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回弄巧成拙

月色阑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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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等上十天,程氏是否怀上身孕便已经有了确定的结果,四天之后,程氏的小日子来了,一直满怀期望的萧淆彻底绝望了,他死死瞪着面色苍白神情灰败的程氏,程氏此时泪如雨下,已经完全不能说话了。

    当那股熟悉的坠涨之感传来,程氏便知道满心希望已经成泡影,上天到底没有眷顾于她,赐给她一个麟儿。程氏含泪戴上那枚素面金戒指,心中已经绝望了。

    “爷……妾身……对不起您……”程氏哭倒在床上,断断续续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萧淆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他一直死死的瞪着程氏,仿佛只要这样瞪着,就能将程氏的小日子瞪走,让程氏腹中孕育出一个胎儿。

    瞪了好一阵子,萧淆冷着脸甩手离开了程氏的房间,他心中对程氏抱着的那一点子希望彻底死了。甚至萧淆在一瞬间都有了休妻的念头。

    “嬷嬷……”程氏伏在床上痛哭起来。

    此次程氏来小日子,胡嬷嬷特别留了个心眼儿,没有让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下人知道,程氏被血污了的衣裳是胡嬷嬷避着人偷偷摸摸清洗的。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偷天换日的大计划,只是这个计划若得不到世子爷与世子妃的同意,是再难继续下去的。

    “娘娘,您先别哭,这会儿不是哭的时候,老奴有个主意,或许能解娘娘之忧,请娘娘听老奴细细说来。”胡嬷嬷赶紧跪下低声说了起来。

    “嬷嬷,还能有什么办法啊,我这辈子没有希望了……”程氏绝望的哭道。

    “奴才的好娘娘啊,您快别这么说!您有希望,真的还有希望!”胡嬷嬷急切的叫道。

    程氏一惊,猛的抬起头看着程氏,不错眼珠子的盯着她。“嬷嬷,你快起来说。”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程氏急急叫了起来。

    胡嬷嬷站起来挨到程氏面前低声说了起来。程氏听罢连连摇头道:“这万万使不得,世子爷不会答应的。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的孩子冒充他的子嗣?”

    胡嬷嬷忙说道:“娘娘,如今王爷显然对世子爷和您都有意见,前儿传出那样的消息,王爷这才缓和了许多,若是王爷知道您没有怀上身孕,只怕……倒不如将错就错,先稳住您和世子爷的地位再想其他的。”

    程氏想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却又皱眉问道:“我虽愿意,可世子爷那边怕是不好说。”

    胡嬷嬷忙说道:“世子爷那边得您慢慢的劝。”

    程氏摇摇头道:“他不会答应的,我不能生,可能生的大有人在,他怎么会为了我而让别人的骨血为子嗣。”

    胡嬷嬷压低声音说道:“娘娘,这不过是保全世子爷之位的权宜之计,世子爷那么聪明,必能想透的。您耐着性子慢慢的劝,世子爷一定会听您劝的。”

    程氏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好吧,回头你备上几样世子爷爱吃的酒菜,请世子爷回来用饭。”

    胡嬷嬷忙应了一声下去准备,程氏则一个人思索起来。她得怎么劝才能让萧淆同意这瞒天过海之计。

    不等程氏想出法子,萧淆却突然走了进来,粗鲁的将程氏手上的素面金戒指拽了下来。用粗嘎的声音低吼道:“不许戴这劳什子,你就是怀孕了!”

    程氏愣住了,她傻傻的看着丈夫,完全反应不过来。

    萧淆将那枚素面金戒指甩到一旁,压低声音狠狠说道:“不论你肚子里有没有东西,你都怀孕了,十个月后一定会生下儿子。”

    “爷,您是什么意思?”程氏干巴巴的问道。问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难道丈夫与胡嬷嬷想到一处去了,都想用这瞒天过海之计保住宁亲王府世子这个身份地位?

    果然萧淆的想法与胡嬷嬷完全相同,听他说完之后,程氏偷偷松了一口气。既然丈夫主动这么说了,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就这样办呗。

    “世子爷,那过几日张太医来诊脉怎么应付?”程氏紧张的问了起来。

    “这个……我来想办法。”萧淆沉吟片刻方才说了起来。

    程氏点点头,解决了张太医之事,再让胡嬷嬷去寻几名刚刚怀孕的孕妇,以确保将来一定能得到一个男孩儿。

    萧淆程氏还有胡嬷嬷计划的很周全,只是在他们分头进行之时,程氏来了小日子,没有怀孕之事不知怎么就在王府之中传开了。不到半日的功夫,世子妃来小日子的消息都已经传到抱朴园去了。

