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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深端着一碗热汤推门走了进来,坐至宋言谨床边,轻吹两口送至宋言谨唇边:“不吃东西,喝点热汤。”
自她醒来以后,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宋言谨擦了擦眼泪,偏了头:“我吃不下。”
她现在真的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心口像是被划了一个口子,还在汩汩朝外流血。她抬眼朝着桌子上一盘子的水果糖看着,抬手剥开一颗朝嘴里塞。
“言谨。”顾临深皱眉抓住她的手,眼睛里都是心疼:“你什么也没吃,只是吃糖,你扛不住的。乖,张嘴把汤喝了。”
宋言谨吞了吞口中的糖果,眼泪又滑了下来,低着头:“为什么我现在连吃糖都是苦的?”
代表甜蜜的糖果,不应该是甜的吗?
顾临深的心里泛着疼,抬手抱住宋言谨,吻了吻她的发丝:“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别再让爷爷担心了。”
宋言谨脸颊靠在他的肩头蹭了蹭,眼泪沾湿了他衣服,她哭的有些哽咽:“爷爷骗我,他说用糖甜一甜伤口就不痛了,可我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你还需要时间去愈合它。”顾临深大手擦掉宋言谨的眼泪:“别哭了,明天,好好送一送爷爷。”
自老爷子离开后,宋言谨一直呆在宋家未离开过。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顾临深陪在她的身边,丰临的事也暂时放下。
宋言谨缓了好一会儿,终于止住了眼泪。顾临深替她擦拭干净,吹了吹碗里还热的汤送到她的唇边,她难得的张了张嘴。
明天还要送爷爷,她要养足体力。
喝完汤,宋言谨安静的睡了一觉。等到她醒来时,已经晚上十点。顾临深却不在身旁,丰临那边有些急事,乘着她睡着了,顾临深才能走开。
宋言谨起床后,在客厅里盯着老爷子的遗照看了好一会儿,眼眶通红却死死忍住,并没有让它滑落下来。
她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推开老爷子的卧室,缓缓推门声伴着轻声的抽泣,宋言谨微微抬头,宋敏正站在老爷子的窗口,手里抱着老爷子生前穿的衣服痛哭着。
这样的哭声也勾出了宋言谨的眼泪,宋言谨抬手抹掉,欲关上门出去。
听到动静的宋敏转过身看到要出去的宋言谨,开口道:“小谨……”
宋言谨搭在门边的手微微一紧,有些僵硬的垂了垂脑袋:“爷爷已经走了,你保重好身体。”
宋敏看着宋言谨,眼眶红的越发厉害了,缓缓愧疚出声:“孩子,对不起……”
“你没什么好对不起我的。”宋言谨眼神闪躲,动了动红唇,不敢在再这儿多呆一秒,拉上了门。
宋敏看着那扇被关着门的怔怔发呆,抱着老爷子的衣服,老爷子走的那晚,所有话都在她的耳朵里。
“阿敏,爸爸没什么事能帮到你,告诉小谨你是她母亲,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要不要让小谨认杨振华,你自己考虑。”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让过去的事折磨自己,下半生好好活,不要再有任何负罪感。”
“……”
老爷子就像是预料到自己会走一般,把所有对宋敏的叮嘱一夜说尽。
这才是让宋敏最难过的地方,老爷子的离开不是没有征兆,她有机会和老爷子好好说话,可现在全部都太晚了。
一早,杨振华挑了一件黑色西装准备出门。
杨若琳忙询问:“爸,不是说今天要开股东会议,您这是去哪儿?”
“去送一位刚刚故去的长辈。”杨振华叹了一口气,整理着自己的西装,眉头间的褶皱消散不了。
丰市杨振华能有什么认识的人?
