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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街道之上的吆喝声依旧此起彼伏地响着,透过二楼的窗棂,穿透而过。
当阿璇转头看过来时,崔沅竟是在心中升出一股害怕的情绪。她双目圆睁,似乎是不敢相信面前这人便是顾令璇。
她梳着极简单的发式,浓墨一般的发丝与那白如凝脂的肤色,竟是成了极致黑白的对比,在她乌发衬托之下,那精致的小脸如最上等的白釉,而在她雪白的脸颊的反衬下,那一头发丝黑如浓墨,泛着丝滑的亮泽。
即便左边额角上胎记依旧红艳,可真正映入眼帘的,就是她极致的容貌,那样倾世绝丽的容颜,在这一刻放佛让周围都亮堂了起来。
崔谨自小就被父亲寄望甚重,不管父亲还是母亲,对他管教也甚严。而他自己也十分争气,从不曾闹出出格的事情。
可就在此刻,他只觉得眼前就只剩下面前这个人,明明知不可规矩,却还是这般死死地盯着她看。
原来一切都是谣言,原来她生的竟是这样美的。
崔沅此时再看哥哥这般痴迷的模样,便知道这会自己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原以为让哥哥看了这个顾令璇的真面目,哥哥定不会再念着她了。
谁知,崔沅自己也打量了阿璇一眼,不过才一个月过去了,这人怎得就变化这般大。她脸上还是有那样的胎记,可偏偏神色、容貌恍惚都变了一个人般。
阿璇伸手便从崔沅手中将自己的面具夺回来,冷冷了说了句:“毛病。”
她不愿和这两兄妹再打交道,便要带着顾应承和顾应启下楼。谁知顾应启这会见崔沅抢了自己姐姐的面具,而姐姐也看起来很生气,竟是伸手就推了崔沅一把。虽然他人小,可到底是男孩,崔沅一个没在意,竟是被他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若不是崔谨及时扶住了她,只怕她也要摔倒了。
“哥哥,你看他……”崔沅见连个小孩子都能欺负自己,登时便气不过地喊道。
“好了,好了,”崔谨扶着她,立即柔声安慰道。
“顾令璇,你居然教唆你弟弟打我,看我回去不告诉我娘的,”崔沅见崔谨不仅没教训顾令璇,对自己也只是敷衍的安慰,登时眼眶就红了。
阿璇已经很多年没遇到这种,我要回去和妈妈说的威胁了,登时就笑了,这姑娘是不嫌害臊吗?
“所以呢,崔姑娘你是要先告诉崔夫人,是你先动手的吗?”阿璇反问道。
崔沅没想到阿璇不仅不害怕,反而这般强势,她都将自己的娘搬出来了,她居然还这么说。难道她就这般不怕得罪未来的婆婆和小姑子,于是崔沅又打量了阿璇一眼,这才发现她是真的没打算让着自个。
“你,你,这般伶牙俐齿,当真是没有教养,”崔沅气急,便怒道。
阿璇不怒反笑,她淡淡说:“说到底,我可不敢和崔姑娘你比。”
崔谨见她们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登时便有些傻眼。他看了看阿璇,只觉得她虽外表柔柔弱弱的,性子却极是刚强的。
再加上这次到底是妹妹的不对,崔谨一时便拱手朝阿璇道:“顾姑娘,舍妹乃是无心之失,不是有意打扰。我在此代她向姑娘道歉。”
崔沅登时便傻眼,她如何都没想到哥哥居然会对这个顾令璇这么低声下气的。当即她便拉着崔谨的袖子,气急道:“哥哥,我哪里错了,你为何对她这般低声下气的?”
阿璇这才发现崔沅当真是不可理喻,无缘无故地冲上来扯了别人的面具,又处处冷嘲热讽地,这会还能在这哭诉。阿璇自个也算是娇气的,可她绝不矫情。
待她要走时,就见旁边的包厢门也打开了。
打头出来的便是宋寒川,他瞧见阿璇站在楼梯口,而对面是个姑娘正扯着身边少年的袖子,在娇滴滴地哭诉着。
顾十三跟着出来后,探头看了一眼,便笑着问:“哟,这是演的哪一出戏文呢?”