    “哦,世子妃并没有怀孕,本宫知道了。”宁亲王妃听身边的嬷嬷禀报完,淡淡说了一句便没再说其他的。

    来禀报的嬷嬷原以为王妃会挺高兴的,自己也能得点儿赏赐,不想却什么都没有,只能悻悻退下。

    也不知道萧淆用什么样的办法说动了张太医,他带着张太医来到王府,一进王府萧淆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总之下人们的眼神都有些躲闪,就算行礼请安都比平时离的远些。萧淆也没多想,便将张太医领进了钟毓园。

    一番装模做样之后,一个令宁亲王府所有下人目瞪口呆的消息自钟毓园上房传了出来。来了小日子的世子妃被张太医诊出了喜脉!

    做戏要做全套,于是萧淆做出欢天喜地的模样直奔抱朴园向他的父王报喜。

    “给父王道喜,儿子的媳妇怀上身孕了,您要抱孙子啦……”萧淆压下心中的酸楚,喜笑颜开的向父王报喜。

    原本坐着的宁亲王爷腾的站了起来,他脸色极为阴沉,大怒喝道:“萧淆,你太过份了!”

    萧淆吓了一大跳,一颗心先就虚了,却还不得不硬挺着说道:“父王何意,儿子不明白!儿子的媳妇有喜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儿子高兴些也是正常……啊……”

    宁亲王爷越听儿子胡说八道越是火冒三丈,整个王府都传遍了的消息他宁亲王爷能不知道?其实在听说大儿媳妇没有怀孕之后,宁亲王爷倒也没有特别失望,因为他心中已经放弃了程氏,转而决定给大儿子纳一位身份不低的良妾以继香火。

    可就在这个时候,萧淆跑来报喜,这分明是当面扯谎,宁亲王爷的愤怒可想而知,所以萧淆还没有说完便被父王一脚踹飞,重重的摔在地上,这才会有那“啊……”的一声惨叫。

    “父王……”萧淆不知道父王为何突然发作自己,赶紧翻身爬起来跪好,惊疑不定的叫了起来。

    “你媳妇真的有喜了?”宁亲王爷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问话。

    萧淆忙重重点头道:“是,儿子的媳妇有喜了。”

    宁亲王爷怒吼道:“萧淆,你与本王滚出去,随意问哪个扫地的婆子,问她你的世子妃到底怀没怀孕!”

    萧淆惊叫道:“父王,您在说什么,儿子的媳妇有没有喜与扫地婆子何干?她们能知道什么!”

    宁亲王爷气的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他也顾不上理会萧淆了,忙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梧子大小的黑色药丸放入口中压在舌下含服。数息之后,宁亲王爷的胸闷情况才缓和了许多。

    看着手中的小玉瓶,宁亲王爷心中才感觉到一些安慰,大儿子混帐不成人,他还有小儿子,这瓶中所盛的救心丸就是他的小儿子萧泽帮小儿媳妇杜衡一起制做的,做好之后便送了过来,若是心慌气闷头晕之时服上一粒,很快便能缓解症状,宁亲王爷已经尝到这药的好处了。对小儿子和小儿媳妇也越发的欢喜。

    “父王,您怎么了?您身体不适么?”萧淆见父亲不理会自己只顾着吃药,立刻惊问起来。

    宁亲王爷冷声道:“本王的命长着呢,且死不了!”

    所谓疑邻偷斧心理,当宁亲王爷开始怀疑儿子为了王爷之位而不择手段之时,萧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让宁亲王爷联想到儿子正盼着自己早些死,也好早些当上王府真正的主人。

    别看宁亲王爷前几日答应王妃答应的挺好,可是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不贪恋权柄的,一想到儿子迫不及待的想抢班夺权,宁亲王爷便无名来火,手中的权柄便也握的更紧了。

    宁亲王爷一句话堵的萧淆没法子回答,然后又冷声喝道:“还不滚出去!”

    萧淆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只伤心的说道:“父王,原来您这般不看重儿子的子嗣……”

    宁亲王爷刚刚平复一点儿的心情又被萧淆的这句话勾起了雷霆之怒,在此刻,废萧淆世子之位的决定已经在宁亲王爷心中生了根,他怒喝道:“来人……”

    少时,在书房中当差的小太监跑了进来,宁亲王爷一直萧淆喝道:“侍砚,你告诉这人,今日王府盛传着钟毓园的什么消息!”