“需要我陪您去吗?”杨若琳脸上写着惋惜和对杨振华的担心。
杨振华摆了摆手:“不必,让老王陪着就好。”
杨若琳点了点头,看着杨振华离开家的背影怔怔发呆。
杨振华赶到宋家,顾临深和宋言谨一身黑装站在门口迎接前来和老爷子告别的人。
“节哀顺变。”杨振华对着两人弯了弯腰,安慰道。
顾临深和宋言谨会以一礼,杨振华匆匆朝里走去,看到宋敏也没有多说话,和老爷子告了个便离开了。他知道的,宋敏并不想看到他。
等到所有事忙完后,已经是傍晚。老爷子的墓碑就在宋敏哥嫂墓碑旁。
宋言谨盯着墓碑看了好久好久,收回眼睛时,哭了许多天的眼睛终于微微有了点生气。她已经什么都不能再为爷爷做了,唯一能为爷爷做的,便是听爷爷的话,让他没有遗憾。
宋敏这一天站的太久,转身要走的时候差一点摔跤,宋言谨忙一把扶住她:“小心点,妈。”
宋敏整个人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宋言谨。她刚刚听到宋言谨叫她妈了?
顾临深看着宋言谨,脸上的神色终于松了松。
“好。”宋敏冲着宋言谨点头,这个好字,几乎是从唇边颤抖出来的。
她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宋言谨的一声称呼。自从宋言谨知道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后再也不肯和她多说一句话。可今天,宋言谨叫她了。
宋敏知足了,她这一辈子无憾。
顾临深和宋言谨送着宋敏回家,宋言谨像是之前那般和宋敏亲昵,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你也好几天没好好吃点东西了,我去准备,我们都好好吃点。”
“好。”宋敏眼睛这几日肿的厉害,因为老爷子,她吃不下去,可是宋言谨亲自为她做的,她如何都要吃下去的。
宋言谨系上围裙进了厨房,刚刚堆起的笑意缓缓退下。厨房的桌子上还放着老爷子最喜欢的茶叶,宋言谨只是看一眼便难受的很。
老爷子的一切,她现在都不能碰触,一想便忍不住落泪。
切着菜,察觉到厨房门拉动声,宋言谨慌慌张张的擦掉眼泪。
顾临深蹙眉看着宋言谨,迈着长步走了过去,声音极轻:“我来吧。”
“好。”宋言谨低着头,没有多推辞,让开了位置。
宋言谨站在一旁看着,心不在焉的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帮我把青菜洗一下。”正在切菜的顾临深忽然对宋言谨开口说道。
这些琐事,以往他也不会让宋言谨帮忙。但是她现在这种状态,如果不让她忙起来,她势必会乱想。但如果放任她来做饭,又怕她会因为心不在焉切到手。
一餐做下来,宋言谨也没有停过。做的都是随手的事,却没有时间乱想。
吃完饭,宋言谨想要留下来陪陪宋敏,但是宋敏执意要让宋言谨回去。她在这里呆太久了宋敏担心宋言谨回去会给顾默娴留下不好印象。
顾默娴却没有多想,宋言谨和顾临深回来后,她颇为照顾宋言谨的情绪。
“吃过晚饭了吗?”顾默娴拉过宋言谨的手关心的询问。
宋言谨含笑点了点头:“嗯,吃过了。”
顾默娴叹了一口气,张嘴道:“逝者已逝,我们这些人还得开开心心的,不要总让自己挂心这些事。”
“我知道的,妈。”宋言谨咬了咬嘴唇。
顾临深走了过来,抬手拥住宋言谨的肩头对顾默娴说道:“不早了,妈,你早点休息。”
“你先和言谨上去休息吧。”顾默娴松开手对顾临深说道:“这几日这么忙,两人都应该累坏了。”
宋言谨看着顾默娴,脸上挂着温婉之色,道了晚安跟随顾临深上了楼。
“现在要洗澡吗?”顾临深脱掉外套看着宋言谨。
宋言谨摇了摇头,坐到床边,沉默了一会儿,看向顾临深:“你坐这儿吧。”
她的手指着她前面一张椅子对顾临深说着,似乎有事。
顾临深看了一眼宋言谨,没有多想便坐到那张椅子上,面对着宋言谨。
宋言谨眼睛与他四目相接,看着他关心的眼神,嘴角微微划出笑意:“背对我。”
这几天,她这个忍俊不禁的笑意最真,纯粹干净,不带一丝应付。
