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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了楚红。
“楦姐，你真的有什么急事儿吗？”楚红买了一些挂坠，非要送我一个。
“是呀。”我扯了个谎，我说想回苏城看望几个亲戚。
“可是……你不是说，你从牢里出来后，他们都不联系你了吗？”
“是我一个姨妈。她对我还不错。”
楚红就不说什么了。“楦姐，那……你得去跟霍总请假呀。这要私自走了，霍总肯定不高兴的。”楚红说她也看出来了，这一趟白象山之行，我是被迫来的，从头到脚，我瞧着一点都不高兴。
“明天我就去说。”等她洗完了澡，我就熄了灯。
我不知道，这一觉我睡得深沉，等醒来的时候，竟然是早上九点半了。在监狱两年，我已经养成了良好的作息习惯。每天早晨六点半起床，晚上十点半睡觉。我看到了床边楚红写的条儿。“楦姐，我和阿芬小敏她们去象河漂流了。早饭给你留了，就在桌子上。”
我看了一眼桌子，是几只还有余温的小笼包。
霍耀廷就在隔壁。他……在房间里呢，还是和楚红她们一道走了？我换了件衣裳，吃完早饭，就去他房间敲门。咚咚咚……咚咚咚……房间很安静，看样子没人。
我只好走了。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排窗。我想过去透透气。我不想住什么酒店。这会让我想起和唐松年度的蜜月。整整一个月里，白天我和他出去拍照吃饭，晚上就在酒店腻歪。
我的身后有脚步响起。我没有回头。我以为这是酒店的保洁阿姨经过。
“看什么呢？”
我一怔。说话的是霍耀廷。
我回了下头。他面色如常，看样子昨晚上的酒意已解。总该说点儿什么。
“霍总，你这是清醒了？”我不想回忆昨晚上他对我做的那些剧烈举动。我认为他应该不记得了。
“我没想你的那样不堪。我说……与其在这儿瞎想，不如和我下去走走？”
我一愣。
“不了。霍总，我正找您呢。”
“有事儿？”他提了下音调。
“我有点私事，还是想提前回苏城，所以对您说下，请个假。我对旅游实在没什么兴趣。”窗口有一阵乱风吹进，我捋了一下头发。
他果然不高兴了。“到底……什么事儿？”
“都是私事，说出来也没意思。”
“呵呵……是不是唐松年给你打电话了？你还想着和他破镜重圆？”他睥睨着我。
“不是。”我不习惯霍耀廷侵入我的私人领域，问我这些私人的问题。
他听了就眉头一挑。“我他妈好心好意地带你出来玩，供你免费吃喝，你怎么就不领情呢？”他很疑惑。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只想早点回去。”
“到底……苏城还有什么让你放不下的？你父母已经死了，也没有什么人找你。除了你的前夫唐松年，我真的猜不出还有第二个人！”霍耀廷的牙齿咬得紧紧的。他认为我没说实话。
我只好告诉他：“我就是觉得没意思。”
“嘿！我看你真不是以前的何槿楦了！走，我带你出去吃海鲜！”他看了下表，“虽然早了点，但白象山海鲜城已经营业了！”
他拖着我的胳膊，非让我跟他走。
我不干。奈何胳膊拗不过大腿，他三拉两扯的，我还是被他拽进电梯下楼了。
霍某人心情一下变得很好。他叫我上车。
“我吃不惯海鲜。”我说我对海鲜过敏。
“少来！真过敏，我带你去医院！”
一路兜兜转转的，白象山这地方，真的全是山，他开着车在弯弯绕绕的山路上走，低头一看，下面就是海。我真担心他在转弯时，一不小心，会将车开个趔趄，摔进海里。
“何槿楦，你至于这样害怕嘛？”霍某人从后视镜里看出来了，揶揄我。他多嘴地问我，在监狱两年，我都干了哪些活儿？
“灌肠、缝衣、绣花……”
他听了哈哈大笑。“灌肠？”
我觉得他羞辱了我。
可他马上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吃过苦的人。我这样说，无非想转移你的注意力。你瞧，海鲜城就在山脚下。”
他给我指了一个方向。
他说对了。不过早上十点半，海鲜城里已经热闹非凡了。霍某人领我去顶楼包厢。我说随便那一层都可以。可他非要去最高的一层。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何槿楦，你懂么？”
就是在顶层，我竟然看到了唐松年，真是不敢置信。他当然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还是偎依着上回我见过的那个女人。他们在交谈什么。
霍耀廷比我先注意到。他轻轻一笑，神气活现地对我耳语：“何槿楦，你没有白来！你前夫对你，不过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我们走吧。”我不想让唐松年看见我。
“嘿！你怂什么？你都和他离婚了，还怕什么？来，跟我一起去打招呼！”霍耀廷挺直了胸膛，容不得我躲闪，拉着我，快速走到唐松年的跟前。
“槿楦……好巧啊……”唐松年没想到我也会在白象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又意外，又无措，也很尴尬，不停地扶着眼镜。倒是他身边的女人，见了我，盈盈地笑了笑，对我点了点头。
他同时也看见了霍耀廷。霍耀廷故意和我挨得很近，一只手还揽住了我的腰。
“槿楦，这是你们老板吧？”唐松年问我，想要更确认一下。
“是呀。何槿楦是我的员工。她表现不错，我就带她旅游来了——就我和她两个，在这里玩个几天几夜的。”霍耀廷就在说废话，他想故意刺激刺激唐松年。
唐松年果然神色不好。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松年，她到底是谁呀？”他身边的女人想知道我的来历，淡淡地询问。
“我叫何槿楦，是唐松年的前妻。”既然她问起我了，那我就落落大方告诉她。
女人听了，就冲我笑了笑，声音甜美：“你好，我叫桑宁。以前我是他的同事，现在是他的女朋友。”