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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他。”
也是啊,喜欢上自己的亲爹,总不能扼杀自己的亲儿子。锦瑟苦着脸,她的命好苦啊。
“锦瑟,你不要伤心。”风吟拍着锦瑟的背,安慰道。
“我有点想他。”锦瑟绞着手帕,“我爹”锦瑟忽然噤声,毕竟那是她爹,如此这般自是不妥当,只得暗咬银牙,决意将此事埋在心底,绝口不提。
“吟吟,你不必为我担心,七夜魔君所言极是,这只是迷失本心,我明知不可为,可慢慢找回自我的。”锦瑟轻悠悠的说着,心绪又再次飘远了。
“为什么人明明知道,还是受制呢?”风吟有些困惑,先是梅尔,明明知道自己是魔障缠身,还是再次爱上了合欢,现在是锦瑟,明知道自己是受映无邪魔力所惑,还是不能逃脱那情愫。
要是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那该是多少无奈,要是木槿?那又是如何,世事难料,不敢再想。
“好了,我很好了。”锦瑟微笑,然后和风吟各自交换手帕,这是女子交心的见证。
风吟和锦瑟同榻而眠,不知道此刻锦瑟的梦中又是什么,反正她梦着往事,还有那错综复杂的棋局。
而在京城,玄厉正在御书房翻着管事的太监送上来的牌子,那牌子后面刻着一个个女人的名字。玄厉翻开其中一块,后面写着虞美人。
“虞美人真的是艳冠六宫,无人能及。”太监在一旁轻声的说着。
“如何?”玄厉将牌子放下,沉声问道。
“奴.才多言,不甚惶恐,请皇上责罚。”太监跪在地上,手脚不听使唤的哆嗦着,言论后宫,这么大的罪行,他真是鲁莽,不由的心生悔意。
“去内刑请罪吧。”玄厉又翻开另一块木牌,上面竟然也是虞美人,“放肆。”玄厉冷声道。
那管事的太监软趴趴的匍匐在地,宫中惯例,皇帝每夜翻牌只有一次,断不会有第二次,免除耽于情色的流言,无奈今日玄厉兴致缺缺,本不想去各宫应景,竟发现了这牌下的隐秘。
这里整整齐齐叠着几十张的小木牌,上面竟然全是虞美人的名字,这女人倒是心计过人,玄厉冷哼一声,殿下侍卫便将那软在地上的太监总事拖了出去。
虞美人?玄厉转回书案坐着,有时候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时光安详,岁月静好,寂寞有时候也是种享受,对于帝王,一时喧嚣,朝朝暮暮更是平常。
“美人,小安子来了。”梳着双髻的宫女打着宫灯,后面跟着一个小太监。
“嗯。”美人榻上的女子娥眉粉黛,肤如凝脂,虽身着华丽,却不显贵气逼人,只是清纯可人的模样,柔媚身段,樱唇微翘,极为讨喜。
“奴.才拜见美人。”小安子匍身在地上,身子瑟瑟的抖动着,可见这面色撩人的美人积威至深。
“起来回话,说这急匆匆的何事?”虞美人眼帘都没抬一下,轻悠悠的说着。
“美美人,管事他他被恩缢了。”
恩缢,就是龙恩圣眷,准许犯错的臣下自缢,留得全尸,不过身为太监,此生只怕是没了全尸。
“下去吧。”那榻上女子只是轻言,还是那温婉的样子,没有其他情绪,散去身边侍女之后才长叹口气,君王心难测,这无声的巴掌真是恩威并施。
“皇上这是隐而不发,一下子就杀一儆百,这样心性,真是人中之龙。”虞美人低语着,有这样的皇夫,是喜是悲。
随即抚着心口,是她错了,这才进宫,想占先机固然是好,可是这祸事下来,不由蹙着秀眉,命令宫娥自锁宫门,“遣散宫中侍卫与太监,留下两个忠厚的,其余的去往内务府等候分配吧。”
自锁宫门,从此她这儿也就成了冷宫一般。
对于后宫各眷,帝皇心生不喜才会画地为牢,从此不再驻足,失去了皇帝的眷宠,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冷宫,所以冷宫不是摆在台面上的,而是摆在皇帝心里的。虞美人自知此事败露,皇帝必将暴怒,想在这后宫之中安身立命,唯有洞若观火,静待时机。
“报告皇上,马公公有事禀告。”玄厉从书中抬起头,廷下小太监正低着身子等着,手里还捧着书册。
旁边掌灯的宫娥将书册转呈上来,玄厉草看一眼,扔在一边,“这等小事,无须烦朕。”
那图册正是虞美人宫里大大小小的宫娥,太监,侍卫被内务府重新分配的去处,特送来给玄厉过上一目。
“皇上日理万机,此事是不该叨扰皇上,可是这美人的事,也只有皇上能做了主,内务府的李大人才叫奴.才呈给圣上过目。”这后位空悬,后宫无主,这些个美人大大小小的事情又有谁能做的了主。
皇后?像母后那样的么?
坐拥天下,却不知女儿心。
那温香暖玉在怀还是惆怅的心思,世上其他男子可有几人能够体会?
锦瑟
谁的梦里,谁在低声唤着。
所有的人都香甜好梦的时候,在西漠的夜色中,一个人影寥落,这又是谁呢?
西冥荒漠,是一片看似安静平和的土地,但是却步步危机。不比南疆高手如云,这里人烟罕见,所有的危险都是未知的,各种怪咖盘踞,更是奇珍之物无数,可以说是一片危险与机遇并存的土地。
此时烈日罡空,金色的细沙在阳光下闪动着光泽,荒漠里风沙之大,人刚走过,足迹已经寻不到,就被风沙淹没。
走了整整一天一夜,在这荒漠中,不见星斗,不着人烟,饶是这般谪仙般的人物也是灰头土脸,疲惫不堪,风中的灼热的沙吹进眼睛,熨烫在身上,还有那烈日不停的蒸烤,留心脚下的流沙,如此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埋葬在这滚滚风沙之中。
又是三天三夜过去了,这片沙漠好似漫无边际,天地间,只有漠漠黄沙,早已不是那飘逸出尘的样子,温和的脸上长满了细碎的胡渣,额头的汗珠滚落在古铜色的肌肤上,发髻尽散,此时长发散在风中,身无一物,沙丘之后是另一座沙丘,他还能翻过几座沙丘?
他还是眼神笃定的朝着前方而去,到了第七天,精疲力尽,再也生不出半分气力,或许这漠漠黄沙就多了他不为人知的枯骨,他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回忆那些桃花开时,一切静美。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于其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