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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正午时分,在水涧之间和郁郁葱葱的树木总是可以将夏日的炎热去上一些,即便嫦曦已是寒暑不侵也觉得清爽了几分。
坐在水涧旁的石头上,手中转着泣源笛,嫦曦盯着泣源笛失神。这一路走走停停采采草药、行医救人、同时也寻找着五十弦琴的下落,可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都毫无所获,按理来说泣源笛可以带着她回到太古时代是受到同源的牵引,那么要找到五十弦琴应该是很容易才对啊!
太子长琴拎着一只野兔回来,看某人还在一动不动的在思考着什么,温声道:“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手下动作却是不慢的在一边处理着兔子。
嫦曦回神,想起自己不曾将五十弦琴之事告之太子长琴,便将她在云顶天宫的发现说了出来。
太子长琴停下手中的动作,凝眸看向嫦曦,“五十弦琴?”
嫦曦点头,“五十弦琴本是洪荒之物……不,或许应该说是混沌之物,乃是混沌至宝。这样的存在即便是在洪荒也会遭天妒,作为它的主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天道维持平衡,所以它决不允许任何事物打破这种平衡。”
说来,嫦曦算是幸运的了,因为她不是完全的洪荒生灵,所以天道不曾发现她身怀混沌至宝之事,否则她早就没安宁日子了。
随后嫦曦又感觉到不对,既然如此天道没理由算计她啊!难道她还有什么地方威胁到天道平衡了吗?
这边嫦曦的思绪拐到自身的疑惑上,那边的太子长琴却在嫦曦的述说中脸上难得呆滞,脑海中猛然一道光亮划过,仿佛开天辟地般的威势,一把白玉琴出现,琴身上玄奥的符文若隐若现,却无琴弦。是谁的手轻抚上琴身,那琴身上立刻浮现若隐若现的透明琴弦。
脑海中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却又有琴声清晰传来,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嫦曦很快就发现了太子长琴的异状,连忙走到他身边,担忧道:“长琴,你怎么了?”
太子长琴揉着额头,慢慢回神,迟疑了一瞬道:“五十弦琴……可是白玉琴身,上刻符文,弦有五十,呈现透明状?”
嫦曦一愣,点头,讶异道:“长琴见过五十弦琴?”随即又觉不可能,伏羲会让太子长琴见到五十弦琴?怎么可能!
太子长琴摇头,“只是刚刚,似乎有所感应,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感应……”难道长琴和五十弦琴之间还有感应?“那长琴能感应到五十弦琴在哪个方向吗?”
太子长琴凝神感应了一番,发现刚刚的那种感觉怎么都找不到了,随即摇头。
“那,刚刚你是怎么回事,跟我描述一下情况。”
太子长琴闻言将刚刚的感觉,还有脑海中的画面一一说给嫦曦听。
嫦曦听着太子长琴的讲述,眸中渐渐染上疑惑,听长琴所言,这根本不像感应,更像是……看了太子长琴一眼,嫦曦轻声道:“长琴可能不知道,在洪荒中也有一位太子长琴,他是五十弦琴的第一位主人。”
太子长琴心下一动,抬眼看着嫦曦,“哦?”
看他询问的眼神,嫦曦斟酌了一下,便开口:“盘古父神开天陨落,元神一分为三,为太清道德天尊、玉清原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他们被称为三清。而精血化为十二祖巫,为帝江、句芒、蓐收、共工、祝融、天吴、强良、龠兹、烛九阴、奢比尸、后土、玄冥,巫族掌控大地,妖族掌控天庭,巫妖二族可谓是水火不容。”
看太子长琴在她的话中陷入沉思,嫦曦再次开口道:“关于洪荒太子长琴的事,我了解也不太多,只是知道他是巫妖混血,是祝融和九天瑶碧之子,他出世之时便得五十弦琴认主,后来陨落与不周山的巫妖大战。”
太子长琴现在的思绪很是混乱,对于嫦曦所说的那些竟有种难以名状的熟悉,细想却又找不到源头。
看太子长琴皱眉思索的样子,嫦曦心底有一个猜测渐渐成形,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等找到五十弦琴之后才能断定。
抓住太子长琴的手,嫦曦轻声道:“别想了,一切等找到五十弦琴后便有答案了,现在想再多也没用。”
太子长琴微微一怔,手背上那略带凉意的温度让他回神,低头看向那交叠在一起的手,只觉脑海中的纷乱也被这清凉渐渐平息。
嫦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自然地撤回手,起身看向那潺潺水流。
太子长琴轻笑一声,又开始着手处理掉在地上的兔子,“嫦曦所言有理,左右早晚会有揭开真相的一天,的确不必太急。”
嫦曦看了太子长琴一眼,总觉得这人话语中有着莫名的愉悦,是错觉吗?
