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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尊皇,东晋的太子之位有人选了吗?”
看着宫洺浅淡却不达眼底的笑意,尊皇不由的一怔,颜锦知道宫洺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袖下的拳越攥越紧,额角更是不乏青筋。
“太子之位至今还没有定下人选。”尊皇虽不知他这是何意,但不管他寓意为何,他都没有隐瞒的打算。
不能否认,尊皇这么说是有着他的私心,宫洺的能力摆在眼前,他既然能那般自信的说将之前失去的城池夺回,那么他定是能做到如此,虽然尊皇不知他的话是不是随便说说,但毕竟他也是他的儿子,继位一事本就还没着落,多个他也算是多个人选。
听闻尊皇一言,承希皇后顿时心头一凉,见她神色有变,宫洺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一旁的颜萧早已愣怔的失神,他从未想过宫洺会这么直白的询问皇位一事,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想要皇位的事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可是瞧着他父皇的意思,好像并没有打算将他排除在继位的人选之外,与这许诺可以拿回全部城池的宫洺相比,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优势可以与他一夺这太子之位。
一顿饭每个人都吃的食不知味,就连尊皇心中也有些摸不清宫洺的意思,之前他还说他不会留在宫中,眼下又突然提这继位之事,倘若他真的看中这皇位也好,如此一来那便意味着他愿意留下。
沉默之际,尊皇再次看向宫洺,“既然你已决定留下,你这名字要不要适当改改?”
尊皇的话完全属于小心翼翼的询问,他不想逼迫于他,只是他若还是姓宫,他叫起来多少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闻言,宫洺淡淡垂眸,“名字对我来说不过是个称呼,改不改都无所谓,但既然尊皇提起,改改也无妨,但若只改姓氏,听起来似乎有些拗口,不如全部改掉,就叫君城墨。”
宫洺此番多少也算是给了尊皇体谅,尊皇知道他此刻对‘颜’姓并无兴趣,而他去掉了原有的姓氏,即便没有随他,但也算过得去。
尊皇轻轻点了点头,“好,如此的话,这便算是你的一个称号吧,至于名字,等孤想想在与你商议。”
宫洺的沉默尊皇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转而看向唐雨茗和唐思瑞说:“茗儿和瑞人的名字取的寓意颇好,只是将姓氏换一下,倒也不用太大的改变。”
闻言,宫洺转头看向尊皇,“孩子们的姓氏是随了他们的母亲,至于改还是不改,还是等找到他们娘亲之后再说吧!”
“也好,那这件事就先放放,以后再说。”
……
饭后,颜萧以要带两个孩子出去玩为借口,将他们带离了这大殿,一处长亭下,他仔细的将他们上次离宫之前的事打听了一边,唐雨茗直言不讳的将事实从头到尾说给他听,没有多加也没有减少。
听完了全部的曲折,颜萧坐在一旁呆愣了许久,慢慢的,他再次看向唐雨茗问:“既然你说是母后给你的衣服上下毒,那你为何会没事?”
闻言,唐雨茗和唐思瑞相互对视一眼,而后唐思瑞忽的跃进对面的草丛,没过半瞬又再次跳了回来,颜萧本还在奇怪他这是干嘛,然而当他看到唐思瑞手中多出的一挑长蛇时,他顿时惊的跳了起来。
“瑞……瑞儿,你,你没事抓蛇做什么?”
见他吓成了这般,唐雨茗掩嘴偷偷一笑,唐思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拿过唐雨茗手中的药瓶,洒了一点点的药粉在蛇的身上,而后他将手里的蛇往地上一扔,不过一会,那银白的蛇麟便变的乌黑,而那蛇而不再动弹。
见此,颜萧惊愕的瞪大了眼,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看着那死掉的蛇身,慢慢抬眸,不敢相信的看着唐思瑞。
正当他想要问他做了什么的时候,就见唐雨茗再次拿过唐思瑞手中的药瓶,倒了一些在自己肉呼呼的的小手上,见此,颜萧大骇,“茗儿,你这是做什么?”
