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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竟敢擅闯王府!”
这人竟然从王妃房里走出来!究竟是何人!
两人走近,蓦地,目露惊艳,世上竟有这般俊美的男人!
绯玉晗狭长的眸子半眯,冷道:“你就是夭夭任免的总管陈勉?”
陈勉和凌香对视一眼,满脸不解!
“你到底是谁!为何直接称我家小姐的小字!”凌香冷眼看着绯玉晗,这人浑身散发的妖兽气息和她一样!
小姐这几日都与王爷在一起,怎会冒出这么一个陌生的男人!警惕的看着绯玉晗,目光看向紧闭的房门,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危险!
“连自己的主子都不认识?”绯玉晗绯唇勾出冷然的弧度,双手在脸上略作停顿,欧阳玉的模样突然就出现在眼前,吓呆了凌香和陈勉。
王……王爷!
竟然是王爷!
绯玉晗也清楚这般突兀的确招人怀疑,想要快些解决问题,只有另外一个身份的一句话,一直摆着欧阳玉的模样慢慢恢复时日太长,他不想再继续等。
“王……王爷……”陈勉有些发愣,为什么王爷不肥了,而且变了个样子,也不傻了,这人真是王爷吗?
“以后自然会解释清楚,王妃已经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一律不许擅闯!”
凌香简直不是一般的惊骇,没想到玉王爷根本不是人!他现在的气息不稳她能够很明确的感觉到。
不知为何,这人说自己是欧阳玉,让人无法反驳。
小姐……
凌香看向房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守在门外等着花容苏醒。
·
这几日玉王府简直要因为这个消息震翻天,各种意见皆有。
沸腾了两日,两日后流言无声平息。
皇宫之中,皇上病愈,到玉王府说明了欧阳玉的身份,同时,一道圣旨下去,昭告天下玉王爷痊愈。
玉王爷不傻了!
第三日临近午时,王妃醒了。
花容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绯玉晗那张漂亮的人神共愤的脸,脸色瞬间爆红,目光瞥到一边,没有看他。
绯玉晗低笑,搂起花容,将她带入怀里。
“娘子,饿不饿?”绯玉晗贴着花容的娇颜轻蹭,体贴入微。
“嗯……我要晒太阳……”花容抬手都困难,不过毕竟与常人不同,休息一下应该能恢复。
“好,子玉抱娘子去……”
“我自己……”花容稍微一动,一阵痛楚从身下传来,停住没继续说下去,扭头恨恨的瞪了一眼笑的跟朵花儿似的绯玉晗。
绯玉晗唇角含笑,轻轻含咬花容的薄唇,温柔道:“娘子累了好好休息,什么都交给子玉,好不好?”
花容望着他温润的眸子,点点头,靠在他怀里,没再反驳。
绯玉晗抱起花容出去,王府里的下人见此,更加确信,王爷是真的不傻了。没想到当初受尽众人嘲讽的肥傻王爷,如今竟然这般令人痴迷。
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区别!
凌香在一边使劲瞧,没瞧出不对劲,她是肩负玉王府其他几百下人的期望,问出王爷是怎么突然变“天仙”的,责任重大,可是这王爷为何正常了还是粘着小姐不放?没机会啊!
“娘子,身子还疼不疼?”绯玉晗轻吻花容闭上的眸子,轻声问道。
“……”花容长睫颤了颤,没睁眼,粉面却是透红娇艳,恼怒。
绯玉晗笑的邪魅,搂紧怀里的娇躯,修长的指尖轻抚花容平坦的小腹,轻声道:“我们要多多努力才行,不然宝宝怎么到娘子这里呢?”
“欧阳玉!”花容怒极,揪住这厮厚脸皮使劲往两边拉扯。“你这个色情狂!”
花容一怒之下就声音大了点……
然后……
凌香僵硬的往旁边的林子里瞧,大片的花木都被压平了,一阵闷笑传来,一群人匆匆逃跑的背影就在眼前。
没想到王爷正常是因为这原因!
色情狂啊?
