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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离娇牵着申娅妍仔细打量着:“多久了?”
她虽是在笑,却是笑的有些勉强,毕竟有二公主参和申娅妍与孟书情的夫妻生活。就算能有惊无险,也难保不会留下遗憾。
毕竟,男人不好控制。
她突然后悔当初让孟书情靠近申娅妍,嫁谁也比嫁这么个有可能与公主勾搭在一起的男子好。
申娅妍面无异样,只有泛着母爱的柔柔笑意。“一个多月了。”
殷离娇笑着点了点头。“好,真好。”
如此,她便不知该不该将二公主的事情告知于对方,毕竟其有孕,怕是不能太忧心。
她想了想,便道了句:“我与陆洵说些话。”
“嗯!”
殷离娇将还在心中不是滋味的陆洵扯到一旁,小声问他:“二公主看上孟书情了,这事你可有法子解决?”
陆洵淡道:“除非看着孟书情。”
关于别人的事情,他一向是不在意的,若非孟家小夫妻去怀南府送补品那日想起,他也不会想起前世孟书情因二公主的缘故,并未与申娅妍走到头。
所以,这一世若想避免,只能是看住孟书情。
他这句话让殷离娇愣了愣,想到陆洵知道前世他死前的一些事情。
这意思是问题不仅是在二公主身上?
孟书情会渣了娅妍?
想到这,哪怕是事情还未发生,她肚子里也是一阵大火蹭蹭的烧。或许,看住孟书情不是最难的,难的是若孟书情真是那种人,就算这次避免了,也改变不了他对申娅妍不够忠的事实,只要有契机,他该是还会犯的。
她当真不甘心让她的宝贝娅妍继续跟着孟书情这种人。
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她当初该拦着不让他们互生情谊。
陆洵看出她的心情,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抚着:“事情暂时先这样,回去我们再考虑。如何?”
她抿了抿唇,纠结了许久,只能先这么定了。
她走回申娅妍跟前,牵着其手若无其事的笑道:“好好补身子,嗯?改日我也给你送补品,把我家娅妍喂的胖胖的。”
申娅妍闻言掩嘴温柔的笑了笑。“好!”
其眸中的光彩闪耀,证明当下究竟有多开心,令殷离娇更是不忍泼冷水。她的娅妍就该幸福的,大不了她一辈子帮忙看着那个没有定性的混蛋。
与申娅妍寒暄许久后,殷离娇才发现似乎每次来都不会看见孟书情,不由问起:“孟书情呢?很忙?”
申娅妍这才眸有一丝黯淡,不过她依旧勾着恬淡的笑容。“嗯!很忙。”
殷离娇深吸一口气,心情更是不美妙了。
申娅妍打量着她,问起:“阿离今日似乎有心事,是有事么?可与我说说?”她顿了顿,又补了句:“莫不是与我有关?”否则为何偏偏此时来孟家。
殷离娇立刻摇头。“没心事啊!我只是觉得据说生孩子很疼呢!我担心娅妍会受苦。”说着她就抱住申娅妍,在其怀里蹭了蹭。
申娅妍闻言笑了笑。“这是每一位女儿家都该受的,无碍。阿离也加把油,知道吗?”
殷离娇闻言瞥了陆洵一眼。
她倒是想加把油呢!
接受她哀怨目光的陆洵此刻心里也不是滋味,或许……真是该加把油。
她们聊了几乎半天,殷离娇又发现一个问题,便问起:“你婆婆呢?你既已怀孕,她不是该最上心么?这么久,她该是给你端些吃的来才是。”
申娅妍闻言略失落的摇头。“娘还是不喜欢我,似乎连带着孩子也……”
殷离娇立刻站起身。“那个老太婆。”
申娅妍赶紧将她拉下。“罢了,阿离,孩子是我的,我这个做娘的喜欢就行,还有书情,这就够了。”
一提孟书情,殷离娇就更不是滋味,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想了想,便道:“娅妍,去怀南府养胎如何?我伺候你。”
难保二公主没找过孟母那个势利眼老太婆,若是真找过,那也难保那老太婆不会对娅妍做什么。
丈夫可以没有,孩子不可以没有。
申娅妍闻言笑道:“我是孟家的媳妇,哪有去怀南府养胎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安心,嗯?”