颜萧正欲上前,却见唐雨茗抬起头朝他呲牙一笑,而那药粉已经快速的渗进唐雨茗的掌心,一阵乌黑过后,那白皙的小手竟是马上又恢复了原样。
“这……。这怎么可能?”
颜萧不敢相信的看着那稚嫩的小掌,心中的惊恐未过,但又不愿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会是事实。
“茗儿生来与常人不同,她不怕任何毒,这就是皇后没有将我们真正杀死的原因。”
唐思瑞的话简洁明了,句句不拐弯抹角,皇后想要害他们这是事实,他们没必要替这个做了坏事的人隐瞒。
闻言,颜萧愿意相信她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没有被那毒衣残害,他看向被唐雨茗仔细放好的药瓶,又问:“刚刚那是什么,你们是怎么得来这种东西的?”
唐雨茗小手拍了拍塞进药瓶的胸口,自豪道:“这是我娘亲给我们防身的,就如你刚刚看到的一样,这是毒药,而且还是极品毒药。”
颜萧愣愣的抽动嘴角,“你们的娘亲居然时刻给你们准备毒药带在身上?”
“这只是为了防身,就像遇到上次的事,倘若我们不反击,又有谁知道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害我们?”
听着唐思瑞冷冷的话,颜萧惊恐的吞了吞口水,他不否认这的确是个防身的好法子,但是他们两个还这么小,留在爹娘身边岂不是更不会有危险吗,为何非要用这种偏激的法子来防身呢!
“你们的娘亲还真是与众不同,不过也难怪,按皇兄的性子,一般的女子又怎能配的上他。”
闻言,唐雨茗小嘴一咧,嘿嘿嘿的笑了笑说:“那是当然,我们的娘亲可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就连爹爹都常说自己是上辈子‘积了德’,所以这辈子才会遇上像娘亲这样的人。”
……
南影被宫洺留在宫外以便打探唐无忧的消息,可是这皇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真的想凭他一人之力去寻人,那还真是有些难度。
走到一间药铺前,南影不由的停了下脚步,半晌,他苦笑一声,正准备走,突然见到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嘴角的笑意从苦涩到僵持,看着那直径离去的人,他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绿绣一边走一边低头摆弄着篮子里的药,一路上东走西逛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当她拐进一个弄堂时,南影急忙跟上,刚要拐进绿绣消失的弄堂,忽的,罡劲的一掌猛地袭出,南影身子一侧,一把抓住她的手,“是我。”
闻声,绿绣秀眉一蹙,满脸惊愕,“南影?”
也不知是被她吓着了还是安心,南影重重的舒了口气,“你还真是狠心,要不是我躲得快,你这一掌非得打死我不可。”
“你怎么在这?”绿绣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那手被他捏的倏紧,怎么都抽不出。
“不是你故意留的消息让冬儿告诉我你在这里吗?”