王爷好彪悍!重振七日雄风,王妃都睡几日不醒了!一醒还连走路都不行了。
这不?王妃发飙了……
凌香也傻了,被自家主子这话吓傻的。
花容怪叫一声,余光瞧见那群人,脸色刷的红的掉红漆桶,抱头埋袖子里,没脸见人了。
“娘子夸赞,为夫甚是欣悦……”
“……!”
花容觉得自己已经打不败这条皮厚色蛇了。
无比思念以前好欺负的子玉……
·
花容在绯玉晗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照顾下,休息几日之后,终于活蹦乱跳。
她早已听说绯妩这两日出关,乘着绯玉晗不在王府,决定悄悄进宫去坤安宫一趟。
绯妩每十年的小劫之后,力量便会更上一层楼,以后想“回报”这位就要花费一番心思了,这时候正是好时机。
坤安宫人数一直很少,管事的嬷嬷都没看到一个,花容进去时,感觉到殿内被罩上一层拒仙罩,这般熟悉的力量只有木道子才干的出来,是天道门的独门秘法?
花容眸光微闪,没费一丝力气便径直穿了过去。
入殿,目之所及,整个宫殿皆被一条血色巨蟒盘踞,晦暗的皮囊已经逐渐脱离,新的灿然鱼鳞隐于旧囊之下。
花容看着这奇特的蛇皮,大脚一踏,坐在蛇头正对着的正前方,撑着脑袋挑眉,嘴巴都要咧到脑后了,打招呼般的朝那大蟒蛇挥了挥手:
“哈喽,绯前辈”
大蛇摊在一起不能动的巨大身躯颤了颤,大眼白眼一翻,一层白纱般的蜕从眼睛脱落,露出墨蓝清澈的新眸子,滴溜溜的直盯着花容。
花容似乎看明白了她的意思,腿一翘,仰着脖子,趾高气扬道:“那色蛇如果死了,我一定去放鞭炮庆祝了,还会过来陪你吗?”
绯妩一听,又白了花容一眼。
花容敲了敲这巨大身躯外的一层硬壳,已经开始慢慢褪掉,换上了一层新的鳞片。
她可是专门找了这样好的时辰才进来的。
绯妩缓缓的伸出蛇头,新长的光芒四射的鳞片一寸寸露出,花容看的津津有味,戳了戳新长出来的鳞片,还有点软,越戳越上心。
“你再戳,我新皮就要被你这狠手戳破了”绯妩无语。
花容抬头笑道:“我在想我家那条大虫子是不是以后也会这样?”
“自然,不过他命好,变成人只要一夜就可以,他爹是先帝,与他人不同。”
花容点点头,立马又转移了话题,好心道:“我知道你出来一定饿了,逮了一窝老鼠你要不要吃?”
“……”
绯妩就知道这厮突然跑来一定是报复她来的!
“你不吃吗?蛇不都是吃老鼠的?我特意去逮的”花容笑的花枝乱颤,不知从哪儿抓的,手里捏着一只硕鼠的尾巴,在绯妩面前晃,那可怜的老鼠吓傻了,吱吱的拼命抓狂叫唤。
绯妩很是无语,她就是饿死了也不会去吃这种东西吧?
花容随手扔了那硕鼠,手往绯妩的蜕皮上擦了擦,绯妩眼角抽搐。
花容似乎是不把绯妩逼疯就不罢休,看日头还早,拉了拉绯妩褪下的蛇皮,“亲切”道:“花容听说绯前辈与那位木老头子交情匪浅,不如花容来做媒,凑一对苦命鸳鸯?”
“臭丫头不要胡说!那个老顽固我还看不上眼!呸!”大红蛇大脑袋呸的一声,看的花容一愣,笑的那叫一个深意无限。
“花容可没胡说,花容是亲眼所见,这宫殿外的‘拒仙罩’正是木老头的手笔,难道花容还能看错?”
绯妩蛇头突然扭转过来,眼对眼的看着花容,一本正经道:“你说真的?”
“当然”花容一摊手,往后一靠。“我还会拿这种事骗你不成?”