顾临深也跟着笑了笑,转过身。不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了身后有双手替他捏着肩头。
宋言谨认真的替顾临深按摩着,嗓音柔柔的在他的耳侧:“我知道,这两天你很累,每天又是姑……又是爷爷那儿,又是盛墅,又是丰临的,辛苦你了。”
她手上的力道正好,按的很舒服。顾临深没有转身,拉住了她的手,一只大手正好包裹着她的手。
“我很担心言责编。”顾临深缓缓说着,即使现在,他的心还没有放下来,还是担心她的。
宋言谨前倾,将身体朝他靠了靠,将脸贴在他的背后,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我真的想通了。爷爷已经走了,即使我难过,他也回不来了。我知道,他要是能看见我,肯定希望我和姑姑都能好好的。”
妈妈,这个称呼在宋言谨的心里还是远远没有姑姑两个字来的自然。
“你能这样想,我想爷爷如果知道了会很高兴。”顾临深紧了紧她的手,略微侧眼看她。
宋言谨点着头,长长出了一口气:“也许我心里还是有结,但我会用心去解开,不会放任它越来越大。”
顾临深转过身,扶着宋言谨的腰身,拥进自己的怀里:“无论何时,你要是累了,都可以告诉我,剩下的一切,我替你扛。”
顾临深的一句话将宋言谨整颗心都填充的满满,她看着他,承诺般的点了点头。
酒吧内,此刻还有一个失意的人。
这一个月,刘封几乎都泡在酒吧,白天回公寓睡觉,晚上就来酒吧,活的简直有些行尸走肉。
他来这儿,只是喝酒,不管其他任何事,也毫无目的。
酒吧角落,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正喝着酒,几个男人见女孩一个人,走过去搭讪。但因为女孩拒绝喝他们的酒而起了一点争执。几个男人强行给那个女孩灌酒,女孩挣脱,晕晕乎乎的朝外跑,刘封一转身,女孩撞了他一个满怀。
“刘小妞?”刘封本想不搭理,但是看清女孩的脸,不由挑了眉头。
刘思纯现在喝的半醉,朦胧的双眼看着刘封:“嗨,好巧,原来是你……”
那几个本来要上来的男人看到刘思纯旁边的刘封,一个个脸色略有不甘,互相看了看,没有再向前,退了回去。
刘思纯一身的酒气,刘封看着她反而酒醒了一半:“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刘思纯打了一个酒嗝,朝着刘封竖了竖手指:“不多,两瓶。”
“我让莫开送你回去。”刘封实在没有闲情逸致送她回去,掏出手机欲打电话。
刘思纯一只手迅速的按在他的手机上,脸上都是煞是可爱的警告:“不准打!你要是敢打,我就……我现在就喊,你非礼我。”
“你有病啊。”刘封一片好心被人如此对待,看着刘思纯毫不客气回敬。
刘思纯笑嘻嘻的将脸凑过去:“是啊,我有病,你有没有药?”
刘封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暂时没有搭理她,转过身专心的喝自己的酒。
“你来这儿也是借酒浇愁哦?”刘思纯不由将脸朝刘封凑了凑,很是认真的问道。
“关你什么事!”刘封没好气的道了一句。
刘思纯啧了啧嘴,没有被刘封伤到分毫:“没想到你们这些有钱男人还有不开心的时候,真稀奇。”
“看来刘秘书是情伤。”刘封讥讽的朝着刘思纯看了一眼。
刘思纯傻傻看着刘封笑着,不否认也没有承认。她的神色傻极了,不由都让刘封怀疑,这个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他是谁。
刘思纯的脸上一直维持那副笑意看着刘封也不说话,盯的刘封有些发毛。
刘封喝了两口酒回头看她一眼,她还是露出牙齿一副笑脸盯着他。转过身再喝一口酒,再看她时,她还是那副模样,终于,刘封受不了了,一手盖在了刘思纯的脸上,揉开她脸上的笑容。
“你干嘛!”刘思纯终于给点反应了,反应还很大。不让她笑,她还生气了。
刘封指了指刘思纯身后的路:“现在,左转九十度,迅速出去!”