    小太监侍砚苦哈哈的看了王爷一眼,见王爷眼神冰冽如冰,他只能低下头小声说道:“是,回禀世子爷,今日府中盛传世子妃娘娘这几日身上不适,不能服侍世子爷。”做为一个下人,侍砚怎么也不敢直接了当的说出“世子妃小日子来了,她没怀上身孕”这样的话,只能用他自己的语言委婉转的说出来。

    萧淆大惊,他现在明白为何父王刚才那般愤怒了。只是此时他已经再无回头之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父王,这必是有人陷害儿子,张太医刚刚给儿子的媳妇诊了脉,确认她怀上身孕了。”

    侍砚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吓的脸都绿了,他不停的偷眼看向宁亲王爷,指望着王爷大发慈悲放他出去,这种阴私之事听的越多死的越快啊!

    许是宁亲王爷收到了侍砚无声的请求,又或者他还是想给儿子留一丝脸面,总之宁亲王爷挥了挥手命侍砚退下。侍砚如逢大赦,赶紧一路小跑着退了下去。

    “你媳妇有没有怀上身孕,并不是一个张清明说了就算的,太医院有几十位太医,随便叫上几个到王府一诊便知分晓,萧淆,你确定要请他们来确认你媳妇有没有身孕么?”宁亲王爷冷冷说道。

    萧淆跌坐在地上,脸色如灰土一般,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局刚刚开始布便已经被人彻底戳破了。是谁,到底是谁将这个消息传的阖府皆知!绝望的萧淆心中生出无尽的愤怒怨恨,此时他已经不再想子嗣,不想世子之位王爷之位,他只想将那个破坏他的大计的狗贼揪出来,将之千刀万剐方能一泄心中之恨!

    宁亲王爷已经决定废了萧淆的世子之位,所以他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摆摆手道:“你退下吧,没有本王之命不得擅出钟毓园半步,若违此命,本王立刻奏请皇上将你玉碟除名。”

    “啊……父王,不要啊,儿子知错了,都是儿子鬼迷心窍,父王,您看在死去的娘亲的份上,饶了儿子这一回吧……”萧淆膝行上前抱着父王的小腿哭求起来。

    宁亲王爷将萧淆扯开,怒喝道:“休再提起你的娘亲,你不配叫她!滚……”

    萧淆哪里肯走,哀声哭求道:“父王,儿子就是怕您厌弃才会这般扯谎,儿子只想这几个月拼命些,不论怎样都让程氏怀上您的孙儿,这才提前说了这个消息,儿子是怕您不要儿子啊,父王……求您原谅儿子一回吧,父王……儿子自幼丧母,儿子只有父王您啊……”

    宁亲王爷见萧淆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看上去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没有一丝男人大丈夫的钢性,他心中的火气更盛,“滚……本王不想再看到你!”宁亲王爷怒吼起来。

    萧淆见自己无论怎么哭求父王都不为所动,便重重抹了眼泪,仰脖冲着房顶悲声叫道:“娘,您当初怎么不带了儿子一起走,为何还留儿子在这人世受苦啊……”

    宁亲王爷听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结发妻子,心中更加愤怒。说实话,自从他娶了现在的妻子之后,已经渐渐忘记了结发妻子的模样。甚至于若不是有萧淆萧淅的存在,宁亲王爷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亡妻这个事实了。自从娶了现在的妻子,宁亲王爷才真正尝到了情爱滋味,才体会到夫妻之间的欢愉竟然如此让他沉醉。对于现在的妻子,宁亲王爷满心怜惜疼爱,一颗老心肝时刻被妻子牵动着。可是对于结发妻子,宁亲王爷当初有的也不过是敬重罢了。他与她之间,从来没有过让宁亲王爷无法忘怀的鱼水之欢男女之爱。

    “萧淆,你若还是堂堂男儿,便不要总扯着你过世的娘亲说话。本王没有对不起你,你娘亲更没有对不起你,你若还有一丝人心,便不要惊扰了你娘亲的在天之灵!”宁亲王爷冷冷撂下一句话,便什么都不说了。

    萧淆知道大势已去,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只怕他的父王立刻就要动笔拟写废他世子之位的奏折了。

    如游魂一般飘出抱朴园,萧淆糊里糊涂的回到了钟毓园。程氏一见丈夫回来,忙迎上前问道:“世子爷,父王怎么说?”

    萧淆没有理会儿,口中不停的喃喃说道:“全完了,全完了……”

    程氏见丈夫象是丢了魂一般,吓的脸色都变了,她忙抓住萧淆的胳膊叫道:“世子爷,您这是怎么了?父王对您说了什么……”

    萧淆突然反手抓住程氏的手,大叫道:“你来了小日子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府,你高兴吧!你看,你是世子妃,这府里所有人都多关心你啊……”

    程氏听了这句话,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她只看到萧淆的嘴唇不停的张合着,却完全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博行园书房里,萧淅听完心腹的禀报,笑着说道:“你做的很好,回头记得再放出消息,将东边的视线引到交泰园去。”萧淅所说的东边便是指博行园以东的钟毓园,他大哥的住处。

    萧淅的心腹太监何宝发立刻躬身回禀,“回爷的话,奴才已经发出风声了。东边若是用心去查,不过三四天就能查到这消息是三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红菱放出去的。”

    萧淅越发满意,将手中把玩的玉猴丢给何宝发,笑着说道:“办的好,这玉猴赏你了!”