殷离娇的目光落在陆洵身上,想了想便过去拉着陆洵又是一番询问。“在你重生前的那一世,娅妍的孩子可还好?”
“在我去世前无意外。”
申娅妍的孩子要出生也是在他死后出生,后面是否有意外他不知。不过按推测,应该是没意外。二公主的目标是孟书情,他们和离后,以二公主的脾性做不出那般毒辣的事情。孟家母子也是不会。
这个答案殷离娇是不大满意的,可也怨不得陆洵。
她走回申娅妍身边与其寒暄了一番,只能暂时先就这么离开。路过前厅门口时,他们见到孟母正走出来。
孟母看到陆洵,不是滋味的撇了撇嘴。她想,这么好看的人,定就是陆洵了。
孟母本是见识短不认识他的,经上次逮着孟书情一番牢骚加询问后,才知殷离娇竟是嫁给了怀南府当家那般好的夫君。
若是以前的她,见到他们夫妇定是免不了一阵讨好。可如今不一样了,她确定自家儿子是要娶公主做驸马的。她的见识让她觉得能娶皇帝女儿的男子就是人上人,哪怕是陆洵也比不上。
所以,这次看到陆洵,她也不是多瞧得上眼。
待她儿子娶了公主,谁都要对她礼让几分。
殷离娇见到孟母,脸色冷了冷,直接上去问:“二公主找过你,对吗?”
孟母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惊了下后便更是骄傲无比。“如何?”
见其这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殷离娇便知其心中所想,道:“别做梦了,想做公主的婆婆,门儿也没有。”
孟母闻言叉腰骂起来。“你这丫头真是不会说话,公主嫁不嫁我孟家,还轮不到你指手划脚?你……”
殷离娇不耐的打断孟母的话。“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看好娅妍,伺候好她,若是她与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你们母子好过。还有,别在她跟前说二公主的事情。”
想来孟母该是未在申娅妍那里多嘴的,兴许是因为孟书情的缘故。也或许是其有别的掂量,总之不说便好。
孟母不悦。“我们孟家的事轮不到你过问,赶紧走。”她心里掂量着,若二公主与她儿子的事成了,定是要这丫头好看。
多说无益,殷离娇牵着陆洵就离去。
一路上,她的心情一直不大好,哪怕是陆洵再三保证会帮她的娅妍,可她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她总觉得,若命运真的是定了,那该是不容易改变才是。
思此,她不由的想起按时间算,似乎快到陆洵去世的时候。于是她赶紧反握住他的手,心中滋味万千,愣是无法形容她心头的恐慌。
陆洵见她如此,立刻问起:“怎么了?”
她略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陆洵抿了下唇,有些不悦。“你似乎总喜欢将自己心里的事隐瞒起来,总是不告知于我,你的夫君。”
她低头幽幽道:“我能告诉你什么?你又不说你重生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他闻言脸色微变,知道她心中大概与何有关,便未再多言,只是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的搂住,千言万语,却又不敢去触碰其相关。
本是心情不大好的殷离娇回到桃苑又被平乐公主找茬。
平乐公主愤愤的怒道:“按算,洵哥哥是本公主的表哥,你凭什么霸占本公主的表哥?”若带上她倒也罢,可他们就是不肯带她,她也只敢将怒气发泄在殷离娇身上。
殷离娇不想与之交缠,越过平乐公主就朝里走。
平乐公主正欲跟上,便被因对之落吩咐些什么而晚走过来的陆洵喝住:“敢找她麻烦就滚回皇宫!”
她立刻委屈的瘪嘴。“我被父皇母后欺负了,洵哥哥不对我好,还欺负我。”
陆洵未语,也越过她去找进了屋子的殷离娇。
平乐公主突然哇哇哭了起来,她突然好想母后。不管母后对她的好是真是假,但确实是好,单纯的她分不出好坏,只知道自己在母后身边才是真正的小公主。
可一想到父皇说过的话,她还是无法全心全意的和以前一样面对母后,心中的怨恨还是无法消除。
而此时皇宫中的皇后望着清冷的宫殿,心中对那让她妒恨非常的齐妃之女平乐公主竟是越来越思念。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那般在意平乐公主,分开了才感觉到。
她极不自在的想压下心头的感觉,却还是未忍住,终于站起身,决定去正清宫找皇帝求求情,求他将平乐公主还给她。
来到正清宫,她依旧是不等皇帝发话,便自发的走进去。
皇帝眉眼未抬,每次都要赶人,次数多了,他也懒得赶了,便依旧是看也不看其一眼。
只是皇后照旧忽略他的无视。
她跪下身,求道:“妾身求皇上将铃儿送回妾身身边。”
皇帝置若为闻。
这时,宣郅凛觐见,她不得不站起身,神色黯淡的道了句:“妾身告退!”