他只是想安静的喝酒,怎么就遇到了这种奇葩?
刘思纯撇了撇嘴,没按照刘封的话做,还坐了下来:“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来酒吧喝酒。”
她安静下来,刘封不嫌弃,但也不搭理。
“小样,你以为有嘈杂的声音就能阻止心里冒出的声音?”刘思纯很用力的用手戳着刘封的脑门说道。
刘封张了张嘴唇,大有想把刘思纯从这儿扔出去的冲动!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戳他的脑门。
“你认出我是谁了吗?”刘封冷冷看着刘思纯,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认出他来了。
刘思纯拿过他的杯子,将酒水灌了下去,擦了擦自己的嘴:“我管你是谁呢!”
刘封心口憋着口气,想要狠狠吐出来,但却因为刘思纯完全吐不出来。酒是喝不下去了,他起身拉过李思纯的手,径直朝外走,塞进了自己的车里:“你们家地址!”
刘思纯异常乖巧的报了地址,坐在车里又和一个正常人一样。
刘封将刘思纯送到她家楼下,厉声道:“下车!”
要不是看在认识的份上,他绝对不会管刘思纯的死活!
刘思纯不急着下车,偏头,眼睛里都是暧昧的看着刘封:“你不会只是单纯的送我回来,什么事都不想干吧?”
“不然你以为呢?”刘封挑了眉头,看着刘思纯平时在丰临挺清纯保守的,没想到还挺开放。
刘思纯嘴角笑意越来越大,她朝前倾,整个人便吻住了刘封。
刘封呆若木鸡,醉酒后,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彪悍的姑娘。
“嘶……”很快,顾临深就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猛的推开刘思纯。
这个女人把他当什么了!哪有这样的吻?
他可以肯定,刘思纯可能把他当成了任何一种东西,但是绝对不是男人。
她倒是洒脱,被推开后径直打开车门下车,冲刘封挥了挥手!
刘封的指腹蹭了一下唇角,指腹殷红一片,忍不出咒骂了一句:“*!”
次日,刘思纯照常上班。见宋言谨也恢复工作了,不由笑着打招呼:“宋特助,销假了吗?”
宋言谨旷了好多天班,一直没来,有些抱歉:“销了,我刚刚听莫特助说,这几天我的工作都是刘秘书帮忙做的,真是麻烦你。”
刘思纯忙摆了摆手:“哪儿的话?同事之间是应该互相帮忙的。”
如果宋言谨没有来丰临,这些工作也是她做的,宋言谨来了以后,工资没变,工作量反而减少了许多,按理说也该是她感谢宋言谨。
“还是麻烦了。”宋言谨礼貌的笑了笑,再次道了谢进了办公室。
刘思纯刚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小方秘书不由敲了敲她,询问道:“刘秘书,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昨晚?我昨晚一直在家睡觉啊?”刘思纯奇怪的看着小方。
“不可能吧,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你那边好好吵。”小方秘书以为刘思纯在和自己开玩笑呢,拆穿的说道。
没想到,刘思纯却微微露出呆愣的神色,沉默了几秒后,转身认真询问小方秘书:“你……你昨晚有给我打电话吗?”
“……”小方秘书一愣,不是吧,刘思纯这是什么记忆?
下午时,刘封来公司找顾临深。一直用左手掩着自己右脸夹,刘思纯抬头正好看见刘封,纯良无害的和他打招呼:“刘总,下午好。”
刘封听到李思纯的声音猛的后退了三步,侧脸看着刘思纯,刘思纯脸上的笑意无害至极,和昨晚那个人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下午好。”刘封眼睛里带着探索的看着刘思纯。
刘思纯见刘封一直捂住自己的右脸颊,不由好奇出声:“咦,刘总,你牙疼吗?”
