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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嘴角上粘住的头发藏在了耳根的后面,继续说话了,语气不再是方才的平淡,而是多了几分感情色彩:“最后,也是你最假的地方,打我俩认识以来,你都在故意躲着我,我承认我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心里那道坎没那么容易过去,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愿意等,等你抛开过去拥抱我!”
“我……”
她没等我开口,好像已然投入了太多的情绪,又补充了一句,说:“可是我要的并不是这样的,这样突然地对我好,平常冷冰冰的,把我当作熟悉的陌生人,现在瞬间甜言蜜语,那你觉得是我傻,还是你傻!”
……
我愕然了许久,看着莫小倩朦胧的眼神,就如同千万根银针扎在了心底,心脏顿时颤抖个不停,一丝丝感动顺着血液在流淌,然而更多的却是一股莫名的愧疚,甚至是罪不容诛,一时之间,仿佛方才所有的计谋在她面前都显得这样苍白无力。
我傻傻的坐在原地,不晓得该做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我多想为她递上一张纸巾,为她擦去眼角的苦水。
我多想抱住她,就像儿时不顾一切的勇敢。
我多想告诉她,我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陪她终老。
我多想……只是我多想……
显然我什么都没有做,看着眼前的莫小倩放下女人的尊严,却无动于衷,我真是一个十足的混蛋。
曾几何时,我几乎忘记了怎样去爱,这个沉甸甸的字眼,仿佛在我离异的那一天也突然的消失,封印在不知名的未来,或者根本没有未来,只是清楚的感受到,当我再次面对爱的时候,已然失去了肆无忌惮的勇气,瞻前顾后的变成了顺理成章的胆怯。
哪成想,与前妻的分离,却影响了我的下半辈子。
我,不是不可以爱,我,不敢再轻易去爱。
空气沉寂了许久,如同这落地玻璃窗外那孤寂的月亮那样,在朦胧的光晕下,散发着淡淡的忧伤。
“小倩,对……”我本想将这句狠心的连自己都不忍心的话,狼心狗肺的说出口,却被一根纤细白嫩的食指堵住了嘴唇。
这种触感,好似吻在了棉花糖上,松软而温暖。
莫小倩没有抽回吻在我唇上的手指,只是在轻轻哽咽了一下后,侧过脸,用另一只手偷偷拭去了眼角的泪迹,然后她面对我,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却掺杂着一丝莫名的愉悦,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说:“好啦,我又没逼你现在娶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很清楚,只是……希望不要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她的苦笑,几乎让我窒息,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男人,却在这一刻清晰地认识到了一点,她的内心很强大,她是真的爱我。
“行了,你别用这种心酸的眼神看着我啦,我可是会心疼的哦,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似乎真的有第六感,看透了我的心思,为了不让我担心,她眼底透出了花一般的笑容。
之后,她收回了吻在我唇瓣上的手指,伸出粉嫩的舌尖,扮着各种鬼脸逗我笑,虽然现在的我完全没有笑意,可为了不再叠加自己的罪恶感,还是僵硬的扬起了嘴角,配合了她。
看到了我的笑容,莫小倩顿时笑的更灿烂了,我相信,她此时的笑容是她最开心的,也是我此生见过的最欣慰的美。
莫小倩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让人未能为力的完美女人,只可惜,她爱错了人,或者说,她瞎了狗眼,看上不知好歹的我。
……
悲伤的气氛逐渐消失,温暖的气息缓缓蔓延,随着小钢镚顿时荡漾的欢笑上升到了极致,仿佛孩子天真般的笑脸能融化世间一切的纠葛,瞬间拯救了全世界。
只是,儿子的欢乐,是因为动画片里光头强被熊大熊二追打的摔了一跤,却阴差阳错的给不知所措的爸爸解了围。
孩子,总有那么多的无限可能。
我和莫小倩赶紧识趣的看着小钢镚一起乐,然后一同回眸的相望,仿佛回到了刚刚认识的那一天,干净的欣赏着对方精致的脸颊,初衷的美。
可惜,美好的时间总是如此的短暂,殊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上帝喜欢逗我们玩玩,而事实是,有一句经典叫做“美好的瞬间”。
莫小倩顿时伸出食指,放在自己胸前,就连她的表情里都冒出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好似想到了十分重要的事情,然后她瞪大了眼睛,像打了鸡血那样,声音嘹亮,说:“对了,你这儿子呀也太挑食了吧,肯定拜你所赐,都是你惯的吧,你看看,我喂他吃汉堡,他就毫不犹豫的将夹在中间的鸡排捏了去,然后把空壳面包往这里一撇,便不再理会了,我跟他讲挑食是不对的,他就六亲不认的甩都不甩我了!”
这个……
我承认,是我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