绯妩短暂性的沉默,花容在一边悠闲的瞧现场版的蛇妖蜕皮。
“我听说你这样的蜕皮,短暂性的没有办法化形穿衣,需要旧皮做辅助才行?是不是真的?”花容状似随意地问道。
绯妩点点头。
“那会不会这段时间比较危险?”
“不会,只是没衣服的话倒是不会造成怎样的伤害……”绯妩看着花容,疑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花容眸子一抬,瞧了瞧绯妩的尾巴尖,身影一闪,抄起地上已瞬间化作了细长白帛的蛇皮,嗖的飞奔!
“我就收下前辈的衣服了!甭谢花容的老鼠大餐了!”
下一秒,花容就消失了……
什么?
“臭丫头!你给我站住!”
绯妩尖叫的声音响天彻地!
“要找就去找你的老相好吧!我走了!”花容对着坤安宫大喊一声,大笑着从原地消失无踪。
绯妩气的跳脚,立刻化形站在坤安宫,瞪大了眸子喷火的看着已经跑了的花容。
“太后娘娘?”殿外的侍婢声音传来,绯妩脸色半黑。
“不许任何人进来!都给哀家出去!”
“是!”
绯妩听到人走了,这才安心。
拿起衣服也没有形态,直接掠过去了!果然是没办法!还是得要去拿回自己的旧衣服。
“你这个臭丫头太记仇了!气死老娘了!”绯妩跺脚无奈,让她这副样子去木道子那里拿衣服?还不如一个天雷劈死她!
“哈哈!”花容甩着手中的白帛,笑的肚子都疼,接下来把这个偷偷扔到那木道子那里就大事告成!
收好东西,准备回玉王府,没想到几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外响起,隔着一道墙还清晰可闻。
“皇后娘娘,妹妹怎么觉得皇上此次病后似乎有什么变了呢!”
“是啊,招寝也少了,就昨日招了臣妾一人呢!”
“是吗?妹妹真是有福气!”
“伺候皇上可不是妹妹该做的吗!”
明嘲暗讽的对话,让花容眉头直皱,心中也甚是疑惑。
那色蛇昨晚不是躺自己旁边?怎么跑到这女人床上去了?绯玉晗如今还能分身两人?
花容摸摸下巴,觉得有必要去瞧瞧实况!
·
欧阳晗与一干大臣在明宸宫刚刚商讨完政事,花容一朵花飘进去时正好看到几位大臣走出来,她便飘到欧阳晗堆满折子的几案上。
欧阳晗低首正处理案牍。花容靠在杯盏托上躺着休息。
室内飘荡着淡淡的香,香炉袅绕的烟雾使她有些熏熏欲醉,花容眸光微闪,看向欧阳晗棱角分明的侧颜。
明黄的发缎随着青丝倾泻,绯然薄唇微抿,眉头紧皱,似乎是手中的折子写了什么令人烦恼之事。
花容不动声色往香炉旁飘,绕了一圈,缭绕的桃香雾气缓缓消逝。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声音,花容转眸看去,见是一位没见过的妃嫔,一时看热闹也不打算离开。
殿外的侍卫没有拦这位,看来不是一般的宫嫔。
粉绿的小褂配流纱裙,粉绒的毛茸茸头饰衬得小脸粉嫩,花容喜欢美好事物的怪癖作祟,眸光瞬间亮了。
绫妃手中提着檀木红漆的精致食盒,一步三蹦的跳上前,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没抬头的欧阳晗,嘟唇撒娇道:“皇上都已经忙了一上午了,绿儿看着可心疼了!”
花容眉一挑,不爽。
这女人长的真难看!
“皇上,绿儿给您熬了祛暑的绿豆汤,皇上尝尝吧”绫妃小心的将食盒中盛着的瓷碗搁置在几案上,脆甜脆甜的好声音让花容内心又陷入了纠结之中。
这声音也好听……
呸呸呸!
真难听!
欧阳晗狭长的眸子微眯,冷道:“出去!”