“……”
刘封冷哼了一声,放下了自己的手。
随后,他嘴角破了整整一块,红红的,结成淡粉色的疤。
刘思纯嘴角微微抽了抽,竟红了脸,只是看了刘封一眼便低下了头:“刘总,你得节制一点。”
刘封猛的张口,却又闭上。抬手指了指刘思纯,气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进了顾临深的办公室。
她做出来的恶果,还让他节制!昨晚那么狂野的是谁?今天竟和纯情小女生一样,他还真没看出来,丰临还有这等戏剧天才。
刘思纯看着暴怒的刘封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一脸茫然。
刘封进了顾临深办公室,朝顾临深桌子对面一坐:“我是来发邀请函的。”
说罢,从自己的胸口掏出那一只香槟粉的邀请函递到顾临深面前。
“这是什么?”顾临深没工夫打开,指尖和眼睛都在电脑上。
刘封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动了几下,扯开嘴角说道:“赵谦婚礼的邀请函。”
终于,顾临深停下了手,目光不由看刘封看去,不过并没有问赵谦的问题,而是意味不明道:“看来你昨晚玩的很野。”
“没有,今天才是赵谦的单身派对,昨晚能玩啥呀。”刘封还以为顾临深说的是请帖的事。
顾临深挑了挑眉,没有明说。
宋言谨冲好咖啡放到顾临深面前,又将另一杯放到刘封面前。
“谢谢嫂子。”刘封仰头冲宋言谨报以微笑感谢。
“不……”宋言谨摇了摇头,看向刘封时,神色却不由一愣。
刘封耸了一下眉头,不明白宋言谨话说半句是什么意思:“怎么了嫂子?”
“哦,没,没什么。”宋言谨轻咳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刘封的转移很快得到转移,看向顾临深说道:“这周末别忘了去,赵谦这几天烦死了,没办法亲自过来给你送帖子,但是交代我,一定要送到顾总的手里,一定要邀请到顾总,一定要让顾总放下一切去。”
刘封严重觉得,他快要被赵谦当奴仆使唤了。不过消极了这么多天,找点事做也是好的。
顾临深的指尖接过那张邀请函,淡淡说道:“赵谦身边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你懂的,不是他有女人,是赵家有女人。”刘封习以为常的伸了个懒腰说道,在他们的圈子里,这种不熟,但是因为门当户对结婚的人不在少数。他见过更奇葩的是一次面都没有见,直接结婚的。
顾临深颔首,收到了帖子也没有多问:“我知道。”
“那好,你记得那天带上嫂子。”刘封临走前不忘提及一下宋言谨。
刘封今天是在睡梦中被拉起来的,这会儿有些困,不由打了哈气,抬手一摸到自己嘴角的伤疤,瞬间一愣,随后忍不住骂了一句:“靠!”
随后,起身速速离开顾临深的办公室。
他还纳闷,顾临深和宋言谨为何都那样看他,原来是因为他的嘴巴。
宋言谨看着这样的刘封,朝顾临深看去,学着他意味不明说道:“看来他昨晚玩的很野。”
她学着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怀疑,笑意更是夹杂着俏皮,不似前几日那样沉闷。
“应该是。”顾临深淡然点着头,装作听不懂宋言谨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聪明如他,他怎么会不知道宋言谨想说什么。
“在顾大少心里,野的界限是什么?”她很好奇,顾临深是怎么定义的。
顾临深刚刚那样说刘封的时候,无论是语气还是模样,都太像是这方面老手,让宋言谨不由打趣。
顾临深举了举自己的手,无奈的看向宋言谨:“需要投降吗?”
