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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克拉克来到了李察的住处,在一楼的会客厅中与他见面。
除了李察之外,在座的还有雷利和流砂。看到雷利的时候,克拉克大张着嘴巴,露出了一副极度震惊的表情。
李察暗自提高了警惕,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克拉克先生,你为什么这样看着雷利?”
克拉克向雷利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真是没想到,我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一位半神!”
这一次轮到李察和流砂震惊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身边的同伴竟然会是一位半神!
雷利打开神性视觉,看了一下克拉克,说道:“原来如此,你身上有一丝神性,难怪能感受到我的力量。”
克拉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我是一名日暮圣堂。”
“日暮圣堂?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能不能详细地介绍一下?”雷利好奇地说道。
克拉克点了点头,脸上的异样慢慢平复下去。他抬起头来望了望窗外的月亮,然后说道:“日暮圣堂的历史,要追溯到很久之前星兽入侵的那场浩劫。当初,来自异位面的三头星兽击败了绝大多数的传奇强者,并且开始把星力注入法罗位面。如果让它们成功地建立起通道,法罗位面将会在星力的影响下逐渐异化,最终变成另一个星界。诸神顾不上位面规则的反噬,直接参与到了这场战争中,他们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才将这些星兽击杀。在那场浩劫中,不光是战神直接陨落了,还有好几位神明受到重创。其中,伤势最重的就是黑夜女士。”
“黑夜女士?她不是失踪了吗?”雷利好奇地问道。他在埃辛的笔记中看到过相关记载,法罗位面的顶级强者在那场战争中死掉了一大半,其中包括一位强大神力的神明。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受到重创的神明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
“事实并非如此。黑夜女士不是失踪,而是在战后陨落。当时,她的神国受到了破坏,不得不将神性寄托在凡间的化身之上,以图慢慢休养。然而,白昼之神派出他最精锐的战士突袭了黑夜女士的化身,并且将其击杀,最终导致了黑夜女士的陨落。在神战结束后,这些立下大功的战士却被判定为弑神者,受到诸神的联合追杀,其中就包括白昼之神。”
“真是愚蠢!”雷利冷笑着说道:“这批战士完全可以培养成真正的弑神部队,在神战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克拉克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本,那些人都是白昼教会中最为强大的战士。为了袭杀黑夜女士,他们都被白昼之神赋予了一丝神性。而在成功弑神后,这些人又从黑夜女士那里得到了一丝神性。面对诸神的追杀,他们选择了反抗。在之后的七年中,所有国家都参与了对日暮圣堂的围剿,光是传奇就陨落了两位,战死的圣域更是数不胜数。
虽然最早的一百一十九名日暮圣堂已经全部死去,但是他们早就利用神性的力量完成了传承仪式,将仇恨的种子撒遍了整个法罗。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觉醒日暮圣堂的力量,并且得到传承。他们或是默默无闻地死去,或是成为了名动大陆的异端。还有一些人选择了蛰伏,悄悄地积蓄着力量。”
听到这,雷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当初的白昼之神,就是现在自称为时间之神的路奈吧?”
“您的智慧真是令人钦佩!”克拉克满脸震惊,他再次向雷利行了个礼,然后才说道:“黑夜女士陨落后,她的神性和神职全部被白昼之神吸收了,所以后者就从弱等神力跃升为中等神力,并且改名为时间之神。”
“那么,克拉克先生。”雷利微笑了一下,说道:“如果你想活着离开这个敌方,就必须想办法说服我,让我相信你不会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
没等克拉克开口,原本坐在一旁的流砂忽然说道:“克拉克先生,您曾经燃烧过神力吧?”
克拉克全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流砂。此刻,神眷者的双眼漆黑如墨,瞳孔深处还有一点淡金色的光芒。在她的注视下,克拉克只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看了个通透,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说道:“不错,我曾经是高地战神的大神官,但在二十年前触怒了神明,受到了燃烧神力的惩罚,侥幸没死,活到了今天。”
“大神官?”李察紧紧地盯着克拉克,问道:“我听说,只有十六级以上的神官才会有这个称号。”
“当初,我是一名十七级的神官。”克拉克平静地说道。
“十七级神官,燃烧了神力还能活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流砂惊叹道。同样是神职人员,她比别人更加清楚这件事情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一般情况下,七级牧师燃烧神力就会去掉大半条命,十级以上的神职人员几乎是必死无疑。至少,在诺兰德大陆上还没有过十级牧师燃烧神力而不死的记录。
雷利玩味地说道:“你能活下来,是那点神性的功劳吧?”
“的确。”克拉克苦笑着说道:“在那之后,我的神性就所剩无几了。”
流砂转了转眼睛,问道:“那么,你需要一个新的信仰?”
克拉克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不能找到新的信仰,我的生命很快就会走到尽头。但是,我还有几个心愿没有完成,所以我必须活下去。”
雷利微笑着说道:“这才是你来找李察的真正原因吧?”
“是的。”克拉克朝雷利躬了躬身,说道:“如果能够得到您的眷顾,我就可以继续完成自己的心愿。所以,只要新的信仰与我未尽的心愿没有冲突,我就会效忠于您。”
“那么,你能够为我奉献什么?”雷利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不需要凡人的信仰。”
克拉克脸色一变,不过他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我毕竟是曾经的大神官,只要能得到您的眷顾,就可以迅速恢复到曾经的等级。对于新生的神明来说,一位行走在凡间的大神官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另外,我在猎魔之枪的私人部队亦将为您服务,这当中还包括了十五名无信牧师。”
“这些还不够。”雷利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愿意将怀里的卷轴交出来,我便会让你成为一名十八级的大神官。”
克拉克挣扎了许久,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卷轴,说道:“它的名字叫《诸神之书》,上面记录了法罗位面绝大多数神明的神力气息,这是日暮圣堂传下来的神器之一。您要小心,它必须用特殊的方式打开,那样才能瞒过诸神的感知。”
雷利接过卷轴,说道:“那么,你的心愿是什么?”
克拉克沉默了一会,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显然是回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最终,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我想把高地战神的枢机主教马克维尔放到火刑架上烧死!”
高地战神是一位弱等神力的神明,他的枢机主教通常在十六级左右,偶尔会有十五级的神官加入。当然,最重要的不是等级,而是枢机主教的身份,还有火刑架这样的处决方式。用对付异端的方法来杀死一名枢机主教,必将会引发一场战争!
雷利点了点头,说道:“走吧,我们到外面去举行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