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如此对待,她自是不甘的。可皇帝根本就不信她的话,哪怕是半个字也不会信。想到齐妃的死因毫无头绪,她更是一筹莫展。
看着皇后离去后,宣郅凛与皇帝谈起了祉州之事。当他将矛头指向宣郅祁时,皇帝的手指不动声色的动了动。
未待宣郅祁多说详情,皇帝打断问了句:“听说近些日子,凛儿一直在查洵儿的事?可能与父皇说说理由?”
宣郅凛眸色微微变了变,稍纵即逝。
他正了正脸色,道:“陆洵前些无端失踪一次,作为本朝得力大将军,凛儿免不了会有所顾及,顾及他是否有危。”
皇帝点了下头,看不出他是否相信宣郅凛的话。
就在宣郅凛欲再多说些什么时,皇帝要将他打发走。
宣郅凛眸色冷了冷,知道皇帝是不信他话的。早就知皇帝从不相信他的话,他未多言就走了。
只是,他想不透这老头子招他觐见到底是为何。
如此短的一番谈话,仅仅只为看看他?
他能信有鬼!
怀南府。
到访的宣郅祁与陆洵讲起宣郅凛入宫之事,陆洵未语。
宣郅祁喝了口茶,又道:“大哥该是知道父皇的心并不在他身上的,如此,他更是会有作为。祉州那点物资怕是满足不了他,另外三处兴许会成为他眼里的肉。”
陆洵骨节分明的食指搁在桌子上富有节奏敲打着。至今,他们还未摸到宣郅凛究竟暗养了多少兵力。
他们这些人都知道,皇帝对太子,怕是没了最初的心,似乎有了拿走其太子之位的意思。于是太子暗暗为自己找退路,陆洵与宣郅祁想着如何推翻这条本就在风浪中的船。
宣郅祁转了转眼珠子,突然笑道:“兄弟前些日子是去了何处?莫不是在男女之事上面开窍后,偷偷去吃了野味?”
陆洵闻言眯了眯眼,就在他欲发怒时,宣郅祁立刻站起躲开。“别别别……我只是开玩笑的。我想,你定是去为你那娇妻寻药的吧?”
陆洵冷冷瞥其一眼。“你查我?”
宣郅祁吊儿郎当的挥了挥手。“咱们是好兄弟,我会在意你的去向也是正常,何须这副彼此似敌人的模样?”
陆洵冷哼一声,未置评断。
这时,申娅妍踏进桃苑,她朝这头的陆洵他们颔了颔首。
向一赶紧上前道:“孟少夫人,少夫人正在书房试着独自看书。”
陆洵夫妇交代过,申娅妍可自由出入怀南府,自由出入桃苑,犹如她自家地儿。所以她才能不用一声招呼便踏进来。
她柔柔的应了声:“好!”便随向一一道去了书房。
宣郅祁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虽长的一模一样,可我还是觉得妹妹更讨人喜欢。”他总觉得申娅妍该是个很没情趣的女子,不如申娅姝那般给他一种很辣很有味的感觉。
陆洵淡道:“你们宣家的男儿倒是品位一致。”
宣郅祁一时没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什么?”
“没什么。”
因有陆洵相授,殷离娇现在也能勉强自己看些书。此时,她正继续研究着那本武书,极认真的细看,连申娅妍来了也未发现。
申娅妍走到她身旁看了看,笑道:“阿离当真如此努力的开始习武了呀?”
殷离娇闻声,立刻眸露惊喜,转头就拉住申娅妍的手。“怎来找我了?可有人陪同?”
申娅妍柔柔的点头。“我带了个丫鬟。”
殷离娇闻言却是不满意了。“光丫鬟怎行,该是带些护卫啊保镖什么的。”不过好在她已让陆洵派人暗中保护申娅妍。
申娅妍只是浅笑着摇了摇头,对于殷离娇的小题大做有些无奈。
顿了下,她拿起手中的信封递给殷离娇。“喏……这是……”她想了想,继续道:“是陈夫人给你的。”
“陈夫人?”殷离娇挑了挑眉。“张思嫣给的?”