“嫦曦这段时间一直在找五十弦琴?”
“对啊,我本以为泣源笛能够将我带到太古时代,应该是两件混沌至宝相吸引的缘故,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太子长琴手下微顿,想起了什么似得,“嫦曦与我是在未来相识的。”虽是疑问语气却笃定。
嫦曦点头,“嗯。你又想起来了?”
“只是想起一些片段,记忆里嫦曦曾说过与我在未来认识。”
嫦曦浅浅一笑,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水面默然不语。
吃了太子长琴亲手烤的野兔,两人休息一会儿又开始赶路。
由于泣源笛的感应时隐时现,还不准确,所以两人走了不少冤枉路,好在两人清楚要找到五十弦琴不是那么容易,也就一边行医救人,一边游山玩水,倒也惬意。
由于两人经常深入奇险之地探寻,遇到一些妖魔鬼怪是不可避免的,太子长琴的武器是琴,如今他手上的琴虽然是把上好的纯阳琴,但到底是凡物,用作武器还是有些勉强。
在一次对敌中,那架琴终于承受不住灵力的气劲,破损了。
太子长琴看着手中破损的古琴,叹了口气,虽是有些遗憾,但到底是破损的东西,将它放在了一边。
嫦曦看了那琴一眼,道:“上好的桐木所研的琴,用作怡情奏乐的确不错,但用作战斗的话却是不行,凡物经不起仙灵之力,经常更换武器却是麻烦的很,不若……锻造一把灵器?”
说完之后嫦曦微微一顿,觉得自己这句话略熟。
‘少恭想用它做琴?若用作奏乐怡情的确不错,但若是用作战斗的话,只怕是不行。’
‘有嫦曦亲手为我做的琴,又岂是其他的琴能比得上的。’
‘我?为你做琴?’
‘怎么可能?我只会弹琴,不会做琴的。’
不期然想起当初在去琴川路上的对话,嫦曦不由失笑,她的确有为长琴锻造一把琴的想法,当时只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想起来好笑之余,又有种无法解释的微妙感情。
那时的长琴已经经历过这些事了,现在的她正在经历。宿命,缘分,当真是奇妙。
太子长琴摇头,“不是没想过,只是我对于锻造一途却是不通。”因为昔日之事,他对于这锻造之事却是半点不想触及,自然不太懂。
“无妨,我对于炼器之术懂得一些,可帮长琴炼出一把稍好一些的武器。”嫦曦浅笑地道。她的炼器之术并不高,但总比凡物要好太多,五十弦琴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有件趁手的武器才好。
嫦曦曾见过太子长琴的无弦之音,以天地灵气化为琴弦来攻击,威力颇为不凡。只是现在不同于以往,长琴只有半魂,不能那样高度消耗仙灵之力,否则他根本无需用什么武器。
想起无弦之音,嫦曦再次看了太子长琴一眼,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那样的神韵气质、还有那强大的无弦之音,和洪荒的太子长琴那么相像。也许她的猜测是真的,现在的长琴和洪荒的太子长琴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太子长琴似笑非笑道:“哦?那就多谢嫦曦了。”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太子长琴上前一步,微微前倾,在嫦曦耳边轻声道:“嫦曦可知送琴在人间有何暗意?”
嫦曦感觉耳边吞吐的热气,似乎连自己的脸也开始发热,忙后退几步,佯装镇定道:“不知道。”
太子长琴轻笑一声,琴者,情也,不论你现在是否明白,但他当真了,所以你也必须明白。无论如何太子长琴都不会放手,思慕之人,本该尽心求取才是。
本以为这人至少该解释一句的,没想到却没下文了。嫦曦纳闷,果然现在的长琴越来越难理解了。
寻常的材料,嫦曦和太子长琴是看不上的,所以两人决定往通天福地走一走。
嫦曦有些遗憾,她当初想到自太阴星带走一些灵根,却没想到带一些炼器材料,洪荒的材料就算她炼器手段不高,也比用这里的材料炼制出来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