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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特工,为了避免敌方在无意识的时候给自己喂毒威胁到组织,D公司的每名特工即使是在昏迷状态,也不会轻易放松警惕。
若是帝夙天在,肯定是强制动手让她嘴巴张开。
不过显然,汜涟和帝夙天完全是两种人。
看着血液从陌炎歌嘴角流下她却抿着嘴不喝一分,汜涟皱着长眉有些无奈,俊美的面容因为焦急纠结了起来。他手足无措地把陌炎歌脑袋抬起,手腕上的血流凑近她的嘴巴,却不敢太过用力:“炎歌、炎歌。水来了,张嘴啊!”
怀中的人生命气息越来越弱,他的声音不经意染上了一丝颤抖,一种莫大的恐惧几乎将他淹没。
如果她死了……如果她死了……
可怕的念头头脑海中盘旋,他地脸色刷得褪去所有血色。
划痕上的血液越流越少,神帝强大的恢复力让他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能迅速止血。
“该死!”愤怒地一声怒吼,他掏出那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往手上狠狠一划,蓝色的血液再一次流出。
事到如今,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蓝眸中划过一道炙热的火光,就像是剧烈燃烧的铁丝,砰得一声炸开,火星四溅,宛如夜空上迷人的绚烂烟花。
他将手腕伸向嘴边,吮吸了一口自己的血液,然后俯身倾下,右手勾住陌炎歌的脑袋,将红唇贴近她的唇,灵巧地撬开她的嘴巴,像是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般,慢慢将血液渡过去。
陌炎歌迷迷糊糊的咽下,感觉嘴中有一点清爽、有一点苦涩,就像是被一片澄澈的海洋包裹。
再在手上划了几道痕迹渡了几口血液后,汜涟这才扯下一块布料将手上的伤口随意缠住,苍白着脸色背起陌炎歌继续前行。
跟白日的炎热不同,夜晚的沙漠寒冷非常。
沙漠的夜空特别纯粹,没有任何遮挡物,视野非常广阔,像是一块宽广无垠的深蓝色幕布——辽阔、神秘却又孤寂。
闪烁的辰星跳动着银色的光芒,却为血色的沙漠平添了一分苍凉。
今晚的气温特别寒冷,从四面八方吹来的冷风让人全身颤栗不止,骤然下降的温度让一切生物都难以生存。
汜涟倒是不畏寒冷,但是想到身后孱弱的人,也不继续赶路了,寻了一处风小凹地休息。
他将陌炎歌抱在怀中,背身以自己的躯体抵挡寒风,将陌炎歌的脑袋紧紧按在怀中,缱倦地用下颚摩挲着她的头发。蓝色的眸子颜色渐沉,不复白日的蔚蓝,而是一种如纯粹幽深的蓝宝石般的色彩,如无尽沙漠静谧的夜晚,隐隐之中带了分苍凉深邃。
两人在无垠的沙漠中孤寂、渺小,就像是两只互相取暖的刺猬,在逆境中相依为命。
他俊美至极的五官并未因为脸上的血迹和伤痕破坏,狼狈的模样反而为他增添了别样的魅惑,像是一朵临近凋零的蓝色妖姬,颓败中带着动魄惊心的美感。
陌炎歌的伤势在汜涟鲜血的滋养下已经缓缓向复原方向发展了,除了身上那几道大型伤口和内伤没恢复,其它的细小伤口都已经渐渐结痂了。
汜家嫡系的血本就可以媲美天灵地宝,更何况汜涟的血更加不简单,他的血液,堪比疗伤圣药!
抱着怀中的人,汜涟的双手渐渐收紧,将脑袋埋在她身上,似乎想把她抱进身体。
银白的月光洒落在两人身上,无垠的沙漠中,两人紧紧靠在一起,汜涟漂亮的蓝发似乎晕染上了点点星光,如梦似幻。就像遗落凡间的海精灵,美的令人窒息!
一刻,便已成永恒。
“炎歌……我……”汜涟埋着脑袋,淡淡的声音从喉溢出。即使知道她现在听不见,但他仍然想告诉她——
他再也不是那个喜欢跟在她身后脆生生叫着姐姐的诅咒之子,不是那个被人厌弃任意侮辱的卷毛,他变强了,他现在是汜涟,汜家下任家主,神帝第一人,他现在可以保护她了,他会娶她……
千年万语最终化为一道余韵悠长的叹息。
他脑海闪过身后的封印图纹,眯起的蓝眸携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他不想把她牵扯进哪个世界的争斗。
眼眸幽深如古井寒潭,汜涟俊美的脸上充溢着危险的气息,再一次回去,他会让那群傻不拉唧的神知道——何为,万劫不复!
到时候,他定以一界为聘礼,来迎娶她!
看着怀中因为重伤而陷入深度昏迷的人,汜涟目光温柔,像是月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海面,神秘缱倦。
他用刀狠狠划开手腕,然后从体内逼出三滴精血混入其中,吮吸着血液再将它渡进陌炎歌嘴中。
轻轻地撬开唇瓣,他的吻或轻或重,眷恋又温柔,直到怀中人眉头轻微皱起,汜涟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怀中人的唇。这三滴精血中蕴含着他的力量,希望她能变得更强,在他不在时保护好自己。
等风停了一些,汜涟再次背起陌炎歌往沙漠外走去。
天气似乎越来越恶劣了,一天比一天炎热,那炙热温度好像要把人烤熟一样。因为天气炎热,陌炎歌的需血量也越来越大了。
汜涟左右两只手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划痕,血肉模糊,上面杂乱地缠着布条,破烂的布条沁着血色沾着沙尘,好不狼狈。
几日的放血与赶路让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上的重量似乎越来越重,汜涟甩甩脑袋,睁大着蓝眸尽力看清前面的道路。他双眼模糊,嘴唇哆嗦,一滴滴晶莹的汗珠顺着完美的脸庞流下,滑过凝结着鲜血的伤口,带起一片片火辣辣的刺痛。
他牙齿紧咬着薄唇,口中是满满的血腥味,现在唯有疼痛能刺激他逐渐模糊的意识。他每一步都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在沙漠上拖曳出一道道绝望的痕迹。
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比陌炎歌还要惨白,虚弱得仿佛一根稻草都能把他压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