蓦地,绿绣眉心一蹙,稍显不满,“她还真找你了,不过你可能误会了,我并不是故意想要跟她说什么,而是她一直问,我一时说漏了嘴而已。”
这话南影不信,她在唐无忧身边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真正的身份,只要她真的想要守住一个秘密,她是绝对不会有说漏嘴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是吗,那我还真要替王爷谢谢你的说漏嘴,而我似乎也要感谢一下冬儿将这件事告诉了我。”
绿绣蹙眉抬眸,看着南影冷冷一笑,“好啊,那你还是赶紧回去感谢你的冬儿吧,我还有事,麻烦你把手放开。”
见她仍是这般执拗,南影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对绿绣,他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他进,她会拒他千里,他退,她更是会离他远去,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明明相互喜欢,可事情却还会弄到现在这种地步。
“告诉我,郡主在哪。”南影凝着她,眼中的无奈是那般的明显。
绿绣撇开头,“我说过,我不会再背叛我家小姐。”
闻言,南影苦笑一声,“没错,你的确这么说过,为了不再背叛你家小姐,你甚至连自己亲口承认喜欢的人都可以放弃。”
蓦地,绿绣愕然抬头,她并没跟他说过她喜欢他,她唯一说过的人只有……
看着她脸上的愕然,南影苦涩的笑容稍显温和,“是郡主告诉我的,在你那日昏倒之后,我理解你现在的想法,但是我还是不想跟你就此错过,我们可以等王爷和郡主言和之后再来谈论我们的事,我相信你早晚都会明白,你我在一起并不会妨碍到你对你家小姐的忠诚。”
突然,绿绣毫无预兆的上前,一把将南影抱住,“对不起南影,请原谅我的自私,也请你可以继续理解我。”
绿绣突然的举动令南影一时间有些愕然,还没等回过神,突然感到背脊一麻,他眼眸一怔,愕然的低下头,看看缓缓离开他的绿绣,“你…。”
本是紧握着她的手,逐渐无力,绿绣退后一步,抽出自己的手,抱歉的说:“真的很对不起,虽然王爷早晚都会知道小姐在哪,但是这个消息真的不能从我的口中说出。”
说着,一颗药丸从绿绣的袖口中滑出,她将药丸塞进南影的嘴里,再次道:“放心好了,这针没毒,只是会让你没有力气,解药吃了,半个时辰之后你就会恢复,我先走了,再见。”
见她转身,南影再次伸手想要拉她,可是他现在却连握住她衣袖的力气都没有,看着她离开,南影费力的跟上前几步,可是那无力感实在是让他没有办法追上绿绣的脚步,他靠在墙边,眼睁睁的看着她越走越远……
回到客栈,宫洺早已在这等他,见他这般虚弱的回来,宫洺神色一凝,起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南影摇了摇头,“没什么事,王爷,郡主真的在这皇城,属下刚刚见到绿绣了,只怪属下一时大意,被她下了些软筋的药,属下无力去追,只能看着她离开。”
闻言,宫洺眉心一拧,心道:果然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一声轻叹,他再次落座,“无妨,既然知道了他们在这,那么早晚都会找到的。”……
封家
“小姐,小姐……”
听闻绿绣这急切的叫唤,浅睡的唐无忧不禁皱了皱眉,稍稍睁开眼,就见绿绣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唐无忧睡意未敛,神情恍惚的看着她,喃喃的问:“你被狼追啊?”
绿绣摇了摇头,“不是狼,是南影。”
闻言,唐无忧眼眸懒懒一阖,嘴角不由轻扯,“呵,还让我说着了,居然真的是‘郎’。”
没听清她的喃哝,绿绣急切上前道:“小姐,南影现在已经知道我们在这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啊?”
“知道就知道呗,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我又没想过要躲他们一辈子。”说着,唐无忧再次睁开眼,而这次,眼底似乎多了一些趣味,“你说你跟南影见面了?”
“嗯,就在我刚刚买药回来的路上。”
“那你是怎么脱身的?”按理说,南影那小子应该不会这么轻易放她走,可是她却回来了,瞧着样子也不像是动过手,唐无忧还真是有点好奇。
绿绣低头为难了一下,“奴婢,奴婢用了小姐给我的银针。”
闻言,唐无忧眉梢一挑,妖媚的紫眸微微低了低,似是有些失望,“哎,还真是可怜了那南影,话说,你这么对他难道就不怕哪天他真的弃你而去?”
说到这件事,绿绣突然嘴一噘,不满道:“小姐还敢说,你为何将我对您说的话告诉南影,丢死人了。”
唐无忧佯装不懂的看了她一眼,问:“哦?我告诉他什么了?我也没说什么呀,我只是说你喜欢他而已,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告诉我这个,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不好意思说,所以才想借我的口告诉他吗?我一直以为你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才说的,早知不是如此,我何必浪费口舌。”
见她这般强词夺理,绿绣气的直跺脚,“小姐,您明知道那日事出有因,您居然还这么说,您就是想看奴婢的笑话也不能这样子啊!”