“皇上……”绫妃一怔,有些不敢相信昨日还与自己温存的男人,此刻如此冷脸陌生。
“来人!”
绫妃一时不知何意,脸色微白:“皇上,臣妾……”
“带绫妃下去!”
“是!”李树海站出来,看着绫妃道:“娘娘,请走吧。”
绫妃委屈的站起身,小心的收起食盒,泪眼婆娑,柔婉轻泣:“皇上,臣妾是皇上的女人,臣妾只是看皇上如此劳神,忍不住担心……”
欧阳晗凤眸微寒,抓起绫妃的瓷碗,猛的摔向地面!
“砰!”的一声,碎片四散!
“啊!”绫妃圆圆的俏脸一白,吓得尖叫一声,匆忙跪下。
“皇……皇上……”
“绫妃好大的胆子,真以为在朕的桃香之中放摄魂,朕便不知!如今好心端来绿豆,想必是胸有成竹!”
欧阳晗凤眸淬冰,明黄蟠龙长靴落地无声,居高临下站在绫妃的面前,绫妃脸色煞白,浑身都在打颤:
“臣……臣妾不敢……臣妾没有做……皇上明察!臣妾真的没过做!”
欧阳晗脸色阴郁,命李树海将她食盒中剩下的汤水递过来,李树海躬身端来,不知皇上想要做什么?
“灌给她喝!将香炉点燃。”欧阳晗目光扫到已经熄灭的香炉,狭长的眸子微愣,不知何时竟然熄灭了?
李树海令人将香炉点燃,一阵桃香扑鼻,与往日的分别并不大。李树海手中稳稳端着汤水,捏住挣扎的绫妃的脖子,将她带来的汤水强行灌进去。
“住……住手!”
绫妃拼命推拒挣扎,奈何抵不过李树海的力气,大半的汤水都被她喝了,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拼命的抠嗓子企图呕出。
“皇……皇上饶命!皇上饶了臣妾!”
桃香中掺入无色无味的摄魂,加上温水有奇异的效果,花容正是知道这桃香中放了不该放的东西才将之熄灭,欧阳晗闻之无意,万一一回府喝了点水,倒霉的怕是自己。
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出?花容看着这位绫妃在地上打滚,撕扯衣服,开始做出一些令人面红耳热的动作,脸色微抽。
欧阳晗狭眸冰冷,冷酷道:“扔出去!”
“是!”李树海也不含糊,一挥手招来几名太监,拖走了这位昙花一现的绫妃。
这般模样被扔出去?花容飘过去想看看后续,殿门的一阵风硬是将她吹了回去。
欧阳晗修长的指尖准确的夹住了花容。
绯唇微勾,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竟是真的。
这个季节桃子都熟了,他的那朵花还开放的艳,难道是他还不够努力?
看来以后要多多努力才是,她最近又这般有活力了。
花容浑身一僵,不敢乱动弹,为何每次都如此好巧不巧的被他抓住?
欧阳晗没想到花容会出现在这里,心下欣喜,将小花搁放在掌心,唇角微勾,凤眸邪佞,指腹恶劣的摩挲着花瓣,花容几欲吐血,被这混蛋的恶趣味雷到了。
欧阳晗似乎是玩上瘾,执起小花凑近鼻端轻嗅,含唇轻吮,花容一个哆嗦,拼了命的挣脱。
“这片小叶子可不好看……”欧阳晗薄唇轻勾,凤眸掩下了一抹热烈狡黠,伸手去扯那一抹绿意,花容瞬间扛不住了,和欧阳晗打游击,躲避他的动作。
欧阳晗眸中浸满笑意,看着手里乱蹦跶的小花轻怜密爱,轻轻吻了吻。
乘机扯了半片绿意,轻微的光芒在空旷的殿内出现,欧阳晗立刻扯开衣袍,将半裸出现的花容圈到衣袍之中。
花容被扯裂了伪装,一出现,怒不可遏!伸手毫不客气的掐住欧阳晗的脖子,怒道:“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故意耍我!”