申娅妍软软的嗔了她一眼。“再如何说,她也是你生母,你怎直呼人家姓名?”她虽也觉得张思嫣不是个讨喜的人,可毕竟是殷离娇的亲娘。
殷离娇接过信就撕碎,无所谓道:“是她找你的?”
申娅妍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没做阻拦。“嗯!她上孟家求我的,哭哭啼啼的怪可怜,否则我也不会送这信的。”
“娅妍信已送到,也不会落她口舌,我看不看与娅妍无关,若她再找你,也好交差。免得被人安你一个目无长辈的名头。”
无论在不在理,不好的事情都不要申娅妍去做。
申娅妍欲言又止。
殷离娇眨了眨眼,想到不大好的一种可能。“莫不是那女人在怀南府门口候着我?”
申娅妍点了点头,随即又道:“阿离不去也无妨,你说的对,我只是传信传话的,至于其他,决定权在于你。”
殷离娇托着下巴寻思了一下,或许是该见见,将那女人想与她相认的念想给彻底破掉最好,免得其再烦她所在意的人。
于是她应下与申娅妍一道去了门口。
张思嫣领着女儿陈宁儿一见到终于可以见到的殷离娇,赶紧迎上来。“阿离……”看张思嫣的模样,似是哭过许多。
陈宁儿因上次的事情,这回只是撅着嘴,气呼呼的没有说话。
殷离娇淡淡的看着眼前欲拉她却被之落给拦住的张思嫣。“有事直说,若是想认我这个女儿,我不答应。你若硬是缠着我以及我在意的人,我保不准不会做些不好的事情。我脾气不好,请自行掂量。”
“阿离……”张思嫣的眼泪立刻滚滚流下。“我是你娘,你怎可对我这般绝情?娘什么都未做错,阿离怎可这般对我?”
殷离娇看到张思嫣动不动就哭的样子甚是厌烦。“你丈夫是中书省都镇府陈大人对吧?你若再纠缠,保不准陆洵会让他保不住乌纱帽。你应该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宠妻。所以,我好言相劝一句,莫再纠缠。”
张思嫣闻言脸色变了变,同时又越发的可怜。“阿离,二公子对你的疼爱众所周知。莫说别的,只要阿离一句话,你陈叔加官进爵都不难。阿离又怎会让他弄了你陈叔的乌纱帽呢?”
殷离娇只觉得其话恶心,看来这才是其接近她的目的。
她懒得再与之客气,直接道:“之落,去把陆洵喊来,现在就让陈夫人看看我会不会让他摘了陈大人的乌纱帽。”
陈宁儿终于沉不住气怒道:“你这人怎可这般泼?难怪会成为有名的悍女,陆二公子真是瞎了眼才要了你。”
张思嫣赶紧对陈宁儿喝了声。“宁儿,莫无理!”
陈宁儿哼了声,未再说话。
张思嫣拭了拭泪,抽噎道:“阿离若真不希望娘闹你,娘这就离去。”想来,以对方的脾气,如此纠缠也不是办法的。
看来,该回去做些其他打算。
张思嫣拉着万分不甘的陈宁儿哭哭啼啼的离去。
殷离娇不由嫌弃的皱了皱鼻子。“爹当初怎的看上这种女人?眼光真是不咋地。男人都喜欢需要人保护的女人?”
申娅妍未来的及回话,陆洵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确实,你不就也是需要保护的女人?”
殷离娇闻言转身回嘴。“我怎的是需要保护的女人?只是在你们的世界需要保护罢了。谁让你们这些达官贵人不是身份强就是武功强的。在小老百姓的世界,我可是很强的。”
“嗯!强到嫁不出去。”
一旁的申娅妍闻言掩嘴无声笑了笑,道:“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天色不早,我该是回去了。”
殷离娇赶紧过去拉住她。“不要,你今天和我一起住。”
陆洵:“我也不要,阿离今天与我一起住。”
殷离娇侧头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我们每天都一起住,不差这一天。再说了,你要与我圆房吗?若不就闭嘴。”
申娅妍未来的及因她的言论而脸红,便意识到其话的不对劲。“你们……莫不是……”
殷离娇耸了耸肩,大胆道:“没错,这货似乎不行,愣是不肯与我圆房。瞧你,都怀孕了,而我……”她又嫌弃的看了陆洵一眼。
大概是将这种事情挂在嘴边多了,她越来越出口成污,没脸没皮的。
此时,绕是陆洵再高冷脸色也难免不好看。
谁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被诋毁?