唐无忧撇了撇嘴,“好好好,怪我咯,算我多管闲事,你们两个以后不管分也好和也好,我都不会再插手,这样行了吗,想想我还真是同情南影,喜欢上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你,也不知你这怪异的性子是打哪来的,又要喜欢人家,又要拒绝人家,何苦呢!”
“小姐就尽量笑话我吧,反正我已经决定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小姐,不管您怎么说,我都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至于南影,就像小姐说的,感情这东西说变就变,说不定哪天他自己就想通了。”说完,绿绣也没多留,转身就走。
见此,唐无忧摇着头无奈一叹,“傻子。”
……
两日后的清晨,封家下人一开门,却见颜萧抱着一个包裹蹲在门前,下人走出去看了看,而后惊恐道:“九皇子?您这一大早的怎么会在这门口蹲着呀?”
颜萧回头看了那人一眼,而后起身说:“没什么,月儿醒了吗?”
“天色还早,想来小姐不会这么早醒,九皇子怎会这个时候来,赶紧进来吧,奴才这就去找绿绣姑娘,让她通知小姐一声。”……
房里,唐无忧迷迷糊糊的被绿绣叫醒,她烦闷的抓了抓头,不满道:“这才什么时辰,他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疯了?”
闻言,绿绣为难的说:“小姐还是起来瞧瞧吧,奴婢听小秦说,他早上一开门就见到九皇子在门前守着,也不知他在那待了多久,想来若是没有要事,他也不会这个时辰守在这吧。”
唐无忧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行行,你让他进来吧,他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正事的话,我就活剥了他的皮。”
闻言,绿绣只得一声苦笑,她家小姐最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打扰,可是这九皇子偏偏又是个愁人的孩子,见唐无忧不耐烦的起身,绿绣无奈的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颜萧抱着怀里的东西站在门前怯怯的探头看了一眼,唐无忧一身里衣站在桌边,刚喝了一口茶,就看到那畏畏缩缩站在门前的人。
她眼眸一眯,只觉他有些怪异,放下茶碗,她看着他说:“站在那干什么,门口还没蹲够?”
闻言,颜萧低头走进,疲惫的面色很是明显,见此,唐无忧不由的皱了下眉,“你这是半夜做贼去了吗,怎么弄的这般憔悴,莫不是你真的在这门前蹲了一夜吧?”
颜萧摇了摇头,“没有,我是天快亮了才来的。”
看了一眼他怀里紧紧搂着的东西,唐无忧不禁好奇道:“你拿的那是什么?”
颜萧咬着唇沉默半晌,而后将手中的东西往唐无忧面前一递,“这是给你的。”
见他今日这般怪异,唐无忧怀疑的将他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打开那层层包袱,蓦地,她眼眸一缩,惊道:“玉玺?”
颜萧低着头,喃喃的说:“嗯,是玉玺,你说你想要,所以我就拿来了。”
唐无忧抬头看着那一脸犯错的颜萧,厉色道:“你是怎么拿来的?”
颜萧怯怯的看了她一眼,“偷的。”
闻言,唐无忧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雷劈过,轰隆轰隆的响个不停,她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许久,她才再次开口,“颜萧,你是不是疯了?我让你拿玉玺,难道你就只有这种方法吗,偷,真亏你想得出来。”
砰地一声,唐无忧将手中的东西丢回他面前,无奈的语气顿凛,“把你的东西拿回去,我不稀罕你偷来的东西,你难道是想看我死的有多惨吗,偷什么不好,偏偏偷玉玺,倘若被人知道,不仅是我,就连整个封家都会受到牵连,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想害我,但麻烦你不要用这种方法。”
闻言,颜萧身子一瘫,跌坐在身后的凳子上,他苦着脸看着唐无忧说:“我知道偷东西不好,但是我真的想娶你,你说你想要玉玺,我想过拿的堂堂正正,我本以为我可以,可是谁知道皇兄这个时候回来了,他开口便是问这皇位一事,而父皇也似乎也没有拒绝他的意思,月儿,我很没用,我争不过皇兄,所以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唐无忧眉心微凝,看了颜萧许久,“你刚刚说,你皇兄想要这皇位?”
