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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妍,你有没有想过,你真是管得太多了,从结婚前的时候,你就在说她不爱我,我和她不合适,当时我就当着家里那么多人的面说过,她爱不我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其实你是没有资格来插手的。"
江钊说到这里,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前方的时候,眸子微微一眯,"妍妍,这件事情,你觉得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欧阳妍默了半晌,恍似内疚道," 我,我暂时还没有想到。"
江钊眯着的眸子缓缓放开,冬日的早晨雾深湿重,但今天似乎天气大好,已经能够感觉到的金色的阳光穿过部分雾层,让头顶的天空此许地方有了些彩色的光晕。
"妍妍,按我说的去做吧,搬出去。"
欧阳妍吸了声长气,"好,容我自己去找找房子吧,不用叫门卫帮忙了,都认识了,到时候问东问西。"
江钊轻笑,"那边的门卫还不至于打听住户隐私,不过你若是真介意就算了吧。那就这么定了,其他事情再说了,有情况我跟你联系。"
两人寥寥几句,挂了电话,江钊觉得自己仁至义尽,欧阳妍觉得江钊薄情狠心。
轻絮下了床,走到窗户边的桌子旁,坐下来,闵宏生从佣人手中接过保温桶,打开,里面的花生粥飘出诱人的香气,生病期间很多忌口,不然轻絮想吃那种用明矾炸出来的油条。
有毒是有毒,但是吃一点点没关系,偶尔解解馋,关键是那种添加了明矾的油条炸出又松又泡还很香。
闵宏生从轻絮生病后,凡事都想亲生为她做,想着那日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刑侦的说,这样开车的方式,是自杀性的。
自杀
闵宏生当时眼泪就流出来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不能满足轻絮,他甚至从不忍说她一句重话,她要什么给什么,她不要的他也给,他甚至这几年对这个女儿比对儿子还要好。
他实在想不通女儿为什么要自杀,念着她和她妈妈曾经那些苦日子,又想着刑侦说的那些话,心疼得整夜整夜睡不好。他亲自照顾她,弥补曾经的自己亏欠过她们母女的岁月。
后来他细细想,女儿至今不肯改姓,只要一提就会翻脸。 或许是对她妈妈的感情太深厚才抱着柳姓不肯丢,其实是自己太主观了,女儿那些过去,他这个做父亲的从来就没有参与过,劳心劳力的都是她妈妈,她又怎么会愿意跟他姓?其实她姓柳挺好的,真的挺好。
他不想再跟她提改姓的事情了。
把粥装好递到轻絮手中,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把确定重新端回自己手中,说,"哎呀,爸爸给你吹一下。太烫。"儿子小的时候,他也喂过饭的,可是这个女儿,他从来没有带过她一天,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轻絮对闵宏生的关爱一向都是当成空气的,抢过他手中的碗,自己低头吹起来,"这点事我都做不了,还不如撞死拉倒。"
闵宏生差点把她当成闵之寒一巴掌拍到头上去,可是手刚抬起又顿住,"快呸快呸这种不吉利的话,不准再说。"说完扯了扯轻絮的耳朵,嘴里念着,"碎碎,碎碎,耳朵扯扯,没多大事。"
轻絮拍开闵宏生的手,"迷信死了,让我吃饭啊。"
"好,你吃,我找护士拿份今天的报纸看看,今天周五了,顺便问问医生,你能不能出去走走,爸爸带你出去走走。"
轻絮没说话,闵宏生便按自己说的去做了。
只是后来把报纸打开看了,便开始吃惊的自言自语,"哎呀,真是老天有眼,江钊这次是完蛋了,也不知道惹到谁了,居然这么背,跟欧阳家那丫头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搞到一起。"
轻絮转过头来,"你说什么?江钊和欧阳家的那丫头?"轻絮对海城这些名媛什么的并不熟,她跟这些人不合群,合不了群,她也不想融入,更不想打听。
"对啊,图文并茂,可不是撒谎的。"
闵宏生把报纸拿过去给看似很有兴趣的轻絮看。
轻絮不看还好,一行行的看下来就有些炸毛了。 "这还了得了,江钊这才和朵儿姐姐结婚了几个月啊?怎么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朵儿姐姐是死的吗?昨天晚上?病人才醒来多久啊?就跑去跑旧情人滚到一起了?江钊这家伙我倒是看不出来,还是这么顶坏的,我还以他挺关心朵儿姐姐的。"
"江钊这种男人看不透的,你不要被他给蒙蔽了,爸爸跟他可不是一条线上的。"闵宏生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巴不得江钊垮掉,不然的话,江钊站在云家那边,以后的事就难弄了,毕竟云家倒台,闵家是出了力的。
"我才不管你的那些事,我得去找朵儿姐姐。"轻絮把报纸一卷,站起来。
"轻絮,你饭还没吃完。"
"等下回来吃。"轻絮出了自己的房间就去了隔壁,这时候还有些早,敲门的时候,朵儿似乎还在睡,没有应轻絮,医院的门,除非有特别的原因,一般来说是不会上锁的,要方便护士随时随时的进来检查。
轻絮敲了两声,没人应就自己推门进去。朵儿果然还睡着。
轻絮的性子藏不住什么,也不管朵儿是不是有病,两下摇醒,直接把报纸支到她面前,"你还睡?你还睡得着?你老公都偷人了,你还睡得跟猪一样"
朵儿被轻絮推得一阵一阵的不舒服,昨天晚上太累,后来又吃了些药,这药吃下去倒是不要紧,一身都乏得不堪,沾床就想睡,想起床腿跟灌了铅似的,硬是不想从床上醒来。
原本一直迷迷糊糊的应着轻絮,但是她说什么?老公偷人了?