宋寒川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顾十三登时不敢说话了。
此时崔沅也没想到会突然出来人,她随意瞥了一眼,待看见宋寒川时,整个身子竟是微微颤抖了起来。崔谨还以为她是见了生人害怕,便立即挡在她面前,挡开了他们的视线。
顾十三见他这模样,登时就哈哈笑了起来,那笑声中的嘲讽简直快突破天际了。
崔谨没想到这人竟是这般不懂礼数,不过此时要护着妹子,只得默默忍了。
反倒是崔十三不咸不淡和旁边的季铭说道:“这年头倒是怪了,天仙被说成丑八怪,而丑八怪反倒怕人看了。”
季铭翻了个白眼,顺口接了句:“丑八怪本来就怕人看。”
“季先生,你说的可真对,”顾十三咧嘴一笑,露出整齐地八颗牙,气得崔谨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偏偏这会崔沅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袖。
宋寒川谁都没看,只慢慢地朝楼梯口走出,再慢慢踱步下了楼。顾十三跟了上去时候,朝着顾应承他们做了个鬼脸。
而崔沅低着头扯着哥哥的衣袖,但眼睛却朝着下楼的那人撇去,他一身月白锦袍,依旧还是那般清冷英俊的模样,个子似乎比上一回见更高了。
他的眼睛都没朝自己看一眼,可见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吧。不过也是,那时那么多的人,自己又不是顶出色的,他定然没注意到自己吧。
“好了,咱们走吧,”阿璇不欲和他们多做纠缠,便牵着兄弟两人的手下了楼。
此时崔谨想要叫住她,可偏偏却又没了理由,他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佳人离去。
待三人上了马车后,顾应启还在闷闷不乐,他转头对阿璇说:“姐姐,我讨厌刚刚那个人。”
“姐姐也不喜欢,这样的人咱们以后遇见了,便离地远远的,”阿璇哄他说道。
“可姐姐以后不是要嫁到他们家吗?”顾应启抬头,问她。
阿璇登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她以为顾应启不知崔氏兄妹呢,谁知这孩子居然门清。她再转头看着顾应承,见他也是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这古代的孩子,还真是早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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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姐,你别再哭了,要不然眼睛肿了,回去娘就该问了,”此时顾菀不停地安慰顾蕙。
她们一行姑娘撞破了何家大少爷的丑事后,众人便纷纷告别,各自离开了。谁知顾蕙一上了马车,就哭的不能自已,吓得她有些束手无策。
顾蕙平日里最是要强,如今当着妹妹的面,能这般哭出来,也实在是情到伤心处了,当真是不管不顾了。
其实这古代姑娘吧,也实在是有些可怜。平日里被关在家中,谨守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学着三从四德地道理。别说是外男了,就算是自家兄弟,见着都要恪守着规矩。所以这到了年纪,少女心一泛滥,碰见个相貌清俊,举手投足颇有些风范的,便芳心暗许。
再不时想一想,原本不过七分的相貌就被想成了十分的英俊,原本不过是稍稍出色的人,硬生生就被幻象成了心头的白月光。
这会顾蕙的白月光,生生成了一坨狗屎,你说她心里头伤心不伤心。
今日赛龙舟之时,她还偷偷朝何家那边看,谁知就看见何祁偶然投过来的目光,两人双目相接时,她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姐姐,”顾菀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幸亏刚才顾蕙将丫鬟都赶到后面的马车上了。要不然这会可真是难说了。
其实她也隐隐猜到顾蕙为何而哭,只是到底不能说出来。她到底也是个小姑娘,况且心里头也有些心猿意马的,自然能理解她三姐这般伤心的缘由。
“算了,我这哭一场算什么,人家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顾蕙拿着帕子,在眼上狠狠地擦了擦。
可这帕子越擦眼泪流的却越多,到底是心里憋不过这口气。原还想着,待他明年下场乡试之后,自己就算不要这脸面,也要和娘说上一说的。
顾菀没敢接这话,也只是在心底一叹。
“好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如今也没什么热闹可瞧了,”顾蕙自从上了马车之后,便一直在哭,顾菀这会见她看开了一般,登时也笑了。
她道:“我这肚子饿地咕咕叫,又生怕姐姐听见,可是好生忍着的。”
“就你促狭,这车上不是还有些糕点,你先吃些,”顾蕙伸手将雕红漆九攒食盒拿了过来,放在马车中间的小桌上。
顾菀见她真的不哭了,便赶紧说了些高兴地事情给她听听。
如是这般,待马车停下时候,顾蕙便开口问道:“可是到家了?”
“回姑娘,还没到门口,前头也停了马车,咱们的车过不去,”车夫在外头回道。
顾蕙本就心中不痛快,如今回家,还有人挡在前面,便立即挑了帘子往外看,就看见阿璇正带着双胞胎从车上下来。
她怒气冲冲地说道:“真是倒霉,回家还和她撞在一块。”
此时顾菀已从她挑起的车帘处,看见阿璇进了门去,她不由有些诧异地说:“先前咱们瞧见碧鸢的时候,她不是说五姐姐身子不舒服的?”
顾蕙也是立即咦了一声,又想了想方才阿璇的模样,怎么看都不是像抱恙在身的模样啊?