颜萧点了点头,“嗯,虽然他没有直说他想要,但是他说他能帮东晋夺回以前失去的城池,还问父皇太子之位有没有定夺,月儿,我求求你了,我不想跟皇兄争,你就收下这玉玺,别再让我去了。”
宫洺要帮东晋夺回城池,唐无忧竟不知他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回东晋才几天,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看了一眼很是委屈的颜萧,而后不由一叹,“罢了,你的事我不想再管,但是这玉玺你必须还回去,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拿到这玉玺的,这东西应该放在圣殿之内,而那圣殿又岂是让人随意进入的?”
“其实,这玉玺不是我偷的,是我侄女帮我偷的。”
闻言,唐无忧脸色一僵,她就说么,这小子不懂一点武功,而且又傻傻的,怎么可能有这本事将玉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出来,搞了半天是她养的那个小鬼帮忙,这两个家伙,才认识几天就搞得这般狼狈为奸,果然是欠收拾。
“行了,趁着天色还早,你且回吧,偷玉玺的事最好别让任何人发现,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颜萧拿过被唐无忧丢来的玉玺,低头半晌,而后问:“那……我若是将玉玺还回去,你是不是就不嫁给我了?”
唐无忧看了他一眼,而后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到床边,“从始至终都是你说要娶,我何时说过要嫁?回吧,这一大早的就扰人清梦,也不怕遭报应。”
见唐无忧再次躺回了床上,隔着那轻纱帐帘,颜萧沉默了许久。
唐无忧同样隔着纱帐看着那一动不动的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她跟宫洺早晚都会见面,也许只有等到那个时候,才能让他理解她不嫁他的原因。
不时,颜萧缓缓起身,保证似的说:“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想要娶的女人,所以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我会让你喜欢上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闻言,唐无忧白眼一翻,‘不可能’三个字都到了嘴边,却硬是没有办法出口,现在的时局似乎跟她预计的有所偏差,宫洺莫名其妙的想要皇位,而颜萧的执着也有些让她难以应付,想想,说不定是该到了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了。……
皇宫
辛政殿外,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大殿之后,许久,颜萧躲的有些累,不由的捶了捶发麻的腿,“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都快累死了。”
唐雨茗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快了,皇爷爷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去孝阳殿看我们,你再忍一下。”
闻言,颜萧再次直起身子与她一同盯着大殿的情况,不时,唐雨茗再次回头看着他问:“皇叔上次说偷这玉玺有用,如今又怎么想要还回来了呢?”
颜萧伸手扶在她的小脑袋瓜上,将她的头再次转回大殿,“这事说来话长,总之这玉玺算是白偷了,麻烦了你两次,下次皇叔一定补偿你。”
“补偿就不必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见她这般大方,颜萧不由一笑,伸手捏了捏她肉呼呼的小脸,“皇叔最近诸事不顺,甚至连月儿都不想搭理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闻言,唐雨茗及其认真的想了想说:“男女之间的事我可不懂,不过娘亲说过,一个女人如果总是躲着一个男人,那并不一定代表不喜欢,也许是她的自尊心作祟,也许是有什么其他理由,总之,我觉得皇叔很好,那个叫月儿的姑娘不会不喜欢皇叔的。”
听着她这番话,颜萧一时激动,开口激昂道:“你说的是真的?你娘亲真的是这么说?”
这突然的一嗓子,将唐雨茗吓了一跳,她回头看向颜萧,而后受惊般猛地转身,一脸惊愕的看着那站在他身后的人。
“你们在这做什么?”
闻声,颜萧倏地转身,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宫洺,他赶忙将手中的玉玺藏到了身后,“皇,皇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颜萧的动作这么大,宫洺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他不知道他手中拿的是什么,但是见他慌成这样,想来这两个家伙定是没干什么好事。
唐雨茗见宫洺眼神不对,乌黑的眼滴流一转,而后牙一呲,甜甜的笑了笑说:“爹爹怎么会得空来这?你是来找皇爷爷的吗?”