他过去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贴近她的耳侧咬牙道:“记住你这些日子的嚣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见识见识我是不是不行。”
这事……当真是无法再拖了。
一面被殷离娇打击,一面因申娅妍的怀孕而心生妒忌。
这滋味,用殷离娇的话来说。
太酸爽!
殷离娇眨了眨眼。“我等着!”
申娅妍不赞同的看了看殷离娇,碍于陆洵在,她不好因其的不要脸皮而做训斥,只能叹息了一声,实在无奈。
这时陆洵对着殷离娇的脑袋轻弹了下。“真不要脸!”
她痛呼一声推开他,怨道:“是受你影响的。”
陆洵将她拉回怀里,淡淡的看了申娅妍一眼,那意味非常明显。
申娅妍点了下头,在殷离娇只顾与陆洵斗嘴时,悄然的离去。引得殷离娇回神之际更是欲与陆洵吵吵闹闹。
嫌弃死他了。
只是未待她开口,他便冷淡的推开她进了大门。
她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
他这是……生气了?
思此她赶紧追了上去。“陆洵,我开玩笑的,我说什么都是开玩笑的。”
申娅妍回到孟府便看到焦心等待她的孟书情,他见到她回家赶紧迎上去。“娅妍,你这是去了何处?把我给担心死了。”
她柔柔的笑道:“我去了一趟怀南府。”
孟书情牵着她坐下,手掌轻轻柔柔的搭在她的小腹上,温柔道:“以后你若想去怀南府,与我说便是,我会抽空陪你的。你一个人,还怀有身孕,我不放心。”
“好!”
吃晚饭时,申娅妍时不时与孟书情说些话。兴许是有孕的缘故,她整个人变得比以前要感性许多,动不动就说些与小孩有关的话。眸中的母爱光彩,令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是笼罩了一层极美的光华。
孟书情不由看呆了眼。
孟母见他如此,顿时不悦。她敲了敲碗筷,大声道:“唧唧歪歪的,还吃不吃饭。”言罢她警告性的瞪了孟书情一眼。
孟书情接收她的目光,眸色立即暗了下来。
申娅妍闭了嘴,强压着心头的委屈低头姿态优雅的吃着饭菜,时不时看孟书情一眼。她总觉得他似乎……不对劲!
就比如此时,他不知是因孟母的态度想到了些什么,心不在焉的,许久却只吃了半碗饭。之前不是未有这种情况,可是她问过,却得不到答案。
一顿饭,就在各有心思的情况下缓慢的进行着。
怀南府。
自打殷离娇在申娅妍面前败坏了陆洵一次后,他就总是对她冷冷淡淡的。话不多了,也不抱她不亲她了。
甚至她要求分开睡时,他都答应了。
她不由疑惑,那番话真的很伤他自尊么?可是,他不知道她是开玩笑的么?怎的就突然这般小气,搞的她一愣一愣的。
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后她决定强制性与他谈谈。
她走进书房,他眼眸未抬,继续忙自己该忙的。这几天他一直都是如此,好似气的非常不轻。
她悄悄走到他身后正欲为他捏肩,他淡淡出声:“你出去!”
闻言她委屈的瘪了瘪嘴。“你已经忽视我好多天了,我们谈谈。”
陆洵眼眸不动声色的闪了闪,未置一语。
她轻轻推了推他。“那天我是开玩笑的,用得着生如此大的气么?”
他淡道:“我没生气。”
“那你还老不理我。”
“我只是想快些与你圆房。”
“……”
好吧!他就是担心如此下去,哪天他真不行了。便决定在找到法子前尽量离她远些,不引起自己的*。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翻看各种书籍,愣是没找到半点法子。
他随之越来越烦躁。
她大喇喇的往他腿上一坐,眨着眼眸,看起来单纯无比。“那就圆房啊!我不介意哒!”
当初她就已做好了准备,只是他自己在她答应后突然退缩了的。
想了多日的娇躯入怀,他的身子立刻有了反应。他再无可忍,搂紧她覆住她的唇尽力碾磨着。
罢了!