“就她精怪多,一天到晚做出这些娇娇弱弱的样子,也不知是给谁看,”顾蕙哼了一声,不屑道。
顾菀这会也没开口替阿璇说话,反而是劝顾蕙道:“姐姐,何必这般生气,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何必为了争这一时之气,而伤了体面。”
顾蕙见她这会向着自个说话,便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夸道:“这才像话嘛,每回你总向着她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亲妹妹呢。”
“怎么会呢,”顾菀低头抿嘴一笑,便说:“我到底是姐姐的亲妹妹啊。”
待回了院子,此时卫氏已在罗汉床上歇着,见她带着两个小家伙回来,便道:“这一趟可累?”
“赶紧去打了水给姑娘和两个少爷洗洗脸,”卫氏又看了顾应启的小脸蛋,登时便笑道:“这出去吃了什么好东西,启哥儿这小脸都胖了。”
顾应启一听卫氏打趣自己,便是扑过去,硬是不让卫氏再说了。
待丫鬟端了宝蓝色百鸟花卉面盆过来,阿璇便是先拉了顾应承,亲自将白帕子在水里浸了浸,拧干后给他仔细地擦了擦脸。
“把小手也伸出来,”阿璇一说,顾应承就乖乖伸出双手,她又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双手。
待顾应启过来后,也给他拧了帕子,擦了脸。等给他们两个都洗完之后,阿璇这才让丫鬟重新又倒了盆水,自己给擦了擦脸。
卫氏一直就坐在罗汉床,看着她将弟弟们打理地妥妥当当,登时便笑了。
“我们阿璇如今真是越来越有姐姐的模样了,”卫氏喜不自禁地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旁边。
待卫氏问了今日去哪儿玩了时,两个小家伙说的不知有多开心呢。
不过等说到酒楼里用膳时,顾应启便突然扑到卫氏身上,开始告状:“娘,今个有人欺负姐姐。”
卫氏登时脸色一变,而阿璇则是做出给顾应启使眼色的样子。谁知顾应启不仅没看见她的眼色,反而越发激动地说道:“就是那个姓崔的,她抢自己的面具,还骂姐姐呢。”
他小心地看了卫氏一眼,便说道:“所以我就推了她一下。”
卫氏本来听到有人欺负自家闺女,便是不高兴,如今再一听又是姓崔的,登时便朝阿璇望,谁知阿璇此时垂着头,并不说话。
“玉瑶,你们带着两个少爷下去歇息吧,他们也该午歇了,好生看着,别让他们再闹腾了,”卫氏将两个儿子支开。
待双胞胎走后,卫氏便问阿璇:“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阿璇原本也没想瞒着卫氏,如今她也算和崔沅撕破了脸皮,她可不想再嫁到崔家去。到时候有这般难缠的小姑子在,哪里还有她的好果子吃。只要崔沅摆出不喜欢自己的架势,蒋氏作为她的亲娘,难不成还会偏帮自己这个外人不成。
况且顾令璇出事,也和崔沅脱不了关系。所以她如今是想尽办法地,去破坏这桩婚事。虽说到时候背上一个退婚的名义不好听,但长痛不如短痛。
更何况,凭着她这样的美貌,难不成还找不到比崔谨家世更好的?阿璇可不这么觉得,所以这会她干脆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她也没有添油加醋,毕竟当时身边好些丫鬟跟着呢,她若是说了假话,卫氏只要一问这些丫鬟就穿帮了。所以她也只是稍微润色了一遍,但事情的经过却是真实的。
所以卫氏果不其然地,脸色刷地一下便变得极难看。
若是之前她就对崔家有不满,那如今这不满就达到了顶峰。都说蒋氏是京城的名门贵女,可这贵女教养出来的姑娘也不过如此而已。在她看来,这个崔沅实在是没家教地很,有哪户人家的闺秀,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抢了人的面具。
“崔家的事,娘一定会和你爹爹说的,你不要担心,”卫氏这会给女儿吃下一颗定心丸。
当初顾阶之所以为女儿定下这门婚事,一也是考虑到阿璇脸上的胎记,二则是确实觉得崔谨是个不可多得俊秀少年。
可这男人虑事到底是失了全面,这姑娘嫁人,岂是丈夫有出息就成的?这还要考量家中婆婆是否挑剔,有没有难缠的小姑子,结果崔家这两样都占全了。卫氏登时就觉得,这崔家实在不是门好婚事了。
待卫氏安慰了阿璇一通后,等阿璇走了,便将秦嬷嬷找了过来,又问道:“先前让嬷嬷打听的事情,如今打探的如何了?”