宫洺将视线落向唐雨茗那张极致讨好的小脸上,而后淡淡道:“我不是来找你皇爷爷的,但看样子,你们也不是。”
面对宫洺的质问,颜萧有些慌了,可唐雨茗却仍是一副随意的态度,狡辩道:“茗儿本来是打算找皇爷爷的,可是在这遇见了皇叔,皇叔说皇爷爷在忙,让我不要打扰他,所以我们两个才会在这等。”
闻言,宫洺眉梢一挑,怀疑道:“哦?可是我刚刚才从孝阳殿过来,那里的宫人说你们两个是一起出来的,怎么这会儿你们就变成在这碰的面了?”
唐雨茗脸上的笑意一僵,一对明眸无辜的眨了两下,“那,那是因为,因为……”
现在的宫洺早已不是最开始那个被这小鬼偷了东西却浑然不知的人了,跟她相处了这么久下来,她才知道她狡辩的能力实在是跟她娘亲差太多,他对付不了她娘亲,但是抓抓她的把柄还是绰绰有余的。
“因为什么?”宫洺不打算给她一点机会,毫不留情的逼问。
见宫洺似乎有些急了,唐雨茗一下子就怂了,她低下头,认错似的喃喃道:“对不起,昨天我跟皇叔偷了皇爷爷的玉玺,今天是来还的。”
闻言,宫洺眉心一蹙,转眸看了颜萧一眼,“偷玉玺?你们两个偷玉玺做什么?”
“嘘嘘嘘……”
见宫洺说的这么大声,颜萧的胆都快被吓破了,他刚忙拉住宫洺,祈求道:“皇兄我求求你了,你就当做没看见我们好不好,我偷玉玺是因为月儿说想要玉玺做聘,可是等我偷来了,她又说不要偷的,没办法,我怕父皇发现,所以只能来还,皇兄,就当我求求你,你就当做不知道吧,我保证只要我这次将玉玺还回去,以后再也不干这样的事了。”
“又是那个月儿?”
说到这,宫洺真的有些怀疑颜萧口中的这个月儿是什么人了,她要玉玺做聘,而且还不要偷的,那不就意味着她要的不是玉玺,而是那玉玺的能力,不是说那个月儿是米商家的小姐吗,一个出身与官僚毫无关系之人,怎会有这般的野心?
见宫洺失神,颜萧再次恳求似的晃了晃他的胳膊,“皇兄,算我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
宫洺将自己的手臂从颜萧的手中抽出,而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可知你做这样的事,若是被尊皇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颜萧垂着头,懊悔的点了点,“知道,可是我……”
见他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宫洺硬声打断,“好了,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可是,既然知道,就不应该做这样的事,现在知道害怕,当初偷东西的时候为何不怕?”
宫洺的严厉不禁让颜萧没了声,见此,唐雨茗怯怯上前,扬着一张懊悔的小脸看着宫洺,“爹爹就别骂皇叔了,皇叔已经知道错了。”
宫洺转头再次看向唐雨茗,口气仍是没有任何缓和,“我还没说你呢,帮忙偷东西,现在还敢帮他求情。”
唐雨茗小嘴一噘,乌黑的眼底顿时溢出了一层泪,“爹爹,茗儿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明知道她这般哭法是装的,可宫洺仍是不忍心见她落泪,大手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一拍,道:“行了,你这点小把戏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收回去吧,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们两个打算在这等到天黑吗?”
唐雨茗咬着小嘴,那欲落的泪当真是憋了回去,“皇爷爷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出来,所以我想……”
“你倒是摸的清楚,不过你应该不知道,你皇爷爷早就派人送了点心去孝阳殿,并且让人告诉你们,他今日有事与朝臣商议,此刻他并不在这大殿之内。”
“啊?”闻言,颜萧顿时惊讶抬头。
见此,宫洺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说:“叫那么大声,你还当真是怕人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
唐雨茗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站在殿外守着的人,奇怪道:“既然皇爷爷不在里面,为什么这些人还会站在这?”