这一类问题不能回答,这一点顾临深还是明白的。
即使他真的对这方面没有实质性,但怕是他说看得多了,所以下的定义,宋言谨也不会相信吧。
“坦白从宽。”宋言谨忍着的笑意,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
两人之间,似乎已经有许久没有像今天这般轻松过了。
下午片刻的休息时间,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完全甜蜜小情侣的模样。
下班后,两人本来打算直接回家。路上,宋言谨给宋敏打了个电话。宋敏一直没接,打了几次,宋敏忽然接了,但却不是宋敏在说话,像是无意中撞上的。
“那也不关我事!我有男人,我怕你一个嫁出去的老女人不成!你有本事你砸,看最后是你砸了我的家,还是我砸了你的家。”说话的,不是宋敏。
“我只是想和平解决问题,如果你不想出这个钱,我可以出。”比起对方嚣张的态度,宋敏礼貌很多。何况,她从来没说什么要砸东西,都是对方一直在强调这一点。
宋言谨尝试喊了几声宋敏,那边一直都在争吵,宋敏也没有听到。
顾临深见她皱着眉头,关心询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那边好像在争吵。”宋言谨紧紧攥着手机,耳边都是那几句争吵,‘砸’字在心口重重的,让宋言谨更是担心不已,偏头看着顾临深说道:“要不然,我们去看看吧。”
现在家里没有爷爷,宋言谨真的担心姑姑也会出什么事。
顾临深点了点头,将车子转了弯,开车去了宋家。
家里,宋敏并不在,客厅打开着,里面东西倒是整整齐齐的,只是老爷子遗照的上方正在渗水,桌子上狼藉。宋言谨又忙上了楼,果然看见了宋敏。
“你需要让工人进去看看,修理的钱我帮你出。”宋敏还在耐心劝说这对方。
对方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旁边还站着给她造势的男人,应该是女人的丈夫。
“哼,你们家房子渗水关我们家什么事?不是我们家问题!”女人冷哼着,已经做好了招揽所有人看热闹准备。
宋敏和这种人沟通有些头痛:“我刚刚找人来看了,工人说是你们家下水道问题,让他们检查一下对大家都好不是?”
“我偏不!你能拿我怎么样!”那女人抱臂,一副仗势欺人的嚣张模样。
宋言谨走过去扶住宋敏,看向那女人说道:“是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房子不是你的,你也是租的吧?不和你谈也行,我们会找户主的。”
“买了这儿的房子了不起啊!”被宋言谨触怒的女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几十年的老房子又什么嚣张的?有本事你去盛墅买!”
宋言谨无奈叹了一口气,她不过实事求是,倒是被理解为嚣张。不过,盛墅,他们的确有房子在住着。
顾临深的手臂揽过宋言谨的肩头,将她朝后带了带,说道:“你先带着妈回去,这里我解决。”
“你说解决就解决,当自己是谁呢。”那女人见顾临深气场不凡,本不想再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嘴贱的嘟囔了一句。
宋言谨抬头看了一眼顾临深,对他是深信不疑的,点了点头,朝着不讲理的租客看了几眼,带着宋敏回了家。
回到家后,宋敏坐立不安:“临深真的行吗?等会要是和人家打起来吃亏怎么办?”
宋敏的话让宋言谨有些哭笑不得,不由摇了摇头:“放心吧,不会的。”
她还从未见过顾大少用武力解决问题的。
宋言谨的话安抚不了宋敏,知道宋敏亲眼看到顾临深进来了,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
顾临深身上衣服完整,看起来没有打斗的痕迹。他脸上还维持刚刚来时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看不出来是说服对方了,还是没有。
就在宋敏准备张口问时,有人敲门,宋敏忙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刚刚在楼上态度还很嚣张的两人,现在手里端着一盘子水果,正讨好的笑着。
“哎呦,宋夫人,实在不好意思啊,今天的事我们的错,我们的错!”刚刚骂人的是那女人,现在道歉的还是那女人。她说着,赶紧将盘子里的水果全部递给宋敏:“这些都是乡下有机种的,您尝尝,就当是给你赔礼道歉了,今天的事,实在对不住了!”
宋敏站在门口,顿时有些换不过来这两人的意思。
那男人只负责站在女人身边,跟着女人一起点头,几乎没说什么话。
“那个,下水道问题,我马上找人修理!”女人踌躇站在那儿,朝顾临深看了一眼,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顾临深这时候发话了,态度上客气的看不出破绽:“两位已经道歉,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回去了。”
“哎。”那女人忙露出笑意答了一句,随后拉着自己的脚步很快的上了楼。
宋言谨站在顾临深的身后,很是怀疑的看着顾临深。她猜,刚刚顾临深一直对这两人不是说了什么,就是做了什么。不然这两人怎么突然这么通情达理了?