“老奴已问过不少地方了,可咱们姑娘这脸上的胎记实在是不寻常,只怕一般的大夫看不好,”秦嬷嬷回道。
卫氏也知这名医难求,但如今阿璇这胎记真得要赶紧除了。
至于崔沅回去,自然也是和蒋氏哭诉一顿。她挽着蒋氏的手臂,便低低哭道:“娘,你是没瞧见哥哥那样子,盯着人家便是不放。如今她还没进门呢,哥哥就这么偏向她,待她真的进了门,哥哥眼里头还有我这个妹妹吗?”
“你哥哥的婚事也是你能轻易插嘴的,”蒋氏虽然心疼女儿,到底还是训斥她。
“娘,我都是大姑娘了,家里头的事也该出些主意的,”崔沅便是不依,这会胡搅蛮缠地说道。
蒋氏态度软和了起来,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鬓,安慰道:“这到底是你爹爹定下来的,便是娘都没法子改变的。”
其实蒋氏更希望儿子能娶京城的名门贵女,而不是信阳这个小地方出来的姑娘,这教养跟不上不说,日后能不能管起整个家,成为当家太太,这也不好说。
“娘,你想想法子吧,哥哥这么优秀,难道你就愿意让他娶这么一个乡野村姑,”崔沅故意贬低阿璇。
偏偏这句话还真说进蒋氏的心里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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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日的功夫,信阳府就传遍了何家大公子喜好龙阳之事。当然这版本传的真是什么样子的都有,有何大公子与相好在普照庵偷会,被人撞破了好事,这当然是最普通最不劲爆的版本了。
不过也有传言何大公子因不能忍受家中压力,又不忍和爱人分别,于是两人约定了在普照庵殉情,这就是痴情版本的。
当然也有说,何大公子始乱终弃,却被这相好苦苦纠缠,所以他打算在普照庵杀了这相好,以永绝后患,这就是薄情版本的。
别问阿璇为何会知道,基本上顾家的丫鬟们都在偷偷讨论此事。那日顾蕙和顾菀都是亲眼所见的,她们的丫鬟自然也见到了,所以不少丫鬟都偷偷向她们询问呢。若这事关自家主子,她们自然不敢乱说。
可这乃是外人的事情,丫鬟们自然有什么说什么了。
所以这两日别提多热闹了。
卫氏自然也询问此事,阿璇便是矢口否认,表示对此是完全不知情。卫氏便趁机同她说,让她以此为借口,疏远何芸,至于报仇之事,自有她和顾阶在呢。
这日阿璇还在学堂里没回来,两个哥儿也去了蒙学。卫氏正在吩咐中午用膳之事,就见秦嬷嬷匆匆从外头进来,脸上尽喜色。
“太太,可算是让老奴找着这神医了,”秦嬷嬷一开口就喜笑颜开地说道。
卫氏一听,也是一喜,便急急问了起来。
“说来也是巧,我那口子这两天身子不舒服,我便同善堂给他抓药。谁知刚到了那里,就听两位姑娘再讨论这位季神医,说用了他开的膏药,脸上的疤痕,不过一个月就消了。于是老奴便拦住这两位姑娘仔细问了问,这位神医医术实在是了得,不止一个姑娘脸上的疤被他治好呢。”
“这话可是当真?”卫氏一听,便笑着说道。
待她仔细盘算了一番,便想着亲自见见这位神医。只是如今大房看他们二房跟看贼一般,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这大嫂都要闹出个惊天的动静来。
待阿璇回来后,卫氏便将这位季神医的事情告诉了她。
阿璇脸上也露出惊讶和惊喜,欢喜道:“那女儿脸上的胎记定是能治好了。”
卫氏见她这般欢喜的模样,心里头真是又酸涩又高兴,这眼睛都有些湿润了,她摸了摸阿璇的小脸,便是坚定道:“娘亲,肯定能医好你的。”
不过阿璇却不想在顾家治这胎记,她想了想便说道:“娘,您不是在城郊有个温泉庄子,我想到庄子上住些时日。”
“这又是怎么了?”卫氏惊讶问道。
阿璇拉着她的手,便娇娇解释道:“女儿这胎记到底是隐晦的,如今若是在家里请大夫,难免会大张旗鼓的。到时候三姐姐指不定还如何笑话我呢。”
说完,她便是一垂眸,脸上露出楚楚之色,看得卫氏越发心酸了。
她也明白女儿心里的苦楚,无非就是那些人见她脸上有痕迹,便笑话她,奚落她。
卫氏抱着阿璇安慰道:“阿璇不要担心,你比她们都要好看地多。她们如今就是嫉妒,所以才会拼命地奚落你。等我的阿璇去了脸上的胎记,便让她们连奚落的话都说不出。”
阿璇被卫氏这么一安慰,也是点头。
等她治好了脸上的胎记,她就要让崔沅、何芸这些人都好生瞧瞧,让她们白白嫉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