路窄的简直有半个车身都吊在悬崖边上,我看了眼司机,他居然面不改色,大气都不喘一口的开完了这段路程,我问他要是晚上怎么办,看不清路岂不是容易出事,他笑着道:“这段路我开了少说有十年了,就算是闭着眼睛我都能毫发无伤的开过去。”
我掰着手指算了下,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转行开车的?”
“我是三十二岁转行的,就是那次跑木材出事后,在家休息了大半年,我又做了一年生意,没赚到钱,就专心跑车了。”司机咧嘴一笑说道。
闲话少叙,我们很快来到了思茅镇,下车时我一愣,这边居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贫困,全部都是土基房,路也是土路,这简直就是落后山村嘛!
司机看出了我的心思,指了指一栋路边的土房对我道:“你别看外面破破烂烂的,好东西都在里面呢!”
说着司机就朝那栋土房走过去,咯吱一声推开木门,招呼我进去,我有些疑惑的走进房屋,不由吃了一惊,院子里居然停了辆宝马!看车型少了五十万拿不下,还是保守估计。
眼前的景象是在太违和了,让人有些接受不了,破破烂烂的房子让人联想到解放初期,而面前却停着一辆现代轿车,我不知道屋主人是怎么想的,有钱买好车怎么不能拿几万块把房子盖好一点呢?
跟着司机进到房里,更令人吃惊的还在后面,房子里居然是水泥的!还铺了地砖,墙壁上也贴着墙纸,十分现代,如果不是看到外面的土墙,我肯定认为自己在别墅里。
司机看我吃惊的表情笑着道:“你看,屋里彩电、冰箱、电脑,什么都有,我们这边气候温和,用不上空调,不然装一个也不是什么问题。”
“既然有钱为什么不把外面修一下?还有我看外边是土墙,怎么到了里面却是水泥的了?”
“这你就不懂了,要是外面很显摆,容易招贼,还会被政府给盯上,这跟赚钱是一个道理,要想长期发财,就得闷着声音别出气,不是有句话叫闷声发大财么。”司机笑着道,看我不解,他又解释道:“这边一片都是土房,要是一家盖了水泥房,反倒格格不入了,我们都是把水泥附在土墙里面再做装修的,这样低调一点。”
说着司机扭头进了一间房子,大声叫到:“老黄,在肿么?”
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两人叽叽呱呱说了半天,聊得很是开心,可我硬是一句话没听懂,他们说的应该是方言。
过了一会,司机出来对我道:“他叫老黄,”说着指了指一个黝黑的男人,“他是我们这边唯一对外提供住宿的,你要想按我的路线走就只能住他家了。”
老黄也过来用生硬的普通话对我道:“你好,我叫老黄,你来这边只有住我家了,我的房子你别看外面破烂,里面其实是用水泥重新铸造的,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
“这个我进来就注意到了,你们南方人还真是精明啊!”我习惯性的伸手,想和他握手,但他们似乎没有这个习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握到他手的瞬间,我知道他是个干体力活的,因为他的手上满是老茧,又硬又多。
“话说能不能带我看看住的地方啊?”
“可以,可以,这边请!”
跟着老黄,我来到偏院的一间房前,进到里面看了下,感觉还不错,床铺什么的还是挺干净的,棉絮也没有怪味,被单有点硬,用的是土法纺织的棉布,被子也是纯棉的,这样的居住环境已经超出我预想太多了,这些床具,都是纯天然的,不知比酒店的要卫生多少倍。
我当即就定了下来,然后按他的要求支付了500元,算是三天的房费,如果要延长的话三天后续交就行了。
老黄跟我说,吃饭也可以在他们家,不用另外出钱,他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如果口味觉得不合适的话也可以自己做,家里菜肉什么都有,不过自己做就要另算钱了。
“我家就住在这条路的尽头,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可以来找我,要不是我家里姊妹多,没有空房间,我都想把你叫到家里住了。”司机和善的笑着对我道:“跑了一天车也累了,我就先走了,想到小玛湾你问老黄就行了,他是这方面的行家,现在还在做这个生意。”
说着司机就跟老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看到司机离开了我有些慌,身处陌生的环境,跟老黄沟通还不是很顺畅,一时我手足无措,好在老黄外表看起来凶悍,却是个很和气的人,招呼我进客厅,打开电视让我随便看,又从冰箱里拿出水果让我吃。
他的这些举动让我放松了警惕,看来是我想多了,眼前的人分明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不像城里人那么多花花肠子,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甚至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司机是把我骗到这里准备绑架我要赎金,现在想想真是好笑。
“你先休息着,我去砍猪菜了!一会我女儿回来做饭,大概六点多就可以开饭了,你先吃点水果垫吧下。”老黄笑了笑,就走出了房间。
他倒是怪放心,留我一个陌生人在他家里,他也不怕我偷他的东西么?我正感叹着他的朴实,忽然一撇看到屋角有一把大刀,不是砍柴那种,而是砍人的!
我又慌了,不知该怎么办,为了缓解紧张,我随便调了几个台,但都是地方台,说的也是方言,都不太听得懂,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说普通话的,却是少儿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