宋敏也很奇怪,将水果放到桌子上。顾临深淡淡开口道:“妈,搬过去和我们一起住吧。”
宋言谨一怔,似乎没有想到顾临深会说这话,她抬头看着顾临深。
“不用了,我在这房子里住习惯了,你要让我搬,我还不习惯呢。”宋敏来不及多想刚刚的事,忙摇手拒绝。
顾临深看着正在渗水的墙体,又看了一眼老爷子的照片,缓缓道:“还是搬过去吧,即使还是想住在这里,也得重新整理一番。”
宋敏笑着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真的不用了,我在这儿挺好的,你们有空多来看看我就行了。”
“妈,临深都这么说了。你还是……”
“真的不用!”宋言谨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宋敏阻断:“我在这儿啊,还有许多能说上话的朋友,这要是走了,怪舍不得了,老房子住着有感情。”
宋敏真的一点点都不想搬离这儿,宋言谨和顾临深也只能由着她。
宋言谨和顾临深走了以后,宋敏站在楼上的阳台上看了许久,直到顾临深的车子完全消失,她才收回视线,唇边始终都是淡淡的笑意。她回到客厅,看着桌子上方遗照里老爷子慈善的笑意,她轻轻说了一句:“爸,谢谢你。”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如此幸福。
晚上,宋言谨在书房里抱着平板电脑发呆,顾临深走进来的时候,她问道:“是这个周末赵谦的婚礼,是吗?”
顾临深应了一声,开了自己的电话:“怎么了?”
宋言谨摇了摇头,只是说道:“我可不可以不去?”
“嗯?”顾临深疑虑出声,她不去,总应该是有理由的。
宋言谨放下平板,眼睛里略有忧愁的看着顾临深:“这个周末,我想陪妈逛一逛。”
她怪宋敏没有对她尽到什么责任,那她又何其不是?
即使不知道宋敏是自己母亲之前,她也一直说爱宋敏,以后一定会对宋敏好。可是她自从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就连陪宋敏好好逛一逛,替她买身衣服都没有过。
老爷子走了后,她更加珍惜身边的人,不想给自己或者家人留有遗憾,有时间,她想多陪陪身边的人。
顾临深明白宋言谨的心,点了点头:“周末你就好好陪妈。”
赵谦那边,只是顾临深去,他也不会说什么。
“这个月真的有许多事都完成不了。”宋言谨刚说完,不由喃喃自语了一句:“本来还答应妈,要陪她去看外公。”
之前,一直没有觉得自己忙,现在她觉得她似乎真的蛮忙的。
本来是很抱歉的事,不想顾临深表现的极淡,说道:“这个月妈走不了。”
“为什么?”
“郭伯这个月回来。”顾临深简短回答。
宋言谨似懂非懂,探究的问道:“你是说,郭伯会阻止妈去?”
顾临深听到她的话不由笑了,摇了摇头:“不是。”
“言责编会知道的。”顾临深颇为神秘的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在自己的电脑上。
宋言谨撇了撇嘴,对于顾大少再次卖关子,她还是很好奇。憋着不问,好一会儿,又有些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言责编想知道?”明明知道她想知道,顾临深还要掉她的胃口。
宋言谨点了点头,她真的想知道。
顾临深朝后躺了躺,说道:“秘密都是要拿东西来交换的。”
“你想要什么?”宋言谨怀疑的看着顾临深,挑了挑眉。
“要你。”简单三个字从顾临深的口中蹦出。
宋言谨轻轻一笑,主动投怀送抱:“难道我不是顾大少的吗?”
顾临深挑了一下眉头,借用她的一句话,‘此要’非彼‘要’宋言谨是真的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此刻,宋言谨安静的靠在顾临深的肩头,嘴角挽着笑意。或许,爷爷说得对,放下了也就轻松了。她最爱的姑姑是她的母亲,又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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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临时有点事,状态不好,差五百字,明天多更点偿还大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