    何宝发赶紧恭敬的双手接过,高兴的裂着嘴笑,满口牙齿都露了出来。

    博行园的上房之中,孙氏听心腹陈嬷嬷说完,忙站起来说道:“嬷嬷,快收拾几样补品,我得去看看大嫂,大嫂必是难过极了。”

    自从程氏给了孙氏所谓的助孕之药,孙氏便对程氏死心踏地的相信,或许除了程氏身边的胡嬷嬷之外,孙氏便是这王府之中第二关心程氏之人了。

    陈嬷嬷微微皱眉低声劝道:“夫人,依老奴之见,您还是别去了吧,这会子过去岂不是找不自在?前儿世子妃娘娘有喜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今儿又传出这样的消息,这必是有人存心打世子爷世子妃的脸呢,只怕这会子世子爷世子妃都不知道气成了什么样子,您这会儿过去不合适呢。”

    孙氏皱眉道:“大嫂对我那么好,如今她正难过着,我怎么能不去为她排解安慰于她呢,嬷嬷,你别说了,快去收拾东西吧。别的倒在其次,当归黄芪两样必不可少的。”陈嬷嬷摇头叹了口气,也只能去收拾药材了。

    孙氏也换过了出门的衣裳,她刻意穿了一件绣折枝梅花粉紫色妆花缎对襟长褙子,看上去既不热闹也不清冷,免得刺了大嫂程氏的眼,可见这孙氏对大嫂程氏也的确够上心的。

    收拾停当之后,孙氏正要往出走,却见丈夫从外头走了进来。孙氏赶紧停下来见礼。萧淅见妻子换了外出的衣裳,便随口问了一句:“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二爷的话,妾身想去过看看大嫂。”孙氏低眉顺眼的说道。

    萧淅先一怔,继而点点头,用深沉的语气说道:“应该的,你们素来要好,是该过去看看大嫂,好好劝劝她才是。劝大嫂放开怀抱,不要太苦着自己。”

    孙氏一一应了,见丈夫好象没有什么事,便轻声问道:“二爷要不要一起过去开解开解大哥,只怕大哥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萧淅想了想,点点头道:“说的也是,你等一会儿。”

    萧淅也换过衣裳,夫妻二人往钟毓园去了。

    钟毓园中已经人人自危,萧淅与孙氏一路走过去,只见下人们个个都象缩脖小瘟鸡似的,竟连招呼客人的最起码礼仪都做不好了。萧淅心中暗笑,脸上却浮起不悦之色,双眉紧紧的皱了起来。

    萧淆向程氏发过一通脾气,留下一地狼藉与哀哀哭泣的程氏拔腿走了。可他又被禁了足,出不了钟毓园,便一头扎进上房后面的倒座,这里是他两个通房的住处,与佩凤彩鸾两个通房胡天胡地的泄起火来。

    萧淅孙氏来到之时,萧淆正在倒座房中疯狂着,当然没有功夫理会弟弟,萧淅只能在花厅中等候,而孙氏却被眼睛红红的胡嬷嬷请到东厢房去了。

    已经梳洗过的程氏脸色腊黄腊黄的,双眼极为黯淡无光,孙氏见了心中大吃一惊,她认识程氏也有不少个年头了,却从来没看到过这般死气沉沉,如垂暮之人一般的程氏。

    “天爷,大嫂,这才一日不见,你怎么就……”孙氏一阵心酸,话儿是说不下去了,只能抓着大嫂程氏的手呜咽起来。

    程氏眼睛涩涩的,她也想哭,只是已经哭不出眼泪,自从她的小日子到来之后,程氏脸上的泪就没有干过,此时她再流出不一滴眼泪了。

    “弟妹,如今也只有你来看我了。”程氏悲声说了一句,招出了孙氏更多的眼泪。

    “大嫂,你快别这么说,总会好起来的,你得好好将养身体才行,你看你,竟瘦成了这个样子,这样怎么能行呢。”孙氏抓着程氏的手,却也说不出更多更有力量的安慰之言。

    程氏惨然摇头道:“好不好又怎么样呢,我这辈子已经完了,弟妹,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已经没有希望了,只盼着你能好好的,早些生下孩子,真正在这王府之中立住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