朵儿霍地从床上坐起来,甫一坐起时,脑袋一阵旋晕,她是知道的,起床后不能马上坐起,否则大脑供血会不足引起发晕,可是这一下硬是没有控制住,头晕得想要立即再倒下去揉揉脑袋,可她却一把拽过轻絮手中的报纸。
报纸" 嚓嚓"的发出声音,朵儿找得有些急,轻絮在一旁伸手给她翻,"罗,你看看,你自己看看。"
轻絮小时候就是个混江湖的,偶有礼貌,那是她觉得这个人她喜欢,适当的给点甜头,熟起来便会把在豪门里学的那些假客气给扔掉,此时她数落朵儿的话,就像是正在教育恨铁不成钢的孩子,"你瞧瞧你,嫁的是什么人啊?他这还是当着官呢,他要是个做生意的,还不得天天整些花边新闻啊?我说你也真是,你就这么由着他?才结婚了几个月?要是我,废了他"
轻絮年纪尚小,不懂情爱,更不懂朵儿此时心里的酸涩和锐痛,不是因为记者描写江钊的背叛,因为上次的时间她记得清楚,她打电话给江钊,欧阳妍接的电话,她找到江钊的时候,一身酒气,衣服都没有脱。
昨天她受了伤,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时间,怕他和欧阳妍在一起过。
如果只是这两次,她觉得记者有些加油添醋的嫌疑。
但是看到下面那些他和欧阳妍的过去的时候,朵儿忍不住边看边哭了。
一对十五六岁就在一起的小恋人,一路初中,高中,大学的不离不弃,彼此认定,让多少怀春的少男少女都被他们相互的执著拦在彼此之外。
青梅竹马是祸害,祸害扎根在海大。
别人口中的这对青梅竹马不用海誓山盟一样可以天崩地裂。
欧阳妍离开这几年,江钊身边都没有出现过别的女人。
而她云朵儿,成了意外的意外。记者说,这里面的隐情,真是不得而知。
而朵儿自己知道 ,她是如何嫁给江钊的,她抢了欧阳妍的先机,把他逼到了风口浪尖,她做那件事情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江钊除非想弄死她,或者把她整到身败名裂,否则只有娶她。
江钊没有预想中的心狠,她很庆幸所谓的一夜夫妻百日恩。
但是面对江钊对欧阳妍的感情,朵儿仰头倒下,紧紧攥住报纸,无声的泪如雨下,越是想着报纸的内容,越觉得自己的未来看不到希望,一点也看不到。
她在想,她还能坚持多久,任何一个人都有极限,没有人愿意忍受自己老公在外面有女人。
可她偏偏能忍,而且不得不忍,因为她赌不起失去这段婚姻失去他。她用尽力气去消磨他的时间,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多些时间跟她在一起,以前照顾司杰,为了让司杰多吃些东西,她学会做了很多菜,结婚后,她学了更多,她每天跟他说今天晚上有什么好吃的,做法有多么的独特,希望他可以回家吃饭。
他如期而至,她便心怀希望。
只是有人说,男人永远忘不了的,就是初恋。
而欧阳妍这个初恋根居然扎得这样深,连她这个局外人看着他们曾经的风雨同行,共同进取都不由得潸然,更何况这对身在其中的旧情人?
她一直不愿意去打听他们的过往,就算曾婷婷主动说,她也不愿意去听去记,不知道就可以不在乎一些。
朵儿扶着额,看着天花板,只是她是江太太啊,欧阳妍现在是小三,可是万一这件事情把他们给逼急了呢?万一他们之间承认了呢?她该怎么办?
不行
她绝不可能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