再用老法子解决一次。
虽然他已不能满足于此,甚至更加渴望最后一步。
可是……没法了。
就在他正欲抱起她起身回房时,平乐公主突然闯入。“洵哥哥!”
殷离娇立刻推开陆洵,脸儿烧红的。似乎不要脸过头了,她忍不住为自己觉得可耻了。尤其是在被平乐公主正逮之后,更是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不要脸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平乐公主立刻怒红了一双眼。“青天白日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陆洵因被打断而满心不悦,眼眸里的浑浊还未恢复清明就冰冷了起来。“滚!”
平乐公主见他如此绝情,不由抹泪。“你们太过分了。”
看到心爱的男子与别的女子亲密无间,这感觉真是太过难受。虽说夫妻之前行夫妻之乐乃人之常情,可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吸了吸鼻子,转身跑了出去。
陆洵直接抱起突然不大愿意的殷离娇进了房间,一场不到最后一步的翻云覆雨又开始了。
就在平乐公主走出书房时,皇后身边的智公公正踏进桃苑,一见到她,赶紧迎了上来。“小公主,小公主……”
她见到智公公眼眸更红了,哼了声,别过脸。“来找我做什么?莫不是母……”她顿了下,立即改口。“莫不是皇后找我有事?”
智公公赶紧点头。“是啊!小公主,娘娘可想你了,特让老奴过来接小公主回她身边呢!”
她闻言眼眸微动,心里自是期待不已,却还是哼了声,扔下一句:“我不回去,她是坏人。”然后就跑开了。
智公公赶紧追上去。“小公主,小公主……”
平乐公主与智公公跑开不久,明儿就急匆匆的跑来,祈求之落能让她进去找陆洵,说是陆夫人卧病不起。
之落这时却是为难了。
他知道,一般陆洵与殷离娇突然房门紧闭,定是因为他人所不能知的事情,例如那个那个。这所谓的那个那个,他虽未经历过,却也知道半路被打断该是非常难受的。
可禁不住明儿的再三祈求,而且陆夫人毕竟是陆洵的娘,平时他虽冷冷淡淡的,但之落知道,他其实还是很在乎这个娘的。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朝房门口走去,却在半路听到里头的声音,一张面瘫的脸难得红了起来。
他突然觉得,他若这么过去打扰里头专注激战的二人,怕是会有被陆洵宰了的危险。最重要的是,他家公子会很遭罪。
明儿见他的脸色便知房里头是什么光景,不由握了握粉拳,咬了许久的牙齿,才将心头无法压抑住的怨怒给压制下去。
她娇柔的明知故问:“为何还不去喊洵哥哥?夫人此刻病危,极度想念洵哥哥,这事拖不得的。”
之落犹豫了下,突然走了回来,问她:“夫人病的可严重?”
她愣了愣,才道:“浑浑噩噩,嘴里就念叨着洵哥哥。”
这么看来,定是很严重,拖不得的。之落只能再次硬着头皮朝房门口走去,在听到里头销·魂的声音后,不由停了下脚步。
他缓缓浑身的不自在,努力让自己忽视那声音,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公子,夫人重病,明儿姑娘特来喊公子过去探望。”
只是,良久过去,里头的人依旧是该干嘛继续干嘛。
明显……投入极了。
无奈他只能再敲门道了次,这次声音大了些。
可是,依旧无反应。
然后他再努力了一次,终于听到殷离娇慌乱的喘道:“有人,陆洵,有人,快停……”
但是,陆洵置若为闻。
最后忍无可忍的明儿一把推开拦住她的护卫跑到房门前狂乱的拍打着:“洵哥哥,洵哥哥夫人生病了,洵哥哥快开门。”
她如此大的动作,一方面是为了打断里头的二人,一方面想努力让自己听不到让她抓狂到想将里头二人碎尸万段的声音。
终于,陆洵的吼声传出:“通通滚!”
明儿闻言愣住。
他这是……为了与殷离娇行床第之事,连自己母亲的生死都不顾了?
她知道,他本应该不是这种人,而是极度理智冷静的一个人。如今却为了殷离娇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要了。
这该是有多痴迷?