“那是因为你皇爷爷还不知道玉玺被你们偷了,如若不然,这些人哪里还会这般安稳的守在这?”
宫洺的意思唐雨茗听懂了,但是她却觉得有些不敢相信,“爹爹的意思是说,这些人在这守着,并不是因为里面有人,而是他们以为这殿内有玉玺?”
见她这小脑袋瓜理解的还算透彻,宫洺轻轻点了点头。
见此,唐雨茗换成一张惊讶的脸看向颜萧,问:“这玉玺居然这么值钱?你的月儿姑娘是不是傻了才让你将它还回来?”
闻言,颜萧愣愣的看着唐雨茗,“她应该不缺钱。”
不缺钱?唐雨茗眨了眨眼,心想,她娘亲也不缺钱啊,但是每次见到钱,她娘亲还是很开心。
目光不由的落向颜萧手中的玉玺,不知道她若是将这东西拿给她娘亲,她娘亲会不会高兴呢!……
辛政殿
尊皇静静的坐在桌前批阅奏章许久,颜萧始终被冷落的站在那,长时间的不理会让颜萧心中有些没底,他不知道是不是偷玉玺的事被发现了,但是他又不敢开口去问。
不知过了过久,尊皇终于将手中的奏折一合,抬头看了一眼累到捶腿的人,“怎么,这就累了?”
闻言,颜萧抬头看向尊皇,面色微苦,但又有些胆怯,“父皇,儿臣已经在这站了快一个时辰了。”
尊皇点了点头,口气淡淡的说:“的确是快一个时辰了,可是那有怎样?”
颜萧一时语结,心中似乎肯定了尊皇这是有意在对他惩罚。
不时,尊皇一声轻叹,看着那娇养惯了的人说:“看你这身娇体弱的,连站一会都会受不了,如何承担这扛以万民的帝王之位?听你母妃说,前几日你去找她,说想要得到孤的继承,孤问你,这可是真的?”
闻言,颜萧神色一怔,转而使劲的点了点头,“是真的,儿臣真的想要皇位。”
尊皇眯了眯眼睛,疑惑道:“这倒是奇怪了,孤记得以前曾经问过你对皇位的看法,当时你的回答是,太麻烦,不自在,劳心,劳神,劳力,是不是这么说的?”
颜萧尴尬的笑了一下,而后说:“父皇,您那都是几年前问过儿臣的话了,儿臣记不得了,反正我现在就是不嫌麻烦了,也不怕费心费神,只要父皇愿意将皇位传给儿臣,儿臣一定尽心尽力的去做任何事。”
若说他这是自己突然转变了想法,尊皇不信,他狐疑一笑,道:“你想要皇位其实也无不可,但是你要跟孤说实话,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改变了对皇位的看法。”
颜萧对皇位看法的改变,是因为封池月想要玉玺,但是这个原因他哪里敢与尊皇去说,想了想,他避重就轻的说:“因为月儿嫌儿臣不求上进,不肯嫁与儿臣,所以儿臣想要努力给她看,让她知道儿臣并非那无用之人。”
闻言,尊皇眉梢轻挑,这颜萧的性子自小就是懒散不羁,饶那年妃如何劝说,他仍是不正眼瞧这皇位,如今居然只因为一个女子嫌他不上进,他就这般进取,先不说这女子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他,单单就凭她能将这懒性子的人劝到激进,他便有些想要见见这个人了。
“听你母妃说,你还从未将那女子带进过宫?”
颜萧撇了撇嘴,略显失望道:“嗯,儿臣说不动她,她不肯与儿臣一起进宫。”
尊皇不解的皱了皱眉,“这就怪了,你既要娶她,她却不与你进宫,而且你刚刚还说她不肯嫁你,难不成你和她并非两情相悦,而是你一人热情?”
“也不是完全这样,她并不讨厌儿臣,可能只因儿臣与她认识的时间较短,所以一时间她有些接受不了,但是父皇,儿臣是真的喜欢他,有没有什么法子,或者您下一道圣旨什么的,让儿臣把她娶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