欧阳晗把花容包裹好,眉眼含笑,低魅的嗓音道:“娘子到来,夫君岂有戏耍之理?夫君可不知是娘子……”
说着,长长的信子轻舐花容薄唇,花容一开口骂人,乘机钻入品尝甜馨。
修长的指腹深入衣袍之中,触手的馨软柔绵令人流连忘返。
“娘子……”
花容脸色通红,背后接触到墙面,前面更是强硬抵触,明黄长袍下,修长的腿被强制抬起,蓄势待发之势令花容一阵战栗。
“子……子玉……”
“别怕,夭夭……”欧阳晗低低道,身体一沉,瞬时被温暖包裹。
“唔!”花容一凛,泪眼婆娑换她了,看着相拥的两人,长袍之下令人耳热。
花容呼吸微促,炽烫的热流在身体深处弥散,烫的她身体一紧,欧阳晗血色眸子趋于癫狂,厮磨愈紧,花容指尖因冲击而痉挛。猛的抓起他的披风,乘势左闪后退!
抄起披风裹住赤条的身体,赤足就奔了。
空旷的殿内,暗哑中带着恼怒的声音回响:“欧阳晗,你这个混蛋,敢出轨,没肉给你吃!”
欧阳晗脸色霎时发黑,没来得及抓住那滑溜的花容,拉起屏风上的袍子遮住欲求不满,依旧斗志昂扬的某地方,咬牙切齿。
花容一路飞奔躲闪,冲回玉王府,没想到这色蛇随时随地的发情,那宫里可是有不少的漂亮女人,他自己找安慰去吧!
想到这一点她就有些不爽快,跑过去问昨晚之事,没想到不仅没机会问,自己反被吃干抹净了!
花容踮着脚缓解身体稍稍的不适,幸好逃得快!
花容一离开,欧阳晗后脚便跟着回玉王府。
一身暗紫锦袍,紫金冠束发,青丝后拖曳两条锦缎发带,随风轻扬,身形颀长健硕。玉树临风之态出现在玉王府门口时,霎时惊艳了周围之人的眼。
没想到当日遭人嘲笑的玉王爷如今竟是如此人物!
一顶华丽的轿子刚好路过玉王府,流苏轿帘因周遭百姓的惊叹掀开一角,绯玉晗拂衣踏上玉王府的台阶,只留惊艳的侧颜映在轿中之人眼中。
掀开帘角的素指微微一紧,一双细长的眸子蓦地瞪大,似是不可思议!
“姑娘?”帘外传来了一声询问。
“走吧”
“是……”
绯玉晗微微皱眉,蓦然回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帘角落下,几名抬轿之人抬着轿中之人离开了这里,只匆匆看到那只带着白玉环的白皙手臂。
绯玉晗回府之时,花容正巧从浴池出来,宽松的素色长裙拖曳地面,青丝微濡,皎润的容颜映着淡淡的光泽,绯玉晗心中一紧,想起刚刚那轿中人带着的玉环,不知为何有一股怪异的熟悉感。
花容正微微低首和新任的管家陈勉说着什么,陈勉时不时点头称是。
绯玉晗脸色微微怪异,看着有些不愉。
花容正和陈勉说着话,没注意到绯玉晗。
“是吗?如今王爷既然已经好了,待他回来便与他说便是,既然是有才之人,想必他定会同意……”
“属下明白,王爷那里……”陈勉正欲说什么,抬眼便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绯玉晗,一时哑了。
不为别的,而是王爷怎么这么一副奇怪表情?看得陈勉脸色微僵,行礼都忘记了。
绯玉晗低眸看到花容长裙之下,玉足微润,青丝流泻,秀雅的背影在夜明珠之下散发着极大的诱惑,竟然这么随意的和别的男人这么“亲密”的说话?
花容不解的转头,看到绯玉晗站在身后,秀眉微挑,不悦道:“看什么看!难道宫里的那些女人没法满足你?”
绯玉晗要气爆了,目光盯着花容半散的衣襟,狭长的眸子微眯,指骨捏的咔嚓咔嚓作响。她竟然沐浴出来这般勾引别的男人!还在他的面前!