说殷离娇是狐狸精再合适不过。
她再难忍住,正欲撞门时,却被之落给挡住。之落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半瞬,才道:“明儿姑娘还是等公子自己完事再出来吧!请!”
明儿立刻哭了出来,可怜兮兮的。“可是夫人她……”
之落:“公子说过,不允许明儿姑娘进入桃苑。请!”他看起来非常强硬,不容她拒绝。
明儿此刻的心境已是用抓狂无法形容,若是不用隐藏自己,她真的恨不得拿把刀去里头将殷离娇给砍死,再撒上师父研制的□□。
她极努力的才能压制住心头的狂躁,才能看起来正常无比的耸拉着肩膀走到桃苑门口抹泪。看起来是打算老实巴交的等待陆洵出来。
只是,一等,未想到直到天黑也未见他出来的。
黑夜掩盖了她色彩分明的脸色。
之落:“照以往的经历看来,公子与少夫人是不会再出来的。明儿姑娘明日再来吧!”他懂自家公子是个有分寸的人,这次会不理会夫人的病况,定是有原由。
明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有哽咽。“嗯!”
次日。
殷离娇躺在床上,眨着眼睛看着上方。经过昨日被听到墙角的事情,她如今只有一种感觉。
生无可恋!
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勾引陆洵。
结果呢!最后一步还是没到来,倒让她有了此生再不想走出房门的想法。
穿好衣服的陆洵回过头见到她双目无神的模样,坐在床头弹了下她的额头。“如何?现在倒知道要脸了?”
她抚着额头嘟囔:“我后知后觉的觉得这些日子实在是不太应该那般不矜持。尤其是昨日,我现在没脸见人。”说着她就躲入被窝,闷闷的嚷道:“不起床了,我再也不起床了。”
真丢人!
他扯开被子,将她拉坐起来,自顾给她穿衣服,一边道:“若有人敢背后嚼耳根,挖了其舌头便是,无人敢对你有看法。”
她补了句:“不是我,是我们。”
“嗯!”他将她拉下床站在床边,继续为她整理衣服。
她苦哈哈着一张小脸,嘀咕着:“可我还是不想出去。”是真的不想出去。
他突然低头趋近她的眼,默了半瞬,道:“说你爱我,我便不让你出去,还亲自伺候着你在房里过日子。如何?”
她怔了下,低头陷入沉默。
他见她如此,眼眸突然黯淡下来。
她扯开话题。“昨日似乎是之落与明儿在外头说你娘生病了,你不去看真的好么?毕竟是你娘。而且是为了房事不去,这也太丢人了些。”
他淡道:“我心里有数。”不知他是否真的从刚才那个话题中抽身。
她歪头问他:“有数?有什么数?说说看。”
陆洵正欲牵她去桌边洗漱,突然顿下动作,脑中浮现前世关于陆夫人的种种。
她的身体向来很好,从不会生病,只有在他与殷离娇在一起,并强硬的不允许任何人阻止后,她才装病过几次。
只是,他知道陆夫人是装病,可别人不知。
就在殷离娇顶着满心的尴尬与陆洵一道走出房间,便看到陆老太爷坐在亭中眼眸犀利的望着他们。
看来,他是等很久了。
顿时,殷离娇更是脸红不止,想来陆老太爷定是知道昨日之事,该是陆夫人告了状,才会来此。
随着他们的靠近,陆老太爷见二人脸色红润,似乎比上次见面又都胖了一些,就知这些日子,他们是过的越来越好。
如此,他本是想教训的话又吞了下去。只是严肃道:“待会记得去看看你们的娘,昨日就当夫妻二人太过投入,今日就不能再拖了。”
殷离娇闻言更是干干的咳了声。
这档子事被闹的人尽皆知的感觉真是……太酸爽,酸爽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简直没脸见人。
偏偏陆老太爷还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她的感觉更是难以形容。
陆老太爷与他们说了些话,催促了一番后,就走了。
不得不说,他真是一个开明的好爷爷。
殷离娇一边喝着清粥,一边问陆洵:“待会你要去你娘那里吗?”
陆洵亲自为她剥鸡蛋的手顿了下,未言。
这时明儿又出现在桃苑门口,委屈的出声:“洵哥哥,夫人她……”大概是眼里的怨妒再难掩下,她赶紧垂了垂眸,很快眼里的色彩又是无辜而又含着似乎哭久了的红晕。
陆洵眼眸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