“王……王爷……”陈勉看着绯玉晗阴沉的脸,拱手道:“属下告辞……”
花容点点头,陈勉脚刚一抬,准备离开,绯玉晗倏地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阴沉道:“你觉得本王会放你走?”
陈勉心中一凛,匆忙跪下,不知哪里触犯了王爷:“属下愚钝……”
绯玉晗玄纹长靴落地无声,极具压迫感的立于陈勉面前,陈勉额角冒汗,他今日可有做错了何事?一时想不起。
花容皱眉,这厮这是干什么?
“你干什么?”
绯玉晗狭眸微眯,一脚踩捻上陈勉俯在地上的五指!
“唔!”陈勉霎时汗流直下,脸色煞白,却不敢收回自己的手,指骨碎裂的咔嚓声令一旁的花容脸色微青,猛的抬腿一脚揣向绯玉晗!怒不可遏!
“你发什么疯!”
竟然在她面前干出这种事,这是在向她示威?!
绯玉晗凤眸眯起,一脚踢开陈勉,猛的将花容拉向自己怀里,拉的花容一个踉跄!
阴冷的声音在花容头顶响起:“不要觊觎本王的女人,否则,挖了你的眼!还不赶紧滚!”如果不是因为是花容的人,他现在就想要了他的一双恶心的眼睛!
花容推开绯玉晗,奈何怎么也无法撼动,气的脸色涨红,现在他可不是傻子,竟然无缘无故的这么做!
陈勉爬起来准备离开,花容看着他艰难的动作,眸光骤冷,嗓音薄凉:“欧阳玉,你今日不给我说清楚,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勉一时为难:“王……王妃,属下并无大碍……”
“手都断了还没大碍!”花容即使平时多蛮横,但是因为曾经不轻易杀生的缘故,也不会做出这等无故残害他人之事,对于绯玉晗这种行为极为厌恶!
绯玉晗眸子冷寒,却是执拗的抱住花容,见她竟然维护一个外人,怒气上扬,吼道:“你还要穿成这样勾引别的男人吗!现在还为他说话!你想过你夫君我的感受吗!”
陈勉眸光掠过迷惑,看着王妃衣着整齐,正是正统的装束,并无哪里不妥,不知王爷此言何意?
花容霎时一愣,脸黑了大半,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抓住自己的衣襟猛的扯下!
绯玉晗见此情形,眸子喷火,却不愿在旁人在场时,让别的男人看了自己的宝贝去,解开自己衣袍就裹上去,抱起花容怒吼:“你又想干什么!”
花容挥手让陈勉下去,他的伤她自然有办法,没想到这混蛇竟然脑残到这地步,竟然吃这种无聊飞醋!
陈勉离开后,花容举手遮住关键部位,怒视绯玉晗,吼道:“瞪大你的蛇眼!看来别人说蛇是瞎子一点没错!”
这么简单的法术,他都挨这么近也没发现!竟然还对着她发脾气!
绯玉晗一眨眼,就见花容正襟危坐的一身严丝合缝的缎裙,与刚刚自己所见竟是完全不同!
霎时脸一热,露出无措与惊慌!
竟然是这样!那……那个外人看到的和自己不一样……那不是说自己刚刚……刚刚就是恶意伤人?
“娘……娘子……”
花容一把拍开他的手,大大的哼一声,头扭一边,怒道:“我不是你娘!”
“……”
绯玉晗狭长的眸子拂开花容简单的障眼法,看到她又恢复了刚刚的妩媚惑人,搂过花容,精美绝伦的俊颜上尽是委屈,轻蹭花容光滑的修长颈部:
“娘子……我错了,夫君再也不乱发脾气了……”
“哼!”花容不理这醋坛子。
“娘子,我真的知道错了……”说着修长的指尖挑开了素淡的长裙裙带,委屈道。
他也没想到娘子会这样遮住自己的真实模样,一想到娘子对自己是特殊的,贼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你还知道错?你可不是没错?”花容细眸斜瞥了绯玉晗一眼,凉凉道。
枉她如此好心,干了件多此一举之事,还害得陈勉遭受了无妄之灾。
绯玉晗脸一僵,五指乘机探入花容的衣襟,轻覆馨软,喟叹一声:“娘子……为夫……”
“啪!”
“没诚意!想吃肉?找你的三千佳丽去吧!”花容眸一挑,在赤红了眸子的绯玉晗面前,眼睁睁的恢复了一朵花……
绯玉晗脸色当即乌云压顶!
“娘子,我错了!”
他没有三千佳丽,他只有一个娘子而已。
花容是怎么也不愿变成人了,看的某个欲火焚身之人急的不行,这么一朵花没法下手。
“娘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花容一扭头,自顾自的睡觉去了,对于某人的嚎叫不予置睬,真是太任性了!以为他正常了也不会再和以前一样,没想到竟然这么不懂事!
绯玉晗欲哭无泪,对花容实在无可奈何。
“娘子……”摸摸花瓣。
花容没反应。
“娘……子……”扯掉了一片小叶子。
花容依旧不理他。
“呜……娘子……”含在嘴里想咬,最后还是没敢下手。
花容眉一挑,躺的睡得香。
一夜无眠。
只是对于绯玉晗来说的。
花容伸个懒腰,精神百倍的起身,太阳真好,天空真蓝!简直就是阳光灿烂!
细眸往旁边瞥了一眼,绯玉晗怏怏的躺一边,眉宇下尚带着淡淡的阴影,她记得这傻子是刚刚才睡着的?
花容狡黠一笑,又有点不忍。旋身站在榻边,俯身轻轻贴了贴他依旧绯红绯红的薄唇,将他脸上的乱发小心的挽到耳后。
这厮真的很好看,看着这张脸总有莫名的亲切感。
花容正欲起身,被绯玉晗猛的带入榻上,长长的信子在口腔翻搅,激起阵阵战栗。
“娘子……”绯玉晗含住花容的下唇轻咬,圈紧娇躯。
强势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淹没了花容,青丝缠绕彼此,花容恼怒。
白芒微闪,绯玉晗又是一手空,赤红的眸子几欲暴走,一口咬中了花容的半片花瓣。
“啊!”
花容惨叫一声,惊动了外面的下人,一群下人一惊,脸上露出窃笑。
王爷还是这么勇猛,王妃怎么叫的这么厉害?
花容薄唇被咬了一个裂口,绯玉晗看着掌心的桃花脸色爆红,绯色的桃瓣渗出丝丝血渍,一时又是心疼又是无措,长信子轻轻拭去花瓣上渗出的血渍。
“娘子……是不是很疼?”
凌香等人在外对视一眼,露出一脸深意,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
“娘子,你变回来……”
“不……”
“娘子……”
“不……”
“娘子,我错了……”
“……”
·
绯玉晗过了几日禁欲日子,四五日之后正在结满桃子的树下下棋,夏日的热风对花容并没有什么影响,花容支肘自己和自己下的不亦乐乎。
当绯妩出现时,花容眼睛抬了抬:“前辈这身衣服果真不凡”
“臭丫头!拜你所赐!”她半夜三更的光着身子跑去木道子住处偷自己的衣服!还几次三番的被那六个小道士发现,狼狈的简直没法述说!偷了这么几日才惊险的偷到!还被那木道子捡了便宜!
“木老头子一定是大有眼福……”
花容眼瞥见绯妩少女怀春的表情,调侃道。
没发生什么也不是这副表情,看看,这一来没有喊打喊杀,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哼!”绯妩收起脸上的红晕,想起了到这里来的另一件事。
随手摘了树上的一个桃子,抓了两把毛就往嘴里塞,边啃边道:“我今日到这里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的”
“什么事?”花容放下一子,棋盘局势霎时变更,两方趋于紧张。花容眉头微皱。
“木道子这段时日便要离开,他让我告诉你一声……”绯妩脸色严肃起来,望向花容。
花容感觉到什么不同寻常,抬头看向绯妩:“怎么了?”
“他让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意愿,你迟早是要回去一趟天道门……”
“我为何要去那种地方?”花容不以为意,她绝不可能去那里,一群虚伪至极的人住的地方!
绯妩似乎知道花容是这般反应,脸色凝重,抿抿唇,低沉道:“桃夭,难道你没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奇怪吗?为什么记忆会没有?为什么自己当初明明将死却转生了?”
“……”花容手中棋子一顿,一时无言,抬头看向绯妩。“你想说什么?”
“你和当初的子玉一样,有一魂在天道门。”
花容手中的棋子掉落在地,啪的一声,墨色的棋子边沿破碎……
“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她明明是正常的,她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感,与子玉当日的症状是不同的!
“你当年被地狱骨火焚灭,灵魂在撕扯中化作两份,还有一魂落到了天道门没有转世。”
花容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怎么会?”天道门不可能会放过自己,抓住她的另一魂要干什么?
“木道子下山也是因为此事,如今告诉你,到时,你总归要回去一趟……”绯妩看着花容道。
花容一时没说话。
木道子初次来时也说什么找人,话中之意分明就是找自己,他到底找自己是何意?到底在当时还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自己和子玉会变成这样?
“对了……”绯妩似是想起什么,转移了话题,这件事暂时不必急于一时,如今忧心也无用。
“你还有何事?”
“我是要告诉你,绯玉晗并没有其他女人,你也不必再对他那精力旺盛的妖怪禁欲了吧?”那厮上千年才尝了肉滋味,又是雄蛇妖,那方面是比较发达,花容这段时日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惨无人道。
她看着那厮整日暴躁的模样都只得退避三舍。
花容脸一僵,没理绯妩。
“你怎么不和木道子一起私奔?”
“噗!咳咳!”绯妩差点被桃子噎死,猛咳几声才勉强翻白眼的咽下去,噎的眼眶冒水:“私……私奔?”这种事只有花容才想的到。
她这一把年纪了还私什么奔?
花容低笑,暗叹一口气,撑着脑袋继续下未完成的棋局。
“我说,冷丫头,如今子玉可是人见人爱,你就不怕他被哪个美女勾引了去?”
“人见人爱?”
“是啊,他现在一入宫,可是前后簇拥,就差美女扑过来投怀送抱了”绯妩奸笑道,没点危机意识可不行。
“……”花容眉一挑,想起当日那位什么妃,貌似宫里还有位皇后?“你和我说说他的那位皇后……”
一个和他拜堂过的女人。
想起这点,花容脸色微冷,想着是不是要再变回原形几天?
绯妩似乎见花容那阴险模样汗颜,怕她又想出什么“恶毒”的招式对付绯玉晗,她怎么也算是那位的小姨,也等着还没入土前一两群小娃绕膝撒娇来着。
这还得看花容才行,赶紧解释道:“如今时隔这么久,也不怕告诉你了,当日拜堂之人可是你自己,并不是那位淑妃!”
“什么?”花容不解。
“当日子玉穿成欧阳晗的模样你也看到了,你昏迷之时,我只好让你去和欧阳晗拜堂了,所以册封大典上之人可是你自己。”怎么也不能迁怒她可怜的侄儿。
花容一挑眉,难怪当初她一觉醒来,欧阳晗那混蛋躺身边,脖子都有一种重物压住的感觉,想来是那重量级凤冠压头上造成的后遗症。
没想到那混蛋想的这么多?
“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感动,那是不是可以晚上不必变成一朵花?”
花容眉一挑,仰头就望向了绯妩的身后。
一抹熟悉的绯色颀长身影不知何时出现的,狭长的眸子正炯炯的看着她,站在阴影的地方没出声。
花容一扭头,掩盖了眸中的笑意,继续看向棋盘,微凉的嗓音道:
“不行……”
“为什么不行?!”绯妩不解道。
“不行就是不行,你们两个自便,我先进去了……”花容说完转身离开。
绯玉晗颀长的身影迅速掠过,飞速上前,拦腰抱起花容,苦恼委屈:“娘子,我治好了那个外人,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好不好?娘子,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